第8章

段珀让副官出门去把他找回来,副官领命而去,而他就独自留在张启明的房间里,东翻翻西看看,因没有找到什么有趣玩意儿,所以他百无聊赖,干脆就躺在那张整洁的单人床上睡起觉来。

如此过了足有三个多小时,他在朦胧中觉着是有人进门了。睁开眼睛一瞧,来人果然就是张启明。

张启明虽然一直是在林子里出没,可是一身军装还是穿的相当干净利落。快步走到床前站住,他一脸忧虑的俯身面对了段珀,口中轻声问道:“老虎少爷,我听说启星被关进了土洞里?”

此刻段珀已经完全把张启星这件事放下了,所以能够很平静的向张启明伸出手指比划数目:“两天。爸爸生气了,还打了我。我去求情,也没有用。”

张启明一转身在床边坐下了,沉沉的叹了口气,他扭头望着段珀又问道:“说是启星偷偷带你去了清迈?”

段珀仰卧在床上,这回点了点头。

张启明恨铁不成钢的低下头去,年轻端正的面孔上笼罩了一片愁云。

段珀本来是已经放弃了张启星的,可是见张启明这样忧愁,就伸手去拉扯了对方的衣袖:“那等晚饭后,我再去找爸爸求一求吧!我去哄他。”

张启明只有张启星这一个亲人,张启星在受过毒打后被丢进土洞,死在里面也不是不可能的——这让张启明怎不担心挂怀?当然,张启星自己也是找死——张启明自认为是个很守本分的人,所以就不能理解兄弟为什么要这样狗胆包天,竟然在毫无目的的情况下,把将军少爷勾引着带出去玩了一圈。

思及至此,张启明简直要愤怒起来——带着段珀去清迈跑一趟,这能换来什么好处?自己兄弟如果为了这么一件毫无结果的事情丢了性命,那可真是蠢到家了!

段珀看到张启明那样闷闷不乐,心中忽然就起了自责的情绪。起身跪坐起来,他从后方用手臂环住了张启明的肩膀,又低下头去轻轻啃咬对方的脖子。张启明痒的一仰头,随即心不在焉的轻轻说道:“老虎少爷,别闹啦。”

段珀微微探过头去,凝神望着张启明的侧影:“启星不会死的。”

张启明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又背过手去拍了拍段珀的身体:“佛爷保佑吧。”

张启明不高兴,段珀也高兴不起来了。

他伏在张启明那结实的后背上,用手轻轻抚摸对方的面颊。张启明的皮肤白皙洁净,摸起来软软的,只有一点点胡茬比较粗糙刺手。

段珀忽然感到了一种空虚的难过——脑海和心田都是空荡荡的,他在感情上很饥饿。

这种无来由的痛苦让他放开张启明跳下床去,一边穿鞋一边大声道:“启明你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找爸爸!”

然后他撒腿就跑了出去。

此时已到了傍晚时分,段珀一鼓作气跑进了中楼。佣人见他回来了,就迎上来请他去吃晚饭。段珀又气喘吁吁的跑到餐厅中,然而却是并没有见到段提沙。

“爸爸呢?”他问佣人。

佣人低着头,脸上露出了一点尴尬的笑意:“少爷先吃吧,将军下午去了后楼,还没回来呢。”

段珀转身继续奔跑。

后楼,是段珀从来不肯涉足的,因为他觉得这地方很污秽——整整一幢楼,关着各种颜色各种尺寸的肉体,想起来就感到可怕。

于是当他抵达了楼门口时,他下意识的就刹住了脚步。守门的卫兵向他无声的行了礼,然后就无视了他。

段珀在楼前的水泥台阶上踌躇片刻,而后扭头走开,凑到了一楼那成排的窗子上。

隔着明亮通透的玻璃,他看清了室内的陈设——有花团锦簇的大床,有梳妆台,有衣柜,还有花枝招展的……人。

人,包括男人和女人,都是半裸着的。有人和外面的段珀对视了,段珀就像受了惊吓一般,后退两步跑向了下一扇窗子。

段珀一扇窗子一扇窗子的张望过去,希望可以找到父亲。如果整层一楼都没有父亲的踪影,那他就只好硬着头皮,进楼往上走了。

后来,他在一处树荫掩映下的窗前,果然看到了父亲。

段提沙是全身赤裸的,虽然近来他略略有些发福,可还是体魄强健,筋肉发达有如野兽一般。懒洋洋的摊开四肢躺在床上,一个长发披肩的小女孩跨坐在他身上,正仰着头十分陶醉的一起一落。

段珀站在苍绿色的老树之下,半边身子都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金红色。他忘记了土洞中的张启星,只是厌恶的望着房中情景。

“怎么能这样呢?”他心里有声音在激烈回荡,是一场愤怒的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呢?!”

这时房内的性事骤然激烈起来,段提沙翻身把那小女孩按在身下狠捅了一阵子,那小女孩就发出了婉转清亮的哀鸣。而在这动听的苦楚声音中,段珀羞愤的发现自己勃起了;同时段提沙那边也酣畅淋漓的抵达了高潮。

小女孩从段提沙身下爬出来,用一块布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下身。这时候她正好是面对窗子的,结果段珀一眼看清了对方的身体详情,发现那竟然是个男孩子——一个有着乌黑长发和浓秀眉眼的,白皮肤小男孩。

段提沙从一旁伸手揽住了他,他就扭过头去和段提沙接起吻来。两人的舌头交缠不休,那男孩子比段珀还要矮上一头。

段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在自己那硬邦邦的下体处狠捏了一把,他先做出了自我惩罚。

疼痛立刻让他那昂扬起来的小东西萎靡了下去。随即他上前一步,伸手用力的拍打了窗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反正他是不能再忍受眼前这画面继续下去了!

巴掌砰砰的落在玻璃上,他把房内那一对大小鸳鸯立刻拍成了两散。段提沙大概是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忽然出现,愣了一下后他找到裤衩套了上,然后就下床过来打开了窗子。

“咦?老虎?”他十分惊诧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段珀用手撑住窗台,纵身一跃翻入了房内。

他在一种莫名的痛苦中走到床前,看了看那围着床单瑟缩起来的小男孩,又回头看了看半裸着的父亲。痛心疾首的狠踢了床腿一脚,他忍无可忍的怒吼道:“你们——你们就非得做这种事情吗?!”

段提沙见儿子忽然跑来发疯,虽然不明就里,然而却很是配合。赤脚走过去拦腰抱起小男孩,他二话不说的就将人从窗户中扔了出去:“好的,不做了!”

小男孩在窗外落地,摔的“哎哟”一声,爬起来就跑了。

段珀依旧在狂躁不安中来回徘徊着。室内淫靡的空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自己若是掉进了粪坑里,那感觉大概也就是如此的恶心了!停下来再次转向段提沙,他爆发似的大声喊道:“我以后一定不像你这样!我要做一个纯洁的人!”

段提沙靠墙站着,目瞪口呆的,好像是被儿子吓着了。而段珀喊出这一句话后,心里忽然觉着安定了许多,仿佛已经找到了人生的指南针一样。

于是他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大声讲述下去:“我要做一个纯洁的人!我只爱一个人,只和这一个人睡觉!别的人我都不要!”

段提沙听了这番新奇讲话,勉强保持着严肃神情问道:“那你想爱谁去呢?”

段珀思索了一下,随即扯着大嗓门答道:“我爱启明!”

段提沙听到了他这爱人的人选,当即忍不住笑喷出来:“我的老天,你看启明那身架子——他可比你大了不止一圈呢!”

段珀一听他诋毁自己的选择,简直要气急败坏了:“我爱启明,启明就是长成山高了,我也爱他!”

段提沙笑的跌倒在地,也说不出话来,张大嘴巴只是哈哈哈,一翻身还滚到了床底下。段珀见了父亲这个状态,显然是在嘲笑自己的言语,就愈发头上冒火。走到窗前回身一指父亲,他气冲冲的吼道:“你当然不会理解我!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个纯洁的人!我爱启明,我现在就去和启明睡觉,我以后只和启明睡觉!”说着他手忙脚乱的爬过窗台跳到楼外,临走前还大声斥责了他那躺在床底大笑不止的父亲:“爸爸!你一点都不纯洁!你就是这点不好!快改一改吧!”

然后他在一股子邪火的支撑下大步离开,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理直气壮——他觉着自己终于找到了人生信条!

他要做一个纯洁的人,他现在就去和启明睡觉!

第17章 爱人

段珀甩着手臂,迈开大步一路走回了前楼。

他明明是一名苗条而白皙的少年,然而时常带着一辆战车的气势,轰隆隆的就碾了过来。张启明正和副官们在楼下捧着饭盒吃晚饭,忽见他来了,众人就一起站起身来招呼道:“老虎少爷。”

段珀如今终于悟到了自己那人生的信条,心中充满力量,几乎要由战车变身为坦克。脚步不停的走入楼内,他头也不回的一抬手:“启明过来!”

张启明匆忙把饭盒中最后一口肉汤泡饭划进嘴里,又把空饭盒交给旁边的同伴,随即就起身跟了上去。

段珀一气向上,走进了张启明的小房间。

张启明见段珀势头不善,以为他是跑去将军那里求情未遂,又挨了打骂,就立刻打起精神来,十分小心的尾随而入。端起桌上水杯,他无声的喝了几大口润了润喉咙,而后凑上前去和声问道:“老虎少爷,怎么了?是不是将军不同意?”

段珀一听这话,才想起了自己方才那一趟的本来目的——不过一心不能二用,反正张启星一时半会儿的绝死不了,他现在还是做那桩富有人生意义的正事要紧。转身关上房门又划上锁,他这回面对了张启明,郑重其事的开口说道:“启明,我爱你。”

张启明万没想到自己会等来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的端起搪瓷杯子又喝了一口温水咽下去,他莫名其妙的发出反问:“啊?”

段珀上前夺过他的杯子放到一旁桌上,然后就把他往那张单人床的方向连推带搡:“启明,我要和你睡觉!”

张启明扭头看看外面天色,还是摸不清头脑:“这么早就睡觉么?天还没黑透呢!”

段珀急了,扬手捶了他一拳:“不是那个睡觉!是那——个睡觉!”

张启明这回勉强站稳了,很探究的低头望向了这个才到他肩膀高的老虎少爷:“那——个睡觉,是哪个睡觉啊?”

段珀开始动手去解对方的腰带:“就是光屁股的那个睡觉!”

张启明一愣,下意识的就伸手摸了摸段珀的额头:“老虎少爷,你……没事吧?”

段珀见自己这一份感情丝毫没有得到重视,登时就有些生气。收回手来摸向自己的衣扣,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将衣裤鞋袜随便扔在地上,他细胳膊细腿的拼命要拉扯张启明上床。

他瞧着单薄,其实力气还是有的;而张启明又不敢真刀真枪的反抗,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坐在了床上。一手按住腰带铜扣,他真不知道段珀这是发了哪股子疯:“老虎少爷,我知道你长大了,可是你就是要和人睡觉,也不至于来睡我啊!你看我这样子——”他挺直腰背向段珀展示自己的魁伟体魄:“我比你大四岁呢,而且粗手粗脚的……”

话没说完,他被段珀扇了一记耳光。

段珀任性惯了,而且在张启明身边一直是为所欲为的受关照,所以此刻听对方啰里啰嗦的不肯配合,就觉得很不耐烦。

“我要是和你好……”他拧着眉头瞪张启明:“就只和你一个人好,永远和你好!”说着他毛手毛脚又去扒扯对方的衣服。

张启明不敢再拦,自己主动去一粒一粒的解那军装衣扣,可口中还是忍不住要垂死挣扎:“老虎少爷,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吧?你应该找个漂亮的小姑娘来做啊,我、我……我不合适的。”

段珀对于他这建议嗤之以鼻:“我又不爱别人,我才不乱睡呢!”然后他正了正脸色:“我要像叔叔一样,做个纯洁的正经人!”

张启明一听他还扯到了冯参谋长身上去了,自己也就不好做出评判来。犹犹豫豫的脱光了衣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裸体,又抬头看了看段珀,感觉自己正处在一个荒诞的梦中。

张启明和段珀,一大一小,盘腿坐在单人床上,面面相觑。

大眼瞪小眼的沉默片刻后,段珀回忆起了今日下午在窗外所看到的那些情景,就效仿着起身凑到张启明面前——犹豫了一下,他探头吻上了对方的嘴唇,又笨拙的伸出舌尖,试探着去叩开对方的牙关。

张启明觉着当下这情形十分诡异,不过被动的回应了几秒钟后,他发现段珀那唇舌十分柔软,带着清新的少年气息,竟是很有一点可喜之处。抬手搂住段珀的身体,他缓缓将对方搂抱在了怀里,而自己这方也暗暗使了一点技巧,噙住对方的唇舌又是挑逗又是吸吮。

段珀第一次经历这种刺激,先是好奇,随后就渐渐沉迷了下去。张启明斜出目光望过去,就见他下身那里已经勃发直竖——十四岁的孩子,发育的又不算积极,那东西虽然也硬,不过颜色白皙,比那成人的手指也粗不了多少。

腾出一只手摸过去,他在那淡淡的细软毛发中覆住了对方的小玩意儿,纯粹是出于喜爱的揉弄了两下。

没想到这举动却是提醒了段珀——他一挺身从张启明的怀中挣出来,跪起身子拍拍床铺,口中说道:“启明,你过来趴下!”

张启明在黯淡暮色中苦笑着说道:“老虎少爷,我用手给你摸摸——要不然我用嘴给你亲亲那里吧,一定让你舒服就是了。”

段珀很坚决的摇头:“那不算。你快来趴下!”

张启明真有心用其它途径来伺候段珀,让他少打自己那屁股的主意;可是段珀自有一套理论——他是来和张启明睡觉的,不睡不行!

张启明早就知道段珀难缠,这时只好无可奈何的趴在床上撅起了屁股。他和张启星一样,都是身坯健美、线条流畅的青年,屁股尤其是结结实实的富有弹性。段珀一手掐住自己那小东西,靠到近前往对方股间乱捅——片刻之后他不得其门而入,就急的抬手一拍张启明的屁股:“启明,进不去呀!”

张启明不疼不痒的趴在床上,这时就很为难的回头望向对方:“那……那就算了吧!”

段珀爬到了张启明身边挤着仰卧下来,效仿了段提沙的那个偷懒姿势,口中说道:“启明,你到我上面来,小心一点哦,别把我压扁了!”

张启明现在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无计可施的起身跨蹲在了段珀身上,他唉声叹气的停止了动作:“老虎少爷,真的,算了吧!”

段珀见他很不听话,就一翻身又坐了起来,四脚着地的爬回了张启明身后。

经过一番探索钻研之后,段珀总算摸清了其中的门道。用口水湿淋淋的涂抹了自己那挺硬的命根子,他这回对准了入口猛力一顶——只听张启明轻呼了一声,他却是当真插进去了些许。

连连挺身尽根没入了,段珀长吁一口气,发现自己这时时作怪的东西被个十分紧热的所在给狠狠夹住了,抽扯之际果然也有些快活意思。而张启明皱着眉头承受着,也没觉着怎样疼,只是有些胀罢了。

段珀本是个童子身,第一次自然不会持久,没动几下便一泄如注。抽身而出颓然坐倒,他微微蹙起眉尖,还是觉着这行为有些肮脏。幸而张启明一翻身就下了床,赤脚拿来一条湿毛巾回了来,不等吩咐就为他擦净了下身。

段珀一直没说话,直到张启明穿上裤衩,拎着铁盆要出门端水之时,他才忽然老气横秋的开了口:“启明,我和爸爸不一样。”

张启明隐约觉出了异样,拎着盆停住脚步,他发现段珀那语气是特别的认真,而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这时段珀又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年纪小,是在胡说八道。我既然讲了我爱你,又和你做了这种事情,那以后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轻易变心的。”

张启明听了这话,先是觉着怪可笑的,可是细想之下,他忽然又心中一动。

在黑暗的房间中静默片刻,后来他柔声答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张启明还惦记着张启星,有心再向段珀细问一问,可转念一想,他还是管住了自己的嘴。

端了一盆冷水回来洗净屁股,张启明拉拢窗帘打开电灯,见段珀仍然是光溜溜的坐在床上,身体白生生的反映了灯光,皮肤真如同细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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