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十分荒谬的言语似的,啼笑皆非而又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你给我滚!”
岩温犹豫了一下,当真是起身走了。
岩温一走,段珀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回草房要去吃粥。哪知他甫一进门,就见小哑女光着两只脚蹲在炉灶前,而那双木屐被整整齐齐摆在一旁,成了装饰。
这让他感到了不满,他可不想小哑女长出一双大脚来,再说明明有鞋穿,为什么不穿?上前俯身对着小哑女的后背拍了一巴掌,他伸手揪住头发迫使对方转过头去,又一指那双木屐。
小哑女吓的呀呀叫出声来,连滚带爬的就跑过去穿上了木屐。这回重新站到段珀面前,她先让对方看了自己的双脚,然后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她怕段珀生气,所以连忙主动的做出自我惩罚。慌里慌张的在段珀心口上摩挲了两下,她紧接着又给了自己一记耳光。不想段珀一把攥住她的纤细手腕,直看向了她的眼睛。
两人相视片刻,神情渐渐的一起缓和了下来。
小哑女的眼神是如此的瑟缩不安,非要从段珀的注视中才能得到一点熨帖的温暖。段珀是不屑爱上她的,她是不配爱上段珀的;可是他们这两个野兽一样不通言语的人,却是在下一刻并肩坐在门口,各自捧着一碗粥吸吸溜溜的喝了起来。"
在吃饱喝足后,小哑女端着碗筷出门去洗涮;而段珀站在门旁树荫下,默默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他此刻觉得很轻松,天地寂静,不悲不喜。他在这里抽烟,小哑女在旁边撅着屁股洗碗——一切都简单到了极致,连语言都被省略掉了。
段珀在小哑女这里逗留了大半天,最后身有要务,不得不离去了。
他在卫士的簇拥下沿着小路走向军营,走了许久后回头一望,还能遥遥的看到小哑女在草房门前目送自己。扬起手用力的挥了挥,他转向前方继续行进。
当晚,他在段提沙的柜子里翻翻捡捡,找出了几瓶营养药丸。段提沙见状,立刻走过来摸了他的额头:“老虎,你是哪里不舒服?”
段珀把药瓶装进帆布袋里:“哑巴要瘦死了,我给她点药吃。”
段提沙收回手,瞟着他默然半天,最后忽然问道:“她会不会生出小哑巴来?”
段珀拎着帆布袋,莫名其妙的看了父亲:“什么?”
段提沙似乎是想微笑,然而嘴角抽动一下,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子真正笑出来:“哑巴崽子可不能要!”
段珀皱起眉头:“爸爸,我们……不是的。”
段提沙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又将他揽到了怀里抱住:“老虎,不管你爱岩温还是爱哑巴,爸爸都不会干涉。可女人是要养孩子的,如果那个哑巴生下的孩子也是——”
段珀抬手捂住了段提沙的嘴,自己闭上眼睛低下了头。
小哑女比段珀小了将近十岁,人语不通,在和段珀相识的第一天,就在河边让他瞧见了光屁股的精瘦模样。那一具肮脏裸体并没有让段珀情动或嫌恶,他只是可怜这个哑巴。
在接下来的时日里,他每天都要步行去探望小哑女。他送给小哑女的软糖,小哑女舍不得吃,总想留着给他,结果天气暖热,那糖很快就融化为五颜六色的一团,完全不成了样子——这回她才死心塌地的自己将其吃掉了。
时光进入十一月,天气是越来越让人感到爽快了。小哑女胖了一圈,面颊也丰润了许多,看起来越发甜美可爱。这天傍晚段珀散步而至,照例是站在一旁的老树下抽烟发呆,偶然间瞥了小哑女一眼,忽然发现对方好像是发育起来了!
他其实对女性发育是不甚了解的,只是看小哑女穿着一条花布裙子,胸脯那里绷的紧紧,隐隐突出了乳头形状,就不禁心中一动。小哑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分着双腿坐在小板凳上,她正用力的为段珀洗那军装外衣。
军装外衣是夹克式的,颇为厚重;小哑女总想给段珀干点儿活,如今终于得到了机会,就洗的十分卖力。正在她使尽浑身解数大搓特搓时,忽然就觉身边有风,扭脸抬头一看,却是段珀走了过来。
她从直觉上感到了一阵心慌气短。这样从下向上仰视着段珀,她感觉他更俊美了,带着咄咄逼人的震慑力。呆呆的抓着手中那水淋淋的衣物,她几乎痴住。
而段珀弯下腰去,一把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段珀有些激动,可是在把小哑女放倒在了房中床上后,他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把对方的花裙子向上掀到了腰际,他单腿跪在床上,脸红心跳的停了手。而小哑女乖乖仰卧在床上,心里知道这一天终于是来了。
但是在等待片刻后,她却没有等到段珀那进一步的动作。
所以她坐起身来,将卷在腰间的裙摆抻出来向上拉起,从头上脱下了这一条小花裙。欠身退下裤衩,她一丝不挂的把自己呈现在了段珀面前。
抬手理顺了自己的长发,她凭着本能鼓起勇气,拉起了段珀的一只手,贴向自己的乳房。
女孩子总是要经过这一场变成女人的,她虽然听不到说不出,可是她有眼睛,有天性,她懂这个道理和过程。
段珀望着小哑女那小毛桃似的双乳,神智当真是有些恍惚了。妈妈、情人、妹妹此刻在小哑女的身上三位一体,这迫使他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心跳之余竟是感到了一阵委屈。
段珀在小哑女这里,过了一夜。
卫兵们挎着冲锋枪守在草房周遭,窃笑着倾听房内传出的一声声哭喊。小哑女是不懂自控的,她疼了就要有反应,而且丝毫不知自己叫的有多么响亮。段珀倒是安静得很——他以一种探索的心态,正在咬牙做一件先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这是段珀第一次和女人睡觉。
在午夜时分,此消息传到了山中庄园内。段提沙连觉都不睡了,背着手在地上踱来踱去——他并不是反对段珀和女人睡觉,他只是盘算着这么一件事:如果哑巴生下的孩子也是哑巴,那不管儿子怎么反对,都一定要把那崽子当场掐死!
他眼里可容不下这种没用的小累赘,更不希望段珀被哑巴崽子拖累到老。现在段珀开了窍,知道了女人的好处——这很好,先让他拿哑巴熟悉练习一番,等到他吃馋嘴了,立刻就把几个健康美丽的好姑娘推上去。到时如果他敢犟头犟脑的不听话,那自己就算是亲自动手把他扒光了撸硬了,也要把这种给配上!
段珀和小哑女睡了一觉,引得段提沙彻夜难眠、心潮澎湃。翌日上午这父子两个在总司令部内见了面,段提沙上下看着段珀,心情十分复杂,倒好象是段珀是个黄花大姑娘,昨夜刚被人破了身。段珀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了,转身要走,哪知段提沙忽然扑上来,从后方搂住了他的腰身。
^ 段珀不明就里,也没躲闪:“爸爸?”
段提沙紧闭了嘴,从鼻孔里往外呼出粗气。他用一只手死死勒住段珀,一手伸下去扯开了段珀的腰带。温暖粗糙的大手摸进去,他十分准确的捂住了段珀的下身。
段珀仍然是不在意:“爸爸,别闹!”
段提沙弯腰把下巴搭在了段珀的肩膀上,忽然就感到了一阵失落。轻轻揉搓着儿子胯间那一套微凉柔软的物事,他轻声问道:“老虎,你昨夜是和哑巴在一起了?”
段珀向后拱了一屁股:“又是哪个长舌头向你传了闲话?你不要派人监视我!”
段提沙闭上眼睛,简直都要伤心了:“一共做了几次?”
段珀犹豫了一下:“三——两次……哑巴流了好多血,第三次没有做完。”
段提沙一听这话,不知怎的,竟然是真伤心了。很缠绵的探头和儿子面颊相贴,他声气柔软的叹道:“太多了……以后不要这样,会累坏身体。”
这话从段提沙的嘴里讲出来,让段珀很觉不以为然:“噢?你还好意思说我?”
过了一会儿,他在段提沙的掌握中侧过脸来,又说了一句话:“爸爸呀,我娶哑巴当老婆吧!”
段提沙的声音缓缓响起,同温暖湿热的气流一起吹拂到了他的耳后:“嘘……不行!”
第99章 小夫妻
十二月,副官长回来了。
当初段提沙本打算安排他去香港接受治疗;然而他在抵达曼谷之后,行程忽然受到干扰,以至于让他原地滞留许久,最后才很辗转的被送去了日本。那时他的整条右臂都已经肿胀麻木,是相当的招苍蝇了。
在东京内的一家大医院内,医生齐肘截去了他那腐败不堪的小臂和残掌,保住了他一条性命。而他在经历过了起初的身心痛苦之后,渐渐恢复了乐观情绪,时常溜出医院前往歌舞伎町娱乐消遣,在风月场所中同许多日本女性结下情缘,真堪称是身残志坚的典范了。
段提沙爱他忠心,所以依旧是让他担任自己的副官长。副官长感激涕零之余,当即奉上自己从日本为将军父子带回来的礼物——两台索尼Walkman以及一大堆最新的流行音乐磁带。将军是个时尚的老男人,立刻就全部笑纳了。
段提沙在家里摆弄这套机器,正是感觉有趣之时,段珀忽然回来了。
他没有直接来看望段提沙,只在隔壁房内翻箱倒柜;段提沙等待片刻,见他始终是不肯来,只好放弃架子,亲自起身走了过去。
“老虎。”他推开房门,倚着门框笑问道:“找什么呢?”
段珀将一只药箱放在桌子上,低头把手伸进去匆忙乱掏:“哑巴生病了,我给她找一点药吃。”
段提沙一听小哑女病了,心中不禁一喜,可是脸上神情十分淡然:“哦?什么病?” 段珀心不在焉的答道:“胃病,大概是吃错了东西,这两天总是呕吐。”他翻出一瓶药揣在上衣口袋里,随口继续嘀咕:“她太馋啦,平时什么都吃,吃的又多。现在可好,什么都吃不下了!”
段提沙无言的扭了扭脖子,后脊梁上的寒毛可是竖了起来。
“难道哑巴这是怀上崽子了?”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同时又把目光射向段珀的下身:“NND,玩意儿不大,还挺好使!”
段提沙什么也没说,静观事态发展。
他不说,段珀无知,就傻乎乎的给小哑女吃了几片胃药。段提沙所有的药品都是进口货,效果很好;然而因为完全不对症,所以小哑女依旧是每天早上呕吐,而且从早到晚睡不够,懒得出奇。段珀见她病的严重,放心不下,便索性连着几天都留在草房里过夜。小哑女幸福感激了,高兴的不知怎样才好;段提沙怀着心事,也不干预;而岩温像只失了宠的狼狗一样,见段珀现在不大搭理自己,只好是夹着尾巴走到一旁,无话可说的藏了起来。
因为小哑女病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入夜之后两人相拥而卧,也做不成那一番好事,只能是闭着眼睛睡大觉。小哑女认为自己现在不能让段珀快活了,十分惭愧自责,就悄悄伸手去摸他下身;想要做出一点补偿;段珀知道她的心思,立刻扯起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然后又责怪似的在她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小哑女仰起脸面对了段珀,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尖,脸上做出了一个沮丧表情;段珀不以为然的一摆手,随即双手合什贴到面颊上,对着小哑女一闭眼睛。小哑女轻轻一敲他的肩膀,凑上去亲吻了他的嘴唇;段珀再次双手合什做出了那个“睡觉”手势,并且用手指将小哑女的两片嘴唇一捏。小哑女变成了小鸭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却是笑成了半月形。
段珀松手在她那光滑饱满的额头弹了一指头,最后将她搂进了怀里。
这回两个人一起安静了,抱做一团呼呼的睡。
副官长听说老虎少爷有了红颜知己,十分吃惊,忙里偷闲的前去窥视了几眼。回到段提沙面前后,他用仅存的左手在自己胸口那里一比划:“至多也就这么高,扎着马尾巴辫子,看着还是个小女孩呢!”
段提沙听闻此言,若有所思的琢磨了半天,结果这日晚上,他带着几个卫士亲自走去了草房。
他到达的时候,段珀正和小哑女相对坐在一张小桌子旁吃饭。饭是白米饭,菜也只有一道,是青菜炒肉。段珀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伸长了去敲小哑女的脑壳。小哑女捧着一大块不甚成熟的酸菠萝,虽然知道段珀是在催促自己吃饭,可是嘴里没滋味,非得尝点酸味道才舒服。
及至两人见到段提沙,段珀是出乎意料了,小哑女则是吓了一跳,捧着菠萝直发傻。
“爸爸,你来干什么?”段珀站起身问道。
段提沙没理会,径自在小哑女面前蹲了下来。笑微微的向小哑女放出目光,他随即动手,解开了对方胸前那上衣纽扣。
他这举动来的很突兀,段珀和小哑女都没能反应过来。而在将那上衣前襟敞开之后,段提沙垂下眼帘,神情十分镇定的观察了小哑女的乳房——一边看,一边还抬手去摸了摸。
“奶子不小嘛!”他自言自语的收回手,扭头转向了身边的段珀:“老虎,你要做爸爸啦!”
段珀,因为感觉眼前这情景太不可思议,所以只皱着眉头发出了一声:“什么?”
段提沙再次伸手,颠着小哑女那鼓胀胀沉甸甸的乳房笑道:“傻老虎,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段珀也发现小哑女的双乳近来越发饱满——随即他扭头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卫士们都在眼睁睁的盯着小哑女那胸脯看;而小哑女直愣愣的坐在小板凳上,手里还捏着那半块吃剩的酸菠萝。
他忽然就明白了,也生气了。上前一步弯下腰拢住了小哑女的衣襟,他对着段提沙怒道:“看什么看!她是女人,当然能够生孩子,这有什么奇怪的?”说完他用力一拍小哑女,又对着房门猛一挥手。小哑女骤然醒悟过来,拢住前襟起身就跑进房内去了。
段提沙那心情并不比酸菠萝的滋味更好。抬头对着段珀一笑,他不由自主的带出了阴阳怪气:“怎么?舍不得让老子碰你的婆娘?”
段珀习惯了动手,这时当众也拍了段提沙一巴掌,又对着远方一指:“别管我的事!你给我回家去!”
段提沙高高大大的站起来,背着手叹了一口气:“好,我回家去,不过你今晚也得回来,因为我想你了。”
段珀本来没想回去,他打算留下来陪小哑女。可是段提沙说出了“我想你”,他就不得不想方设法的抽身离开了。
在回家之前,他先跑进房内找到了小哑女。小哑女已经系好了上衣纽扣,正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坐在床边。段珀想起段提沙方才的言语,不禁走上前去坐在一旁,伸手摸向了小哑女的肚皮。
小哑女虽然没有什么知识,可是这一阵子也觉出了自己身体上的异样。如今眼看段珀做出了如此举动,她忽然有所感应,也跟着低头望向了自己那腹部。
随后两人一起抬头对视,眼神里有惊奇、喜悦,也有不安、恐慌。段珀试探着俯下身去,把耳朵贴在小哑女的肚皮上倾听——结果只听到了肠子在咕噜噜的叫。
段珀安顿小哑女睡下之后,自己摸黑走长路回到军营,又转乘汽车进山,很颠簸的抵达了家中。
他并没有一个成年男子的自觉,虽然知道哑巴怀孕是件好事,可是如今冷静下来,他仔细检讨内心,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急于传宗接代——还是小老虎呢,怎么糊里糊涂的就成了爸爸?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想,哑巴既然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就一定是要养下来的,总不能让她揣着不生啊!
洗漱过后,段氏父子并排躺在了床上。
段提沙没再提小哑女,在黑暗中问起了正事:“听说你明天要和派吞在清莱见面?”
段珀闭上眼睛答道:“彼得杨现在防备的很严,我们的人总是没有机会下手。与其让他躲在暗处给我们捣乱,不如我们也找人合作,给他搞点苦头吃。派吞和彼得杨不是一天两天的仇人啦,只不过总比杨家差一点,翻不了身。我如今提供给他军火,不信他能忍住不打彼得杨。再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未等段珀把话说完,段提沙却是不声不响的合身压了上来。抬起双手捧住儿子的脸蛋,他低下头去,准确无误的寻找到了对方的嘴唇。
在漫长的亲吻过后,段珀不适的扭过头去喃喃抱怨道:“爸爸,你压的我喘不过气了。” 段提沙轻声笑道:“谁让你有了女人就忘了爸爸?”
段珀在他的压迫下,蛇一般的扭动了修长身体:“我没有。”
段提沙侧过头去亲吻吮吸了段珀的脖子,一边亲一边喘息着说道:“老虎,爸爸爱你,你可不要没良心。”
段珀被他逗弄撩拨的很痒,不由得哈哈笑出了声音:“不要咬我……”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啊,爸爸,不要咬我啊……”
因为从小到大,他在父子间这种动手动脚的嬉闹中从来没占过上风,所以这时毫不犹豫,立刻就没心没肺的就讨了饶:“不闹啦……哈哈,不闹啦……爸爸,我吃你的舌头好不好?你不要咬我,咬人的是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