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躺回枕上,对着天花板笑道:“你可真是个宝贝!”
贝雪峻既然成了顾云章的宝贝,自然也就要得到宝贝的待遇。
他虽是暂且不敢离开顾云章的势力范围回天津,但本溪湖作为一个工业城市,在战乱平息后也就日渐恢复了往昔的繁华。他是个享乐主义者,需要大量的金钱来维持住自己的生活水准;而顾云章对此当然是要全盘负责。
生活平和安逸的过下去,顾云章沉浸在贝雪峻的撩拨中不能自拔。他知道干这事儿很舒服,可没想到贝雪峻会把这种舒服拔高到欲仙欲死的程度。他没能再用到贝雪峻的屁股,因为每次一旦上床,他必会被对方手嘴并用的制服在下方,最后糊里糊涂的就抵达高潮,只剩下瘫在床上喘气的力量了。
好日子进入初秋,顾云章开始强烈的思念起沈傲城。
现在周边的战事不算频繁,前往华北的道路也称得上畅通。他派人去了秦皇岛,想要把沈傲城接回来。
沈傲城也想顾云章了,可是又不愿去本溪湖和他长相厮守。
在秦皇岛清清静静的住了一阵子,他以一个局外人的立场来回首往事,越来越发现自己和顾云章的关系诡异——两个男人,一老一小,非亲非故,可是天天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这简直有点骇人听闻。
顾云章对他的依恋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加之小杰死的那样不清不楚,这让沈傲城平白无故的就生出了满怀反感,恨不能拔腿就跑,永生不要再见顾云章。
可话虽这样说,人心却哪能这样狠呢?这就好比养了许多年的一只小狗,即便骤然发现那是一条狼,但也依旧忍不住的要希望,希望这条狼温善纯良,与众不同。
沈傲城不知道顾云章是不是狼,不过至少也是只疯狗。他年纪大了,心脏也不是很强壮,每天守着一条疯狗,那种刺激实在是要让他折寿。
沈傲城对来人说:“现在这里脱不开身,我过一阵子再去吧!”
来人不肯,怕独自回去要挨枪子儿。
沈傲城无奈道:“要不你也先留下?”
来人依旧不肯,怕留在本溪湖的一家老小要挨枪子儿。
沈傲城实在是不想走,来人就陪笑对他又作揖又鞠躬,还要跪下磕头,苦苦恳求他走。沈傲城思来想去的,也没法子,只好把账目留给赵兴武,自己收拾了个箱子,随着来人离去了。
第79章 鲜贝煎饼
沈傲城像个老太爷似的,被人恭而敬之的一路护送进本溪湖。
他心事重重的在大门前下了汽车,进院前先审视了前方——许久没回来了,此刻重新站在此处,倒也有种久违之感。
迈步进入大门,他且走且问院内迎出来的听差:“云章在家吗?”
未等听差出言回答,他忽见顾云章出现在了楼门口,而对方随即像离弦之箭一般疾冲过来,一把就将他拥抱住了。
他被顾云章扑的向后退了一步,险些仰面朝天摔下去;而顾云章很亲昵的和他面颊相贴,一双手臂几乎要勒碎他的骨头:“二叔,你总算来了!”
沈傲城这一趟前来,本打算和顾云章理一理两人之间的关系,然而眼看顾云章这样欢天喜地的依恋着自己,那心就软了,脸上神情也随之恢复成了一贯的温和:“臭小子松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力气还这么大!”
顾云章扭过头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这才把手放开。沈傲城抬手在脸上蹭了一下,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来意抛去脑后,扬手就在顾云章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不要拿我老人家开心!看你这副不庄重的样子,不像话,把腰挺直了!”
顾云章扯了扯衣襟,果然昂首挺胸起来。
沈傲城又问:“天气凉了,腿伤有没有犯?”
顾云章笑着答道:“夜里有点疼,现在这条腿就是怕冷。”
沈傲城见他笑得眯起眼睛,睫毛浓密的扑撒开来,脸皮白的几乎透明,很有一种脆弱之美,就也不由得心生怜惜,叹了一声道:“腿疼还笑?把你疼高兴了?”
顾云章从听差手中接过沈傲城的皮箱,先上楼去卧室内略略安顿了,然后就从后背抱住沈傲城,因为周围并无旁人,所以他放心大胆的开始撒娇,哼哼唧唧的;沈傲城让他缠了一身汗,甩又甩不脱,想要回手打他,却因角度不对,使不上力气,就恨的直骂。
顾云章从小到大没撒过娇,深以为憾,如今终于有机会找补回来了,就撒娇不止,八爪鱼似黏着沈傲城,即便挨了骂也不肯退缩。沈傲城后来也无计可施了,就大汗淋漓的自己笑道:“这东西,越大越不要脸。”
顾云章非常幸福的闭上眼睛,心想还得是沈傲城——自己一见到这位半老不老的老爷子,就像泡进热水中那么舒服自在。要是真有亲生爹娘,大概也就是这么深的感情了吧!
沈傲城最后终于挣开了顾云章的怀抱,风尘仆仆的冲进浴室内去放水洗澡。顾云章蹲在浴缸前,一手托腮看着他发笑。沈傲城见了他这个造型,当即又把他训了一顿。
顾云章好脾气的向前挪到了浴缸旁边,伸手去摸沈傲城那水淋淋的身体:“你怎么瘦了?原来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胖?”
沈傲城认真辩驳道:“什么话!我从来也没‘挺胖’过!”
顾云章把手伸向水中,摸索着握住了沈傲城的手:“看你刚离开我没几天就瘦了,多可怜,以后陪着我,可别再离开了啊。”
沈傲城一听他又要逻辑混乱的胡说八道,就皱着眉头不去理会,径自捞起湿毛巾劈头盖脸的大洗起来。
沈傲城涤去行尘,又换上干净衣服,然后就一身清爽的走下楼去,在客厅中安稳坐下端起一杯茶,打算和顾云章谈一谈秦皇岛的事情。
“当初真不该置办这些不动产!”他边说边喝了一口温茶,随即一愣:“谁在茶里放了糖?这叫什么味道?!”
不等旁人回答,顾云章主动解释道:“是贝雪峻,他现在没地方去了,暂且耽搁在我这里。”
沈傲城对这半甜不甜的口感很是不喜,就放下茶杯继续问道:“贝雪峻来了?先前没听说你们很有交情,这时候你怎么又发了善心?不过也没关系,他一介商人,放在外面至多也就是个汉奸商人,不算大罪过。你打算留他到什么时候?”
顾云章迟疑了一下:“这个……再看吧。”
沈傲城没有多想,话锋一转继续讲述他的不动产。
不动产说到一半,贝雪峻回来了。
钱这个东西,当年在贝雪峻的手中,一直像滔滔大河一般川流不息,从这边进来,打个转儿又从那边出去了。
他需要大量的财富来让自己活得足够舒服。如今在顾宅,他于一个月内便购入了两辆汽车,像个阔家小姐一样每隔几日就要新制衣服,一天二十四小时中永远物欲沸腾,仿佛和银元有仇一般。
此刻他衣冠楚楚的走入楼内,忽听得客厅内有人说话,便停在门口,向厅内探头看了一眼。
顾云章一眼叼住了他,当即招呼了一声。背对着房门的沈傲城回头望过来,两人相视,就各自笑着一点头。沈傲城起身问候道:“贝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贝雪峻没进门,风度翩翩的站在门口低头笑道:“唉,不要提,鄙人现在已经两手空空,变成穷光蛋啦!若不是托顾先生的福,大概就要饿死街头了。”
沈傲城和他不过是相识而已,谈不上友情,这时就敷衍着一笑:“现在这个世道,的确是不太平。不过千金散尽还复来嘛,像贝先生这样的人才,东山再起一事还不是指日可待的?”
贝雪峻抬眼向他一笑:“承你老兄吉言了。”然后他把目光放向顾云章:“你们聊,我上楼去。”
顾云章仰靠在沙发里,颇为玩味的打量着贝雪峻的全貌——贝雪峻自然是西装革履的,因为人生的挺拔,所以那衣裳套在身上异常服帖,每一处线条都那么齐整利落。
贝雪峻和顾云章对视了一瞬,因等不到回答,便径自转过身去,姿态优雅的离开了。
沈傲城坐回原位,再一次捡起了他的不动产。
顾云章心不在焉的听着,眼前来回晃着的尽是贝雪峻。
沈傲城好容易讲到了尾声,刚要做个总结陈词,不想顾云章忽然站起身来,毫无预兆的说道:“二叔,你先坐着,我上楼有点事,一会儿就下来。”
然后他就绕过茶几,匆匆离去了。
顾云章进门时,贝雪峻刚脱下西装上衣,正站在窗前一边远眺,一边喝汽水。
顾云章随手关严房门,走上来后也不说话,直接就夺过他手中的汽水瓶放到一旁;然而不等他做出进一步的动作,贝雪峻已然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随即探头过去吻住他的嘴唇,把一口橘子汽水送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他们就在橘子的甜美味道中亲吻起来。
片刻之后,贝雪峻三下五除二的退下了顾云章的裤子,将手指轻车熟路的摸索到了那臀间的隐秘入口处,先是浅浅顶了两下,接着就扩张似的缓缓深入进去。顾云章向后靠在墙上,因为腿软,所以只好一手扶住对方的肩膀,一手抬至领口,无力的想要解开衣扣。
贝雪峻先不管他,只是做着自己的手上功夫。待顾云章衣襟大敞了,才俯身弯腰去噙住一侧乳头,啧啧有声的吮吸。
在这种刺激之下,顾云章的身体眼看着就往下溜去。贝雪峻见状,竟是一把拦腰抄起顾云章,将他抱到里间大床之上。
这回彻底脱下顾云章的长裤,他上下夹攻,把对方逗弄的呻吟出声;且不去碰下身前方那一处昂扬的家伙,专在后面花心思,把那一处隐秘入口玩弄的柔软张开,几根手指就在其中搅动进出。
顾云章被他引逗的神魂飘荡,正是要到极乐之时,他二叔的声音忽然隐隐的从外边传了过来:“云章!你在哪儿呢?上次朴光日带回来的账簿子还在不在?你给我找出来,我要对一对!”
顾云章吓了一跳,登时就合拢双腿坐了起来。
沈傲城的声音越来越近,经过门口后又渐渐弱化下去:“云章?跑哪儿去了?”
顾云章被沈傲城喊了这么一通,那兴致就像火炭见了水一样,“嗤”的一声就彻底灭了。
怏怏的推开贝雪峻,他提着裤子站起来系腰带。贝雪峻坐在床上,抬头笑问道:“这就结束了?”
顾云章不耐烦的“唉”了一声,而后转身大踏步走去推门,在走廊内急赤白脸的大声回应道:“二叔,我在这儿呢!一个帐有什么好对的?朴光日不是都跑没影儿了吗?”
沈傲城在书房内摆弄了一下午的账本子,结果发现朴光日在秦皇岛至少贪了能有六七十万。
沈傲城虽然不缺钱,但是他那钱都是一笔一笔挣回来的,知道其中的不易,此刻就叹息不已,十分心痛。顾云章却是满不在乎:“六七十万算什么?没就没了嘛!只要我有人有枪,还怕弄不到钱?”
沈傲城听他说话像个土匪似的,就又把他训了一顿。
因为顾云章今日和沈傲城久别重逢,心情极好,所以在晚饭时多喝了一点酒。
酒是贝雪峻在外面买的白俄铺子里买回来的,是十分烈性的伏特加。顾云章自诩海量,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休,脸上不红不白的,毫无异状。沈傲城知道他是个酒桶,也不管他;而贝雪峻伸着一双挑剔眼睛扫视桌上,见总无可吃之物,就百无聊赖的放下筷子,扭过脸去以手掩口,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顾云章在酒足饭饱之后,微醺着扫了贝雪峻一眼,一颗心就在烈酒中砰砰乱跳起来。
这天晚上,他又溜入贝雪峻的房中,进门后直奔主题,站在床边就把裤子脱了。贝雪峻也不含糊,接着上番那未完的事业,重整旗鼓动作起来,把顾云章哄的心花怒放。
两人缠绵亲热许久,衣衫不整的在床上搂抱翻滚。顾云章气血上涌,带得酒劲也跟着发作出来,虽是没有酩酊大醉人事不省,但精神上也兴奋到了恍惚的程度,情动之时紧抓住了贝雪峻的手,气喘吁吁的要他“用力”。
贝雪峻不紧不慢的撩拨着他,一时又把他翻过去趴在床上,一边抚弄一边审视,见他是个细条条的身材,后腰处微微凹下,背部曲线高低起伏的延伸了,末了就勾勒出一个圆圆的白屁股。他那身上尽管疤痕纵横,皮肉摸起来却是细软光滑,尤其是那大腿内侧的嫩肉,因为从来不见天日,更是如同水豆腐一般。
贝雪峻抽出手指,自己翘着嘴角笑了一下。
“还不够么?”他俯下身去,把嘴唇凑到顾云章耳边问道。
顾云章半闭着双眼呻吟了一声,脸蛋泛红如同粉桃花瓣儿。
贝雪峻将双方都扒了个一丝不挂,然后将个枕头拉过来垫入顾云章身下。将三根手指伸进对方濡湿的股间又大力的抽弄了两下,他将自己那胯间怒涨的器官抵至入口,一挺身便轻易插了个尽根。
顾云章脑中一片光芒绚烂,放心大胆的把自己那身体交给贝雪峻摆弄。由于这些时日身体早已被对方彻底开发,所以他此刻毫无痛楚,只觉着内中那敏感一处被结结实实的顶住,那种舒服快活简直无法言喻,四肢百骸都是软绵绵轻飘飘的。
贝雪峻在顾云章满足之后便抽身而出,倒是个纯粹的服务者。
顾云章昏昏沉沉的缓了片刻,渐渐恢复了意识。
睁开眼睛看了看周遭,他哼了一声,又自己回手摸了摸屁股。贝雪峻光溜溜的盘腿坐在他身旁,这时就出言笑道:“这回我算是出足了力气,你总该满意了吧?”
顾云章见他那下边那东西还硬邦邦的竖着,就出言问道:“你这是还憋着呢?”
贝雪峻仰头叹了口气:“你不发话,我怎么敢……”他斜了眼睛瞟着顾云章:“你知道我的意思。”
顾云章一翻身坐起来,犹豫着冷笑一声:“你这胆子可是不小啊!”
贝雪峻拉过被单盖在下身,自己支出了一座小帐篷:“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如果你以后总是这样使用我,天长日久我非落下病不可。”
顾云章没答话,心中仍然是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吃亏。
顾云章在贝雪峻的床上发呆许久,最终也没得出个结论来。后来他抬腿下床,默然无语的洗澡去了。
贝雪峻这房里的热水管子出了问题,放来放去始终都是一缸凉水。顾云章仗着自己身体好,就在这秋凉时节洗了个冷水浴。哆哆嗦嗦的从水中站起来,他冻得上下牙齿不住打架,青白着脸色回房去了。
沈傲城已然入睡,被窝里暖烘烘的。顾云章怕自己那冰凉身体惊了对方,就靠边躺下,静悄悄的闭了眼睛。
凌晨时分,沈傲城尿急而醒,不得不瑟瑟发抖的钻出被窝去方便。回来后他面对着顾云章侧身躺下,忽然发现对方是睁着眼睛的,就迷迷糊糊的一边犯困一边问道:“这不早不晚的,你怎么不睡?”
顾云章低声答道:“腿上受了寒,疼的厉害。”
沈傲城伸手摸了他一把,觉着他体温偏低,就把他搂进怀里抱住,随即不由自主的又睡着了。
他在半个小时后自动醒来,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口中喃喃问道:“还疼吗?”
顾云章本是个高个子,如今却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疼。”
沈傲城叹了一口气,万般不愿的放开他坐起身来,扭开了床边的立式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