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并不嫌他,蹲下来摸摸狗头摸摸狗尾,还问:“黑子,你想没想我啊?”
黑子叫了两声,伸过头欢快的去舔他那面颊,同时发出了哼哼唧唧的撒娇声音。显然,这一人一狗乃是老相识。
顾云章将拿出余下的三只白面馒头,尽数喂给了黑子。黑子吃的十分快活,大嘴几乎张到了耳根;一时吃毕了,就闹着往顾云章身上扑,顾云章一把抱住它,按在地上来回抚摸,口中说道:“我现在可是找到主顾了,你怎么办呢?瞧你这丑模样,人家看大门都不要你啊”
黑子摊开四爪,仿佛能听懂人语一般叫了一声。
顾云章很有耐心的给它抓痒痒:“要不然我去求求团座,让他把你也养活了?”
他又抻了抻那半秃的大狗尾巴:“团座门口养的都是大狼狗,又胖又大,可不像你这熊样!”
黑子伸舌头舔了舔鼻子,摇晃着站起来,拱着两个前爪往顾云章肩膀扒。
这时一阵暖风拂过脏土堆,送来一股恶臭气息。顾云章站起来把黑子往外领,捡了一处干净路边重新坐下,不住用手摩挲那狗。那狗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趴在了顾云章的腿上,不动不叫,只偶尔挤挤眼睛。
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天气温和,十分宜人。顾云章自自在在的坐在路边和那黑子玩耍,不知不觉间就度过了一个多时辰。正在他开心之际,远方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放屁似的声响,他觅声望去,就见一辆汽车从街口拐了过来。
汽车这东西,他先前在邻县是看过一次的,很觉好奇,这时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瞧。而那汽车鸣着放屁似的喇叭缓缓驶来,末了就停在了他面前。
白喜臣从副驾驶座上跳下,趾高气扬的转身打开了后排车门;顾云章仰着脸,只见一条套着哔叽军裤和锃亮马靴的长腿从车内伸出来,稳稳当当的踩在了青石板路上。
葛啸东只伸出了这一条左腿,屁股还坐在车内座位上,右胳膊肘支着右膝盖,手里的指挥鞭就一下一下的敲打了左手手心。
顾云章吓着了,坐在路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葛啸东。
葛啸东皱着眉头审视了顾云章,沉默片刻后他动作利落的探身下车,颇为不满的出言质问道:“谁让你跑出来的?”
黑子是个通人性的畜生,这时觉出了顾云章在瑟瑟发抖,便对着葛啸东龇牙低吼,作势要咬。而葛啸东毫不在意,只对白喜臣做了个手势。
白喜臣是站在侧面的,接到命令后当即从腰间抽出手枪,对准黑子扣动了扳机。就听一声清脆枪响,那黑子已然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葛啸东力气大,此刻走上前来,一脚将半死野狗贴地皮踢出一米多远,而后拎起顾云章,左右开弓连扇了十几个嘴巴,同时厉声骂道:“狗崽子,我让你乱跑!”
顾云章今天算是倒了霉,不但同患难的狗伙伴丢了命,自己也跟着挨了顿暴打。回去之后葛啸东怕他从狗身上传到虱子跳蚤,又让白喜臣用杀虫药粉兑水,将顾云章按进去好生浸泡了一番。顾云章在刺鼻的苦水中上下挣扎,浑身皮肤都被刺激的很疼痛,然而白喜臣尽忠职守,不泡够时间不让他出来。
傍晚时分,顾云章在端回晚饭时偷偷往葛啸东的饭菜里吐口水,结果被在院内散步的葛啸东抓了个现行——自然又是一顿胖揍。
这若换了一般人,真是打也被打死了;不过顾云章天赋异禀,十分抗揍,前一刻都被葛啸东打的叫不出声了,可是趴在地上缓过这口气后,一瘸一拐的又站了起来。
顾云章这一天的行径,在葛啸东的眼中,堪称是恶劣之至了。
其实他倒不是很气顾云章往自己的饭菜里吐口水,这不过是一般顽劣少年常做的恶作剧而已,算不得什么;他恨的是顾云章私自外出——这要是出去后就再不回来了,那可怎么办?
于是当晚在顾云章为他洗脚之时,他很严肃的发出了警告:“再敢往外跑,我打断你的腿!”
顾云章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葛啸东默然片刻,后来又说:“今晚你到床上来睡,入秋了,地上凉!”
顾云章有点恐慌,垂头轻声道:“不凉,不用上床。”
葛啸东一脚把他蹬了个倒仰:“让你上床你就上,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葛啸东所睡的乃是一架极结实的西式铜床。因他个子大,所以床也大,小平台似的靠墙摆放着,上面层层叠叠铺了厚褥,人躺下去仿佛掉进了棉花堆里,四处都是软腾腾的。
顾云章夹着自己那床小薄被,心惊胆战的在床尾处蜷缩着躺下了,前方正对着葛啸东的大脚丫子。
平心而论,睡在床上的确是暖和舒服,不过顾云章宁愿去打地铺,图个梦里心安。事实上在他躺下不久,葛啸东的确就伸直两条长腿,把脚插进了他的被窝里。
葛啸东觉得很有趣——他的脚就贴在顾云章的胸前,脚趾头灵活有力的搓弄着对方的乳头。顾云章的身体诚然是被他殴打的青紫相间,不过皮肉还是细嫩的,粗糙的脚掌蹭上去,那感觉格外鲜明。
如此玩了片刻,葛啸东忽然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混蛋种子,都养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不长大呢?
第99章 平静生活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顾云章谨小慎微,再没出过纰漏。而葛啸东并没有打人的瘾,故而也就暂停拳脚,和平生活。
他费了无数的功夫,终于教会了顾云章书写名字;因他每次做先生时都动手动脚,故而顾云章学的也是十分艰难,一心只想跳下他的大腿逃走。
葛啸东教出了乐趣,暗想平常学生爱的是红袖添香夜读书,我这老师讲的却是温香软玉抱满怀;虽然是个带把儿的,不过要论相貌,恐怕还要远远胜过那些红袖呢。思及至此,他便对顾云章奇货可居,疼爱起来,给他好吃给他好穿,并且将这先生的事业进行下去,开始教导他写“葛啸东”三字。
这回他连教了三天,写的满桌子是墨,然而顾云章拼死拼活也就只记住了一个“东”,“葛”字纵是写出来,也定然是缺胳膊少腿,而那个“啸”,就是死也学不会了。
对于这样一位只知干活吃饭的学生,葛啸东后来也失了耐性,索性脱下一身斯文外皮,把顾云章抱到桌子上同自己面对面的坐了,然后就掀开对方的衣裳,探头凑上胸前一顿痛吮。顾云章被他吸的浑身发软,十分难受,煎熬片刻后忍无可忍的说道:“我又没有奶!”
葛啸东一听,却是不由得笑喷出来,往后一仰靠坐在了椅中:“兴许会有呢!”
顾云章见他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眼神十分下作,和往日对外时的那种俨然态度全不相同,好像一只大妖怪在背地里现了形一般,就厌恶的把头扭开,不去理他。
葛啸东见惯了他这恼火别扭的模样,又因他生的美,恼起来也别有一种可爱,故而并不生气,只伸手把他从桌上扯了下来。顾云章站在地上,见葛啸东翘着二郎腿端坐了,意态悠然的审视自己,就深感不安。
“你是不是长大了一些?”葛啸东忽然含笑问道。
顾云章点了点头——新制的夹袄的确是比夏天的衫子大了一号,裤子更是长了一截。但他那身姿很秀丽,长的这样快,也依旧还是瘦条条的娇弱模样。
葛啸东又问:“你到底是多大了?”
顾云章随口答道:“十四。”
葛啸东听他满嘴跑火车,就停止询问年龄,转而关怀起他的家人:“你那双亲是什么时候没的?”
顾云章这回茫然了:“不知道。”
葛啸东一挑眉毛,以为他是不和自己说实话:“那是谁把你扶养长大的?”
顾云章很懵懂的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养我吗?没有人养我啊。”
葛啸东看他那神情很诚恳,就一时摸不准这话的真假了:“那你很命大嘛,居然没有被冻死饿死!”
他这话说的三分调笑三分讥讽三分惊讶,另外还有一分随意,只是没有半毫的同情,故而顾云章也不动容,随他继续盘问。
但是葛啸东并未继续追问,他美滋滋的坐正身体,抬手一拍自己的大腿:“云章,坐上来,咱们继续吃奶!”随即不等顾云章回答,自己先哈哈笑了两声,同时又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顾云章吓的后退一步,抬手捂住了胸口:“团座,我这儿还疼着呢。”
葛啸东才不管那个,当即就虎起脸喝斥道:“快点!”
顾云章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分开双腿跨坐在了葛啸东的大腿上。因见葛啸东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便又自动把上衣前襟解开,将前胸腹部尽数裸露出来。他那胸口两点本就娇嫩,如今饱受玩弄,肿胀的通红滚烫,皮都被吮破了。葛啸东大人大嘴,何等有力,此刻凑上去一口噙住,登时痛的顾云章眉头紧蹙,不住的弓了身子后缩求饶:“团座,轻点儿,我疼……”
葛啸东正觉着口中这个小樱桃硬的有趣,哪里肯放,又想顾云章横竖不过是一个疼,自己又不能将这东西咬掉,让他忍一忍也就是了。
既然存了这个想法,葛啸东自然就更为肆意,由着性子乱咬乱啃,激动的气喘吁吁。而顾云章落入了这般苦境,逃又逃不得,真是疼的浑身发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葛啸东如此快活了一阵子,后来偶然抬头,见顾云章侧过脸去垂下眼帘,面孔白的透明,黑长睫毛上却颤巍巍的挑着几颗大泪珠子,很有一种梨花带雨的美,就十分得意。
“裤子脱掉!”他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
顾云章从他身上跳下来,果然依言将裤子向下退去,然后按照这几日新订下的常例,双手扶着桌沿弯下腰去,踩着个矮凳子将小屁股撅了起来。而葛啸东也随之起身——他倒是没解腰带,只打开了下方几粒小小裤扣,挖宝一般把自己那直撅撅的东西掏了出来。
吐口唾沫涂在顾云章的股间,他双手扳住对方的胯骨,借着润滑一下一下的顶了起来。这是他近些天新想出的玩法——也是实在憋的要发疯,纵算是不能干成那件事,那做个势子过过干瘾也行。而顾云章被他撞的不住向前仆去,心知对方不过是在门外晃晃,所以倒也不甚惶恐。
葛啸东下面那光头小兄弟莽汉一般在外面乱磕了许久的头,依旧不得其门而入。急躁之下,葛啸东就用力扒开对方的两瓣屁股,见雪白双丘之间隐隐透出粉腻,而那紧小入口被自己顶的粉中透红,似乎也有了微微张开的趋势。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那家伙抵准位置,这回用足力气猛一挺身——顾云章一声惨叫,同时他那东西向上滑去,依旧是个门外过客。
“团座,团座……”顾云章惊慌失措的捂着屁股转过身来,吓的脸色都苍白了:“团座,我还小,你饶了我吧……”
葛啸东叹了口气,很觉扫兴,又恨自己这里生的太粗犷,又怪顾云章那里长的太秀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恨铁不成钢的瞄着自己下面那根棒槌,爱答不理的下令道:“那就用手吧!”
顾云章为了保住自己的囫囵屁股,这时就不敢推三阻四,乖乖的蹲在葛啸东那大张着的腿间,心慌意乱的双手握住对方那棒槌上下抚弄起来。
葛啸东讲卫生,很讨厌在快活的时候弄得到处淋漓,故而就对顾云章进行了一番指挥调教。顾云章先是不肯合作,结果被打了顿好的。慑于对方的淫威,他在暴打进行到一半时做出了妥协。
此刻他上下撸动了许久,眼看着对方那东西鼓胀跳动的激烈,自己一只手都快攥不住了,便探头张嘴去堵——他嘴小,极力大张也只能勉强吞进那物事的前端,而那东西越到最后关头越是狰狞,撑的他嘴角都疼。葛啸东见他那小嘴小手一起伺候着自己胯间这物,视觉上很受刺激,就不由得身体抽搐,一泄如注,将那种子尽数射进了对方口中。
顾云章含着葛啸东那万子千孙,走出去呸呸吐了,又很仔细的洗了手漱了口。擦着嘴回到房内,他见葛啸东正在精神焕发的来回走动着。
见顾云章进来了,葛啸东心情大好的走过去将他抱起来,先叭叭的亲了两个嘴,随即笑道:“听话就对了。只要你乖乖的,哥哥亏待不了你啊!”然后他放下顾云章,弯着腰与对方平视:“云章,喊我一声哥哥!”
顾云章也就勉强能到他的胸口高,往日对他都是仰视;如今平视了,却是愈发觉得葛啸东生的凶相。
他移开目光,十分违心的轻声开了口:“哥哥。”
葛啸东笑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蛋。
当晚,葛啸东命厨房炖了一锅香喷喷的肉骨头,让顾云章趁热吃,算是对他听话的奖励。顾云章站在桌边,先还不敢吃,要等着葛啸东吃完再动筷;但是葛啸东今天很和蔼:“吃吧,一起吃吧。”
顾云章其实早就被这肉香诱惑的发昏了,如今得了许可,便挽起袖子伸手拿起了一块肉骨头,小狗似的张嘴就啃,吃的狼吞虎咽,满脸蹭的都是油。葛啸东看着他这吃相,越看越皱眉,后来忽然生气起来,把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拍,口中怒斥道:“你有点人样子好不好?!”
顾云章吓了一跳,登时就住了口,不敢再吃了。
葛啸东,因为看不惯顾云章这种没教养的举止,就连叱带损的把他臭骂了一顿,并且剥夺了他吃肉骨头的权力。
顾云章忍受了许多轻贱苦楚,为的就是这一天两顿饭。他现在想吃肉,非常想吃,可是肉摆在他眼前,却硬是吃不到。耳朵听着葛啸东的谩骂语言,他忽然委屈起来,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同时又气的很,简直想一刀剁掉葛啸东的脑袋。
葛啸东倒是没想太多,骂了一通觉着痛快了,便心情愉快的收了声,末了又居高临下的发话道:“明天早上我要出门,半夜回来。你自己留在家里,好好反省吧!”
第100章 惊魂夜
葛啸东身体健壮,又一贯讨厌炭火气,所以往往要在入冬之后才肯生火炉。然而此地是个昼暖夜寒的气候,白天阳光明媚,那倒也罢了;夜间秋风呼啸,却是十分寒冷。
葛啸东因翌日清晨要早起出门,故而早早上了床。顾云章身上冰凉的,也裹着棉被蜷缩在了床尾。两人先是无话,后来葛啸东一时不能入眠,便又把脚伸进了顾云章的怀中。
劳作一天之后,顾云章疲惫的闭上眼睛只是想睡,毫无提防反抗的精力,任凭葛啸东猥亵玩弄。而葛啸东独角戏的撩闲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便也悻悻的入睡了。
顾云章的体温一直偏低,葛啸东却是从头到脚都火热,所以他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就抬起双手,抱暖炉似的抱住了对方的双脚。
葛啸东在绝早之时清醒过来。
他打着哈欠抻了懒腰,忽然感觉脚下有异,便坐起身来掀开被子,结果就看到顾云章小猫似的侧身躺了,双手双脚都伸进了自己的被窝中,而下巴就抵在自己的脚上。
葛啸东觉着这情形十分有趣,不由得就微笑起来。他小心翼翼的把脚从顾云章怀里抽出,而后起身挪过去,将自己那羽绒被子拉扯过去盖住了顾云章。
少年人都贪睡,况且值此寒冷清晨,更显着被窝温暖舒适。葛啸东见顾云章睡的正酣,小模样楚楚可怜的,故而就恻隐之心大发作,居然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自行穿衣,不肯将他惊醒。
因为身上盖了羽绒被子,分外暖和,所以顾云章一觉就睡过了头,直到日上三竿时才睁了眼。
对着空屋子愣了片刻,他先是想到自己起晚了,吓的一颗心突突大跳;随即又反应到葛啸东今天出门,没人挑自己的理,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他留恋着暖被窝不愿起床,可是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着实是让他睡不得。大着胆子爬到羽绒被下,他在葛啸东的位置上躺了片刻,又尽量伸开四肢,这才发现这床真是大,大极了。
“团座吃的是鱼肉米饭,使唤的是勤务兵老妈子,出门有汽车,在哪儿都受恭维,连睡觉都可以躺这么又软又大的床……”他漠然中带着点小嫉妒的思想着:“我以后要是也能当上团座就好了。”
不过这个梦想目前看起来实在是渺茫的很,他从头到脚一身穷苦气,无论怎么看都和“团座”二字扯不上一分钱的关系。
所以他也没有深想,打了个盹儿后便饥肠辘辘的穿衣下床,自行到厨房找饭吃去了。
顾云章拿着两个馒头,十分仓皇的从厨房中逃了出来。
他进门时,几个未出门的勤务兵正在和大师傅说笑谈天,见他来了,就一起诡异的嘿嘿笑。他很不安的向大师傅要早饭吃,而大师傅贼忒嘻嘻的和他谈起了条件,非要他“脱裤子让大家看看小雀儿”,然后才给饭吃。他一听这话就变了脸色,当然是不肯;几个勤务兵见他不受摆弄,就笑着扑上来抱住他,七手八脚的扒他裤子,旁边还有起哄的跟着笑嚷指挥:“别光是扯裤子呀,快点把他那腿掰开,看看后面让没让人操过!”
顾云章奋力挣扎着想要跑,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勤务兵就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胡乱摸了一把,口中还笑道:“这还是小孩儿呢,连毛儿都没长,一操还不操死了?”
这时那起哄的大勤务兵也凑上来了:“你懂个屁呀,要的就是这又小又嫩的。让开!看老子给他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