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着小调儿砍下成捆的小树干大树杈,他并不修剪其上的枝叶,直接就将粗细各异的树棍深插入土,又翻出往日所积攒的柔韧老藤条,把这一根根枝叶茂盛的树棍结结实实的捆扎起来,做成一排篱笆。
陆正霖干活细致漂亮,他在外面忙碌,顾云章于房内等待良久,自行下床走到门口向外望了一眼,见他正挥着斧头挥汗如雨,就在门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来,慢吞吞的开始生火做饭。而陆正霖本来是在专心干活,忽然听得身后房内传来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音,就丢下斧子转身跑回来,将一铁桶洁净溪水拎入房内,又蹲在地上把炉火重新吹旺了。忙完这点工作,他气喘吁吁的返回原位,继续扎篱笆。
陆正霖为了把顾云章给遮掩起来,一鼓作气的给自己建了个小院儿。那树条紧密挨插在一起,树叶子绿油油的浓密,把院内情景挡了个严严实实。
陆正霖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躺在院内喘了半天,才疲惫不堪的爬了起来。用净水草草的洗了手脸,他进门一瞧桌上,忽然笑了:“哟,烙饼啦?”
陆正霖吃了六张烙饼,然后从房后小溪中挑回几大桶水。他先给自己擦去了一身的汗水灰土,随即又烧了些许温水,要给顾云章也洗个澡。
顾云章前些日子被他伺候惯了,如今赤条条的坐在床上,也不觉得羞愧。后来陆正霖掰开他那两条腿,用打了香皂的湿毛巾为他擦拭胯间那一套物事——这时他才有点害臊了,可又不好扭扭捏捏的反抗,只得硬着头皮做若无其事状。
陆正霖真是不嫌他,因怕毛巾太粗糙,索性就用手直接去揉搓那里。末了用水冲净下身,他把顾云章往床里一搡,口中笑道:“嗬!这回干净了,屁股都是香喷喷的!”
顾云章喃喃的说不出话来,自己拿了裤子往腿上套。他背对着陆正霖弓起身子,想要把脚插进裤管;而陆正霖在后方看过去,就见他虽然是一身的深浅伤疤,可是腰细细的,屁股圆圆的,苗苗条条的还挺好看,就单腿跪在床上,伸手照着他那屁股蛋狠拍了一巴掌!
顾云章吓了一跳,登时姿势扭曲的回过头来:“干什么?”
陆正霖觉得挺有意思,笑嘻嘻的站回地上:“你啊,要是再胖点儿就好了。”
顾云章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屁股:“我……我……”
他刚想说自己如今已经是少见的发福了,可是话到嘴边又警觉起来,生怕一时说走了嘴:“我……瘦吗?”
陆正霖弯下腰去收拾水盆毛巾等物:“今晚上咱们炒腊肉吃,多炒点,把你喂得胖胖的,变成个棉花包!”
第147章 兴奋的陆正霖
这天晚上,顾云章果然炒了腊肉,摊了鸡蛋,也再一次烙了高高一叠油饼。陆正霖把油饼卷起来用手攥着,一口能咬下一半,舌头在口腔里都活动不开了,还要呜呜噜噜的告诉顾云章:“我就爱吃油饼馒头,从小到大没吃够过。炸酱面也好,要是吃汤面条,那里面得放点肉。”接着他一直脖子把饼咽下去了,缓过一口气后继续指挥道:“你多吃肉。”
顾云章近来吃的油水足,胃口反倒斯文起来,没有那个胡吃海塞的本事了,只是爱看陆正霖吃喝——热火朝天的,瞧着就是那么喜庆。
吃饱喝足后,陆正霖照例收拾了碗筷,又打来净水供两人洗漱了。将院门房门都关严拴好,他吹灭油灯,舒舒服服的上了床。
这两天夜里凉意颇浓,陆正霖将那床旧的发糟的薄毛毯摊开了盖好,又侧过身去将顾云章搂在了怀里:“你冷不冷?”
顾云章的换洗衣裳一直没有缝制出来,身上那一套刚才又被陆正霖扒下去洗净晾上了,此刻就是一个赤条条的状态。他活到如今,早已经不畏冷热,只是经过对方这么一询问,才觉出了身前一阵风凉。把陆正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的腹部,他认为肚子上一暖和,其它地方也就不怕冷了。
陆正霖早上睡了懒觉,如今倒不是很困。他手掌大,此刻就轻轻捏弄了顾云章的肚皮:“哎,你真滑溜。”
顾云章被他这么撩着,不知怎的,一点儿也不恼:“洗的干净嘛。”
陆正霖又向下摸了他的大腿:“我也洗的挺干净啊,我就不滑溜。”
顾云章把手背过去也摸了陆正霖,很客观的解释道:“你汗毛重。”
陆正霖深表同意:“你身上没毛儿。”随即把手盖在了对方的胯间:“就这儿长了一撮儿。”
顾云章在黑暗中笑了一声。
他下身的温度很低,那东西像条软软的肉虫,柔若无骨的窝在陆正霖手中。陆正霖轻轻的揪了它玩弄片刻,然后就把手移上去,抚到了对方的胸口。
顾云章的腰很细,屁股很圆,虽有一身的伤疤,可是夜里看不见,摸起来就是一水儿的细皮嫩肉。陆正霖天天晚上搂着他,有时候就产生错觉,恍惚中觉得怀里这人并非爷们儿。
手指拈着乳头轻搓两下,那小东西就硬硬的肿胀起来,而顾云章弓起身子往他怀里一缩,低声笑道:“干什么?”
顾云章这瑟缩的方向很不对,他要是远远的往床里面滚,陆正霖够不着他,也就收心睡觉了;可他那时是背对着陆正霖的,结果一屁股反倒拱进了人家怀里。陆正霖本来就心猿意马的,结果下面被他那屁股蹭了一下,一股火就“腾”的从心里窜上来了!
把顾云章扳过来面对了自己,他舔了舔嘴唇,发言之前先把人紧紧的箍在了臂膀中,然后才犹犹豫豫的耳语道:“兄弟啊,我有个话想和你说……说完你别生气,我就是和你打个商量,你不乐意那就算了。行不行?”
顾云章隐约有点猜到了,可是不翻脸,只回答道:“好,说吧。”
他这么坦然,反倒让陆正霖更不好意思了。将顾云章用力勒在胸前,他支支吾吾的转入了正题:“那什么……好兄弟,你让我干一次呗!”
下一秒,他听见顾云章那里发出了一声很惊讶的疑问:“啊?”
陆正霖在黑夜中红了脸,豁出命去继续喃喃:“我知道我这话说的挺不要脸的……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乐意,我感激报答你;你要是不乐意,我也绝不会那什么……你知道我的意思,反正我是诚心和你好,愿不愿意你都是我兄弟。”
陆正霖在那里自顾自的语无伦次,顾云章缩在被窝里,却是别有一番心肠。
“这人对我是真不错,我也没得报恩,至于那个‘干一次’……”
顾云章飞快的思忖决断了:“我又不是没干过那种事,干一次就干一次吧。”
顾云章告诉陆正霖:“老陆,行,那就干一次吧。”
陆正霖听闻此言,十分欢喜:“哎哟,好兄弟,你真够意思——那咱开始吧!”
顾云章翻过身去,头枕双臂分开双腿:“好,开始吧。”
陆正霖掀开毯子坐起身来,像被烫着了似的一边吸气一边搓手:“开始开始……怎么开始呢?我也没干过啊!兄弟,你干过吗?”
顾云章摇摇头:“我也没干过——都忘了,不知道。”
陆正霖没好意思下床点灯,只坐在顾云章身边,将一只手挤到他的臀间摸摸索索,又用手指试着去捅那紧窄入口,口中嗟叹道:“这么小啊,能捅进去么?”
顾云章一动不动:“不知道。”
陆正霖摸着黑,把顾云章翻来覆去的研究了许久,后来觉着摸清了些许门道了,就将人摆成跪趴的姿势,又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垫到了他身下。用口水反复润滑了对方的股间,他把手指插进去反复进出了一番,觉着那入口已非方才干涩时那样紧闭,就脱下身上唯一的一条裤衩,亟不可待的压到了顾云章身上。
坚硬性器缓缓顶入温暖体内,顾云章疼的紧闭双眼狠咬牙关,就听得背后上方响起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哎哟我的妈呀……”
那直竖竖的东西楔子一样连挺几下深入进去,而那声叹息在中断片刻后又接了下去,仿佛是从胸腔里感慨出来的:“真他妈的舒服!”
顾云章仿佛是被他钉在了床上,胳膊腿儿很虚弱的划动了两下,他微微的呻吟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陆正霖动作起来——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在吃一块热豆腐;而顾云章照理来讲就该一声不吭,起码表示一下自己的不自愿与不合作。可是绷了片刻之后,他忽然觉得和陆正霖装模作样很没意思,于是就不由自主的撅起屁股,口中也微微的发出了一丝两气的呻吟。陆正霖没想到他那边会出了动静,就一边干一边轻声问道:“兄弟,你觉着怎么样?有点儿意思吗?”
顾云章哼了一声:“挺、挺有意思的。”
他只是随口如实一说,然而陆正霖听在耳中,却是异常的高兴——本来这种事情就讲个情投意合;非得两情相悦,做起来才有滋味。先前他是突然兴起,憋的很了,才提出这非分要求;方才一边干还一边担心,怕顾云章捱的难受;如今听了这话,他把那牵挂愧疚放下了,开始全心投入的享乐。握住顾云章的腰身使人跪了起来,他双手扳住对方的胯骨,由着性子开始大抽大捣,把白日干活的力气都拿出来了,撞的顾云章不住往前滑去。后来他觉着这么都不够劲儿了,干脆把顾云章揉成了手里的一团泥,一会儿把人抱在身上向上狠顶,一会儿又把人按在床上混攮,发了疯似的胡折腾一气,把那大竹床摇的咯吱咯吱直响,四条床腿都歪斜了。
一时事毕,陆正霖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只是喘;而顾云章趴在一旁,仿佛刚被大浪卷过一番似的,连思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往日他同段提沙干这事儿的时候,虽也快活,但隐隐的总是不甚尽兴,时刻提防着那小子会把自己捅死;如今这陆正霖倒是个正常人的尺寸,故而虽然孟浪至此,但他有乐无苦,只是腿根屁股那里被冲撞的有些疼痛罢了。
陆正霖其实是很累了,可是他心里兴奋,人就像吃了药似的那么精神。
起身点了油灯,他端来一盆热水招呼顾云章下床洗一洗,见顾云章瘫在床上动不得了,他就大踏步走过去,将人一把抄了起来。
洗完顾云章后,他又洗了自己。把水泼到院子里,他顺便又扫了扫地;因见那床是撇着四条腿站立的,就从房内找出麻绳藤条,蹲下来将那床腿对好了笋,然后力大无穷的重新捆绑固定——顾云章就压在床上,他也满不在乎,抬床跟玩儿似的。
修好了床后,他点炉子烧起开水,自己煮了一壶热茶。倒出一杯吹凉了,他送到顾云章面前笑道:“喝一口,挺香的。”
顾云章看他忙忙碌碌的不肯睡觉,深觉奇怪:“你怎么不上床?”
陆正霖冲他一笑:“我躺不住啊!”
“那你想怎么着?”
“我想再干一次。”
“滚。”
陆正霖开门扫了院子,把米袋子面袋子重新放置好了,又将自己那套家什搬进屋内油灯下,操着小刀子开始雕刻刀柄。
他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才老老实实的重新上了床。
第148章 不速之客
陆正霖觉着自己这是有家了。
他白天兴致勃勃的干活劳作,背着成品上山去换取米面菜肉;及至傍晚时分吃饱肚子了,他就哼哼唱唱的热上一锅温水,拉扯着顾云章下来擦擦洗洗——洗的细致,从头到脚以及屁股,一处不落的全能照顾到,把顾云章清洁的香喷喷。
然后两人上了床,他就美了。
对于那个事儿,陆正霖其实是没够儿,不过他也不是很贪婪的人,知道顾云章摆在这里不会走,自己也就可以一夜一夜的慢慢快活。顾云章不管这些——他这阵子十分投入的装疯卖傻,最后把自己也有点搞迷糊了,甚至觉着自己要是真成了糊涂蛋,那也不错,起码心里没烦恼,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一天两三顿好饭,以及床上的这番折腾。
如此过了几日,陆正霖也不需要再往顾云章身下垫枕头了,只要他跳上床来兴高采烈的呼唤一声:“兄弟,咱俩玩一玩呀?!”顾云章便会自然而然的翻身趴下,撅起屁股来。
陆正霖天天修床。
这一天阳光和暖,陆正霖背着箩筐从寨子里走出来,肩膀上还挎了一圈粗铁丝。
这是他从老铁匠那里要来的,藤条麻绳总是绑不住床腿,他打算换用铁丝试一试。
一步一叩首的爬上一处山坡,他卸下箩筐休息了两分钟,又用手捶打了后腰。鼓足力气重新背起箩筐,他刚要继续前行,可忽然就见山下不远处走过一队士兵,一色墨绿色的短衫长裤,全配置着冲锋枪,仿佛就是山那边的什么自卫军。
原来是顾将军的,后来是段长官的,什么自卫军。
陆正霖先前也当过兵,当的很苦,一点儿乐子也没有,所以看着那一小队军人快步走过,心中也并不感慨艳羡,只是在迈步下山之时骤然心中一动——段长官?要找兄弟的那个段长官?!
他那身上登时就冷了起来,心脏也慌慌的大跳起来。极力的加快脚步拐入林中,他这一路跑的连滚带爬,气喘吁吁的奔回了家。
进院之后掩好大门,他刚要把自己的所见讲述出来,可转念一想,又怕吓着顾云章——他这兄弟上次不是就无缘无故的怕到了床底下去么?况且说了也没用,他们既然走不得,也就只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真有自卫军找上门来,自己就把顾云章从后窗推出去,让他藏在那一丛灌木长草中避一避吧。
思及至此,他勉强安定了情绪,照例将自己那些家什收获都放在了院内;顾云章如今已然能够自如行走,腰也挺的比较直了,此刻就扶着门框走出来,笑吟吟的说道:“你今天回来的早。”
陆正霖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看着他笑,发现他经过了这些时日的休养,当真是胖了不少,面颊既是丰润了许多,那皮肤也白的透亮,显出了营养充足的光泽,只是血色不够,面色还是偏于苍白。当初他把顾云章捡回来时,一直以为这是个病秧子;没想到养到如今,反倒漂亮起来了。要是放在先前太平时候,这样的男子穿上军官服装在街上一走,定然会很出风头。
陆正霖把食物一样样的从箩筐里掏出来,最后又从底部翻出一小包冰糖递给顾云章:“兄弟,这个给你当零食吃吧。”
顾云章接过来打开了纸包,自己从中拈起一小块送进嘴里,随后觉得味道甜美,就又捏了一块往陆正霖的口中送。陆正霖见那一块比较大,就扭过头去不要:“我不吃,你吃吧。”
顾云章并不收手,依旧是直递到他的面前。陆正霖没躲开,便又说道:“这块太大,我吃就浪费了。”
顾云章低头看看纸包:“没有小的了。”
陆正霖想了想,忽然笑了:“那把你嘴里的那块给我,你吃这个。”
顾云章一听这话,倚着门框低头不动了,也不言语,只是似笑非笑。
陆正霖凑过去歪了脑袋,当真从顾云章的嘴里勾出了那块冰糖,然后又用力的咂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嗯,真甜。”
那块冰糖本来不大,且在顾云章的口中融化小半,进入陆正霖口中时,已经不剩什么了。顾云章含着那大块冰糖,这时就低声说陆正霖道:“贱!”
陆正霖嬉皮笑脸的推他进屋:“兄弟,咱做饭吧,吃个炒饼,省着你还得另做菜。”
顾云章在嘴里抱怨了一句:“又吃饼!天天吃饼!”
陆正霖在吃过炒饼之后,就洗了双手,把前些日子拿回来的薄棉布放在床上摊开,自己用白灰块在上面勾勒出了线条,然后抄起剪刀咔嚓咔嚓的进行了裁剪。
打扫了床上的布屑,他将布片整整齐齐的卷成一卷放到床里,又将针线等物拿过来送给了顾云章:“你把这几片布缝起来就行,缝起来就是衣裳裤子了。本来想求铁匠那老婆帮忙做活的,谁知道他老婆要生孩子,干不得活了。我针线活不行,你先缝一两针我看看,要是也差劲,那就不用你,我来干。”
顾云章在床里盘腿坐了,专心致志的摆弄那一卷子布,嘴里“哦”了一声。
陆正霖上床躺下了,又拍拍身边道:“兄弟,来,咱们先睡一觉,醒了再缝。”
顾云章摇摇头,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答道:“我不困,你睡吧。”
陆正霖累得很,果然就酣睡起来;顾云章坐在一旁,心无旁骛的缝制那条裤子。房内安静得很,陆正霖忽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唤道:“兄弟。”
顾云章答应一声:“哎。”
陆正霖吧嗒吧嗒嘴,很安心的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