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拧开酒瓶盖,他仰头喝了一小口酒。

酒精与可卡因的混合物所产生的刺激是迅速而强烈的,他很快便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弯腰抓住小扎尔贡的手,他开始用力的将青年拉向自己身边。

赤条条的小扎尔贡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走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腿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而胯下的器官则颤巍巍的显出了竖起的趋势。

穆世垂下眼帘扫了那处一眼,随即就抬手搂住小扎尔贡的脖子,迫使他低下了头。

双唇相接之时,他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对方那半挺立着的性器抚弄起来。

小扎尔贡知道他的心意,一边和他唇舌纠缠,一边将手伸进了他的浴袍中爱抚不已。后来他微微抬起头,直视着穆世的眼睛笑道:“卢比叔叔,喜欢您手里的东西吗?”

穆世的目光已经有些迷离,薄而白皙的皮肤下透出了明显的潮红。

小扎尔贡直起身体,握着穆世的手让他为自己上下摩擦着手淫:“这个东西,您喜欢吗?”

穆世忽然笑了一下:“喜欢。”

小扎尔贡也对他嫣然一笑,而后起身走向墙角处的钢制酒柜前,打开玻璃门后从里面取出一瓶药剂。

穆世回头望着他那修长的裸体:“你在这里也预备着它?”

小扎尔贡坐回到他的大腿上,拧开瓶盖送到他的鼻端:“还不是为了能够让您随时随地的舒服?”

穆世习以为常的探头吸了几下,然后便一边继续和小扎尔贡互相调笑抚摸,一边等待着自己的身体变得松弛敏感起来。

温泉旁的欢爱,因为来的好像一场野合,所以让人觉得格外新奇迷人。小扎尔贡气喘吁吁的压在穆世的腿间,抽送的动作有力到了恶狠狠的程度;而穆世在呻吟中拢紧浴袍前襟,下腹传来的一波波快感几乎要让他眩晕了。

一时事毕,小扎尔贡趴在他的身上,笑着在他脖子上吮出一个红印:“这一次算是下午茶,等到夜里我把小南卡叫上来,请您用大餐如何?”

穆世软绵绵的仰卧在温泉岸边,听了这话就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很慵懒的微笑。

小扎尔贡沉默了半晌,开口转移了话题:“卢比叔叔就是卢比叔叔,我看那些领主们很敬服你呢。”

穆世又笑了笑。

小扎尔贡委屈似的把脸枕在他的胸膛上:“我去的时候他们都不大理睬我,欺负我是个小孩子。”

穆世这回做了回应,声音柔和的答道:“我十八岁当家后就开始和他们打交道,那时你才多大?在他们眼中,你当然只是个小孩子。”

“那您帮帮我嘛!我也一样的给他们拨军饷,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穆世抬手拍拍他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渐渐沉静下来:“我家里人大概要在利马死绝了,我也没有子嗣,布确将来终究会全部属于你……”

他渐渐的放缓了语速,声音听起来几乎有些阴恻恻:“……你要有耐心,卢比叔叔不会永远挡在你的前面。”

第47章 和谈

一九七零年,一月。

西历新年过后,布确的气候开始变得晴朗干冷起来。能见度既然是非常的好,所以战争双方就开始了炮战。

利马军队在熬过大雪灾后,冻得半死的士兵们在楚泽绍的领导下很快就恢复了斗志。又因为被积雪堵塞住的道路得到了疏通,利马境内运出了物资也就源源不断的抵达了阵地。

楚泽绍裹着件皮袍子蹲在火炉前,一边烤火取暖一边侧耳倾听着鲍上校做出的战情汇报。连续几日夜的不眠不休并未让他显得有多么憔悴——战争本身就是他的兴奋剂。

目前看来,布确那一方似乎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熟悉地形,高原人天生的不畏寒,武器粮食又都储存在就近的仓库里,没有任何妨碍能对作战构成困扰。相形之下,利马军队就可怜了。

不过可怜的时期已经过去,楚泽绍认为自家士兵们的战斗力不会比廓尔喀雇佣军差,只要填饱了他们的肚皮,再给他们一件合手的武器,这帮家伙就会立刻像自己一样如狼似虎起来。

待鲍上校退下后,他将双手低低的压到火苗上。

可以灼伤皮肤的高温奈何不了他的手掌,如此烤了片刻,他从怀里掏出一根本地工厂生产出来的卷烟叼在嘴上,然后捡起一块炭火点燃了,一口气将纸烟吸掉了小半根。

“打他妈的!”他颇为亢奋的想:“等城里的新炮拉过来后,先往死里轰上一气,然后就上步兵——只要我这边速度够快,对付一帮用来看家护院的布确兵还不是小意思?”

想到这里,他振奋的昂起头狞笑起来:“跑吧,我看他还能跑到哪里去。这回要是再落到老子手里,就先扒了他的皮晾一晾!”

楚泽绍很乐观,因为他胜利的太久了。

穆世和小扎尔贡也很乐观,因为目前看来他们实在是很占上风;况且他们野心不大,只要将楚泽绍赶出布确就可以了。

二月就这样在一片乐观中到来,战争进入了僵持阶段。

双方到了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先前有些自信过头;同时战争的消耗实在是惊人的巨大,简直让人有些难以承受。因为缺乏炮弹,所以炮战早已暂停;又由于双方都沿着战壕架着重机枪进行火力封锁,导致步兵冲锋也是毫无效果。楚泽绍的进攻已然根本谈不上速度,而布确人也不知道自己哪年才能把利马人真的赶出家园。

事到如今,按照这片土地上的惯例,两边也就到了和谈的时候了。

和谈的请求,是布确一方先提出来的,因为实在是不愿意再打,所以宁愿自降身段,给楚泽绍一个面子。楚泽绍也不是给脸不要脸的人,当即一口答应下来:“我可以和你们的穆先生当面谈一谈!”

这个要求发出去,布确那边隔了一个礼拜才做出了回应——穆先生同意了。

和谈是在三月初举行的。

当初选择会面地点时,曾经很费了一番周章。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深入敌营,结果为了寻找一处绝对公平的中间点,布确派出的参谋长和利马那边的鲍上校并肩走遍了好一片山河,在长久的互相谩骂和算计中终于选定了一处绝佳位置——索孟河上。

索孟河位于两座大山之间,因为是咸水河,所以冬天也不结冰。一位锡金庄园主在河上停泊了一艘游船,此刻就被这两方租用了过来,作为谈判的场所。

当万事具备之后,和谈的夜晚便在双方的心怀叵测中到来了。

夜色下的索孟河是一个漆黑而阴冷的所在。一艘五颜六色的游船在彩灯的装点下,灿烂而突兀的停在索孟河边。

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岸边开始列起长队,一直站到了甲板之上;左边是布确兵,右边是利马兵,因为天冷,所以一起冻得瑟瑟发抖。

楚泽绍来的略早一点,还有闲心站在甲板上看风景。鲍上校跟在他身边,十分警觉的东张西望着。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异常来……”鲍上校低声道:“不过锡金人原来是小扎尔贡的相识,这就让人没法子放心。”

楚泽绍回头对他不耐烦的“嘘——”了一声:“别他妈的唠唠叨叨!”

鲍上校把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闭了嘴继续左顾右盼。

安静了没多久,他又忍不住开了腔:“穆世怎么还不到?”

楚泽绍望着缓缓停于岸边的一辆黑色汽车,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点笑意:“来了!”

鲍上校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一队卫兵围在汽车旁,有人伸手打开车门,将布确那位独一无二的穆先生请了出来。

穆世穿着一件深色的薄呢大衣,胸前的两排金质纽扣就在电灯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双手插进口袋里,他先是站在岸边停顿了片刻,然后才在卫兵的簇拥下踏上浮桥,向甲板走过来。

楚泽绍一直盯着他,盯着他由远及近的走过来;一颗心就像被小爪子轻轻挠着似的,痒的简直可气。

及至穆世踏上甲板了,他便不由自主的迎上前去,加快的血流让他的声音都高亢了一些:“哈!穆先生!好久不见啊!”

穆世停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听了这话就抬手摘下礼帽,向他微微一点头:“楚主席。”

随即他重新戴好帽子,径自向舱内走去;对于楚泽绍,竟是一眼也不看。

楚泽绍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大踏步的跟了上去。

船在此时起了锚,缓缓驶向河心。穆世和楚泽绍在舱内的长桌两旁相对坐下,一时还是无言。楚泽绍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穆世,而穆世面无表情的把礼帽摘下来扔给身后的卫士,打过发蜡的脑袋就亮晶晶的反射了灯光。

和谈的形式乃是一场晚宴,不管谈判者是怎样的状态,厨子那边可是一直在独立的忙碌着。精美的食品流水一样被船内的锡金侍者送上桌去,香气很快弥漫开来,可惜楚穆二人都没有食欲。因见穆世是打定主意不开口,楚泽绍便忍不住说道:“穆先生,近来在小扎尔贡那里住的还习惯吗?”

穆世很冷淡的低声答道:“好极了。”

楚泽绍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一个答复,听后就觉得有点不痛快:“不过毕竟是寄人篱下,你大概也急着回穆家大宅吧?”

穆世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急。”

楚泽绍发现穆世的眼睛特别亮,简直亮到了异常的程度。

“哟!不急了?我看穆先生和小扎尔贡倒是很有缘分啊,不过是在宝石光里见了一面而已,没想到不久之后你们就……结成联盟了啊!哈哈!”

穆世头也不抬的答道:“是的。”

楚泽绍一挑眉毛:“那我应该好好向小扎尔贡讨教一番,看看他是怎样招待你的!”

穆世又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楚泽绍也不着急,宁愿这么看画儿似的打量着他。

第48章 冰河上的爆炸

和谈的机会来之不易,长久的沉默是不可以的。

楚泽绍在这时反倒镇定沉稳了,穆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耗着,看谁能耗得过谁。穆世今天打扮的蛮体面,英俊逼人,瞧一瞧也是赏心悦目的;况且终究是比画儿多了一层活气,权当是看默片电影。

如此又挨了二十来分钟,列席陪同的诸位军官们都觉着异常了。鲍上校不安的又开始了东张西望,而布确这边的参谋长则是胸有成竹的盯着他,一只手握着枪插进军大衣的口袋里。

穆世从衣袋里掏出一只巴掌大的长方形小酒瓶,拧开盖子后仰头灌了一口,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楚泽绍知道他不嗜酒,而一场死水般的谈判也不至于要逼得他借酒消愁,所以心里就有些好奇,但也不多问。

穆世捏着酒瓶低下头,若有所思的发了会儿呆,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一股暖流从他的胃部升起,火苗似的窜燃到了四肢百骸中,让他在乌云盖顶般的精神压迫中稍稍得到了一点纾缓。张嘴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而后一边拧上酒瓶盖,一边抬起头,把目光射向楚泽绍。

真是托了可卡因的福,否则他简直不能面对这个黝黑的、类似野兽的男人。

“谈一谈吧。”他主动说道,声音低沉和悦。

楚泽绍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不知怎的就兴奋了起来。

“好啊!”他的脸上露出了一贯的神气微笑:“我们就是来谈的嘛!”

穆世歪着头,目光又下移落到了桌面上:“我们这边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肯立刻退出布确地区,那以后从利马运来布确的商品,可以减征一半的税款。”

楚泽绍知道这算得上是一项优厚条件;布确这个地方虽然穷的很,但是四通八达,是个货物流通的好地方。

但他发动这场战争的本意并不是为了自己的人民谋福利。他不在乎利马人是再穷一点还是再富一点,他在意的是……

他忽然自嘲的一笑,想起了神话中的海伦。面前这个三十来岁的冷淡男人此刻正扮演着海伦的角色——当然这很荒谬,从头到尾都荒谬透顶,简直让他不好意思深想下去。

“听起来不错啊!”他很有保留的一点头:“其实我也并非觊觎你们的土地,高原土地冷硬的好像石头,白给我我都不稀罕的。只是穆先生当初离去的有些太……”他别有深意的微笑起来:“太……我要是说你太失礼了,你不会生气吧?”

穆世斜靠进椅子里,深吸一口气后急促的呼出来,忽然就显出了暴躁态度:“我已经很生气了。”

楚泽绍一摊手:“这就生气了?你在利马时可是温顺的好像绵羊一样呢。”

穆世窒息似的又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回手从卫兵手中拿过帽子戴在头上——随即摘下来,“哐”的一声拍到了桌面。

这个举动来的十分莫名其妙,旁人都以为穆世这是要大发脾气了。然而穆世拍完帽子后却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激烈举动,只将帽子抓起来又扣回了自己头上。

“我们的条件就是这样。”穆世在将帽子折腾了一番后,仿佛是强抑愤怒的继续说道:“楚主席的意见如何?”

楚泽绍没什么意见,如果能够这样退兵,确实可以落得一个双赢的局面;但他不甘心。

“你们的条件不错,不过我发兵过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税款减半。穆先生,你是引起战争的罪魁祸首,难道现在除了减少税款之外,你自己不要对我做一点表示吗?”

穆世抬头看了他:“你是什么意思?”

楚泽绍翘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得意的狞笑。

上一章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