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安然的笑道:“急什么?我还没有打算放你走。”
三锦反手挠了挠后背:“你要软禁我?”
马国英的目光从他脸上缓缓下移,态度依旧镇定:“你以为我没有这个力量?不过我是没有恶意的,我只想与你讲和。”
他起身坐到床边,英俊的脸上带了笑意,眼中也放出了诚挚的光芒:“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自己最清楚,如今也不必多说。现在我很想和你放下仇恨,成为一对好朋友,不知你的心意如何?”
三锦斜眼盯着马国英,忖度许久后才笑了一下:“我也没有和人打仗的瘾,你这话要是真的,我就愿意。”
马国英没想到他能把话说的这么痛快,就看着他的眼睛追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三锦又笑了一下:“你若当真,我就当真;你如果是在耍我,我就饶不了你——这道理不是很简单么?”
马国英很高兴。站起身来,他开始张罗着吃晚饭。
“你不要动,不用穿衣服。”他拍着三锦的肩膀说道:“趁着天气凉下来了,你好生晾晾痱子吧!”说完他扭头便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独自从外边搬进一张方桌、五菜一汤、一瓷盆米饭,以及一瓶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洋酒。
将桌子推到床边,他拔开洋酒塞子,喜气洋洋的向三锦说道:“喝点儿吧!”
三锦光溜溜的挪到桌前坐下了,端起饭碗冷哼一声:“我在你这儿还敢喝酒?”
马国英左手握住酒瓶,右手端着高脚杯,听了这话就有些不快:“那件事情……我不是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么?”
三锦往饭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好朋友,我如今已经落到你手里了,你不用跟我讲道理。”
马国英把酒瓶往饭桌上一放:“你怎么——我们刚说好放下恩怨,你怎么又提起来了?”
三锦开始往嘴里扒饭,同时含糊的答道:“我什么也没提,是你自己心里有病吧?”
马国英把高脚杯往桌上一顿,忽然有些气急败坏:“我心里有什么病?本来我也不认识你,是你先盯上我的。再说我和你在一起时可是受了不少罪,你自己想想,当初你都逼着我干了些什么事?!”
三锦白了他一眼:“后来你不是在我身上全干回来了么?”
马国英气的眉头紧锁:“你——那可不一样吧?无论是你干我还是我干你,我看你都挺舒服的!你少得了便宜卖乖!”
三锦端着饭碗,吃饭不耽误骂人:“去你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舒服了?”
马国英听他又出言不逊,不禁心中冒火:“当时你他妈湿的跟娘们儿似的,现在还好意思嘴硬?”
三锦不急不恼的说道:“你那时候也很湿。”
马国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立刻气的想要暴跳:“我那是流血了!”
三锦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仰头对马国英正色道:“下流的东西,越说越恶心!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马国英这人喜欢较真,他单纯的想要和三锦辩出一个是非曲直来,没想到会越说越恶心。闭上嘴回忆方才那段谈话,他也觉得自己偏于下流了。
三锦号称自己吃不下饭了,其实等马国英一收声,他便抄起筷子继续大嚼。而马国英气鼓鼓的坐在一旁,倒是名副其实的没了食欲。
待三锦吃饱喝足后,马国英便憋气窝火的站起来,将桌椅碗筷尽数运了出去。外间的大雨下的哗哗作响,三锦坐在床边慢慢喝了一杯茶水,而后就对刚走进来的马国英打了个响指:“小马!过来烧烟!”
马国英忍无可忍的大踏步走到床前,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少把我当奴才使唤!”
三锦不看他,笑模笑样的又打了个响指:“马司令!上来烧烟!”
马国英气的恨不能捶他一顿:“你是什么意思?”
三锦向后仰过去枕了手臂,对着天花板笑道:“尊敬的马司令官阁下,请您上床给在下烧两口鸦片烟如何?”
马国英见他一身痱子,一脸得意,从头到脚没有一点正经地方,印象中的那种可爱模样是一丝也无,就在暴躁之下转身走出门去,把三锦的衣服从外间抱回来扔到了他身上:“穿衣服!你这样的贵客我招待不了,你给我走人吧!”
三锦不紧不慢的坐起来,一边将手臂伸进衬衫衣袖里,一边斜睨着马国英一笑:“你烦我啦?”
马国英一听这话,不知怎的,心灵忽又软化了些许;不过怒气挂在脸上,一时间是收不回来的:“对!烦死了!”
三锦嘿嘿笑出声来。穿戴整齐后,他迈步出房,且走且道:“小马,给我找把伞,咱们就此别过吧!”
第39章 突发的偷欢事件
三锦撑着伞刚走出房门,后面的马国英就后悔了。
快走两步追出去,他不由分说的把三锦拽了回来。三锦眼看着就要逃离成功了,自然不甘心重新落入虎口;挣扎之下他那衣衫全被雨水打湿,末了实在是力不能支了,才踉跄着被马国英拖入房内。
“怎么着?”他气喘吁吁的质问:“说好让我走了,现在你要反悔?”
马国英以毒攻毒,也显出了一点无赖嘴脸:“对,我反悔了。好不容易才把你逮过来,我干嘛要平白无故的放了你?”
三锦瞪了他片刻,最后一撇嘴:“马国英,你一会儿撵我,一会儿留我;刚才说要和我做朋友,现在又这么生拉硬拽的跟我动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马国英让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张口结舌了半晌后,他索性一步上前,搂住三锦便吻了下去。
“横竖他是个混蛋!”马国英一边试图将三锦的舌尖勾引到自己嘴里,一边破罐子破摔的自我安慰:“那我还客气什么?趁着他现在落到自己手里了,还是得快活就快活吧!”
想到“快活”二字,马国英的春心立刻骚动起来;而隔着一层薄薄单裤,他那鼓胀梆硬的下体就热烘烘的抵住了三锦。三锦吓的一弓腰,同时猛然一合牙关,狠狠的咬住了马国英的下嘴唇。
三锦的牙口相当不错,雪白整齐、坚固锋利。这么一口咬下去,马国英痛的向后一仰头,嘴唇上立刻就见了红。
“放开我!”三锦气喘吁吁的说道:“咱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好朋友?”
马国英伸出舌头舔了唇上的鲜血,然后扭头“呸”的吐了一口:“多王爷我高攀不起,咱们还是做仇人来的痛快!”
三锦急了:“做仇人你就高攀得起了?”
马国英一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一手摸下去,在他那屁股蛋上接二连三的用力掐拧:“我高攀不起,你不会俯就一点么?”
眼见三锦疼的在自己怀中叫骂着乱蹦了,他便趁势将三锦拦腰抱起,扔包袱似的把人扔到了床上。
三锦身上那成片的痱子实在让人倒胃口,幸而他从脖子往上、腰部往下的皮肤还都是白皙光滑的,总还能找出让人动情的地方来。马国英见他那屁股肉嘟嘟的颇为丰润,就扬手在其上狠抽了一巴掌,随即便扳开双股,对着后庭入口强行顶了进去。三锦在起初之时,摇头摆尾的只是喊疼,光溜赤裸的如一条上岸活鱼。马国英压着这么一个闹人的活物,心中冒火,更是急不可耐,恨不能立刻尽根插入,把这条活鱼钉在床上。
双方打了许久拉锯战,三锦一味的只是扭,不肯让马国英如意;而马国英见他这样难缠,心火就愈发熊熊,竟是拉过一只大枕头垫在三锦身下,然后大进大出的猛干起来。三锦先是被他冲撞的十分难过,几乎害怕会让他杵断了肠子;然而过了三五分钟,那不适感觉渐渐淡化,后庭之内隐约生出一些酸麻感觉,仿佛也别有一番快感。
涨红着脸伏在床上,他暂时停止了反抗,闭着眼睛做出享受神情。而马国英见他老实了,动作便从容了许多,两只手也忙碌起来,对三锦上摸摸下揉揉的,极尽挑逗之能事,虽然技术比较一般,但后来也引得三锦轻轻呻吟了两声。
春风一度之后,马国英还觉得不足,又把三锦翻过来抬起两条腿,打算再干上一次。而三锦待他插入之后,便拉了他一只手盖在自己下身处,声音软绵绵的说道:“摸摸,给我摸摸。”
马国英攥着三锦的东西,却是并不肯摸,只自顾自的乱顶一阵,一气儿便直到高潮,将精液尽数射进了三锦的体内深处。三锦那身上汗津津的发热,脸上一片绯红,下面阳物因为没有得到抚弄,所以也是红通通的滚烫,颤巍巍的直竖起来。
马国英这回心满意足,又见三锦被自己弄的瘫在床上,两条腿大大分开,连并拢的力气都没有,便将方才的怒火都丢去爪哇,十分怜爱的俯身含住对方的性器,一边舔吮一边将两根手指向后探入那黏腻的穴口中,在精液的润滑下搅动刮搔了柔软的内壁。
这举动让三锦微微挺了身,很激动的哼了一声。
马国英在手指的动作上加了花样,又用牙齿轻轻咬了三锦那性器的前端。三锦生平最爱让人这样玩弄自己,只是苦于难找伴侣,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便将两条腿抬起来搭在马国英的背上,哼哼唧唧的夹住了对方的脑袋。马国英没想到他会如此之骚,想要起身却又已然来不及,正是心中暗叫不好时,三锦的家伙猛然捅进他的喉咙里,十分激烈的射出了一股股热精。
三锦洗净了屁股,侧身躺在床上,十分悠然的用签子挑了烟膏放在灯上烧。
马国英站在地上,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胃,一阵阵的只是恶心——三锦大概是憋了许久,如今一旦释放,就汹涌的很,直呛进了他的气管里去。精液的味道是不甚美妙的,马国英现在就觉着自己满嘴满鼻子都是那种微腥的气息,绝非刷牙漱口可以除去。
三锦给自己烧了几个堪称完美的烟泡,而后就一个接一个的吸将起来。屋内一时寂静,只有烟枪发出低低的“呼噜呼噜”,以及马国英偶尔压抑不住的呕上一声。
吸足了鸦片烟,三锦很惬意的推开烟具,垫着枕头靠床头半躺半坐了,又架起腿来,把一只赤脚晃来晃去。
马国英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那眼神亮而涣散,水银似的流淌了,将一张雪白端正的小脸衬得满是浪荡之气。
三锦微笑着向他一扬下巴:“你看什么?”
马国英回过头去,心想这人到底是可爱还是可厌呢?
三锦半闭眼睛养了一会儿神,忽然觉得床边向下一沉,紧接着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脸上。
马国英用指尖描绘着三锦的轮廓——大眼睛,眉睫乌浓,也说不出他的具体模样,只是觉得他相貌好,讨人喜欢。
可惜他那眼神不上路,黑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显出了狡黠惫懒的神气。
马国英叹了口气,想要看看对方那被自己解过毒的乳头。不想他刚把手摸上去,三锦便忽然睁开了眼睛。
“小马!”他从眼角放出目光,微微侧身一拍自己的屁股:“要不要再来一次?”
马国英见他的屁股被自己掐青了好几片,就将手抚上去轻轻揉了:“不要了,这事情做多了,你那儿明早非肿痛不可。”
三锦有点失望,可也没在脸上流露出不满。一翻身坐起来,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那我走了。”
马国英向窗外望去:“天都黑了,雨又没停,你走什么?”
三锦挠着自己身上的痱子,感觉十分凉爽舒适:“留下干什么?和你搂着睡觉?对不住,我没那个兴趣。”
“你要去找严云农吗?”
三锦一拍手:“聪明!一猜就对了!要不你怎么就能当上司令呢?马司令,给我把衣裳拿过来——快点,别对着我发傻!”
马国英晕晕乎乎的,忽而高兴忽而失落,不但心情无法言喻;好胜的斗志也没了,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三锦穿衣服。
三锦一时穿戴整齐了,便迈步走到外间,又大声问道:“小马,你那把破伞呢?给我找出来啊!还有我的勤务兵,我的汽车,我的随从……别让我一样一样的说,你自动全还给我就是了!”
马国英跟在后面:“我不是拦你,可雨这么大,你真走?”
三锦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仰起头望了望外间雨势:“你放心吧,我是真走,绝没有假。”
四十分钟后,三锦的汽车穿过兴安军地界,抵达了严云农的住处。
第40章 严云农的恶作剧
窗外大雨倾盆,窗内灯光璀璨。严云农在留声机的伴奏下,自得其乐的大跳踢踏舞。
虽然他脚上所穿的乃是一双普通皮鞋,脚下所踩的也非专业地板,但这并不能妨碍他的好兴致。他不仅有一副高大挺拔的华丽身材,而且身体的协调性也是绝佳,跳起舞来异常漂亮,在舞场中永远是最出风头的那一个。
正是气喘吁吁的得趣之时,房外忽然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对他进行高呼:“司令!多王爷来啦!”
严云农不为所动,继续舞蹈不止。三锦走入房内时,正看到他做出一个十分潇洒的收尾动作,就颇为欣赏的一点头,发自内心的赞叹道:“老严,就凭你这身本事,吃口软饭一定不成问题!”
严云农从裤兜里掏出手帕,一边擦汗一边顺手关掉了留声机,又回过头来问他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既然要来,为什么不早点来?”
三锦见那靠窗的桌子上摆了个玻璃盘子,里面放着几色糖果,就走过去一边挑挑拣拣一边答道:“妈的我走错了路,跑到马国英的地界上去了!”
严云农紧张起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三锦没有找到合意的糖果,便收回手来转过身,十分坦然的摇头:“没有,我们就是……聊了聊天!”
严云农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都聊什么了?”
三锦就近在椅子上坐下来:“他说他想和我讲和,大家做个朋友。老严,我说这话你别笑啊——我看他好像真是有点喜欢我呢!”
严云农一探头,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很有压迫感的疑问:“嗯?”
三锦见了他这个反应,似乎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然,这事和我没关系……”他留意着严云农的反应,以便随时改口:“我就是觉得这事儿挺滑稽的……”
严云农上前两步,弯下腰来凝视了三锦的眼睛,态度严肃的质问他道:“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还要不要脸了?”
三锦红了脸:“我……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而已……再说我又没看上马国英……”
严云农伸手指了他的鼻尖:“没有正事的东西,怎么,你在马家屯闲得很,开始琢磨着要和男人谈恋爱了?”
他伸手掐住三锦的面颊一拧:“当心我揍你啊!”
三锦忽然恼羞成怒起来:“滚你的,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