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唬谁啊?听说国民政府现在正拉拢我们蒙古王公呢!我才不信我会出事,除非是你们日本人要动我!”
“我们动你干什么?多王爷,你不要乱说话,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那我天津的产业怎么办?就扔在那里不要了?”
“我可以派人去替你经管照看,让唐森去,如何?”
三锦翻了个白眼:“那你给我四万块钱,我就不回天津了。”
三好太郎气的头晕目眩,忍无可忍的怒吼道:“我凭什么要给你四万块钱呀?!”
三好太郎和三锦在一起吃了顿晚饭。晚间躺在春日旅馆的烟榻上,这两人又开始计较不休,终于在午夜时分,最后达成了共识——三好太郎给三锦五千块钱,而三锦乖乖的回马家屯去。至于天津那边的产业,则由唐森出面去处理,折成现钱后再送给三锦。
一夜过后,翌日上午三锦到了三好太郎的办公室内,将几捆子钞票塞进拎来的皮包中,嘴里还说:“我那房子可是好房子,当初买时也花了我二十来万,你们要是给我卖亏了,那可不成!”
三好太郎恨不能一脚把他踢出去:“多王爷请放心吧,关东军是不会占你便宜的!”
三锦的承德之行到此结束——丢了个厅长,得了五千块钱。
唐森笑他狡猾,还说:“机关长本来以为你是个老实孩子,现在才知道自己是看走眼了。”
三锦想要说两句俏皮话,不过心中有事,沉甸甸的坠着他,让他的兴致不能高昂。
拎着那五千块钱,三锦打道回府,顺路又去看望了严云农。
严云农穿的很整齐,见了他先是讶异,随即劈头就是一顿痛斥,然后又质问他:“万一日本人把你诳过去毙了,你怎么办?”
三锦莫名其妙的回答:“那我就死了啊!”
严云农换个角度重新问:“那我怎么办?”
三锦理直气壮的答道:“你得给我收尸啊!”
严云农一时无语,就上前照着他的秃脑袋扇了一巴掌,把他打的一晃。三锦没还手,不过也十分不满,坐在椅子上用力一跺脚:“打我干什么?”
严云农掐住他的脸蛋使劲一拧:“你以后能不能给我老实点,别这么招灾惹祸了?”
三锦疼的喊了一嗓子。
严云农搡了他一把,又啪啪狠拍了他的后背两下:“说了我给你报仇去,你这急的是哪一出?”
三锦梗着脖子嚷道:“我不是怕连累你吗?而且我又不傻,我知道日本人不能宰了我!”
严云农后退一步,怒气冲冲的向他展示自己这一身笔挺西装:“我他妈的正要往承德去呢!外面汽车都备好了!”
三锦向椅子里狠命一靠,沉着脸咕哝了一句英文。
严云农也是读过教会学校的,当即听懂了,立刻又给了他一巴掌:“你敢骂我是蠢货?”
严云农虽然嘴里对三锦谩骂不止,其实心中很高兴,撒欢儿似的把三锦给打了一顿——也没真打,只是做出了一个打的架势。而三锦先还不在乎,后来就被惹的要急眼了,起身愤然还手。两人就此在屋中闹了许久,后来都累的气喘吁吁,便言归于好,一起吃了顿丰盛晚饭。
三锦打算连夜回去,临走时他问严云农:“你现在手里缺不缺钱?”
严云农实话实说:“不缺啊!”
三锦点点头:“我刚从三好太郎那里要了五千块钱回来,本来打算给你两千,既然你不缺少,那我就不给你了。”
严云农一听这话,恨不能给自己个嘴巴:“那你还是给我点儿吧!”
三锦摇头向外走去:“不给。”
第49章 三锦盖房子
千秋雅志的伤势沉重,被送回东京治疗去了。三好太郎这回改变战略,派了个蒙古人包刚毅前来继任军校副校长一职。这包刚毅四十多岁,是留日学生出身,曾在东京帝国大学内学习了七八年——可惜成绩太差,到底也没能毕业。
包刚毅求学失败,便转投政界,先是想在海外闹蒙古独立,后来闹着闹着,就闹到日本人那里当特务去了。这次他领受任务来到马家屯,因为事前被三好太郎狠狠嘱咐了一通,所以很有心理准备,专门要会一会这传说中无比不要脸的多王爷。
三锦一般热情的接待了包刚毅,又一般热情的将他介绍给了众学生教官。包刚毅挑不出三锦的失礼处来,可又隐隐觉着自己受了冷遇。而在另一方面,学生们见他肥头大耳留着两撇小胡须,着实是不大可爱;教官们因他是个蒙古人,没什么高贵的,所以也懒得理会他。
包刚毅就这么寂寞的在马家屯住下了。
住了没几天,他就发现屯子西边的一块空地上正在大兴土木。他不明所以,跑去询问三锦,三锦便告诉他道:“我要盖房子。”
包刚毅很诧异:“这都是十月份了,入冬前能盖完吗?”
三锦满不在乎的答道:“我又不建什么亭台楼阁,砖砌房子还不是快得很?再有十天半个月也就足够了。”
包刚毅搭讪着笑道:“王爷这房子不小啊,瞧这大院子,像操场似的。”
三锦答道:“哦,我家里人多,屋子少了住不下。反正这里的地皮又不要钱,我就敞开了盖吧!”
包刚毅一直认为三锦是个光棍汉,如今听了这话,就莫名其妙——可也没再深问,只是默默观察。
如此过了一个来月,包刚毅眼看着三锦修建出来一处粗糙的空旷宅院。
他来了兴致,等着见三锦那不知是否存在的家眷。
又等了两三天,他发现并没有家眷出现,袍子队倒是住进去了。这可是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又主动去找了三锦发问:“多王爷,你修的这是兵营?”
三锦作出了很惊讶的神情:“老包,此话怎讲?”
包刚毅见他惊讶,自己心里也迷茫了:“我看便衣队都搬进去了……”
三锦坦然笑道:“哪有什么便衣队,那是我旗里过来的保安队。我手下的人,当然应该住在我家里;否则总让他们挤在兵营里混吃混喝,倒好象我故意要占便宜似的!”
包刚毅觉出了不对劲儿——他不肯多说,继续观察。观察了没几天,兴安军司令马国英过来了。
马国英是来看望三锦的,没什么缘由,就单是想看看他。而三锦见了他,倒像是十分高兴。
站在军校大门口,三锦很爽朗的招呼道:“小马来了?”
马国英一听他又称自己为小马,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因他对自己抱着一个友好的态度,所以也就不好再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两人一路谈笑入内,三锦依旧将他引入了自己往日所居的房间内;马国英坐下后,环顾四周笑道:“听说你新建了所大宅子,怎么如今还是住在这个小屋子里?“三锦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目光斜斜的一笑:“小马,问你个问题。”
马国英忽然有点受宠若惊:“请问。”
三锦握住了马国英的双手,亲亲热热的说道:“我想要一批好点的步枪,日本人不给,我自己上哪儿能弄到?”
马国英知道他现在手下管着一个保安大队,就坦诚答道:“如果日本人不提供,那就得自己想法子从外面买了。听说有些白俄将军经手这事儿,大概可以和他们联络联络。”
三锦一听这话,就有些犯难。眨巴眨巴黑眼睛,他自言自语道:“我哪里认识白俄将军呢?”
马国英疑惑的笑了:“你买枪干什么?咱们这些人有了问题,不是该找关东军去解决吗?”
三锦没有回答。
出神片刻后他站起来,在马国英面前来回踱了几趟,随即摇头叹道:“不干什么,我身边人的配枪都不好,想给他们换一换——不过也不急,横竖我现在身上也没钱。”
马国英凝视着三锦,见他经过这些时日的修养,面庞略略丰润了些许,气色也有所好转,瞧着又恢复了先前的讨喜模样,心中就不禁生出几分爱意来。眼见四周无人,他起身上前两步,猛然从后面搂住了三锦。三锦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低头侧过脸,从眼角处放出了目光:“干什么?”
马国英探头亲了他一口:“上次在马家屯外边见面,你怎么对我那样冷淡?”
三锦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冷笑一声:“我让土匪绑了去,没见你去解救我;我从土匪窝里回来了,也没见你来关怀我;况且当时我让日本人给叫去承德,前途如何还不知道,哪有心思对你亲热?纵是我没心没肺的跟你亲近了,你好意思吗?”
马国英咽了口唾沫,无话可说,思忖半晌后才勉强解释道:“我那时不是正要去瞧你么?”
三锦从鼻子里往外呼出凉气:“谢了!”
马国英满怀春心的搂住了他,没想到会越谈越僵。为了挽回局面,他决定停止辩白,专心调情。
马国英的调情方式,着实是十分原始——他只是亲吻三锦,一口接一口。三锦先还受着,后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干什么?亲了我一脸口水,恶心死了!”
马国英不能同意他这个结论:“我哪有流口水?”
三锦又用胳膊肘去杵他的肋下:“光天化日的,别闹!”
马国英紧紧的拥抱了他,同时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我留下住一宿,行不行?”
三锦背对着他,脸上带出了一点讥笑:“怎么?你干我还干上瘾了?”
马国英觉得他说话实在下流,便沉默着没有搭腔。
马国英是下午抵达马家屯军校的。秋冬天短,晚饭过后天色便擦了黑,可以算是入夜了。
他在三锦的屋子内外巡视了两圈,然后十分犹豫的问道:“我说……我在这屋里过夜,明早儿会不会让人瞧见啊?”
三锦也觉着自己这居住条件实在可怜:“肯定得让人瞧见,屋后就是操场,学生早上要出早操的。想要避人耳目,那你就得半夜出去——也不行,学校门口有卫兵,墙外还有巡逻队。”
马国英有点发急:“你不是新盖了宅院吗?怎么不搬进去?”
三锦那宅院的作用,乃是把便衣队从军中划出来归为自己的私人卫队。此刻他也懒得同马国英解释,就随口说道:“那房子盖的不好,冷,我让别人住了。”
马国英转身走到窗前,注视着夜色发了会儿呆,忽然回头轻声笑道:“要不然咱们出去,到外面找个地方如何?”
三锦并不是个欲火焚身的状态,还保留着几丝理智:“开什么玩笑?这里又没有旅馆,难道你想和我露营?”
马国英很忸怩的笑了笑——他是宁愿露营的。
这两人因为地点问题,低低的争执了许久。三锦今晚是个可干可不干的心情,并没有意愿冒着严寒跑出去野合;而马国英那边火力旺盛,哪怕藏进冰窟窿里,也要把这个心愿达成。经过一番小吵之后,双方最终达成了共识,穿好衣服出门了。
第50章 寒冷的秋夜
马国英上了自用的汽车,载着三锦驶出军校大门。门口卫兵见校长出门,还来询问是否需要跟随护送,而三锦坐在车中,只摇下车窗做了个拒绝的手势。
此时已是秋末冬初的时节,入夜之后十分寒冷。三锦穿着件玉色缎面狐皮袍子,坐在冰箱似的汽车里面,气息冰凉的笑了一声:“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里带啊?”
马国英坐在前排驾驶座上,头也不回的答道:“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地方,一定安静。”
马国英把汽车开到屯子外面的一片荒原上,而后推车门跳下去,转而坐到了后排位置上。
三锦把手揣进袖子里,借着车外的星月光芒打量了马国英——深深浅浅的阴影渲染出了他的俊美轮廓,这实在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三锦心中一动,目光也有了凝固的趋势。而马国英见他望着自己发呆,便微微一笑,露出了一点小虎牙:“看什么?别看了,我们快一点吧,否则一会儿可要冻透了。”
三锦把手插向袖中深处,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怎么做?这么冷,我可不脱衣服。”
马国英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敞开军装大衣的前襟,又解开了腰带裤扣,而后就微微欠身,将裤子退到了大腿处。
“过来……”他伸手去掀三锦的长袍:“你坐在我身上,我抱着你,一定不冷。”
三锦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伸手摸索着在马国英腿间摸了一把,结果就碰到了火热坚硬的东西。
收回手来,他不甚甘心的笑道:“你倒是上来就舒服了,那我呢?”
马国英都要急死了,哪有心情和他在这里讨价还价。探身搂抱了三锦,他一边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一边把手费力伸入袍下,去解他的裤子。三锦在动作上是很配合的,嘴上却不老实:“小马,你说咱俩会不会这么冻上,再也分不开了?”
马国英掐住他的腰,忙里偷闲的严肃回答道:“不会的,我很热。”话音落下,他将后背抵住座位靠背,咬牙猛一挺腰。而三锦猝不及防,就不由得惊叫了一声:“疼!”
马国英把手穿过他的腋下扳住肩膀,缓慢而有力的向下按去,同时自己这边也迎合着向上顶入,把鼓胀的器官硬是挤入了三锦的体内。三锦扶着前方座位,仰起头只是吸气,身体也有点颤抖,不知是在忍受疼痛,还是在抵抗刺激。
动作上下重复了几次,马国英发现三锦的后庭处不再那样干涩紧窒了,便渐渐加大了动作力度,不一会儿便让三锦哼出声来。马国英知道他的癖好,此刻就一手攥住他那半软半硬的性器挑逗撸动,一手贴肉摸向上方,拧住一侧乳头揉搓不已。三锦气喘吁吁的侧过脸去,闭着眼睛问出一句话来:“这里……是不是一定没有人?”
马国英暂停了顶送,改为扶住三锦的腰画着圈儿的摇晃,同时昏头昏脑的答道:“荒、荒郊野、野外的,哪有、有人?!”
这答案让三锦急促的做了个深呼吸,紧接着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