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锦一路狂奔回了德化,带着那五十万军饷。到家后他并没多说什么,待到夜里才让巴达荣贵偷偷出去,从车内把箱子拎入房中。

“管好你的嘴!”他半威胁半叮嘱巴达荣贵:“我有了钱,自然不会亏待你!”

巴达荣贵连连保证——其实不用三锦嘱咐,他也绝无出去告发的打算。奴才卖了主子,纵算是主子真倒了,那奴才也得不到许多好处,况且以后还怎么在市面上混?三锦这人是任性了一点,嘴里不干不净的好骂人,时而还会喜怒无常,但是手上的确散漫,心情好的时候对谁都热心,有时候瞧着也怪有趣的。

翌日上午,三锦去见了德王。

他告诉德王:“队伍被打散了,军饷也丢了,我是自己跑回来的。”

德王这人很有涵养,虽然内心深处颇想揍三锦一顿,但脸上并不显出愤懑来。三锦又继续说道:“日本人信不过我们,让黄司令的兵守路站岗,第七师全缩在了营里。结果黄司令下边一闹反叛,我们第七师什么都不知道,眼看着他们就打过来了。”

此言一出,德王因为也对日本人心存不满,所以忽然又不那么生气了。三锦这回虽然是很不给他长脸,可当初毕竟是带着五百骑兵投奔过来的,后来治军时候,虽然不能说治的多么好,但也没什么错处——又是蒙古人,又是年轻王公,在当今的军政府里,这就算是难得了。

德王想到这里,也便不怪罪三锦了。

德王不怪罪三锦,有人怪罪。

德王为了扩充军队,这些年狠命的征税,压的牧民透不过气;如今牧民们得知蒙古军队打了大败仗,领军的多王跑的好像野兔子一样,就十分不满,编出歌谣来讽刺咒骂这两位王爷。德王是干大事的,不在乎下层这些声音;多王是不要脸的,上下层的声音都不在乎。

然而骂声越涨越凶,政府内,包括日本人也跟着数落三锦的不是,德王就有点挺不住了。无奈之下,他倒是急中生智,也想出了一个妥协的主意来。

新年后的一日,白晓峰拎着一篮子糖果过来了。

白晓峰又升官了,成了秘书处处长——他能干活,不贪财,一片赤心;更难得的是:他敢和日本人对着干!

所以德王就越发看重他了。

拎着那篮子糖果进了院,他迎面就见到三锦背着手,正在院内踱来踱去。

见他来了,三锦停住脚步,向他苦笑着一点头。

白晓峰知道他近来被人抨击惨了,就格外的想要哄他开心。向他一晃手中的篮子,他走近笑道:“小王爷,你看这个糖多么好玩!”

三锦低头看了看,就见那篮子里装着许多水果动物形状的五色硬糖,便伸手从中拿起了一块——仿佛是想吃,却又提不起兴趣来,终于还是把糖扔回去了。

白晓峰很小心的望着他:“你怎么了?”

三锦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浅浅的呼出来:“我……我那个师长让人给撤了。”

白晓峰刚想出言安稳,哪知三锦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嘲讽神情:“德王要派我上日本留学去!”

白晓峰大吃一惊。

三锦笑了一下,扭头慢慢走向房内:“今儿早上,两条命令一起传过来的。真是……我真是……没想到。”

白晓峰拎着篮子,怔怔的跟了上去。

三锦盘腿坐在烟榻上,自己捏拳头捶了捶后腰。白晓峰把篮子放在门旁桌上,而后也挤挤蹭蹭的在他旁边坐下了。

“是有这么个事儿……”他虎背熊腰的低下头,喃喃的低声道:“要选蒙古青年去日本学习,可是没想到会有你……其实去了也不是坏事,回来后就能得重用,但是你……这一去几年……我……也不知……”

三锦忽然不耐烦起来,对着白晓峰搡了一把:“你支支吾吾的到底要说什么?”

如今他推白晓峰,就好像推一堵墙差不多,丝毫不能撼动对方分毫。白晓峰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胖壮,还以为三锦是没有用力气。

“去的长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提前回来……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所学校里,万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日本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日本人又瞧不起蒙古人……”

三锦这回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你给我闭嘴!这是德王和日本人商量出来的主意,你在这里嘀嘀咕咕的有个屁用!”

白晓峰站起来:“我找德王去!”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德王一直善待白晓峰,所以能够耐心的向他解释派遣多王留学的原因。白晓峰说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然而德王侃侃而谈,处处有理;后来白晓峰索性抬出这样一个事实:“多王爷的大烟瘾太重了,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也就是了,派出去实在是不大适宜啊!”

德王笑道:“正好让他去日本把鸦片烟戒掉嘛!”

德王遣走三锦,一是为了拔掉眼前这个招骂的幌子,二也的确是想把他培养一番,以后可以有点用处。白晓峰毕竟是个下边人,他认为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理由和盘托出,所以谈笑风生的就把白晓峰给打发走了。

在白晓峰和德王舌战之时,三锦跪在暖炕中央,把胳膊肘架在了前方的炕桌上。

桌上摆着那个糖果篮子,他一手托腮,一手从里面翻出了一块巧克力——巧克力制作的很粗糙,没用模子,直接凝结成小拳头那么大的一球,外面包了一层锡箔纸。

三锦从早上起,心里就一直茫茫然的,也说不上是怎样的情绪。剥开锡箔纸,他在巧克力球上啃了一口,发觉味道还不错。

屋子里烧着大炭火盆,温暖的过分。三锦手中那块巧克力缓缓的软化着,后来就吃不得了,只能伸舌头去舔。三锦专心致志的大舔特舔,满脸满嘴满手都是融化了的巧克力。吃得正酣之时,二格跑进来了。

三锦的模样显然把二格吓了一跳,随即他就脱鞋爬上炕来,带着一身寒气凑到了三锦面前:“阿玛,你在吃什么呢?”

三锦垂下眼帘望着二格,这时才回过神来!

因为已经把巧克力舔吃殆尽,丝毫没有留给二格,所以他感觉十分羞愧,一时竟是答不出话。而二格进门时见他低头在舔自己的手心,便抬手将长发掖到耳后,然后探头过去叼住三锦的手指吮吸了一下。

吧嗒吧嗒嘴,他对嘴里的甜味十分满意,起身开始去舔三锦的脸。

三锦保持着坐姿没有动,心中自责的要命:“我真是个坏阿玛,有好东西也不留给孩子吃,太自私了!”

第75章 白晓峰的快乐与郁闷

三锦自己出面,陆续买了许多金条。

没人起疑心,因为他虽然穷,但从来不曾和别人哭过穷;而旁人看他是个从天津过来的王爷,都以为他是又洋又阔的,如今要出去留学了,换点金子带在身边也很正常。

三锦这辈子,虽然一直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过日子,可还没这么用心的摆弄过金钱。

伸着两条腿坐在暖炕上,他对着面前那两小堆金条长久的审视度量,而后从左边拿起两根放到右边——忽然觉出不对劲了,把那两根金条又放了回去。

二格坐在他脚旁,因见他穿了一双崭新的洋纱袜子,就抱住他的脚摸来摸去。三锦被他弄痒了,就笑着一蹬腿:“别闹,阿玛正想事情呢!”

二格放开他的脚,挪到他身边趴下了,又把下巴抵在他的大腿上:“阿玛,你在干什么呢?”

三锦抬手抚摸了他的长头发:“阿玛在算账呢,二格乖,自己玩一会儿去。”

二格失望的一转身滚了回去,继续研究三锦的新袜子。片刻后他站起来,把三锦一只脚上的袜子给扒掉了。

他把这只新袜子先凑到鼻端嗅了嗅,随即就套在了自己脚上——立时变成了长筒袜。

“阿玛,你看我呀!”他快乐的喊道。

三锦抬头扫了他一眼,手里还掂量着一根金条:“哦。”

二格穿着大袜子坐下去,伸手握住三锦的脚趾开始前后折来弯去。三锦那手脚的骨头都软,被掰成奇形怪状也不觉得疼,所以二格又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三锦在经过长久的计算之后,让巴达荣贵打电话,把白晓峰叫了过来。

那白晓峰如今在外面叱咤风云,也是个忙人,上午接了电话,晚饭时才赶过来。三锦生气了,守着炕桌大嚼晚饭,故意不理他。

白晓峰摘下头上皮帽,搭讪着在炕沿坐下:“今天事情多,来晚啦。”

三锦斜斜的白了他一眼,而后将饭碗往桌上一顿:“那你现在怎么又来了?”

白晓峰觉着这房里很热,就起身把外面大皮袍子也脱了:“现在不是有时间了嘛。”

三锦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茶,待白晓峰坐回来后,就把脚从炕桌下面伸过去踹他:“我现在又用不着你了,你走吧!”

白晓峰低下头,见两只雪白赤脚不断的蹬在自己屁股大腿上,心中不知怎的就忽然一动,下意识的便伸手握住了一只脚,触感是温热柔软的。

白晓峰有点失神,而三锦却以为他是在还手,愈发恼火起来,开口便骂:“混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你也过来和我上头上脸的了!你给我滚出去!”然后又猛一拍桌子:“来人,把饭菜给我撤了!”

外面仆人立时答应着走进来,而白晓峰也连忙松了手,同时一颗心就砰砰直跳。及至仆人将炕上收拾利落退下去了,他才又正眼望向了三锦:“我……”

三锦正是发飙的时候,根本不听那个,挪到炕边伸手去推白晓峰:“马上滚!难道我还要求你做事情么?没人稀罕你这个放羊的穷小子,出去!”

以白晓峰如今那副碉堡一般的体态,哪里是三锦可以撼动的。然而白晓峰越是赖皮赖脸的不动,三锦越是怒发如狂,对他又推又搡,又捶又打,后来还站起来抬脚踢他的后背。白晓峰捱到了半天,感到有些抵抗不住了,这才回过头去,一把攥住了三锦的脚踝:“小王爷——”

他的本意是要说两句好话,哪知道三锦踢得正疯,腿上不稳,如今又被他制住了一只脚,就咕咚一声坐在了炕上,险些把屁股摔成八瓣。

这可把三锦疼了个够呛。皱着眉头回过手去,他一边揉屁股一边恨恨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看我没钱没势了,用不着再花心思敷衍了。”

白晓峰扭身看着三锦——屋子里热,三锦只穿了一身白绸裤褂,因为刚打了一顿人,所以脸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也是水汪汪;他本是个美丽的青年,先前偏于可爱一面的,如今长眉紧蹙,却又显出了几分恶狠狠的浓艳来。

“小王爷……”白晓峰喃喃自语着,忽然合身扑上去,将三锦连拉带拽的搂进了怀里。随后他坐起身来,紧抱着对方不肯松手,手臂筋肉绷得铁硬,几乎就是在微微的战栗。

三锦一愣。

白晓峰花了很大的力气来控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去勒疼三锦。低头把脸埋在三锦的胸口,他近于痴迷的深深吸着气,口中含糊道:“小王爷……”

三锦这回是彻底愣住了。

白晓峰的手掌开始在三锦身上有力的滑动——当年他曾经许多次遮遮掩掩的爱抚过三锦,后来他一度强迫自己把这件事忘掉,可现在不但完全想起,而且彻底的遮掩不住、克制不住了!

三锦被白晓峰揉搓的心慌意乱,一时就抛开了胸中怒气。白晓峰依然埋头于他的胸前用力嗅着,手掌却是抚过腰身大腿,停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三锦揪住了白晓峰的头发:“放开我!你狗胆包了天!”

白晓峰隔着裤子握住了他柔软的性器,气喘吁吁的答道:“是的,对,我狗胆包了天。”

三锦已经很久没有快活过了,先前又是被白晓峰摆弄过的,所以此刻虽是觉着怪异,但也没再多做反抗,心想让他再伺候自己一次也好。

白晓峰的大手完全盖住了他的下体,热度隔着布料传过来,让他很快就硬了起来。而和性器一起坚硬的,还有胸前两点乳头——白晓峰一直在隔着上衣啃噬它们,胸前湿了两小块,半透明的白绸下,是圆圆的一点嫣红。

三锦闭上了眼睛,自动的将双腿大张开了。

白晓峰会意的把手插进了他的裤子里去,真实的接触了他的毛发和肌肤。手指捏住那根笔直挺立着的家伙上下轻轻摩擦着,时而又完全握住重重撸动几下,白晓峰感觉三锦的大腿都在颤抖了。

白晓峰用另一只手,解开了三锦的纽扣。

这回先是灵活的舌尖挑逗了柔嫩的乳尖,然后便是一口吞入,深深吮吸。三锦惊喘起来,似乎是有些招架不住般的瑟缩了一下。

三锦酥软在了白晓峰的手下。

白晓峰的那东西一直硬着,把裤子袍子一起顶出了帐篷。但三锦觉得这已经够了,不打算用自己的屁股去让他舒服,所以只当不见。

白晓峰并不知晓三锦的历史,所以也没敢奢望过他的屁股。起身擦净了手,他面对着暖炕撩起了袍子。

三锦仰卧着提起裤子:“干什么?”

白晓峰松开腰带,然后单腿跪上炕沿,俯身摸向三锦,声音低而含糊:“小王爷……再让我抱抱。”

三锦在他身下笑了一声:“你这份量……能活活压死我。”随即甩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干什么?别打这个主意!”

白晓峰红头涨脸的一边摇头否认,一边坚决的扒下了三锦的裤子。三锦刚要继续斥骂,却是感觉身上一沉,是白晓峰气喘吁吁的压了下来,同时大腿上就感到了坚硬火热的东西。

白晓峰把胀到疼痛的阳物在三锦那微凉而光滑的大腿上缓缓摩擦着,时而又挤进双腿之间进进出出。三锦垂下眼帘望着白晓峰——白晓峰弓着腰把脸侧贴在他的胸膛上,神情严肃,目光发直,额头上亮晶晶的全是热汗。

三锦觉得这情景很可笑,也很污秽。白晓峰上面那喘着的粗气和一头大汗,下面那热烘烘刺着自己的野草般的毛发,都让他感到粗糙下等。

“滚下去!”他低声说道。

白晓峰伸手紧紧抱住了他,从牙关中挤出了喘吁吁的回答:“快了……马上就好。”

三锦不耐烦了:“别弄脏我!”

白晓峰在最后关头猛然起身跪下,把精液射到了自己的手里。一滴汗珠被甩到了三锦的脸上,于是三锦就把眉头拧起来了。

他气哼哼的也跟着坐起来,眼珠子,因为没加控制,所以一起斜到眼角去了:“你——”

话没说完,他忽然把眼珠子扯正了,颇为惊讶的望着白晓峰的下身:“你怎么像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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