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国英那场莫名其妙的发疯让他长久的感到了烦恼,直到踏上张家口地界,他想着自己要回家了,心里才亮堂了一些。
他乘白晓峰的汽车回了家,进院后还未声张,便有二格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三锦一见孩子,高兴的当场放下箱子,弯腰向他伸出手臂:“二格!大宝贝儿!”
二格一头扎进他的怀里,险些把他顶了个跟头:“阿玛!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三锦拦腰抱起二格转了一圈,放下后又亲了他一口:“想没想阿玛?”不等二格回答,他仔细端详了对方的脸面:“怎么有点瘦了?是不是这些天没有好好吃饭?”
二格这回低下了头,拉住三锦的手轻轻摇撼起来:“阿玛,我做错事了。”
三锦见他一脸惭愧,就连忙柔和了声气:“怎么了?”
二格微微撅起了嘴:“严叔叔坐在楼门口晒太阳,我从楼里向外跑,不小心把严叔叔撞倒了。”
三锦立时紧张起来:“那他摔伤了没有?”
二格抬起头,神情严肃的用手指抵住下巴一点,眨巴着绿眼睛答道:“严叔叔的下巴磕破了。”
“只磕破了下巴?”
二格叹了口气,微微一点头:“阿玛,严叔叔生我的气了,可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呢?”
三锦放下了心,因见二格摆出副忧愁模样,就很慈爱的抚摸了他的黑头发:“没事的,下次出门小心一点,不要横冲直撞就是了。”s三锦领着二格进了楼,随即便去看望严云农。此时是正午时分,严云农正在床上睡午觉——他终日是闲着,其实是睡不着,干躺着罢了。
三锦推开房门,见他背对着自己,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不想他尚未走到床边,严云农忽然猛一回头,见是三锦,便仿佛像松了口气一般,脸上露出了笑模样:“回来了?”
三锦先看他下巴上结了一点血痂,并无大碍,然后便单腿跪在床上,帮他翻过身来:“回来啦!”他站起身开始脱衣服:“他妈的,我这一趟在火车上遇见了马国英!这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讨厌了,带着一队黑眉乌嘴的副官趾高气扬,还真摆上了长官的谱儿,比何宝廷架子还大。不过老子不吃他那一套,老子又不是满洲国的官,怕他?哼!”
三锦一路上走热了,说到这里心情激动,身上发热,一气儿连裤衩都脱了。光溜溜的站在床前,他伸手挠了挠屁股,又接着说道:“马国英现在可不比当初了,老的跟腌菜似的!”
严云农现在再听这些话,一方面觉着离自己十分遥远,另一方面心中也有点失衡。当初——就算不提当初,到了后来,他的队伍力量也是一直略胜马国英的。可惜,几仗下来全军覆没,他连自己都搭上了。
“马国英那人心思重。”他出言说道:“你得罪他一次,就够他记个十年八年的。”
三锦跳上床去,叉开腿坐在严云农身边,自己弯着腰去看大腿根部:“记着去吧——怎么这么痒?五月就有蚊子了?有本事他记一辈子!混账东西——哎哟,真有蚊子了,把我咬了一个包。”
严云农拉他过来:“我看看,这时候哪有蚊子?也许是别的小虫儿咬的。”
三锦转向严云农,向他展示腿根的红包。严云农伸手指摸了摸:“这是——”
话未说完,他忽然微笑起来:“干什么?这怎么还硬了?”
三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硬了—w—仿佛是严云农的手背刚刚蹭过了那玩意儿的前端,就那么一下子,这小兄弟就盲目乐观的抬起了头。
他并不感到害羞,挺着家伙依旧镇定:“到底是什么咬的?我要不要涂点药呢?”
严云农抬手,攥住了他的家伙:“好像还真是蚊子。”
三锦不再追究那个肿包,他低头看看胯间严云农的手,又抬头看看严云农,而后鬼头鬼脑的垂下眼帘一笑,舔舔嘴唇欲言又止。
严云农知道他的意思,就轻轻撸动了手中的玩意儿。而三锦果然立刻闭上眼睛仰起头,很销魂的长出了一口气。
严云农也跟着闭上了眼睛:“你这崽子也真是的,倒是好打发,摸两下子就舒服了。你要是以后娶了媳妇,那媳妇放在那儿都要闲出锈来。”
三锦哼哼唧唧的答道:“你少放屁,用点力气。”
“我怕弄疼了你。”
“一点儿都不疼。”
严云农那枕头底下常备着手帕,这时就抽出一条来,在紧要关头捂住了三锦的下身。
三锦蹙起眉头,抽搐似的弓起了身体,同时很用力的哼了两声。
严云农很小心的将那脏污了的手帕递向三锦:“赶紧拿走,我就烦这个味儿!”
三锦用手指捏着手帕四角,伸腿下床,将其扔进了隔壁卫生间内的抽水马桶里。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躺下,他伸胳膊伸腿的抻了两个懒腰:“真舒服。”
严云农懒得出声。
三锦忽然扭头看向了他:“老严,你那玩意儿还好使吗?”
老严万没想到他会问到这里,几乎有些窘迫:“呃……好像是……还算好使……”
三锦来了精神:“那我也让你舒服舒服!”说着他坐了起来,伸手去解严云农的裤子。
严云农连忙去伸手去拦:“我用不着你!你少摆弄我!”
三锦使出吃奶的力气为严云农脱下了裤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这种事情,我可还没伺候过别人!”
严云农躺在床上,眼睛看不见下面,十分心虚:“那你扶我起来,起来再说!”
三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严云农搀扶起来,让他靠床头坐下了。
严云农的双腿被他摆成了分开的姿势,而他赤条条的跪在那双腿之间,非常谨慎的握住了对方的东西:“老严,你这玩意儿可真不小!”后面有半句话没说:“但是还比不了白晓峰那个驴!”
两手交替着玩弄了半天,严云农的性器果然半软半硬起来。三锦挺得意,斜着眼睛去看严云农:“哈,你这不耽误传宗接代嘛!”
老严有些脸红,现在不说话了。
三锦再接再厉的鼓弄了半天,严云农那边却是不见起色,始终是个半软半硬的状态。三锦有点急:“这是怎么回事?”
严云农有点尴尬:“算啦,你别玩了,我……也就是这样了。”
三锦向他探过身去:“老严,亲一下。”
严云农仿佛是犹豫了一瞬,随即伸头吻住了三锦的嘴唇。
三锦亲的很认真,毫不含糊的去吮吸着对方的舌头。而严云农先是觉得三锦胡闹,后来也有些情动,不由自主的一手搂住了他的上身,另一只手拈住了他的一侧乳头揉搓起来。
三锦只是想刺激刺激严云农,没想到会将这点刺激演变成一个长吻。长吻结束后他也依旧没有多想,不过在严云农那熟悉的气息中,也感到了一点暖洋洋的小兴奋。
“还是不行?”他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物件:“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这么半软半硬的,算是怎么回事?”
严云农喘息着扭头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玻璃窗上永远垂着一层白纱窗帘:“我有什么办法,它早就不听我的话了!”
三锦歪着头注视了那东西片刻,接着一横心,向后挪了挪身体,随即俯下身来,侧过脸去用嘴唇摩擦了性器前端。
严云农的呼吸有些战栗,低下头睁大眼睛看了三锦。
三锦是一个跪伏的姿势,身体雪白,线条流畅,臀部浑圆。一手扶着严云农的阳物,一手扶着严云农的大腿,他微微偏着头,垂下眼帘张开嘴,用舌尖试探着在那器官上挑动了一下。
严云农没再阻拦,事实上在他的臆想中,他已经翻身抬腿将三锦压在了身下。
三锦一直喜欢被人“摸一摸,舔一舔”,可自己却并没有如此服侍别人的兴趣。眼看着严云农的阳物已经坚硬如铁,他便直起身来,先是扭头对着床下“呸”的吐了一口唾沫,而后非常客观的评价道:“老严,看来你是真的好使。”
严云农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三锦,你坐上来好不好?”
三锦一愣:“我?”随即他摇头:“我不,你要是想了,那我给你找个女人回来吧!”
严云农几乎焦急起来:“我就要你——原来咱们不是干过一次吗?你把我撩起来了,现在不管可不行!”
三锦有点为难:“原来是干过一次——可我记得那次,你好像是把我弄疼了。”
严云农当即否认:“狗记性!那次差点没乐死你!”
三锦不是很情愿的跨坐在了严云农的身上。
他的身体十分干涩,反复试了许多次都没能成功。后来他找到一管凡士林油——这东西本是涂在严云农身上预防湿疹的,如今被他挤出许多,尽数抹到了自己股间。
这回得了润滑,他扶住严云农的肩膀,对准位置重新咬牙坐了下去。
“老严……”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身体被强行撑开的感觉让他觉着像是在自杀:“我胀的好疼!”
严云农紧紧抓着三锦的大腿:“你……动一动。”
三锦沉默着动作起来,脸上表情很是痛苦,简直像是在受刑——他太久没做这种事了,身体实在是有些不适应;幸而过了十来分钟后,他那表情渐渐缓和,鼻子里也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三锦和严云农,在卧室内厮混了几乎整个下午。严云农那里一直是硬邦邦,而三锦的力气有限,动动停停,隔三差五的还要休息一会儿。休息之时,严云农的那根东西依然顶在他的体内,而他跪坐着向前趴到对方的胸口,仅仅感觉这是一场游戏,自己和严云农都从游戏中得到了快乐,这也挺有意思的。
严云农缓缓抚摸着他的后背,心里却是想:“我这辈子只干了一件有用的事,就是交下了三锦这个小崽子。”
傍晚时分,三锦穿戴齐整了,推着严云农出去吃了晚饭。二格见到他,便开口抱怨道:“阿玛,你可真懒,一睡就是一下午,也不陪我。”
三锦很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阿玛累嘛!”
二格因见桌上摆了一盘炸春卷,就夹起一个,起身放到严云农的饭碗里:“严叔叔,你吃这个。”
严云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三锦一直认为严云农是个混蛋,所以当晚就向他笑道:“二格是个小孩子,爱跑爱跳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严云农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你这二格……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要我说啊,他是从根子上有问题,天生就不是什么好种!”
三锦不爱听人说二格的不是,所以当即转身背对了严云农,唧唧哝哝的反驳道:“二格还不好?那我可想不出什么样的小孩算是好的了!”
严云农这人说话也没什么重点:“你至少也该养个中国孩子啊!这个二格,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三锦答非所问:“二格小时候不是这相貌,我也没想到他越长越变样……唉,睡觉吧!”
第94章 岁月如梭
三锦凭借自己的亲王身份,以及赴日留学四年的经历,很轻松的就在政府内混成了一名高级官员。他如今胸无大志,吃喝玩乐的兴趣也淡了,唯一的心愿就是守着二格和严云农,舒舒服服的过两天消停日子。
光阴平静的流淌过去,他用短浅的眼界和半封闭的头脑为自己营造出了一个近乎独立的小世界;在这个小世界里,他每天早上不紧不忙的出门办公,工作内容是读报纸,审阅文件并签字,睡觉,然后在下班前和他的中日同僚们和和气气的玩笑一通。回家后他或许是同严云农闲聊胡闹,或许是陪着二格念书游戏,也或许是出门去找白晓峰,寡淡无味的谈一谈周遭局势;至于外面那天翻地覆的战火,他不关注,也没有兴趣关注。
在这年的九月份,三锦把二格送进了离家不远的模范小学读三年级。
二格的学校生活很不愉快——首先他生着一张白俄面孔,个子又是特别的高,看起来和其他的小学生们格格不入;除此之外,他听不懂蒙古话,虽然母语是汉话,可落到纸上,又常把中文日文弄混,写出的字看起来缺胳膊少腿。不是个文章。
他在课堂里坐不住,同时也不屑于听任何先生讲课,总觉着这帮教员没有自家阿玛有学问。而教员们对待这不大像孩子的孩子,也很觉反感,可又不敢训斥他——毕竟这是多次长的儿子,惹不得的。
到了这年的寒假,二格死也不去上学了。三锦问他为什么,他低头站在地上,也说不出个原因来,反正就是不去。
过完旧历新年,也就到了小学校开学的时候。二格,按虚岁讲,已经是十一岁了,真正进入了发育期。他长的太快了,已经要到三锦的肩膀高,每个季度都要新添置衣服鞋子。这样大的孩子拉扯着三锦,哼哼唧唧的赖着不肯去读书;三锦被他摆弄的站不住,而且也宠他惯了,见他真不爱上学,便叹着气说道:“行啊,那就别去啦,阿玛去请个先生回来,专教你一个人吧!”
三锦请回来的这位老师是位中年女士,算是半新半旧的人物,性情称得上和蔼。三锦让这位女士教导三锦写写汉字,读读英文,倒也不要非得看到什么成绩——他一向对任何人要求都不高。
女士第一次见到二格时,笑容可掬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二格戒备的看着她:“二格。”
“这是乳名吧,没有学名吗?
二格摇摇头。
女士又笑道:“这样大的男孩子,快要变成小伙子了,应该有个学名呀。”
二格记在心里,晚上让三锦给自己起个学名,而且问三锦:“阿玛,我姓什么?”
三锦正在吃牛皮糖,上下牙齿都粘在了一起,很含糊的答道:“哦,多。”
“那你给我起个学名!”
三锦一边费力咀嚼一边皱着眉头思忖,后来发现这名字很难起,就摇头道:“先叫多二格吧,以后长大了,再想个好听的名字。”
二格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孩子,三锦这个答复很令他满意,他也觉得自己就应该名叫多二格。
三锦很快乐,旁人看他没家没室的养着两个外人,都替他感到不值,而他自己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