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苏半瑶越看虞幼棠越觉得漂亮,不由得一时得意,脱口答道:“所以我们是一见如故么!”

虞幼棠眼望地面提醒道:“苏先生,注意脚下,这里的台阶陡——”

话没说完,他就听苏半瑶那边“啊呀”一声大叫,已是脚下踩空,向前仆去。

这一段台阶是很可恨的,它先让金光耀扭伤了踝子骨,如今苏半瑶又在这里摔了个狗吃屎。说起来他还真是有一点身手,在这般危急时刻还会下意识的以手撑地侧过脸去,企图就地一滚卸去力道——可惜失败了。

苏半瑶的一侧颧骨上蹭掉了一块皮,半边脸当即就鲜血淋漓了,两只手腕也受了挫伤,不能再用半分力气;哼哼呀呀的趴在石板地面,他那两条腿还搭在后方的台阶上。

旁人慌忙上前搀扶起他,而他一张嘴,又吐出了一口血,以及一颗槽牙。

苏半瑶这人挺讲理,面目全非的躺在维多利亚医院里,他谁也不怨,依旧能够十分友好的对待虞幼棠。

虞幼棠却是很愧疚——毕竟人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情。本来这位苏先生是兴致勃勃的要游天津卫,结果码头还没出,大牙先掉了一颗;这怎么看都和主人脱不了干系。

事到如今,虞幼棠让金光耀索性装病不要出面,自己则是做出弥补,负责了苏半瑶的全部医药费用,且花大价钱为其打造了一颗金牙,请最好的英国医生给他镶上。

至于苏半瑶——他本来就不怪罪虞幼棠,何况如今这颗金牙又镶的十分之好,使用起来毫无不适,故而就更是释怀了。待到手腕挫伤痊愈之后,他有时揽镜自照,见自己在谈笑间口中金光闪烁,别有一种低调的奢华,心中竟还得意得很呢!

待到苏半瑶出院之后,虞幼棠将他招待敷衍的密不透风,末了将他送出了天津卫时,两人已经成了好朋友。

金光耀很感激虞幼棠。这一晚虞幼棠如约而至,他就金鸡独立的站在餐厅中笑道:“你说,我听你的话一直没露面,会不会有些失礼啊?”

虞幼棠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的吃一碗米粥:“苏半瑶只是那边手下一个办事的,有我出面就足够了。”然后他抬起头对金光耀一笑:“你是大老板,该摆的架子不能丢。”

金光耀那只脚还是不敢使力气,只得是单腿蹦到虞幼棠身边坐下了:“我是大老板,那你给我做个老板娘?”

虞幼棠皱起眉头,一边咽粥一边转过身来,当胸就给了金光耀一拳:“胡言乱语,不想活了?

金光耀当然是不在乎他那软绵绵的一拳:“我看你最近身体不错,在家里闲坐着也是无聊,不如过来给我帮帮忙。”然后他笑着伸手一抬虞幼棠的下巴,贱声贱气的问道:“小娘子身价多少啊?爷出银子买了你吧!”

虞幼棠一扭头,拿腔作调的答道:“滚开,你这流氓!你即便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金光耀笑着凑上前去搂抱住他:“那我就先要你的人,再夺你的心!哈哈哈!”

虞幼棠躲闪着一捏他的鼻尖,忽然正色问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扮这种角色?”

金光耀也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答道:“因为你年纪比我小,个子比我矮,相貌比我好——要不咱俩换一换?”

虞幼棠一撇嘴:“噫,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调戏你的!”

金光耀想了想,继续说道:“我很久都没有带你去看过电影了,是不是?一会儿我去查查报纸,看看近来有没有新片子。现在电影院里不冷不热,正是舒服的时候,就是椅子太硬。”

虞幼棠思索了一下:“要是真有好片子,那你就带我去一次吧。”

金光耀又问:“今晚上是不是不走了?”

虞幼棠这回望向金光耀,一双眼睛清清澈澈的:“不走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外面忙,也有些想你了。”

第58章 煎鱼

虞幼棠虽是在天津自立了门户,可是隔三差五的还会回到金公馆过夜——纵是他不主动过来,金光耀也会派汽车前去接他。

因今晚并没有好电影上映,故而两人像往日一样洗漱更衣上了床。金光耀见虞幼棠又在习惯性的找酒喝,就强行把他困在了自己怀中:“今晚儿就别喝了,酒气熏天的多讨人厌!”

虞幼棠听了这话,忽然有些羞恼——其中羞的成分占了上风,所以他默然无语,并没有发出反驳。

金光耀知道他并不是个讷于言的人,静候半天不见回音,就怀疑自己是把话说重了。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虞幼棠的短头发,他笑着问道:“嗯?怎么没声音了?”

虞幼棠抬起头瞪了他:“我讨人厌,没脸说话!”

金光耀脾气很好的笑道:“脾气这么大,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蹬下去?”

虞幼棠翻了个白眼:“就你那脚?还是歇着去吧!”

金光耀这回半晌没言语,只是凝望着虞幼棠微笑,末了才轻声说道:“幼棠,这两天我是真想你了,你得让我亲一亲。”

虞幼棠闭上眼睛:“我又困又累,你现在不要吵我。等我睡着了……”

金光耀心中一动:“怎么?”

虞幼棠咽了口唾沫:“你给我拿点酒过来,等我睡着了,就……都随你。”

金光耀一翻身就下了床,随即穿上拖鞋东倒西歪的跳出房去了。

虞幼棠靠着床头半躺半坐,一边喝酒一边对金光耀警告道:“金哥,随你是随你,可你不许闹的太过分。”

金光耀坐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等着他醉:“我能过分到哪里去?我总不能活吞了你!”

虞幼棠在饮食之时永远是细嚼慢咽,只在喝酒时最痛快,咕咚咕咚便灌下了大半瓶去。金光耀好容易见他躺下了,便亟不可待的也钻进了被窝里,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裳。

虞幼棠软绵绵的一挣:“金哥,我还没睡呢。”

金光耀把那只手顺势落在了对方腰上,暂停了动作,同时口中笑着催促道:“快点睡,酒鬼。”

金光耀很不耐烦的等待片刻,后来发现虞幼棠终于是入睡了。

他以手撑床坐起身来,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那种愉快的感觉伴随着垂涎三尺的急迫,他觉着自己很像个磨牙霍霍的老饕。

“管他娘的!”他在心中暗暗的对自己讲:“就凭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凭他只有我这么一个依靠,我不信他真会因为这个和我闹决裂!要是再这么不明不白的耗下去,我要等到哪年才算一站?”

他把棉被彻底掀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虞幼棠摆成了俯趴的姿势。轻手轻脚的退下对方的睡裤,他拽过自己的枕头垫到了虞幼棠身下。

分开虞幼棠的两条大腿,他紧接着把自己也扒了个一丝不挂,顺便把眼镜也摘下来放到了一旁。

虞幼棠上床前洗的很彻底,下身袒露出来,是一片雪白粉红。

颜色太浅淡了,显出了一种薄弱病态的洁净。而金光耀看惯了,不觉异常,只是心思激动的俯下了身,用湿润的唇舌去反复亲吻那前后隐秘处。

虞幼棠的后庭最为敏感,如今受了这样的刺激,虽然不能醒来,可也下意识的微微蹬了一下腿,又轻轻呻吟了一声。金光耀立刻抬头向上望去,先以为是自己惊动了对方;然而仔细再看,发现虞幼棠呼吸平稳,依旧是处在一个熟睡的状态。

籍着口水的润滑,金光耀将指尖抵到了那紧闭着的入口处,开始缓缓用力的顶入。

他知道虞幼棠皮肉娇嫩,所以十分小心,生怕对方会因为疼痛而惊醒;一个指节没入之后,他暂停深入,开始试探着进出揉按,结果抽动了不过几次,他就觉得对方那后穴隐隐的一吸一放,简直就是在裹着自己的手指紧紧纠缠。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将手指继续向内慢慢插入。

金光耀用手指开辟着虞幼棠的身体,每一次动作都是试探,精神高度紧张着,生怕自己下手时失了拿捏,会让虞幼棠骤然哭喊着惊醒过来。

没入体内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两根,他轻缓的出入搅动着,带出细微粘腻的水声。其实他觉得这样仿佛还是不够,可是实在是等不得了,他那下身一直硬邦邦的直竖着,已经有了疼痛的趋势。

抽出手指在床单上蹭了蹭,他爬到虞幼棠腿间跪起身来,一颗心狂跳不止。

他觉着自己是在做一桩大事,预谋多年,如今一场春梦总算是要成真了!

然而他还是太心急了。

火热坚硬的性器刚刚勉强突破了入口,虞幼棠便呻吟着醒了过来;而当他意识到了金光耀的所作所为后,他立刻就惊恐万状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金光耀吓了一跳,然而事已至此,他是万万不肯再半途而废的!双手分别攥住虞幼棠的手腕,他张开双臂固定住了对方的上半身。

“别怕,别怕……”他下身一边继续用力顶入,一边低声抚慰着虞幼棠:“你不要动,我会小心的。”

虞幼棠根本也无力去动,只能是伏在枕上哀叫道:“金哥,别这样……你出去,出去!”

金光耀当然不听他的;所以虞幼棠就在后庭处那愈演愈烈的胀痛中落下泪来——他最怕这种事情,然而最后还是发生了!

“金哥!”他那声音带了哭腔,身体也颤抖成了一片风中叶子:“我疼,我好疼啊……”

金光耀长吁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子直滴到了虞幼棠的短头发上。

“幼棠……”他的声音也带了战栗:“听话,千万别乱动。我……我全进去了。”

虞幼棠没想到金光耀会真做到这一步,所以他在极度的恐慌中头脑一片空白,竟是在满怀的懵懂中落下泪来。而金光耀僵直着身体先是长久的不动,后来估摸着对方应该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尺寸,便开始试着款款抽动——如此不过出入了几次,他却是又立刻停了下来,因为对方那后穴又紧又热,随着他的动作吞吞吐吐,这让他实在是亢奋的快要不能自制了!

“幼棠……”他气喘吁吁的轻声说道:“现在觉着怎么样?我、我是挺舒服的。”

虞幼棠把脸埋在枕头里,心头迷迷糊糊的,一时眩晕,一时疼痛,一时又觉着后庭那里麻麻痒痒的,快感好像小火花一样,被金光耀一顶一顶的直攻向上,沿着脊梁分散到了四肢百骸。

金光耀定了定心神,很有克制的又开始了新一轮抽送——他是这样的激动,可又无论如何都舍不得速战速决,宁愿紧咬着牙关缓慢律动。

两人下身的交合处渐渐一片湿滑,出入动作也愈发顺畅起来。虞幼棠随着金光耀的每一次顶入而呻吟出声,满面泪水的向前昂起头来。

剧烈的快感在发散的同时带走了他的元气,他昏昏沉沉的闭了眼睛,身体上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可心中却是难过极了。

他那苦心经营出来的清雅矜贵,被金光耀今夜一举打破了!

金光耀不敢随便摆弄虞幼棠,所以只能就着那个姿势一直干到了最后。

最后的时候他也没敢放肆,只是在高潮的时候稍稍加了一点力气。性器软化后他抽身而出,灯光下就见虞幼棠大张双腿趴在床上,屁股大腿是一片泛红——因为方才多少还是遭受到了金光耀的撞击。

金光耀抬手抹了一把流到眼中的热汗,好像在擦泪一般。

虞幼棠的屁股果然如他所预料到的那样,真是让他舒服极了。可惜他不敢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所以尽管是舒服,却又算不得过瘾。

随手拿过自己的睡衣擦了下身,他向上爬到床头,把虞幼棠的身体扳过来抱住了:“幼棠……”

他忽然怔了一下:“怎么哭了?”

虞幼棠一边挣扎着要躺回原位,一边扭开头去不让他看。

金光耀知道对方这是生气了,便越发搂着不肯放手,同时又向下扫了一眼,结果发现虞幼棠那下腹部有些黏湿痕迹,再看床上,果然涂了一抹白浊液体。

“特别疼?”他低下头去问虞幼棠。

虞幼棠这时没了快感的干扰,心里就单剩下了恼恨。他挣不开金光耀的怀抱,只能是奋力转过脸去蹙起眉头,气的一边流泪一边急促喘息。

金光耀很了解他那身体状况,就赶忙让他坐靠在自己怀中,用手给他摩挲心口:“幼棠,别哭。哭了会生病,不许哭。”然后他探头过去和对方耳鬓厮磨的贴脸亲热:“我又不是外人,你怎么就气成了这样?幼棠,宝贝儿,好兄弟,别哭了。”

虞幼棠不听他那一套,眼泪流的愈发汹涌了。

金光耀没想到他会如此在乎,一时也是心痛之极,不住的用手背为他蹭那脸上泪水:“幼棠,我不是人,我王八蛋,我欺负你了,明天我让你报仇,好不好?乖啊,千万别再哭了,哭多了可真是要闹病的。”

虞幼棠的眼泪是经过了许久之后才渐渐止住的。

其间金光耀抱着他去洗了个澡,又将床上重新收拾了一通。最后虞幼棠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像条刚出水的大白鱼似的,粉红的眼角处不时的还要滴下一颗泪珠来。

金光耀检查了他的周身,见那后庭处并没有被自己弄出伤来,就给他盖好了被子。自己则是坐在一旁,并不肯睡。

他心里还有些兴奋,睡也睡不着。追忆方才那一场情事,他越回味越觉着虞幼棠那身体绝妙。回味到天明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那脚踝再不疼痛,竟是痊愈了!

翌日,虞幼棠病卧在床,浑身烧的滚烫,神智都不清楚了。

夜里的哭泣让他双目红肿到了无法睁开的程度,他躺在床上微微喘着,长久的不发一言,连口水都喝不下去。

金光耀吓坏了,赶忙去请医生过来给他注射了消炎退烧的针剂;而到了下午时分,虞幼棠终于是气若游丝的开了口。

他还是要找金光耀,他说:“金哥,我难受。”

金光耀就挤着在床头前坐下了,然后用棉被把虞幼棠裹起来抱在怀里。

虞幼棠在金公馆躺了足有三天。

第四天他下了床,勉强算是恢复了健康。本来从开春之后他那身体是很有起色的,可是如今受了这样一场打击,他又虚弱回了冬天模样。

他长久的和金光耀赌气,把金光耀治了个一败涂地。金光耀完全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现在受了虞幼棠的折磨,他也心服口服的认了。

上一章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