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虞幼棠想到这里,就主动伸手拿起汤匙,从面前的大瓷碗中舀起一勺热汤喝了下去。

大年夜平安无事的过去了,一切热闹都是按部就班来的。

虞家兄弟两个并没有意愿要去守岁,只有盛国纲自己是兴致勃勃。见虞幼棠昏昏欲睡的没有精神,他一时兴起,又大肆胡闹起来。虞幼棠反抗不得,虞光廷阻拦不得,床上立时就大乱起来。

片刻之后局势平定,盛国纲赤裸下身,把一丝不挂的虞幼棠背对着抱坐在自己身上,而下面那根勃发性器也就深深埋入了对方体内。

虞光廷蹲在了床尾,因为不能去看那两人,只得低头缩成一团,用手指去抠自己的袜子。

盛国纲不动,单是抱着虞幼棠枯坐,看起来仿佛是若无其事;其实他深谙虞幼棠那身体的妙处,此刻正感受着对方后穴对自己的勒缠吮吸。而虞幼棠心中虽有千万的不愿,可是身不由己,此刻就觉着后庭处滚热的被撑开充满了,纵是含着不动,也有一种隐隐的快活。

两人一言不发的如此保持了姿态,偶尔盛国纲向上耸动一下,就要顶的虞幼棠身体一颤。盛国纲拥着这么一具白嫩身体,先还极力克制,后来忍耐不住,就不时的顶上几顶,抽上几抽,不急不缓的出出入入,又探过头去轻轻亲吻对方的赤裸后背。

虞光廷知道盛国纲十分持久,一时半会儿的不能完结,所以在把袜子抠了个大洞、露出脚趾头之后就停了手,自己从床褥底下摸出一副扑克牌来摆着玩儿。他哥哥的细微喘息偶尔传到他的耳边,他斜着眼睛瞟过去,发现虞幼棠面色潮红,眉头微蹙,那表情算不得痛苦,仿佛是真的很有快感。

盛国纲留意到了虞光廷的偷窥,就笑着唤了一声:“小二爷,过来。”

虞光廷骤然把心提了起来:“不……不,你不是还、还没做完吗?”

盛国纲伸手在虞幼棠的乳头上拧了一把,当即就让对方疼的叫出了声。这回他再一次开口道:“过来!快点!”

虞光廷无奈,只得丢下扑克牌爬了过去。盛国纲放下手去气喘吁吁的笑道:“斜着眼睛偷看什么?你个不正经的小东西!你哥被我掐疼了,用你的舌头给他揉一揉。”

此言一出,虞幼棠当即就在他的怀里猛然一挣:“老二,滚!”

盛国纲拿捏好力气,在他另一侧乳头上又扭了一把:“小二爷,别傻看着,你哥哥嫩的好像少层皮一样,你不心疼他吗?”

虞光廷四脚着地的爬在这两人面前,此时就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一横心,凑上前去伸出舌尖,轻轻的舔舐了虞幼棠的一侧乳头。

盛国纲不让虞光廷离开,虞光廷只好一直像小狗一样拱在虞幼棠胸前舔吮。及至盛国纲终于在虞幼棠体内释放之时,他已经累的舌根都酸麻了。

虞幼棠并没有晕厥,他半睁着眼睛仰卧在床上,心里还清楚得很。

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入这样一种境地——他根本就没想过人间会存在这样一种境地,在此之前他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他想自己要不要打叠精神去敷衍一下盛国纲呢?就像先前敷衍旁人一样,装腔作势的哄一哄对方——盛国纲毕竟不是个真疯子,或许也有办法略略的治住他。

不过他随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他懒得和盛国纲虚与委蛇,那让他感到疲惫和恶心。就像此刻这样疲惫和恶心。

盛国纲饶有兴味的摆弄着虞幼棠,仔细的观察抚摸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最后他掰开对方的大腿,用手指抚弄了对方那紧紧密合着的后庭,口中又很赞叹的说道:“真是好东西。”

虞光廷抬手揉着自己的下颏,因为对眼前这一切感到了麻木,所以很自觉的就下了床,走到浴室放热水去了。

第99章 五月

时光易逝,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

在这三个月里,天气日渐转暖,而虞幼棠今天喘、明天晕、后天发烧……一路病病歪歪的,倒也熬了过来。

盛国纲不许虞家兄弟出门,可他看虞光廷还能在公馆中跑来跑去的消遣,而虞幼棠就只有终日躺在床上消磨光阴,着实是寂寞无聊的可怜,就买来两只五色斑斓的小鸟儿,用个美丽的笼子装上了,放在那卧室窗前早晚鸣叫。

虞幼棠倚着个羽绒垫子靠在床头,没事就看着那小鸟儿在笼子里梳理羽毛、互相啄弄。看到最后他往往就要出神,盯着笼子呆呆坐上许久。

虞光廷咚咚咚的跑了进来,身上已经换了单衣,额头上还带着点汗。从浴室里拿出毛巾擦了擦脸,他坐在床边脱下皮鞋,然后抬腿上床爬到了虞幼棠身边。

虞幼棠扭头把目光转向他,又抬手摸了摸他那汗津津的短头发,忽然发现自己这弟弟自从过了十八岁后,好像就一直没再变过模样。

他承认了弟弟的漂亮可爱——其实一直是承认的,只是先前兄弟两个忙着分争家产,所以就相看两相厌了。

“他走了。”虞光廷说道:“是好多人来找他,他们一起走的。大概是有急事,也许今天晚上都不能回来了!”

说完他很高兴的一笑,脸上却仍然带着提心吊胆的神情,像个从魔王爪下逃生的小鸟儿一样。

虞幼棠也点头笑了:“好。”

虞光廷坐起来,把手摸到虞幼棠的大腿根部轻轻的按摩揉搓——昨夜盛国纲没控制好力道,抻疼了虞幼棠的腿筋。盛国纲当时也吓了一跳,事毕之后给他揉了半宿,然而今早依旧是疼。

盛国纲,正如虞光廷所揣测的那样,的确是有急事。

他行踪不定,要出远门也绝不会告知虞家兄弟,因为怕这两位活了心思,会谋划着逃跑。把自己那套尘封已久的军装找出来,他从在赌场里看场子的副官中挑出几名一表人才的带走,忙忙碌碌的就乘上特快列车,一路赶往了北平。

在北平西山赵将军的别墅里,他见到了几位同僚——他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同僚的。

他看同僚们——皆是从外县赶过来的团长师长——一身土匪气质,很不合自己的眼缘;而同僚们看他一身流氓气质,也觉着和自己不是一流。

气质出众的长官们齐聚赵家别墅会客室,三五成群的耳语交流,盛国纲在这一片嗡嗡隆隆之中侧耳倾听,果然得到许多新鲜信息——然后他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他妈的,又要打仗了?”

如此过了片刻,赵将军那副官处的处长走了出来,爱答不理的把这些人领进了楼上书房里。

盛国纲尾随众人鱼贯进入书房,先一起向赵将军敬了礼,然后他悄悄的向后退却,在那长沙发的末尾上搭边儿坐下了。

他一贯不稀罕自己的军人身份,所以极力想和这些人保持距离——这些人半兵半匪,是靠军饷吃饭的;他不是,他已经许多许多年没上过战场了,他也根本不想上战场。

前方的赵将军坐在大写字台后,缓缓的开始发表了一番训话,其内容全和日本军队近来的异动相关。众人很肃穆的倾听着,不发一言。而赵将军分析完形势后,倒也没有发布下具体命令,只让这些人紧张起来,集合部队随时待命。

话讲到这里,赵将军环顾前方,口风一变,忽然改成了和蔼腔调:“诸位手中有枪、手下有人,如今肯跟本将军舍却荣华,为了国家民族抛头颅洒热血,那本将军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十九路军抗日,在上海得了几百万的慰劳金;你们抗日,我大话不敢讲,几十万的军饷,几百万的子弹,还是绝不成问题的!”

此言一出,房中众人的眼睛都亮了。

赵将军不管饭,而盛国纲和同僚们也谈不上交情,这时就带着副官坐轿下山,路上一边欣赏春日风光,一边盘算着那笔军饷的份量。及至抵达了火车站,他心情颇好的上了列车,一路顺顺利利的回了天津。

盛国纲喜欢天津,一下火车就觉着繁华亲切。又因现在他不愿在家待客,所以直奔张参谋长公馆,在那里召集了其余几位大小参谋,又把赵将军那一番话复述了一遍。张参谋长身为智囊团的首领,听闻此言后立刻心算,然后满面笑容的一拍大腿:“嘿呀师座,兴许我们能从这上面发笔小财呢!”

盛国纲也是笑:“放屁,这还用你说?我看咱们现在也不用动,到时等真见了钱,再集合小兵开拔——赵振声指哪儿,咱们就打哪儿;打赢了讨赏钱,打输了就跑,反正咱们也不是那帮土匪兵,非得霸着个县城当大本营!”

张参谋长深深点头:“师座高见!”

盛国纲斜倚在沙发里,笑模笑样的看看张参谋长,又看看其余人等,心里倒是没有恶意;然而旁人承受着他的目光,却都很觉不适。

这时张参谋长又道:“师座,新旅馆里的家具已经都置办齐备啦,小李现在正让缝纫铺子赶制床褥枕头,那也都不费时间。老杜那天查黄历,说下个月三号是个吉日。您说三号怎么样?早不早?”

盛国纲想了想,末了一摇头:“不早,三号就三号,早开业早赚钱。东西是齐了,人齐了吗?”

张参谋长立刻就笑了:“人也齐了,从马家翡翠别墅弄过来一批,从紫竹林饭店那儿又弄过来三个,全是美人儿,没有超过十七岁的,那个嫩啊……”

盛国纲笑出声来:“怎么着?都让你验过货了?”

张参谋长立刻摆手:“那没有,没有没有,有两个新下海的女学生,真正黄花大闺女,我没敢动,给师座您留着呢!”

盛国纲很满意的伸手指了指张参谋长:“老张,马屁精!”

张参谋长听他改口叫自己“老张”了,就知道他心情大好,立刻趁热打铁的凑趣笑问道:“那我是把人送到师座府上去,还是师座另找地方会会那两个雏儿呢?”

盛国纲向后仰靠在沙发上,又舔了舔嘴唇:“那个……另找地方吧!”

盛国纲在这天下午另找地方,守着两名黄花大闺女鏖战至傍晚——黄花大闺女是一起被他弄瘫了,而他神清气爽,并不疲倦。支使身边副官前去买了两筐时鲜水果放到汽车上,他喜滋滋的回了家。

下车走进院内,他眼望前方,忽然就笑了。

他看见虞幼棠拄着手杖,正在院内慢慢踱步。旁边一株半大树上挂着鸟笼,两只小鸟儿在里面上下翻飞的嬉戏着。

“幼棠!”他高兴的走向对方:“我回来了!”

虞幼棠停下脚步,抬头注视了他一瞬,然后慢慢转身,想要走回楼内。

盛国纲瞧出了这个势头,立刻三步两步的追了上去:“幼棠,我对不住你,我连着好几天没回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他陪着笑去察言观色:“你一定寂寞了,是不是?”

虞幼棠面对前方摇摇头,轻声答道:“我很好,我并不想见到你。”

盛国纲听了这话,心里略略有一点苦,可是表面上还是毫不在意的:“我买了好些果子回来,这就让人洗出来给你吃。听说吃水果对身体很有好处,你不爱吃饭,吃点水果吧!”

虞幼棠并不理会他,一味的只是往前走,结果进入楼内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把小鸟儿忘在外边树上了。

他无力返回一趟,于是低头对着地面说道:“你去把鸟笼子拎回来。”

盛国纲一愣:“我——你和我说话吗?”

虞幼棠没言语,拄着手杖要转身,而盛国纲这时反应过来,扭头就往外跑,不过半分钟便拎着鸟笼子回来了。

“幼棠,幼棠!”他急切的笑道:“你喜欢玩鸟儿?太好了,我明天给你弄一对儿大鹦鹉回来,会说人话的,一定好玩儿。”

虞幼棠独自坐在了沙发上,眼看着盛国纲把鸟笼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了,他就把食指伸入笼中,让那小鸟儿凑过来轻啄。盛国纲见了,却是一把将他那手攥住抽出,同时粗声大气的说道:“疼!它啄你不疼吗?”

虞幼棠抬起头望向盛国纲,半晌没言语。

盛国纲迎着他的目光,就觉着他那眼睛黑白分明清清澈澈的,真正是一汪带着神采的水。

他有点失神,柔情万千的望着虞幼棠,他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软化流动了。

最后,虞幼棠终于轻声开了口:“你吵死了,滚。”

第100章 风雨前夜

六月份,盛国纲在日租界的新旅馆开业了。

这旅馆实在气派,上下三层楼,足有一百多间房,里面陈设的整洁富丽,鸦片女人骨牌应有尽有,只要客人有足够的钱,真能十天半月的不见天日,活活的在里面醉生梦死。

盛国纲在这旅馆上投入了大资本,一旦开业,立刻引起了极大反响。盛国纲眼看着雪白大洋每日流水般的涌入,真是心花怒放,得意极了。

然而好日子没过几天,北平赵将军那边忽然发来电报,让他过去共商大事——他自然知道那大事的内容是什么,无奈何,只得是捏着鼻子动了身,很不情愿的前往北平了。

他大概最近就处在一个财运亨通的时候,钞票来势汹汹,挡都挡不住。在北平赵将军那里,他轻轻易易就得到了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还有相当数目的军火弹药;而听赵将军的意思,只要盛国纲在战场上真肯卖命的打,那后面还有更多的好处。

盛国纲没话说——虽然在天津卫开旅馆更为安全稳赚,不过他毕竟是个军人,又收了军饷和不计其数的武器,赵将军要他把队伍拉出来,他没法不照办。

盛国纲最不爱当兵打仗。

当年在他二十来岁正开始出息的时候,他和虞嘉棠就谈不拢——他想在天津卫混个名堂出来,可虞嘉棠硬要把队伍往县城里带。他本来对虞嘉棠这个疑似父亲就很有意见,又不想眼看着自己那人生道路折在对方手中,于是一狠心,就下了毒手。

虞嘉棠出事后,虞家军散了架子,他带着自己那个小团体抢了军权,总算是进入天津卫,遂了心意。后来他跟着何老帅,虽然得不到什么好处,但也一直相安无事——结果太平岁月过了这些年,他又让赵振声给推到前线去了!

盛国纲大走财运,然而心情并不算好,很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沉着一张脸回了天津,他见此刻已到傍晚,便无心去玩,直接就回了家中。

他心情不好,行动反而诡谲起来,不声不响的就进了门,然后一阵风似的悄悄吹上楼去,想要偷窥虞家兄弟的行为——如无意外,现在两人吃过晚饭,大概是一个逗小鸟儿,一个摆扑克牌。

要么就是关了电灯,两人抱在一起上床睡了觉。

他蹑手蹑脚的穿过走廊停在卧室门前,张望之下发现自己失了算——房内只有虞光廷在摆扑克牌,虞幼棠却是不知所踪了。

盛国纲忽然就提起了一颗心,他受不了虞幼棠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

屏住呼吸继续前行,他在每一扇门前侧耳倾听,直到他看到了从书房门缝中射出来的一线灯光。

“跑到这里来了?”他心里想:“我这里可没什么好玩儿的。”

将一只眼睛凑到缝隙上一看,他只见虞幼棠坐在写字台后的沙发椅上,一手按着本翻开的影集,一手捂着眼睛低下了头。

盛国纲轻轻推开房门,这才想起来那本影集——当时拿回来翻看过一遍后,他随手就放到书房内的书架子上了。

“幼棠?”他放轻声音呼唤道:“怎么捂着眼睛?又不舒服了?”

话音落下,他放出目光一扫,结果发现虞幼棠所按的那一页纸板上,正赫然贴着金光耀的照片。

他绕过写字台走到虞幼棠身边,弯腰硬拽开了他那捂着眼睛的手,随即就看到了虞幼棠的一双泪眼——原来他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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