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理初瞪大眼睛,转过身很认真的问:“真的?”
沈静拍拍他的肩膀:“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顾理初面露疑惑:“什么?”
沈静苦笑:“依然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集团生活所的事务主任,我管理整个集中营。”
顾理初一张白皙的脸渐渐的红起来,他舔了舔嘴唇,问道:“那……你可不可以放我哥哥出来?他……我们其实只有一点点荷兰血统……我就是中国籍。”
沈静低头看着他的手,手摸起来很柔软,骨骼纤细,可以看见薄薄的皮肤下细小的青紫色血管。
“那可不行。你哥哥的确是前几年入了荷兰籍。”沈静故意冷了语气。
果然,顾理初瑟缩了一下,但依然嗫嚅着道:“那……请你帮我给他一些药也好……你能不能不让他去砸石头……他很累,真的。”
沈静把他另一只手也抓过来,握着揉着:“我可以帮你的忙,但你要怎么感谢我?”
顾理初垂头想了想,然后很迟疑的答道:“你要什么?”
沈静笑起来,抬手搂住了顾理初的肩膀,迫使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不用不用,开个玩笑罢了!你不要当真。”
顾理初姿势别扭的挨着沈静,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一个陌生人,不过想到这人如果真的可以不让他哥哥继续去砸石头,那么自己也总算做了一件有用处的事情。哥哥知道了,大概也会很高兴。
他一想到他哥哥高兴,自己就忍不住先开心起来。他抿嘴微笑着,这是从他哥哥离家以来,他第一次笑。
沈静果然把他送回家中,并且在没有被邀请的情况下,自己也进去坐了一会儿。
顾理初还想法子给了他一杯茶,沈静端起来尝了一口,茶叶倒是好的,然而水却是温凉,其实,这还不能算是一杯茶。
顾理初站在一边,解释道:“家里没有开水,这是从暖水管里接来的水。”
沈静一听,强忍着没有喷出来:“你一直在喝暖水管里的水?”
顾理初点头:“是,我不会用煤气灶烧开水。”
他和颜悦色的向顾理初解释:“暖水管里的水没有烧开过,那是洗澡用的,不能喝。”
顾理初点点头:“哦。”
“你每天吃什么东西?”
“阿妈每隔一天来给我做一次饭。做好后就放在冰箱里。”
“那你岂不是经常要吃冷饭?”
顾理初点头:“嗯。”
沈静叹了口气:“可怜。”
其实他心里一点也没觉得顾理初可怜,吃点冷饭算什么,他当年是想吃冷饭而不可得,只好饿着。
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啊。”
顾理初依言过去坐了,不想沈静回身,忽然把他扑到在沙发上。他不明就里的望着沈静:“你干什么?”
沈静抱着他的腰,顾理初的身体很柔软,穿着衣服看不出,得用手亲自去感觉。看着他以一种很天真的眼神望着自己,沈静忽然觉出了极大的趣味来。他低头,在顾理初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不干什么,我挺喜欢你,所以就想抱抱你——可以吗?”
顾理初闭上眼睛,摇摇头:“可以,谢谢你帮我大哥。你抱吧。”说完他扭了扭头,使自己躺的更舒服点。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掐我?好疼。”
沈静笑着把手从他的衣服中抽出来,手掌抚过他的腰,皮肤光滑,仿佛带着某种吸引力。
“你要是听我的话,我会好好的照顾你大哥。”
他的脸与顾理初的鼻尖近的几乎可以贴上,顾理初这才发觉他的右眼瞳孔浑浊,夹杂着点喜悦的凶光。这把他吓到了,顿时屏住了呼吸,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我……我听话。”
沈静朝他的脸上吹了口气:“听话,就不要乱动。”说完,他把手又伸进顾理初的衣服中去。
摸索着向上,一直触到胸前那嫣红的两点,轻轻的揉按了几下,感觉出那小小的乳头渐渐的坚硬挺立起来。他加大了力气,指尖抵在那一处,打着旋儿摩擦。
“阿初,”他的声音喑哑起来:“别那么没反应,你觉得怎么样?”
顾理初眨眨眼睛,很困惑的看着沈静:“嗯?”
沈静低头,在他的脸上轻轻的舔了一下:“傻子,不懂吗?不懂才好,让我一点一点的教给你。”
顾理初慌乱起来,他抬起手擦了下脸:“你放开我,我不要。”
沈静笑了一声,腾出一只手解开了顾理初的腰带,他的动作极为灵活,就着顾理初挣扎的势道,几下子便把他的裤子拉了下去。
赤裸的臀部蹭在粗糙的沙发布垫上,顾理初又难受又害怕,开始哭泣起来,而裤子胡乱的缠在大腿上,他甚至无法踢开沈静。沈静则把手伸到他的双股之间,冰凉的手指触到那柔软穴口,他的指尖微微的用力向里面深入了一点,然而顾理初忽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并且在他的身下扭动着想要逃开。
“不要,救命!”他像条掉在油锅里的活鱼一样,哭着大喊:“放开我,我不要。你走啊!哥哥,救命!”
顾理初的脸涨红了,身上出了汗,热烘烘的散发出一种气味,是很好闻的体味,依稀夹杂了点古龙水的气息。这对沈静来讲,几乎可以产生一定的催情作用。他开始手忙脚乱的解自己的裤子,只是解开而已,因为接下来的,不过是场仓促的交欢。做完事,他还要回去主持晚上的生活所例会。
顾理初还穿着鞋,所以他估摸着要把他的裤子完全脱掉怕是要有些困难的,所以坐起身把顾理初扯过来,顾理初糊里糊涂的转过身,一眼瞧见了他那从松开拉链中探出头来的鼓胀下体,不禁怔怔的呆望起来。
沈静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胯下:“好玩吗?要不要先摸摸?”
顾理初竟真的触碰了那昂扬的尖端一下,随即猛然缩回手,抓了自己的裤子一边向上提,一边哽咽着答道:“我不要。你走,你走啊!”
沈静低头,看着对方的下体,那个粉红色的小东西在衬衣下摆的遮掩下若隐若现,柔柔的毛发也是浅浅淡淡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口中调笑道:“阿初,你可是不够大啊,这样以后女人在床上可是看不上你。”
顾理初向后一躲,双手放开裤子捂住下体:“别碰我,你走啊!”
他一直没有嚎啕大哭,然而雪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薄薄的嘴唇颤抖着,只是喃喃的重复:“你走,别碰我!”
沈静笑的满脸放光,侧着脸很慈爱的看看顾理初,又低头看看自己的下身,终于真正动了手。
顾理初哭喊着跪在地上,上身被沈静按着伏在沙发上,浑圆的臀部高高的翘起来,沈静晓得他什么都不懂,所以干起来格外的不留情面,也不讲究前戏和润滑了,对准了地方尽力一顶,就是为了让他记住个狠的。
顾理初惨叫一声,身体抖的好像风中落叶一样。回手胡乱的打过去,嘶哑了声音道:“哥哥,救命……”
沈静双手抚摸着他的屁股,然后用力向两边扳开,眼看着自己的坚挺在那狭小的入口一点一点的挺进,嘴里还在宽慰着:“别怕,第一次都疼,以后就好了。”说着,他向外欠了欠身,然后又是猛力向里顶进去。如此几进几出,内壁裂伤流出的血被带出来,鲜红的一线顺着大腿蜿蜒而下,雪白血红。沈静深吸一口气:“小傻子,真不错。你喜欢扭屁股吗?好,我也喜欢。”
顾理初的身体实在太紧了,沈静动作了没多久,便忍不住的要射出来。他把手拢在前面,肆意用力的亵玩着顾理初的下体,同时后面狠狠的开始冲刺。顾理初被前后夹击的蹂躏着,又虚弱的哭了几声,他只感觉身体已经被活生生的撕开了,而那凶器依旧来回摩擦着,把那伤口一次次的撑开,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苦痛,简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一时事毕,沈静吁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被红白混合物沾污了的下体,然后起身拉好裤链,重新把衬衫扎进裤子里。又系好了西装的扣子。
顾理初则姿势未变,依旧跪在地上,上身伏在沙发中。沈静把手指伸到他的鼻端试了试,鼻息还是有的,尽管微弱。他知道这没什么事,从来还没见谁是给干死的,不过是伤着了而已。
沈静俯下身,在他的屁股上找块干净地方拍了一巴掌,然后轻声笑道:“一会儿自己用热水洗一洗,上点伤药就好了。放心,你哥哥在集中营不会吃苦头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从兜里又掏出钱夹,数了几张钞票拿出来放到沙发上:“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资产都被清查冻结了,一个个穷的老鼠一样。拿去买东西吃吧。”
顾理初把脸埋在沙发垫里,依旧无声无息。沈静也不以为意,转身走了出去。
第2章
秋城寺健太郎是日本驻上海舰队的司令长官之一,权力不是顶大的,可是顶大的那位此刻正在南京,所以他就厉害了。
现在政府里的中国人中,只有陆先生敢同他平起平坐,沈静还没有狗仗人势到自不量力的地步,所以见了这位秋城寺少将,还是谦卑的很的。
秋城寺现在把他叫来,当然不是商量什么大事——沈静还没有那个资格。他只是闲来无事,把他叫来问问集中营内的情况,顺便练习练习中文而已。
沈静站在中将办公所的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进去通报的副官正好推门走出来,对着沈静一点头:“将军请你进去。”
沈静客气的对副官微笑点头,然后迈步走进去。见了秋城寺,他略有点紧张,深深一躬:“将军,您好。听说您找我……”
秋城寺今年四十多岁,是日本人中极少见的高个子,面相很凶,虽然一般很少板起脸来,但看上去已经足够有震慑力。他抬手打断了沈静小心翼翼的开场白:“听说你所管理的集中营内有凌虐犯人的现象。有一些英国人通过红十字会把这些消息传了出去,并且还想通过瑞士大使馆来向我们抗议。”
沈静很出乎意料:“哦,这个……凌虐是绝对没有的。大概是因为这些侨民们在上海养尊处优惯了,所以稍微做一点体力劳动就无法忍受的缘故。”
秋城寺拿起放在桌上的洁白手帕,抖开擦了擦嘴角,然后很有保留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他们吃的怎么样?”
沈静立刻答道:“营养是完全能够保证的。”
秋城寺一笑:“你所说的保证营养,大概是指着不饿死的程度而已吧?”
沈静不安的垂下眼帘:“不不,营内每餐都有专人监视,确保热量的足够。”
秋城寺一挑眉毛:“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知道你是个乞丐的出身,也许你对食物的定义,同侨民们是完全不同的。”
沈静听了这话,心情却镇定了下来。他知道秋城寺对于那些外国佬到底吃什么是不在意的,他大概是想趁机来羞辱自己一顿作为消遣。而自己需要做的,不过是装可怜而已,这个太容易了。
“将军说的是,我……我以后会注意改正。”
“呵呵,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想即便等到整个亚洲的天空上都飘扬着太阳旗时,你贪婪的本性也未必会改变多少吧。”
沈静低着头:“将军批评的是,沈静深以为愧。”
秋城寺摇摇头:“惭愧是不够的,你还需要忏悔。”
“是是,我也深感忏悔。”
秋城寺扶着写字台的边沿站起身,慢慢的踱到沈静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忽然又笑道:“我简直不晓得你从侨民身上搜刮来的那些财富都到了哪里去,你依然虚弱的像一个睡在街上的人。不过街上所有的人都没有你这样的坏——我新学来一句很贴切的形容语,是这样讲的:你就是浑身涂了香油死在街上,也不会有一只狗来啃你一口。”
沈静默默的站着,垂头。
秋城寺走到他背后,戴着白手套的手拍拍他的肩膀:“陆选仁对你是很看重的。你不要让他失望哦。直到目前为止,我对你的工作也是认可的。你人品的不行,良民却是真正的。哈哈。”
沈静紧紧的捏住了裤子两边的缝线,轻声挤出一个字来:“是。”
他的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秋城寺的眼睛,秋城寺的手移到他的后脑勺上拍了拍,以一种很轻狂的语气道:“你真是有趣。我顶喜欢你这样的中国人。”
沈静终于走出秋城寺的办公所时,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湿了。
秋城寺把一些莫名其妙的脏话夹在语言中,很和气的同他谈了许久。他不知道秋城寺对他是褒是贬,大概是无所谓褒贬,因为没有人会对一条手下的狗真正用心思去考评。他不明白秋城寺为什么肯花时间同自己说那么多废话,除非是骂人骂上了瘾,而自己挨骂时的表现比较出众。
不过现在,此刻,他已经离开了秋城寺,陆先生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情叫他。他就算是又清闲了。
近来军统的特务暗杀十分厉害,前些天中储行的石科长在家门口被人枪杀了,至今凶手也没找到。所以他不敢去风化场所找乐。索性回了集中营内的临时住所,他坚信这个地方应该是全上海最安全的立身之所了。
经过集中营大门口时,他看见守卫的两排日本兵一齐向他的汽车敬礼,感到十分高兴。
然后,他就看见了顾理元。
顾理元正推着一辆独轮车,上面堆着冒尖的白菜。他已经被调去厨房担任送菜的工作,这比砸石头的活要清闲许多,只要每天把足够的菜推去厨房后,就可以休息了。因为是在厨房工作,还有机会得到额外的食物。旁边又有一个瘦高的黄发男子挑着一担子大萝卜,那人沈静也认识,是法国雅威孚汽车公司的总裁亨兵顿先生,先前经常上报纸的大富商。只见二人边走边低声交谈着什么,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落魄,然而都是态度很平静的样子。
沈静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他命司机在二人身边停了车,然后吩咐了前座的随从几句。那随从立刻下车叫道:“23096过来!”
顾理元很惊愕的停下脚步,和亨兵顿一起扭头望向车内。亨兵顿放下肩上的担子,帮顾理元扶了独轮车。让顾理元腾出手走去汽车边。
沈静摇下车窗,向顾理元点头招呼道:“顾先生,好久不见。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顾理元晒得发红的脸上现出讥笑的神情:“你以为呢?沈主任?”
沈静也笑着答道:“我认为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讲,一天推几趟菜车应该算不得苦役吧。”
顾理元点了点头:“我听说是你特地下令把我从石场调到厨房的,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想我还是应该感谢你。”
终于谈到了实质性问题,沈静满怀恶意的抛给他一个好答复:“呵呵,倒不必谢我,你幸运在有一个好弟弟,阿初。”
顾理元果然瞬间变了脸色,他那张英俊的面孔紧张起来,显出一种异常夺目的锋芒:“这关阿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