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谦至今仍然记得那些风情万种各色各样的女性装作不经意擦身而过挑逗自己的画面,她们懂得找男人最敏感的部位下手,懂得如何勾起男人内心隐藏的欲望,她们是调情的高手,是对大多数男人而言无法抗拒的诱惑。可是,她们勾不起唐学谦的兴趣。
这个男人过早地游走在成人世界里,对各种潜规则游刃有余,某些场合下,他不会拒绝性邀请,他把自己同样商品化,性是手段,在某些特殊场合甚至是绝佳的手段,不拒绝他人的好意,就能获得超额利益。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业人士,利益最大化就是唐学谦的唯一目标。
可是现在,他的目标变了。
他发现此刻在他眼前的女孩子是他无法散漫对待的人,和她做,他前所未有的专注,专注观察她身体的每一个细小变化,他会不自觉地担心她,怕她承受不了,怕他做出超过她所能承受限度的事。
只想取悦一个人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一步一惊心。
他听见她喉间被逼出的呻吟,偶尔夹杂几声怯生生的‘学谦…’,唐学谦发觉这种声音对他而言简直致命,强烈的占有欲蠢蠢欲动,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敢太快进入她的身体,不想看见她忍受痛苦的表情,他仍然记得他无意间夺走她初夜的那一瞬间,她眼里惊慌失措的泪光,他的若即若离让她一直很怕他,即使身体第一次被男人贯穿时也不敢马上哭泣,唐学谦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被微微惊到,并没有太多复杂的感情。被惊到只是因为他从不和处女做,也从未有过想占她便宜的念头,所以当他酒醒时只有些微的后悔,并没有内疚。
可是现在,唐学谦发觉:因果报应,果然来了。
霍宇辰说:你没有资格谈‘婚姻’这两个字。
唐学谦知道他说的对,诚然她的父亲曾经对他做过卑鄙的事,可是她没有,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而他自以为和她没有任何牵扯,实际上却把她从内到外伤得彻底。
唐学谦明白,按君子的做法,他不该再和她牵扯不清,他应该把一切都坦白给她看,做出应有的补偿后不再纠缠在她的生命里。然而这一次,唐学谦坚决不做君子。
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不停地蛊惑着他:乔语晨,是你缠上了我,是你让我爱上你,现在却让我放手?办不到!
是,唐学谦承认自己不讲道理,但仅此一次,他绝不妥协。
这个男人很可怕,他看得见自己的弱势,承认自己的过错,但他最擅长的,恰恰是转弱为强。
进入的瞬间,唐学谦有一刹那的失神。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理智在这一刻似乎彻底断了线。他清晰地感到她的手忽然用力抱住他的背,指尖在他身上划出印痕,身下火热的连接点传来紧 窒湿热的气息,身上被她滑过的地方隐隐透着丝丝疼痛,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混在一起,轻易逼疯从不失控的唐学谦。
唐学谦贴在她的唇边:“语晨,你恨过我没有?”
乔语晨承受着他不紧不慢的冲撞,艰难地开口:“…没有。”
唐学谦绝对是个趁火打劫的恶劣份子,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趁着乔语晨意识不清的时候,男人抓紧一切机会对她洗脑:“语晨,记住这一切,只有我给得了你…从今以后,你生命里只有我,你记住,你永远都没办法从我身边离开…”
水晶吊灯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唐学谦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灯打开,强迫她看清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每一步。乔语晨几乎是惊骇地发现她根本没有了解过他,她曾经在和他做过之后以为那就是他的真面目,漂亮、性感,却又懂得体贴。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男人真正的样子只有一个:危险。
他对性的控制程度几乎令她眼花缭乱,这种事情不可能与生俱来,而他的每一步都娴熟无比,她忍不住去想究竟要经过多少次的实践,才能使他达到这种程度,而她也终于发现,原来以前的他,和她做 爱时从来没有认真过。
乔语晨忽然抬手勾住他的颈项,眼底湿了一片:“真正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现在是真的,”唐学谦低头吻她,柔情蜜意:“以后,都是真的。”
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唇,她看见他的眼底,染满情 欲的色彩。他忽然撬开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在她嘴里搅动,挑逗着她的舌,强迫共舞。
忽然而来的强烈冲撞让乔语晨失了声,属于女性自我保护的本能被激起,乔语晨大惊失色:“出去啊——!”今天没做避孕措施…
唐学谦忽然笑起来,乔语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乔语晨,记住这一刻,你只能是我的——”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来,乔语晨只觉得体内一阵火热忽然炸开,高温的液体几乎灼伤她的身体,瞬间令她顿失思考力。高 潮的瞬间,唐学谦低头,重重咬在她的锁骨上,他额前的发丝被汗水全部浸湿,她只看见他的表情,性感到无可救药,惊艳到令人心悸的地步。如水晶球破碎,目眩神离,所有的光芒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原来,那些小道消息不是假的。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唐学谦,温柔而强势,危险至极。
第 23 章
柏拉图说:爱情不是在做 爱的过程中体现的,而是在与她共眠的欲望中盛开的。
月光下,唐学谦静静靠在床头,乔语晨被他以近乎强硬的姿势搂在怀里,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肩头,上面绵延不断的齿印和吻痕提醒他刚才进行了怎样激烈的一场性 爱。
唐学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波。
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
这个认知让唐学谦几乎是惊骇的。他一直都是淡漠的,对任何人都本能地保持适度的距离,他在心里竖起坚固的堡垒,拒绝任何人的进入。
可是现在,他发现这个叫乔语晨的人已经让他无法保持一贯的理性。
唐学谦忍不住手里用了些力,乔语晨立刻不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唐学谦立刻止住了不怀好意的动作,微微抬头的欲望提醒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一记声音,就能让他有感觉。唐学谦忽然头痛起来:因果报应啊,果然来得够快。她手里有一根红线,线的这一头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心。
他其实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以前和其他女人做过之后他一定会洗澡,洗掉任何留在他身上的味道,无论什么时候,他的理智始终都在,那是他最强大的武器,接近于本能,丝毫不会离开他的头脑。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去洗澡,潜意识里想留住她的气息,那是两个人纠缠的证据,似乎是一种暗示,无止境的纠缠。至于理智,唐学谦头痛地承认,他抱她的时候,他那引以为豪的理智早已被他丢弃,全体统统不见。
她这么好,他不能再骗她了。
唐学谦很清醒,同时很头痛。他从不做自己没把握的事,可是接下去他要做的事,他却没有一点把握她是否能够接受。
乔语晨意外地早醒,昨晚一场激烈的性 爱使身体疲倦不堪,但神经却前所未有的兴奋。
拉了拉身上天鹅绒的被子,乔语晨发现被子下的身体清爽无比,禁不住脸红起来:他抱她洗过了?
床头闹钟滴答滴答走着,清晨五点的天空还灰蒙蒙的一片,乔语晨直起身子,意外地看见一个身影。
昨晚一手调教她的男人此时正站在浴风的阳台,乔语晨看见他的侧脸,有微微的寒意。晨光笼罩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清冷的线条,烟雾缭绕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乔语晨一惊:他在抽烟?
除却各种觥筹交错的应酬,唐学谦在私生活中不沾烟不沾酒,各种会上瘾的嗜好他统统不沾,并非刻意回避,而是性格使然,他脑中始终紧绷着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这个男人对分寸感的掌握,让人叹为观止。
乔语晨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悄悄穿好衣服走了过去。
“你有心事?”
听见她的声音,唐学谦微微侧身,有点讶异,熄灭了手里的烟,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