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斤牛肉,还有炒肉丝,葱焖鲫鱼,一盘鸭爪。”他手握着筷子敲打着桌子,眼睛从菜单上一路移下来,“还有。。。
我夺过那菜单:“够了,就两个人,点那么多干什么?”
他哈哈地笑。
菜上齐后他像几天没吃饭的饿鬼一样,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冬哥,你怎么不吃?”他擦擦油腻的嘴角。
“你吃吧,我不是很饿。”
“来来来。”他把菜都夹给我。
我小口小口地吃。
“怎么和女人似的。”他笑。
我一楞,这话似曾相识,想着想着又陷到回忆里去。
“冬哥,你怎么楞了。”他的手在我眼睛前晃动。
“哦?哦。”我回神过来,放下筷子,“我吃不下。”
“那要酒吗?”
我正要拒绝,他已经叫来了几瓶啤酒。
“喝,喝。”他拼命灌我酒。
苦涩的液体在我胃里越积越多,我头昏昏的,面前的他好象变了张脸,那张英俊坚硬的脸,高挺的鼻子,黝黑的眼睛。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
“冬哥。”他也顺手摸上我的手。
“是你。”我顿了顿,清醒了些,想抽出手,却被他按住。
“没事,你要摸就摸。”他大笑。
“不用了,我刚才昏了头。”我没好话。
“怎么老说伤我心的话,冬哥,说实在的,你有没有点喜欢我?”他凑过来,神秘地问。
“有病。”我嘀咕。
“有吧,肯定有。”他笑得得意,“否则你不会对我这么好,拿钱来赎我。”
“那是你爷爷来求我,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老找借口。”他打个酒膈,“明明就是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皱眉。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又那么帅,你不可能不动心的。”他翘着二郎腿,撇着头看我。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撇开眼。
“算了,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他摊摊手。
“差不多该走了。”我只好转移话题。
“再吃会再吃会。”他连摆手,面前是三盘空了的鸭爪,一堆白白段段的碎骨头。
“太晚,你爷爷会担心的,你别再让他担心了,他年纪大了。”
“好好好,吃完这盘走。。。
话没说完,他的眼睛睁得圆鼓鼓的,那只鸭爪还半插在他嘴里。
“冬哥,快跑!”他急忙站起来。
下一秒,却被人按住。
我一看,来了三四个人,穿得流里流气的,包围了我们。
“小崽子,你活得很舒服嘛,在这里享受。”一个穿着汗背心,夹着段段肥肉的粗汗牢牢地按住楚竞。
我一惊,正要起身,也被一个短小的男人按住。
“哦,原来是青虎哥啊,好久不见。”楚竞咧开嘴笑。
那叫青虎的男人一手摸摸自己的光头,一手搭在楚竞的肩膀上,那手又黑又粗,像条蟒蛇盘踞在那里。
“死崽子,上次把我几个兄弟伤了的帐还没算。”青虎冷笑,“今天得好好算算。”
“别啊别啊,青虎哥,有话好好说,过去的事我赔个不是,算了吧。”楚竞依旧笑嘻嘻。
“算了?”青虎朝其他几个同伴大笑,像是听闻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楚竞也咧着嘴笑。
那青虎一手拿过酒瓶子,哗得一下摔在桌子上,瓶子立刻被摔断成两截。
“算了也行,你自己动手。”
楚竞面色恐惧,看着青虎手上半个刺片嶙峋的酒瓶。
“楚竞!”我大叫。
“哟,这又是谁啊?”那青虎转头看我,露出黑牙,“穿得很斯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