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湛丢下一句“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和蔚子在一起的,您如果支持我会很开心的,但您如果不支持我也不强求,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有感情的自主权,您现在想不通我不怪你,但总有一天您会想明白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就走了,出了门就听到余筱华的抽泣声。
何蔚子是他的梦想,也是他后面人生最大的幸福,他已经离这个幸福越来越近,就算他不孝,就算他叛逆,他都不会放弃她的。
“你手机在震动吧?”何蔚子剥开一只橘子,分给徐湛一半。
徐湛微笑:“懒得接,反正没啥重要的事。”
他接过了橘子,咬了一口说真甜,然后伸臂搂过了她的肩膀:“蔚子,我们计划一下将来吧。”
“将来?”何蔚子反问,“我们的将来?”
“是啊。”徐湛斟酌了一下用词后认真道,“蔚子,我是以和你结婚为目的才和你交往的,这点请你相信我。”
何蔚子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我相信,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妈那里我会积极去做思想工作的,你别太担心,毕竟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徐湛说着有些脸红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和你办证去”,但想到这么仓促的求婚有些不妥,毕竟自己连鲜花和戒指都没有准备好,太草率了。
“徐湛。”何蔚子侧头对视他,“我必须实话告诉你,和我结婚你要承受很多。”
“这点我不怕。”徐湛说,“我不是那种为别人看法而活的男人。”
“包括你妈妈反对?”
“只要我过得好,我妈会接受的,她现在只是一时地想不明白。”徐湛自信道,“我会继续积极做她的思想工作。”
何蔚子拨了拨头发,有些自嘲地笑了:“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和我在一起明显是你亏大了,我承认和你一起很开心,很轻松,但是要我现在嫁给你,完全不为你着想,那太自私了。”
“如果你自私一次就好了。”徐湛轻声道。
何蔚子真没想到人生会遇到第二次求婚。多年前叶斯承向她求婚。他的求婚非常慎重,完全出乎她意料,包下了一家法国餐厅,布置了烛光和花海,他穿着成套的西服,单膝跪地求婚,她当时又笑又哭,他话音刚落下,她孩子气看着那枚钻戒,忍不住娇嗔道:“那你快帮我戴上呀。”然后任由他握着她发颤的手,将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
现在是徐湛,而她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肥绝对是给颗糖就可以不哭不闹乖乖更新的好孩子。
不值得珍惜吗?
给我鼓励哦,浮出水面说话哦…(多实诚的作者,多好哄骗…)
chapter63
八月底,官哲哲和肖释权举行了教堂婚礼。
法国哥特式的宏伟建筑,双尖顶的两个十字架,直插云霄,给人一种非常神圣的感觉。
何蔚子很早就赶来帮忙接待客人,帮官哲哲检查婚纱和高跟鞋,以及时不时递纸巾给紧张得满头大汗的老肖。对此,官哲哲说:“看你这点出息,哪有新郎满头是汗的?”
老肖憨憨地笑:“天气热嘛。”
官哲哲睥睨他:“是你自己太胖了,早和你说这段时间少吃点,多健身,你就是不听,看你的肚子都快将衬衣扣子蹦破了。”
老肖立刻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刚才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今天挺帅的。”
官哲哲白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一个高大挺拔,优雅自如的男人身上:“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才叫帅哥,你自己看看…咦咦咦,有点眼熟啊。”说着用手肘顶了顶何蔚子,“你前夫来了。”
作为官哲哲的校友,叶斯承自然也是受邀宾客之一,因为事先知道新郎是穿黑色西服,为了不撞衫,叶斯承穿了一身浅灰色的丝光西服,郑重地打了领结,身姿卓越,步子很稳地朝他们走来,微笑有礼地送上祝福,称赞官哲哲今天很美,老肖打趣道:“我早说了不能发请柬给叶总的,他一来,完全夺走了我的风采。”顺便向叶斯承讨教维持好身材的办法。
叶斯承和他们寒暄了一句,目光便很快落在一边的何蔚子身上,她今天穿了一条单肩的香槟色长裙,将头发盘成一个蝴蝶髻,化了淡妆,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有种凌厉的美,修长,曼妙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似乎每个角度都是优雅,华美,叶斯承看着她,眼眸逐渐有些沉迷。
何蔚子已经当他是透明人了,点了点头后就去忙了,他正要跟上去,另一位热情的宾客已经喊住了他:“这不是恒鑫的叶总吗?久仰久仰。”
“你好。”叶斯承伸出修长的手与他握了握,温和有礼。
十点整,教堂婚礼即将开始,何蔚子是坐在第二排第三个位置的,她身边是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她微笑地请妇人帮忙看管一下包包,自己去一趟洗手间,等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妇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叶斯承,他坐如钟,一手把玩着她包包上的一条流苏,她一愣,瞟了一眼其他位置都已经满人了,台上的司仪宣布婚礼开始,琴师奏乐,她只能走上去坐下,叶斯承将包还给她,她沉默地接过。
神父开始主持婚礼。
“上帝所配的人便不可分开。这一生一世的爱情,因为今天而完美。”
“你们彼此互相都负有责任和义务,无论何种艰难险阻,你们彼此的爱不应有一丝一毫的减损,直到死亡那一刻的分离。”
“作为上帝的孩子,遵从你们圣父的教诲,你们的婚姻会坚如磐石。”
神父的声音浑厚,沉稳,一字字说得很慢,何蔚子低头,闭上眼睛,感受这神圣的一刻,为新人祝福祈祷。
缓缓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一股无法回避的胶着目光,她侧头,发现叶斯承直直地看着她,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一秒便移开了。
叶斯承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她,丝质西服的触感贴在她手肘上,凉凉的。
“你今天很漂亮。”他的声音沉沉中透着一点愉悦,“比在场的其他女人都漂亮。”
何蔚子懒得理他。
叶斯承完全不识相一般,继续说:“我突然想起你穿婚纱的样子。六年前的你,还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漂亮得让人心动。”
他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沁凉的水一点点传入何蔚子的耳畔,让她想起自己当年大婚的样子,当时她的确是一个动不动会脸红的小女孩。
“蔚子。”他伸过手来,修长,骨骼雅致的手覆盖在何蔚子的手背上。
何蔚子立刻抽出手,小声道:“你自重一点。”
他也从善如流,不再动手动脚了。
教堂婚礼结束后,新人和众宾客在花园里用餐,金色的香槟从香槟塔上倾泻而下,每一个气泡都充盈着幸福。官哲哲和老肖手拉手地逐桌敬酒。
何蔚子低头切羊排的时候,叶斯承递过来一盘处理好的黑螃蟹肉:“你爱吃的。”
“谢谢。”何蔚子敷衍道。
本来他们中间隔了一家三口,但因为那顽皮的小男孩坐不住,硬拉着父母去玩秋千,他们走后,何蔚子和叶斯承中间就隔着两只包而已,叶斯承举杯和人交谈,时不时地将目光落在何蔚子身上,看到有何蔚子喜欢吃的食物就帮她取一些。
旁人看着他们这么“亲密”的互动,心里猜测纷纷,但嘴上都没有说话,也是,谁都不会那么不识相,大声质疑“你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没有变成冤家仇敌还那么平和相处还夹菜含情脉脉这是闹怎么样啊?”
用完餐,大家自由活动,何蔚子拿着一只相机四处照相,一片质地有些冰凉的布料掠过她的手臂,她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叶斯承又跟上来了,她不禁蹙眉,回头不耐道:“你干嘛总是跟着我?”
“你交男朋友了?”他问。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何蔚子讽刺地笑了笑。
“是我对你比较关注。”他贴近她的身边,和她站在一起,她手里未关闭的相机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两人的身姿,“很不错的小男生,受过良好的教育,有一份神圣的职业,为人单纯。”他说话时候气流流动在何蔚子的脖颈上,带着葡萄酒的醉人香气,“不过并不适合你。”
“你管得太宽了吧,适合不适合是我自己决定的。”何蔚子说,“你不会还当自己是我什么人,有监管我的权利?反射弧会不会太长了?”
说话间,何蔚子小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拿出来一看,是徐湛的电话,接起一听,徐湛心情很好地问她在婚礼上吃了什么,累不累,她正要回答,叶斯承一手已经搭在她肩膀上,说了句:“蔚子,抽奖时间到了,我们去碰碰运气。”
声音不重,却带着一种威严,电话那头的徐湛沉默了片刻,何蔚子立刻说:“等我回家再回你电话。”
挂下电话,何蔚子转身就走,叶斯承挡在她面前,她使劲一推,他如泰山一般纹丝不动,她抬起脚往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踩:“别挡着我。”他忍痛笑了笑,挪开了身子,她飞快走回去,他缓缓跟在她后头。
何蔚子运气平平,只抽中了一只粉色的新娘娃娃,叶斯承是整场的幸运儿,抽中了一等奖,奖品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众人欢呼声中,他拿着奖品走到刚才去玩秋千的那小男孩面前,温柔地说:“叔叔用这个和你换你手里的娃娃好不好?”
那小男孩手里拿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新郎娃娃,他本来就有些嫌弃这只新郎娃娃,一心盼着能中头奖,现在一听叶斯承愿意将笔记本让给他,他乐坏了,赶紧点头。
叶斯承轻松地拿过了那只新郎娃娃,走到何蔚子面前说:“看,我们的是一对了。”
何蔚子用一种“你有病吧?”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将手里的新娘娃娃送给边上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
叶斯承扬眉,随即也将手里的新郎娃娃送给那小女孩。
小女孩开心地说:“叔叔,你和那位阿姨是夫妻吗?”
叶斯承想了想说:“我们看起来像是夫妻?”
小女孩点头,伸出圆圆短短的手指说:“你们在闹别扭,和我爸爸妈妈闹别扭是一个样子的,爸爸说只有夫妻才会闹别扭。”
叶斯承俯身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烫金的红包送给她。
小女孩得瑟地接过,笑着说谢谢,没过多久,那小女孩的母亲走过来,好气又好笑地说:“宝贝儿,来之前妈妈已经叮嘱过你,说话要有礼貌,要尊重人,你刚才怎么直说新郎的爸爸头发很少呢?”
小女孩扁嘴。
“你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种场合一定要挑对方喜欢的话说,懂不…你手里怎么有个红包?”
小女孩得瑟道:“是一位帅叔叔给我的,他说我嘴巴很甜。”
…
手机铃声响起,叶斯承接起一听,对方说已经找到江怒了。
“将他关好了,可以让他吃点苦头,但别弄死他。”叶斯承冷静地说。
中式婚礼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何蔚子忍不住困意提前离席回家了,叶斯承见她离开,却无法脱身,周围不少宾客认出他来,纷纷上来敬酒,攀谈,他始终带着微笑,听着他们的恭维,淡淡地说不敢当。
何蔚子回到公寓,发现徐湛的车子就停在楼下,他趴在方向盘上,耳朵里塞着MP3,见她回来立刻摘下,笑着下车,手里拎着一碗热馄饨:“蔚子,我给你送宵夜来了。”
“你总是这样,我会变成肥猪的。”何蔚子笑。
“我想将你养胖。”
两人上了楼,徐湛问她婚礼怎么样,何蔚子陈述了一下,他点头说教堂婚礼的确挺浪漫的,值得考虑。
何蔚子瞅到他手背上贴着一个OK绷,疑惑:“你受伤了?”
徐湛低头瞅了瞅,说:“小伤,没事。”
“怎么回事?”
“哦,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割到了。”徐湛漫不经心地说。
就在今天下午,他又回家了一趟,做余筱华的思想工作,余筱华又气又急,竟然说出口:“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就去政协找李沐,让她好好教育一下她的女儿!”
当时徐湛正在削苹果皮,听到余筱华的威胁,心里一急,刀子歪斜,在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渗出来,余筱华一怔,赶紧拿来医药箱,急着帮他包伤口,他握着那把刀,插-在了苹果上,轻轻地说:“你要是去找蔚子的妈,就是要我这条命。”
余筱华震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摇头:“湛湛,你怎么和中邪一样了?心里除了那个女人就没别的了?”
“我非她不娶。”徐湛坚定道,“无论您怎么反对。”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这个妈了?”余筱华面色泛白。
“妈,做人做事都是要讲道理的,你如果去蔚子她妈妈面前闹,我对您再没有可说的了。”徐湛说,“还有,如果您一定要我在您和蔚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选蔚子。”
***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太多了,肥札桑心了!肥札要报复!
蔚子:怎么报复?
肥札拿起叉子。
蔚子:你要干嘛?别将霸王多的原因推给我!找自身的问题!
肥札很勇猛地将叉子举高,然后插入自己心窝口…
蔚子瞪大眼睛:原来是自虐…好烂的招数…顺扁踢了踢倒地的肥札,死了木有?
说点啥吧…
chapter64
江怒被关在黑压压的仓库里,这些日子来他的身体被毒蚊子喂饱了,这种毒蚊子是西南地区的品种,咬下去没有感觉,但几秒钟后就会起一个又红又肿的包,且不是痒那么简单,那是一种类似牛毛针在皮肤里流淌的感觉,痛觉慢慢加深,他被抓来后剥光了衣服,几百只毒蚊子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因为手脚被捆住无法动弹,他被折磨得只剩一个皮包骨了。
叶斯承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尿骚味,借着光低头一看,江怒失禁了,边上浑臭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