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佑琳的哥哥,佑琳现在正在医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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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依旧热闹,大多是长辈在说话聊天,评论菜色,说说家常话,免不了将话题拿来打趣姜越越。
“越越今天就实足二十四了,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邵柏屿的母亲笑得温柔,“时间过得真快,想那时候越越还是个小娃娃,坐在地上和柏屿玩家家酒,柏屿还点了她做新娘子,真是从小就积下的缘分。”
“是啊是啊,他们小时候就喜欢玩娶新娘的游戏,柏屿这孩子心眼实,每次挑都挑越越,两人还喝交杯酒呢。”姜妈妈也笑谈。
真的是要从穿开裆裤的娃娃说起?姜越越有点汗,微微侧头一看,凌少旸正垂眸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含着浅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玻璃杯上摩挲。
“诶呀,越越,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华小昕轻声道。
“啊?怎么说?”
“你的感情经历真的好苍白,就一个邵柏屿那只呆头鹅,从三岁开始霸占你到现在。”
“感情单一不好吗?”姜越越反笑。
菜都吃得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八点半了,邵柏屿还没来,老奶奶眯着眼睛生气了:“柏屿怎么回事,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到现在还在忙?快打给电话催催他。”
“早打过了,不接。”
“这里离他的公司远,车又堵,应该马上就到了。”姜越越赶紧打了打圆场,又看看边上空空的位置,心里也有些小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_<%
预感此文会狗血…
隐瞒就是欺骗(2)
八点四十五分的时候邵柏屿来了电话说有些急事要处理实在赶不过来很抱歉,姜越越愣了愣后说了个哦。因为邵柏屿的缺席,邵家几个长辈被拂了面子,吃完蛋糕后小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临走前邵妈妈还拉着姜越越的手说:“回去我会好好说说柏屿的,你不要觉得太委屈,乖。”姜越越自然是懂事地点点头。
华小昕松了口气,拍了拍姜越越的肩膀:“他们走了也好,没了拘束,我们去江边逛逛。”
姜越越看看时间,笑说:“有点晚了吧。”
“哪里,我还带了仙女棒,就是要晚上才能放,凌大哥有车可以载我们。”华小昕眯着眼睛很开心。
“我去问问妈妈。”姜越越也玩性大起,跑过去和妈妈磨了好一会,得到了允许。
像以前一样,凌少旸载着三只开车去江边。天色已晚,华小昕和凌子谦坐在后座吵嘴,姜越越则不知不觉地探身到窗外看今晚有没有月亮,外面的风力很大,她只能眯着眼睛使劲抬头看。
“看什么呢?危险两字知不知道?”凌少旸伸手将她拉回来,“好好坐着,不许动。”
“看看今晚有没有月亮。”
“孩子性。”凌少旸摇头,又瞅到后座扭打成一团的两只,无奈道,“你们三个真是一点也没长大。”
“他们的确没长大,我可成熟很多。”姜越越嘴硬。
“哦?哪里呢?”凌少旸侧头看了看她,“一张脸还是那么嫩相。”
到了江边,三只迫不及待地点上仙女棒玩。风很大,火一开即灭,姜越越点了两三次都不成功。凌少旸走过来接过打火机:“得了,我给你们点,你们玩。”
一簇簇绚丽的火焰,在夜色中显得特别漂亮,三人玩性大起,还当真和孩子一样又蹦又跳,你追我打,扭成一团,笑声爽朗。
三百根仙女棒一下子就点完,三人出了一身汗,有些气喘吁吁地坐下。对面有家卖冰激凌的店铺,三只起哄要吃冰激凌,凌少旸受不了他们的聒噪,起身去帮他们买。
“越越,刚才点蜡烛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华小昕问。
“家人平安,世界和平。”姜越越说。
“这么宽泛的愿望,老天爷是听不到的。”
“其他,貌似很没什么了。”姜越越倒还真的不缺什么。
“也对,你找到了好婆家,未来老公又是个金龟,什么都不愁了。”华小昕叹了叹气,“我怎么命那么苦,遇到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凌子谦在边上哼了哼:“你这么凶,谁会要你啊。”
“你最没资格说我,身边连颗歪瓜裂枣都没有。”华小昕怒极反笑,侧头对姜越越响亮说,“同是兄弟,怎么差这么多,你看凌子谦连他大哥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凌子谦被说到痛处,整个身子转过去,重重哼了哼。
“还那么小气~”华小昕挑眉笑。
凌少旸拿了三个冰激凌过来。
“你自己不吃?”姜越越接过一个。
凌少旸摇头:“不喜欢。”
“凌大哥,你什么时候讨老婆啊?”华小昕没心没肺道,边上的凌子谦一个劲地用手戳她,她蹙眉叫痛,“干嘛戳我,痛死了。”
凌少旸伸了伸长腿,坐在姜越越身边:“讨老婆?我也想啊,可连个人影都没。”
华小昕赶紧凑过去,厚颜道:“凌大哥,你不早说,我嫁你啊!”
姜越越的眼睛瞪了超大,凌子谦涨红脸怒道:“羞不羞啊你。”
华小昕耸耸肩膀:“我一直都很喜欢凌大哥,他长得那么帅,有钱有车有房,又可以照顾我,带我去飙车,陪我逛街,绝佳的老公人选。”
“那也要看我大哥愿不愿意!”凌子谦猛地起身,恼羞成怒,连耳廓都红了一圈。
“嘿嘿,凌大哥,你愿不愿意啊?”华小昕咧嘴讨好地凑过去问。
凌少旸笑了笑:“我哪敢愿意啊?”他又不是傻子,早知道自己那个呆呆笨笨的弟弟一直喜欢华小昕。
一句话说得凌子谦有些心虚,他丢下冰激凌便跑回车上。
“凌子谦!你干嘛乱丢冰激凌,甩我衣服上了!”华小昕立刻起身追赶上去,“你赔我衣服!”
“这两个孩子怎么能别扭成这样?”凌少旸笑。
“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姜越越问。
凌少旸想了想:“没有。”
“你还在想她啊?”姜越越低头看自己的皮鞋,不知不觉中便问了出来,她一直想问却觉得问出来一定会很尴尬。
“会想,但不会沉溺。”凌少旸说,“越越,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姜越越觉得手指黏答答的,低头一看,冰激凌快融化了,赶紧舔一大口。凌少旸在边上笑:“你这样一个孩子竟然都要嫁人了?”
“还早呢,我们说好了,慢慢适应适应再结婚。”
“他对你好吗?会照顾你吗?”
“还不错,爸妈都挺喜欢他的。”
凌少旸微笑:“说来说去,都不听你说喜欢他啊。”
姜越越怔了怔,慢慢咽下了冰激凌道:“我也没说不喜欢他啊。”
“好,公平点说,邵柏屿这个人除了死板一点外其他条件都很好,你们两家本就有来往,感情甚好,这样很不错。”凌少旸客观地分析了分析,“你嫁给她是正确的选择。”
姜越越听多了父母说邵柏屿的好,此刻连凌少旸都夸奖邵柏屿更是心安了一点,可心安外却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具体是酸还是甜一下子分不清楚:“你和我父母说得差不多。”
“越越,你以后就会知道,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幸运又幸福的。”凌少旸若有所思地说。
回到小别墅,姜越越拆开各个礼物盒子,华小昕和凌子谦送了一个大盆栽,说明书上说这个神奇盆栽可以养出不同颜色的小番茄。最后一个拆凌少旸的礼物,他送了一个发夹,精致可爱,姜越越立刻试戴。
想以前的两次生日,凌少旸送过一顶草帽和一个钱包,姜越越都细心地保存好。那年年底是凌少旸的生日,姜越越在商店买了一支钢笔回送他,并准备了一张贺卡,犹豫许久终于做出她人生中最勇敢的一件事,向他表白。未料那天晚上凌少旸的身边多了个女孩,那女孩姜越越也见过,同个学校读护理系的学姐,叫苗川。姜越越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凌少旸,饭桌上为她夹菜剥虾,和她小声说话,甚至还替她挡了两杯酒。一切昭然若揭,姜越越的心理慢慢溢出一汪酸水,一个晚上凌少旸几乎连看都没怎么看她,她心里难受,借口去洗手间,顺带拿出那个礼物盒子将里面的贺卡直接撕掉扔进马桶里。
后来凌少旸自然是和苗川相恋了,和姜越越他们三只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凌子谦口中听说凌家长辈和凌少旸的几个朋友都很不喜欢那个苗川,说她心机重,心思活络,将凌大少给勾走了。门不当户不对,长辈自然是棒打爱情小鸟,但凌少旸却一直互着她,整整两年时间没有对她离弃,让不少人咋舌,说凌大少是着魔了,被妖精附体的苗川给迷了魂魄。
而偶然有一次姜越越在超市里遇见他们,当时凌少旸穿着休闲,脚趿着拖鞋,手里握着一个杯子:“这个好看吗?”然后姜越越看见苗川从背后抱住凌少旸撒娇道:“你说好就好,你做主。”“这么贤惠?”凌少旸侧头亲吻小女友的唇。他们爱得大大落落,丝毫不回避什么。
姜越越手里还抱着两大包薯片,趁他们还未发现她便落荒而逃。那时候的姜越越还非常单纯,一个劲地庆幸自己将那张表白的贺卡撕掉扔进马桶了,否则被凌少旸看见简直是不能再见他了。
少女擅长怀春,通常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自己已经脸红地偷偷害羞,天马行空地幻想,编织大片大片美丽的梦,姜越越也不例外,她想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凌少旸会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她姜越越,而不是别人,他会回到来找她的。抱着这个不切实际的希冀,一边等待,一边痛苦,最终还是时间挽救了姜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