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种感觉已经淡了,姜越越自己都分不清当时喜欢的是凌少旸还是爱情本身自欺欺人的错觉。
严格上来说,姜越越没有恋爱过,从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直接跳到和邵柏屿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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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隔日中午,邵柏屿开车到姜越越的学校来。姜越越当时正在吃饭,两荤一素,夹起一块糖醋排骨便发现对面坐了一个穿西服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姜越越吓一跳,邵柏屿走路怎么没有声音,猫步一样。
“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邵柏屿看她,“越越,你是不是生气了?”
姜越越糊涂:“我没接到你电话啊,你打给我了?”
邵柏屿点点头,又说:“越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实在太忙是走不开。”
姜越越笑:“回去是不是被你奶奶说了?”
“爸爸妈妈奶奶妹妹,都批评我了。”邵柏屿淡笑,“你呢?气消了没?”
“现在消了。”姜越越笑,“没想到你会赶过来,你中午不就一个多钟头的休息时间吗?”
“你的事情比较重要。”邵柏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迟来的礼物,还有一束花我派人送去你家了。”
“干嘛送这么贵的东西?”姜越越看着盒子上的大LOGO就知道价值不菲。
“还好吧,也不是很贵。”
食堂里不少人都放眼看过来,他们早听说姜越越家境优越,年初便订了婚,对象是豪门金龟,现在一看果然不假,邵柏屿出众的外貌,一身名牌穿着显得特别亮眼,几个小女生看着他眼睛都不眨。
邵柏屿因为是休息时间赶过来的,目的就是确认姜越越是不是在生他的气,现在见她心情不错,一颗心放下便急忙赶回公司。
他其实也很烦,昨天到了医院,余佑琳的大哥一脸谄媚地过来要说什么,被余佑琳喝住。余佑琳傍晚骑自行车回家和一辆迅疾而来的电瓶车迎面碰撞,送来医院被确诊为左腿脚踝骨折,包了石膏躺在床上,看到邵柏屿进来便侧过头去一脸冷漠。邵柏屿心里愧疚,和她说话也得不到理睬,只好默默坐在她边上陪她到近凌晨。回去的时候余佑琳的大哥又鬼鬼祟祟地跟上来,邵柏屿心里烦躁,没等他开口便说:“明天我会派人送钱过来,你给她买点营养品,还有医药费不用担心。”余大哥的眼睛立刻笑成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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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越越回家果然看见一束鲜艳红玫瑰放在水晶瓶里,搁在客厅靠窗的位置。
“越越,这是柏屿送来的。”姜妈妈笑着说,“你看他对你多有心。”
“谁让他昨天犯了错误。”姜越越说,“连我的生日都不来。”
“他工作忙啊,你以为每人都和你这么闲的吗?”
“我哪里闲了,我现在手头的课题也很忙的。”姜越越小跑上楼,回了房发了短些给邵柏屿说了声谢谢,花我很喜欢。
邵柏屿立刻回过来:“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送。”
“不要破费,要是天天盯着看,再漂亮的花都厌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霸王啦,看我更得多勤快,不要打击我到周更…
修了修
隐瞒就是欺骗(3)
姜越越从书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倾盆大雨,她撑开伞便冲出去打车,无奈打车的人很多,个个都彪悍,怎么也轮不到她,眼看衣服都快被淋湿,便急匆匆跑到对面的车站,看了看站牌,只有一辆车可以到,且还需要走一大段路。想了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邵柏屿的电话,手指刚要落下呼叫键瞬间又收回。算了,邵柏屿一定很忙,雨下成这样,他赶过来也不方便,姜越越决定还是不要麻烦他,乖乖地等公车。
正巧,手机响起,姜越越急忙一看,是凌少旸的来电。
幸事一件,没过多少时间,凌少旸便开车过来,姜越越收下伞便钻进了车子。
“今天怎么想着请我吃饭呢?”
“你不是爱吃麻辣水煮鱼吗?”凌少旸说,“刚刚也打电话给子谦和小昕,他们统统不给面子,有事来不了。”
“我打给他们。”姜越越掏出手机。
“算了。”凌少旸伸手过去按在她的手,“就我们吧。”
沸腾麻辣水煮鱼店今日开张,店门口全是花篮和彩条,早晨放过鞭炮,地上还有一堆废屑来不及清理,现在混着雨水湿答答的。因为凌少旸是被经理请来的,他和姜越越被服务员领到二楼一间雅致的包厢。
上来两盆麻辣酸菜鱼,姜越越吃了几乎半盆,她一向嗜辣,喜欢舌头又酥又麻像掉了半根的感觉。
凌少旸倒没怎么吃,低头翻了翻姜越越买的书,看着几个封面觉得很精致可爱,抬头的时候便看见姜越越一张辣椒红的脸蛋。
“吃这么多,辣得眼睛都和兔子一样。”他笑。
“真的太好吃了,这酸菜鱼好入味。”姜越越吃得满头大汗,刘海湿答答地黏在额头上。
凌少旸递纸巾给她,让她擦擦。
姜越越看不得凌少旸安安静静的姿态,舀了一大勺辣汤加鱼片在他碗里。凌少旸只是稍微动了动便放下筷子,喝了口茶:“越越,下周起我要去外地的分公司工作了。”
姜越越嘴里还咀嚼着一块非常麻辣的鱼片,听到他这么一说,怔了怔,嘴里浓重的辣味竟然生出一丝苦,慢慢地挤出话来:“为什么要你去,你们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要你去?”
“分公司的业务刚刚起步,工作比较重,我去比较合适。”凌少旸淡淡地笑,他没告诉姜越越自从他回来,凌夫人一直给他张罗安排环肥燕瘦,门第可以和凌家匹配的千金小姐,他都笑着一一敷衍过去,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出去避避风头。
姜越越放下筷子,和个孩子一样别扭地低头,蹙眉说:“你才回来多少时间,而且你自己说的,不会走的。”
凌少旸笑,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情绪这么伤感?”
“那要多久回来?”
“半年多吧,等那边稳定了,就回来了。”
没想到他又要走,原以为他这次回来就不会离开,他们像以前一样可以常常碰面,可才不到两个月,他又要离开。
姜越越越想越没胃口,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结果还有半锅子的鱼谁也没有动。
出门的时候雨停了,抬头看看还有道彩虹,可姜越越的心里却还是小雨连绵。上车后她的头一直扭向窗口,眼睛看着窗外的街道,行人,商铺,就是一眼都不看凌少旸。凌少旸看着她孩子气的行为,摇头笑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当心扭了脖子。”
“老凌。”姜越越突然开口。
“嗯?”
“我想喝张三肥的奶茶。”
车子停在秋水路口,两人进去买了两杯奶茶,一人一杯坐在休闲椅上。姜越越因为刚才在水煮鱼店的门口脚踩了一个大水洼,现在黏答答很不舒服,索性脱了鞋子搁在一边晒晒。
“老凌。”
“嗯?”
“说好半年的,你可别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凌少旸心里有块地方顿时一软,笑着看姜越越,很郑重地说:“绝对不会的。”姜越越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堵在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下,她了解凌少旸,他说不会就绝对不会。
站起来的时候姜越越光溜溜的脚不小心踩着一块极细极小的碎玻璃,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尖锐,她不禁啊的一声喊出来。
“怎么了?”
“脚底好像有东西。”姜越越不确定。
“坐下,我看看。”凌少旸说,“腿伸过来。”
姜越越有些不好意思地伸腿过去,凌少旸将她的腿搁在自己大腿上,掰过她的脚丫子一看,果然是一块很细很小又很尖的碎玻璃,立刻帮她拨下,幸好伤口小,没怎么流血,轻轻帮她揉了揉。姜越越只觉得他的手又大又厚实,还暖烘烘的,不仅在脚底,还涌上了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