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越越变起身,拿起包要走,邵柏屿一把拉住她:“回来,我们的问题没有解决!”
他急了急,将她有些狠地拉回座位。姜越越怒视他:“那前提是你不要当我是孩子,不要对我说谎!”
“好,我不说谎。”邵柏屿举了投降状,“我的确有段感情,在和你订婚之前的,和你订婚后我就没打算和其他女人有纠葛,至于为什么没立刻分手,是因为我不想太伤害她,但意识到这是拖不得的之后,我立刻坦白了,越越,你觉得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吗?人总是会有一两段感情,谁也不没有童话里的水晶球,可以照出以后要和谁过一辈子,要是知道谁也不会走弯路。”
姜越越不打算和他辩了,反正也辩不过他:“好,就算你没错,我还是决定不和你结婚。邵柏屿,我们相处方式有问题,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为了长辈,为了所谓的门第勉强在一起没意思,以后我们会后悔的。”
“越越,了解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邵柏屿想了想说,“而且我喜欢你,越越,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了解是要一个过程,但从订婚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你根本不让我了解,也没有试图了解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裙子吗?这是最最基本的问题,你一定回答不上来。我承认我现在气的是你隐瞒我发展其他的感情,可冷静下来想想,除了这个外,我们根本的问题就是不适合。”姜越越说,“我和你一起,我没有感到多大的快乐,反而很拘谨,像被一个绳子捆绑住,这种感觉不好受。”
邵柏屿彻底怔住,没想到姜越越如此有想法,还一层一层,有条不紊地说出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而手机又不恰当地响起,邵柏屿接了电话,示意姜越越等一下,他先起身走到外面谈生意,匆匆谈了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姜越越已经不在了,桌面上只剩一杯一口没喝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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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将近,邵姜两家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姜越越却直接说出了不要结婚。姜妈妈手一软,碗落在瓷砖上,连忙说了句岁岁平安,叫阿姨清理干净。岁岁平安是说说的吉祥话,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
“姜越越!你疯了吗?你竟然学电视上要做逃跑新娘?”华小昕在电话里大喊。
“逃跑新娘?”姜越越转转眼睛,“小昕,我没疯,也没痴,我很正常,这几天睡得很好,夜夜无梦,整个人都轻松了,我想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托下巴,其实一点也不纠结的,后面好甜蜜的说…真的不纠结的,恩恩
诶,勤更的结果就是养了越来越多的霸王,还没周更的时候多…好想T T 没热情了…墙角画圈圈
让我来照顾,疼爱你
这段时间,姜越越真是有家归不得,除了每周四天去学校外,还有三天她几乎都耗在外面,没事找事做,可不,要是一回家便听到姜妈妈的唠叨和姜爸爸的唉声叹气。姜妈妈说到最后甩下一句“妈妈找大仙帮你算过,你要是下下个月初前不结婚,这辈子就没指望嫁人了。”
不知为何,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冥顽不灵,和所有长辈,权威,世俗,流言蜚语唱反调,姜越越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不想和邵柏屿结婚,不想为了结婚了结婚。
周六一大早,姜越越就溜出去,先去了图书馆看了整整一上午的书,中午吃了碗面条,下午再泡在博物馆,临近晚上又闲逛到星河广场,手机一路震动不已,是邵柏屿的来电,她一个也没接。
闲逛在手表专柜,姜越越一怔,她好像看见了凌少旸,一身休闲西服,身材高挑,站在女士手表专柜挑选手表。应该是他,姜越越觉得自己没看错,直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少旸转头,看到姜越越也是意外,微笑道:“越越。”
姜越越兴奋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通知我?”
“回来三四天了。”
“怎么都不通知我?”
“发给你短信了,你没回。”
“啊,抱歉,应该是我漏看了。”姜越越这几天几乎不碰手机,来电,短信全部无视,没想到也顺带无视了凌少旸的短信,“那你等会有时间吗?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正说着,一位漂亮优雅的女人款款而来,姿态亲昵地站在凌少旸身边。
原来是陪女伴买表,姜越越瞬间有些尴尬,很礼貌婉转地回避:“我约了人,大概已经在门口了,我得去看看。”
还没等凌少旸说什么,姜越越已经一溜烟地跑开。
脚刚迈向电梯,姜越越的手便被轻轻地按住,顺带往后拉。
“是我妈妈安排的相亲,不过人家没看上我。”凌少旸说。
姜越越木讷地哦了一声。
“你不是说要去吃点东西吗?”
姜越越又是木讷地哦了一声,完全不准备圆刚才约了人的谎。
凌少旸自然不会戳穿她刚才拙劣的借口,缓缓松开她的手,走在前头:“那就走吧。”
姜越越坚持要请客,凌少旸点头说好。两人最终到了宝楼夜市边的大排档。
点了一桌子的小海鲜,吃了一半,姜越越看看凌少旸面前的啤酒,问:“我也想喝啤酒,这果汁好像兑水过,一点也不好喝。”
凌少旸点头:“可以,但啤酒也不会是甜的。”
啤酒很苦,姜越越吮一口就蹙眉头,看看凌少旸,他正很认真地低头用筷子挑鱼刺。回来四五天了,估计早就知道她和邵柏屿解除婚约的事情,可从重逢到现在,他一丁点也没问起这个事情,连旁敲侧击都没有。
“老凌。”
“嗯?”
“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姜越越说,“我和邵柏屿不结婚了。”
凌少旸抬头看她,一双眼睛漂亮得和黑曜石一样,问得直接:“听说了,但不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喜欢他。”
凌少旸放下筷子,浅笑了一下:“越越,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有喜欢过谁?”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越越反问。
“喜欢这个东西也难把握的,或者说太概念化了,而生活完全是另一个词汇。”
姜越越再天真,这一刻也明白了,凌少旸是和两家长辈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理所当然地觉得她这个不结婚的理由幼稚可笑,非常不成熟,意气用事的成分居多。
“也许吧,我的确是很任性无知,也是个傻子,不会把握面前的幸福,可我不想改变,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让我为了婚姻去成熟,去懂事,我…可以做到,但不想去做,那样很累,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个样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闯了祸也不怕,很多人告诉我说这是我因为我有优越的生活环境,有很多人保护我,我也明白,于是肆无忌惮,有些事情明明是这样算是最好,而我偏偏要那样。”
又喝了一口啤酒,大口大口苦涩灌下去,喉头有些发麻。
“老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和你一个人说,我有过喜欢的人…对他,不知道算不算是一见钟情。我看着他会很紧张,脸会发红,心也会跳,那次去金玉满堂跳舞,我和别人跳都没事,只有和他跳,连站都站不稳,后来我借口肚子不舒服逃跑了,其实只是不敢贴他那么近。他很好,很温柔,也很沉稳,有耐心,从不会嫌我烦,他很聪明,很能干,好像没有难题可以难得到他。
“我暗恋他很久,一直不敢说出来,因为我感觉到他对我没什么意思,可我这人就是藏不住话,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说出来,至少让他知道。我在他生日那天,准备了份礼物,将想说的话写在贺卡上,后来,我还是没有勇气,跑到洗手间将贺卡撕了,说到底,人还是向往被喜欢而害怕拒绝的。
“他恋爱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邻桌是一大帮年轻人,笑着说黄段子,声音嘈杂,一只空啤酒罐被踢飞,远处的一只猫呜咽了一声狼狈而逃。
凌少旸看着姜越越,沉吟很久:“越越。”他是个成年男人,哪里会不知道小女孩的心事,可没想到这心事埋得那么深,那么细致。而此刻听姜越越的表白,不知为何,内心很冷很硬的一块地方慢慢地被融化。
“吃菜吃菜!”姜越越立刻将筷子探向那盘扇贝,又喊老板娘要了两厅啤酒。
天很应景地下起雨。姜越越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想打瞌睡。
“越越,下雨了,我们走吧。”
凌少旸过去扶起她,脱下外衣遮在她身上,带着她小跑到巷子口,上了车。
姜越越一身湿漉,本能地往热的地方靠,头贴在凌少旸的胸上,她微微眯着眼睛,耳朵贴着单薄的衬衣,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响亮,有节奏的心跳。凌少旸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越越?想睡觉了?”姜越越点点头,又摇摇头,手更是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
他这样根本无法开车,轻轻用力推开她:“我开车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下,等到了再叫醒你。”
姜越越一个劲地摇头,像条粘皮糖死死粘在他身上:“我不要回家,回家好烦,他们都说我不懂事…妈妈还说有个很有名的大仙说我下下个月初前不嫁人,就一辈子嫁不掉了…鬼话连篇,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