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失态的事情?”凌少旸想了想,那日其实真正失态的是他,“没有,你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事情。”

“真的?”

“嗯。”

“可我为什么觉得…”姜越越说不下去了,她总不好直说,我为什么觉得我亲了你一下。

“真的没有,你只是很乖乖地睡着了。”凌少旸微笑,“越越,以后我不会允许你喝酒了,你是在是太没酒力了。”

车子开到姜宅,姜越越不肯下车:“我不敢回去,妈妈的眼睛好像在说我是个不孝之女。”

“他们其实是最关心,最爱你的。”

“可是,他们希望我听他们,嫁给邵柏屿,我不愿意。”姜越越叹了气,“这是我第一次忤逆他们。”

“你真的不喜欢邵柏屿?”

姜越越点头,随即又觉得凌少旸在明知故问,她那晚虽然醉酒,但之前的表白没有忘记,他今天一路到现在都在装傻,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她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凌少旸。

凌少旸自然也想到了那晚姜越越的表白,但依旧装作没听到,不知道:“越越,你真的想清楚了?有时候,喜欢和结婚,真的不一样。”

“我不喜欢不一样!”姜越越恼怒,“我和你说过了,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你为什么和我爸爸妈妈一个腔调,好像我在任性,准备看我笑话。”

凌少旸倚在椅背上,淡淡地笑:“你不是说有个大仙给你算过,下个月初不嫁人就嫁不掉了,你以前不是很信这个的?”

“现在不信了!”姜越越推开门,很快下车,小跑回家,连再见都没说。

凌少旸侧头看她,看了很久,直到她进了屋子,关上门,他还在看。

其实对她,喜欢总有的,第一眼就是喜欢,她单纯,可爱又大方,被她喜欢其实是件有些虚荣,也有些开心的事情。

**

姜越越一上楼就被姜妈妈叫住。

“越越,你过来。”

姜越越想妈妈是不是打算要终结冷战了?

母女两坐在沙发上,面对面。

“越越。”姜妈妈边说边叹气,“你觉得柏屿哪里不好?”

“他没什么不好的,我不喜欢。”

姜妈妈听到这个答案,人都要弹起来,尽力克制住愤怒,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女儿:“什么叫住不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想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妈,人总要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的吧。”

“喜欢的人?说得轻巧,你喜欢谁呢?有个影子吗?”姜妈妈冷笑,“什么时候出现呢?”

“总会出现的!”

“姜越越!你别瞎胡闹,妈妈帮你找梅大仙算过了,她说你下个月初不结婚,就一辈子结不了了,你别以为只是说说的,梅大仙一直很灵的,你尚阿姨的儿子,刘婶婶的侄子,什么时候结婚生子,什么时候升官发财,她全部算准,一个脚趾头都不差的。”

“可笑,我难道要为了不认识的梅大仙嫁给不喜欢的人吗?”

“你不喜欢柏屿,订婚的时候怎么不说?”姜妈妈反问。

“那是你和爸爸一个劲在旁边…”姜越越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将理由推卸给别人了,老老实实地认错,“好吧,是我的错,可现在还没结婚,反悔还来得及,要是我和他结了婚再反悔,搞到最后离婚收场,不是更糟?”

姜妈妈的肺咚咚作响,简直要气炸:“那你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人结婚?”

姜越越一愣,脑子里闪过凌少旸的影子,立刻摇头,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呗。”

姜妈妈还想说什么,客厅电话响了,姜越越趁着母亲接电话的空挡立刻跑上了楼,发了个短信给凌少旸:“果然,妈妈又念叨我了,刚才忘记和你说了,开车慢一点。”

凌少旸接到短信,浅笑了一下。

**

隔日,凌少旸正在开会之际,频频感到手机震动,会议作散后看了看,六个未接电话,全是姜越越的。

“怎么了?”他拨过去。

“老凌,你那个国际乐目广告公司是不是在安阳路的煤气大厦边上啊?”

“嗯,怎么?你到这里来了?”

“是啊,我找了好久。”

“你来做什么?”

“你可以下来接我吗?”

凌少旸快步走进电梯,里面是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下属:“凌总,你去哪儿呢?”

凌少旸笑笑,不作答。

“凌总,你抹香水的吗?身上是什么味啊?”一个女下属不动声色地贴近凌少旸。

凌少旸依旧很有风度地笑笑,慢慢挪开。

到了一楼大厅,便看见姜越越。

“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给你买了蛋黄酥,二十个。”姜越越笑得有些狡猾,“不过刚才一路走,我一路吃了四个。”

“就这么点小事?”凌少旸目光柔和,看着姜越越,心里升腾上一股温暖。

“是不是麻烦到你了?”姜越越撇嘴,

“哪里。”凌少旸接过袋子,“我收下了,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我走不开,会忙到很晚。”

“我知道,我还要去图书馆呢。”姜越越笑。

“当心点,好好走路,不要滑到。”凌少旸故作严肃。

**

半个钟头后,姜越越又拨电话过去:“老凌,蛋黄酥吃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几个娇滴滴的女声:“这个蛋黄酥好好吃啊,是凌总给我们吃的。”

“哦,大家都抢光了。”凌少旸说,“销路很好。”

姜越越失望中又有些生气:“谁,谁让她们吃的,我不是给她们吃的,你怎么这样啊。”

“我又怎么了?”凌少旸觉得好笑。

“总之,我不是给她们吃的,你干嘛给她们吃啊?”

“你这个小气鬼。”凌少旸笑,“不就是一袋蛋黄酥吗?”

姜越越哼了哼声:“我去看书了,挂了。”

没过多久,凌少旸发来短信:怎么了?生气了?

姜越越立刻回:因为你不在意我送你的蛋黄酥,就是不在意我。

凌少旸愣了愣,过了好久才回复:谁说我不在意你的?

姜越越突然一阵委屈,发过去:你不会在意的,你一直都不在意。

发完便关了手机。

那个晚上,直到十点,姜越越都没有回家,姜家父母急得不得了,一个劲打女儿电话都是无法接通。姜妈妈联系了邵柏屿,华小昕等,他们都不知道姜越越在哪里。

华小昕也急了,打电话给凌子谦,凌子谦正在电脑游戏的混战中,大声叫:“华小昕,你措辞不要那么离谱好不好?什么叫姜越越被人绑架了?!”

正从卧室出来的凌少旸听到弟弟这么一喊,立刻过去抢过电话。

开车满大街地找姜越越,凌少旸又疲倦又烦躁,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拨姜越越的电话。

终于在一个刹车之时,电话通了。

“越越?!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然后弱弱开口:“我在江边,我们上次放烟火的地方。”

凌少旸赶到的时候,姜越越正蹲在那边,手里抱着仙女棒,一根根点燃。见凌少旸来了,姜越越有些做错事的愧疚,低下头去。

“姜越越!”凌少旸快步走过去,严厉斥责,“你怎么回事?闹失踪?电话也不接?你想让你父母急死?还有现在几点?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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