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紧闭着嘴不肯开口,楚行起初哄了几句,没有效果。再哄几句,罂粟冷着脸说:“我自己吃。”
楚行只作没听见,重新舀了一勺,抵到罂粟紧抿的唇边。这次两人僵持了许久,楚行微微一挑眉,眼睛里开始泛上一些似笑非笑的意思:“难不成还要我口对口地喂你?”
罂粟终于勉强吃了一口。只是吃完第一口就有第二口,被楚行一勺勺喂下去,到后来罂粟已经破罐子破摔,他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很快在鱼粥变凉之前,碗里的东西就见了底。
罂粟咽下最后一口鱼粥的时候,楚行没有把勺子立即收回去。他把勺子在她嘴巴里掉转了个,扣在她的舌尖上,一点一点往下拽,拽到牙关处,又塞^进去。
这样反复嬉戏了几次,罂粟觉得不堪其扰,上下牙齿死死咬住勺柄,不再让楚行得逞。楚行尝试了两次,没有成功拽出来,便放弃,接着手上微一用力,罂粟便被两腿分开,提成跨坐在了他身上的模样。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言而喻。罂粟脸色微微变白,楚行在她耳廓上咬了一下,说:“自己脱衣服。”
在这种事情上,罂粟自己给自己脱衣服还是头一遭。如今又是在书房这种地方,还要被楚行看着,罂粟光是手摸到裤子的纽扣上,就已经觉得足够羞耻和异样。
她迟迟动不下去,楚行既不催她,也不提要放过她。罂粟有些恳求地望过去,楚行仍然只是袖手等着她
第三十二章
罂粟咬着唇,把扣子解开一颗,动作慢得能将时间磨成粉。把拉链拽下去用时更久,罂粟侧过脸不想去看,两腮上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坐在他腿上,裤子迟迟不肯褪下去,只能看到底^裤一点紫色的边缘。再把上衣往上撩一些,就是肚脐处偏白的皮肤。
楚行始终不动手,连眼神都仿佛平静,没什么烫热温度。这样的视线比催促更难熬,罂粟别过脸,僵持许久,才半跪在椅子里,把裤子一点点褪下去。
裤子被丢到地上时,罂粟又望了一眼楚行。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慢慢滑移,一边说:“继续。”
罂粟的嘴唇上已经咬出一排牙印。解开上衣扣子的速度比方才还要慢十倍,楚行也不催促,只将她抱得更贴合,一根手指顺着底^裤的边缘探进去,比羽毛还要轻地一下一下触碰撩拨。
他知道她身上那些敏感的地方在哪里。不过两三下,就让罂粟紧喘了一口气。本是跪撑在椅子上,如今半软下去,两人的□变得密密贴合。
罂粟解扣子的速度也变得更缓慢。总是滑脱,半晌解不开一粒。她本想磨到楚行忍耐不住,帮她动手,然而这一次楚行的耐性比往日更好,时间过去良久,手上轻拢慢捻的动作都仍是不紧不缓。
罂粟却已经羞耻到无以复加,紧紧闭上眼。到了后面,只能靠楚行两只手掐住腰身提撑着,才能将底裤一点一点慢慢地褪下去。
衣服全都被丢到地毯上,罂粟浑身光裸,难堪地扭过脸去,睫毛簌簌颤抖。楚行抱着她,两人隐秘的地方隔着一层衣服相互磨蹭,他捞起她的脚踝,一边捻磨,一边开口:“自己来。坐上来。”
他说了一会儿,不见罂粟动作。抬起头,便看到罂粟死死抿着唇,满面通红,脸上都是横七竖八的泪水。
她察觉他在看,用双手捂住脸,水泽顺着指缝漫下来。楚行顿了一下,停住动作,抽^过一边挂着的风衣,将她裹住。被罂粟一把打开手,声音激烈,含着哽咽:“走开!”
罂粟狠狠瞪着他,然而眼睛里都是泪,没什么威慑力。楚行唇角弯了一下,罔顾她挣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说:“好了好了。不玩了。”
罂粟一下连一下地抽噎,手仍是推着他的样子,不准靠近。楚行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捉下来握在手心里,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将她慢慢放倒在书案上。
他拿拇指给她擦擦眼泪,低低地开口:“不哭了,嗯?”
罂粟不肯解气,卯足全力,狠狠踹了他一脚。楚行疼得皱了一下眉,把她两腿分开,架到腰上。
他的手指探进去的时候,罂粟忍不住往后一缩。楚行看她一眼,把她捞回去,俯身在她耳边柔声开口:“我会轻一点,嗯?”
他说轻一点,后面的动作便真的温柔下来。先把她的眼泪擦干净,接下来就像是春光明媚下绿水轻风里的一叶小舟,载着罂粟浅浅沉浮。楚行哄着她的声音低沉,下面的动作亦着意轻柔。罂粟很少消受过这样的情^事,比被楚行刻意调^教时更加手足无措。不出片刻,先是闷闷哼了两句,后来便是低低的呻^吟出声。
楚行这一次给她的是再舒适不过的力道,连压制的动作都温柔。罂粟躺在风衣上,不出片刻,双脚忍不住开始乱蹬。她搂住楚行的脖子,浑身微微颤抖的同时,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楚行的背里。楚行把她的手捉下来,叼住她的两根手指,深深浅浅地含咬。
一场情^事持续得长久。到了后来,罂粟伏在楚行的肩膀上,被连绵不断的快^感刺激得哭出来。她的哭腔软软的,又带着一丝丝呻^吟,听起来媚得分外撩人。
楚行把她重新放倒在桌案上,罂粟头发披散开,脖颈无意识仰起,眼睛里含着水光,微微张着嘴,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不禁摆布的模样。
楚行笑了笑,勾住她的下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下面跟着着力一顶,罂粟急喘了一声,已经被愉悦得喊不出话来。
一直到晚上将近十一点,书房的门才被打开。
路明手里拿着份文件等在外面,看到楚行抱着罂粟出来,立即低下头,不好再多看一眼。
他从七点多来了书房外,一直等到现在。刚刚过来时,远远看到这一块附近都空无一人,还觉得奇怪。等他走近了要敲门,才听到里面甜腻婉转,又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
路明等反应过来里面在做什么以后,立即往后退了几大步。刚倚在海棠树上定回神来,后背就给人轻轻一拍。
管家站在他身后,若笑非笑的模样:“路总助刚来?站在这里时间会很久,随我去一边的屋子里坐一坐喝喝茶吧。”
路明张了张口,说:“可我找少爷有些急事,不能耽搁到明天再去办…”
“再急的事,路总助现在敢去敲书房门么?”
“…”半晌,路明才找回声音,指了指里面,低声问,“多久了?”
管家仍是半笑不笑的样子,还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在:“多久这种事,路总助问得实在太…罂粟小姐这些天闹出来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今天早上少爷又给路总助一句‘急事’打断,现在如果再去打扰,路总助还想要命不要?还是去喝喝茶吧,过上一段时间再来等着也不迟。”
路明这一喝茶,就喝了两个多小时。期间他无数次想往书房这边来,都被管家老神在在的态度给阻拦住。临近十点的时候,路明再也坐不住,还是回到书房外站着。结果这一站,就又是一个钟头,才见到楚行打横抱着罂粟出来。
楚行路过路明的时候,停了一下脚步,问道:“什么事?”
罂粟的头埋在楚行的衬衫里,身上裹着楚行的风衣,像是已经熟睡过去。路明只瞄过去一眼,就立即收回视线,清咳了一声,凑到楚行身边,低声讲了几句。
楚行眉目不动,淡淡地说:“一个不留,圈起来一起杀了就是。”
路明迟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可是这其中有一半以上都是蒋家的人,连蒋信都在里面…”
楚行说:“蒋信?”作者:折火一夏
“…是。”路明斟酌着词句,小心开口,“按理说这种□消息蒋家不会知情,也就插不上手。但不排除有人曾经暗中透露给蒋信知道。这件事今天被发现了也算是偶然,要是搁在往日,基本就是一带而过了。那样的话,估计能狠捞上一笔油水。”
路明说这段话的时候一直硬着头皮,还暗中觑着楚行的脸色。
他说得再含蓄隐晦,但凡跟蒋家沾上关系,楚行也能知道所谓的“有人”没有别人,只是罂粟。
只是现在罂粟还给楚行抱在怀里,刚才在书房还有一场漫长旖旎,现在楚行会怎么处置,路明心里半点没底。
楚行沉着脸,一时没发话。路明在一旁吊着一颗心地等,过了一会儿,罂粟突然在楚行的怀里动了一动。
楚行一低头,便看到罂粟似乎被吵醒的样子,掀开了半只眼皮看了眼,又很快闭上。接着又仿佛姿势不畅,挣了一下,把头埋得更深,顺手揪住了楚行衣襟,另一只手松松抱在他的腰身上。
两人已经是无法更贴合亲密的姿势。看得路明几乎立刻低下眼。
他又等了小片刻,楚行抱着罂粟往起居的住处走,声音漫不经心传过来,已是改了口:“都放了。”
第三十三章
到了第三天中午,罂粟正在盘算外出需要收拾的行李,路明给她打过电话来,说是A城的商少爷到访C城,少爷指名叫她跟着一起过去作陪。
按道理说,这种事本来轮不到罂粟头上,自然有离枝把事务揽过去,上下打点得妥妥帖帖。罂粟听完路明的转述,把手里的护照看了看,微微一皱眉,问:“离枝呢?”
“离枝说她身体不适,这两天都没见着人。”路明随口答,又催促道,“少爷叫在三点以前过去,这还剩半个小时,你在住处呢是不是?我现在叫人去接你。”
等路明跟司机到了楼下,却迟迟不见罂粟下来。几分钟后路明终于等不及,上楼去敲门,片刻后门被打开,罂粟面无表情站在门口,还是一身家居服的装束。
路明心中全是无语,脸上还要做出耐心细致的模样:“这怎么了?怎么不换衣服?”
罂粟慢吞吞地开口:“心情不好。不想去。”
“…”路明看着她,说,“换个理由行吗?”
“那就是脚扭了。”
路明看她转身往房间中走,根本半分没有跛脚的样子。张了张口,说:“…能给我个更说得通的理由吗?”
“这个理由怎么说不通了?”罂粟停下来,转过身,当着路明的面,把一只脚往后用力一磋磨,很快便听到一声脆响。
她在路明张大嘴的情况下平静开口:“你看,脚真的扭了。”
“…”
路明心中泪流满面,几乎要给她跪下了:“罂粟小姐,早去也是去,晚去报告给少爷之后也还是得去,何必磨损自己的脚踝骨头呢!您别为难我了行吗!”
罂粟起初不情愿,被路明求爷爷告奶奶地哭穷哭苦哭单身了一通,到头来还是被像座神一样供着给请进了车子里。只是这样一折腾,到会馆的时间早过了三点钟。楚行正在同人说话,见她慢慢走过来,一招手把她叫到身边,问道:“怎么这么慢?”
“脚扭了。”
楚行往她脚上看了一眼,又问道:“怎么弄的?”
罂粟眼睛也不眨地回答:“路总助不停催着人走。一着急,脚就扭了。”
路明简直能被她的瞎话呕出一大盆血来。偏偏还没有辩解,楚行就已经相信,平淡至极地看了他一眼,路明只觉得后背一凛,当即“刷”地冒出一层冷汗。
楚行拉着罂粟在沙发上坐下,把她的裤脚拽上去一点,察看了一遍,觉得看着没有大碍,才问:“还疼不疼?”
罂粟摇头,然后往对面正随意靠着椅背,似笑非笑旁观的客人方向一低头,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句:“商少爷。”
商逸不以为意一摆手,腿搭着腿,笑着说:“楚少爷当真艳福不浅。我记得上次我来C城,离枝小姐作陪,那一位堪称是风情万种,这次罂粟小姐过来,这么一看就觉得媚色无双。楚行你天天生活在这种美^色里,应该过得很滋润吧?”
这段话罂粟听到了,垂着眼,只作没听到。端过一边茶水,慢慢给桌上倒茶。楚行面无表情道:“商少爷说话从不积德,也难怪贵夫人会离家出走。”
“你哪来的资格说我?你又不是没跟我有过一样的事。”商逸接过罂粟双手捧上来的茶,顺便问她,“你说说看,要是有人得罪你,你准备怎么办?”
“依样还回去就是了。”
“那要是得罪你的人是楚行呢?”
罂粟说:“罂粟不敢怎么办。”
商逸又问:“要是得罪你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你准备怎么办?”
楚行在一边,慢慢端起茶水喝茶。罂粟垂着眼,睫毛动了一下,重复道:“罂粟还是不敢怎么办。”
“真的?”
“真的。”
商逸瞧着她,又看一眼楚行,脸上似笑非笑的意味更浓,也是端起茶水来喝茶,一边慢悠悠道:“是么。”
商逸晚上同人有事商谈,几个人一起用过晚饭后就分开。路明无事也回了家,罂粟跟着楚行进了车子,不久后发现开往的并不是回楚家的方向:“您想要去哪里?”
楚行合着眼,淡淡地说:“去看场音乐剧。”
时间已经过了七点,罂粟心里发急,又不好表露出来,也不能就这么跳出车窗跑走,只能耐下性子,等着车子开到音乐剧剧场外面。她一下车就快步往剧场里面走,楚行从后面拉住她,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早着才开始,你这么急干什么?”
楚行掌心裹着她的手,从进了会场到坐下后都没有松开。罂粟眼睁睁看着离登机只剩下一个多小时,而她还没有赶到机场,此刻脑子里满满除了这件事以外,什么心思都没想。楚行握住她的手,用拇指去勾她的手心,轻轻挠了两下,罂粟心里着急,也并不觉得发痒,只想着怎样才能尽快抽^出来。
然而楚行迟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另一只手探过来,捏了一下她的下巴:“今天这场剧不是平日里你最喜欢的?怎么看着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笑意微微,桃花眼眼梢亦挑起,是心情甚好时才有的模样。罂粟张张口,说:“平常您不是最不喜欢这些东西,今天怎么想起来看这个的?”
楚行“唔”了一声,随口说:“偶尔来看一眼也没什么。”
又过了十几分钟,好不容易等楚行松开手,罂粟立即站起身,低声说:“我想去趟洗手间。”
楚行一点头,罂粟便快步去了洗手间的方向。等到确认楚行看不见,罂粟脚下一拐,拎着手袋直奔会场外。
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去了机场。进了国际航班的值机大厅,一眼便望见李游缨拎着一只行李箱,正不停往大厅门口这边望。
他见她小跑进来,本来抿着的唇角弯了弯,向她招了一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