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走不走?不走就等着站成石头吧,没人会来给你拆弹的。”
“……”
他杜衡到底是跟了怎么一个没良心的老板啊……
景致迷迷糊糊醒过来,只觉得脖颈一阵阵地疼。刚刚轻吸一口气,冷不丁有个低沉男音在耳边漫漫响起来:“醒了?”
景致眼皮一跳,直觉就是抬腿踢过去。却感觉像被什么绊住了腿,睁开眼一看,她脖子以下被脱得只剩底裤,被一条特大号毛毯紧紧卷成蚕茧一样不得动弹,并且被商逸左手搂着坐在腿上,而他的右手则极快地一页页翻过文件,在结尾龙飞凤舞地签上“商逸”两个字。
景致眉毛一拧,不多废话,对着商逸的肩膀就要咬上去,却被他预料在先,拿起桌上一块红豆糕,眼疾手快往她嘴里一塞。
“……”
景致嘴里鼓鼓囊囊,眼中怒气暴涨,商逸却眼角一弯,笑着在她嘴角蜻蜓点水一吻,顺便卷走一点儿残渣,然后拎过一份文件,指尖点了点:“这是你那家制药公司这一季度的报告,你离开两个月,现在我念给你听听?”
尽管景致情感上很想把红豆糕吐到商逸身上,理智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好容易才把糕点咽下去,嘴唇一动,语气冷得像冰碴:“放我下来。”
商逸眉毛一挑,景致很懂得他这个表示拒绝且毫无回环余地的经典动作。这让她愈发愤怒,想要像条毛毛虫一样扭下去,又记起上一次她在他腿上这么做时所撩起的恶劣后果,低低地吸了口气,忍了好一会儿说:“制药公司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请商少爷快点儿滚开。”
商逸仍然微笑,扔了钢笔,手指滑到她的耳后,把毛毯拨开一点,带着些微凉意的手指探进去,景致紧咬下唇忍住战栗,觉察到他的指腹滑到她的锁骨处,来来回回摩挲,继而向下,在抚摸到她的左胸时景致终于闭眼大叫:“混蛋!走开!”
商逸竟然真的将手拿了出来,慢条斯理地重新给她裹好毛毯,然后用一种十分无奈十分无辜十分正经的口气对她说:“你刚才突然来月事了,又晕着,只好由我代劳给你换了卫生棉。你衣服上又染了血不能再穿,我只好脱了你外套拿毛毯把你裹着。睡觉的时候穿胸衣会呼吸不畅,所以我只好又把你的胸衣解下来。你这么急着下去又能去哪儿?难不成你还能扔了毛毯性感地从高空跳下去?”
景致从耳根往上一寸寸变红,然后变白,再接着变青,最后浑身发抖:“滚滚滚滚滚!”
商逸从小到大只有让人滚的份,从没有他自己滚的份。所以不管景致怎么挣扎怎么大吼大叫怎么出口成脏他都没滚,一路稳稳把她抱上飞机再抱进防弹车再抱进家门,再接着把她扔到二楼卧室雕花的大床深处,最后在景致从蚕茧里挣扎出两只胳膊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用手铐将她铐在了床头上。
景致先是一呆,继而不顾春光大泄,双腿相继在空中划出两个圆弧,对商逸转眼就是一记劲道又漂亮的横扫。
商逸堪堪避开,景致踢到床头的台灯,再在脚尖一甩,台灯杯子水果连同水果刀统统朝着商逸招呼过去。商逸不紧不慢地一一闪开,顺手接住一只苹果,朝景致扔回去,继而在她忙于躲避时趁机抓住了她的脚踝。
商逸安安稳稳坐回床沿,抓过毛毯盖在她身上,见她还在乱挣,语气有点儿冷:“别让我连你的两只脚也绑起来。”
他没在吓唬她。半年多前她三番五次想要逃走,但准备不足,都是还没有离开大门五百米就被捉了回来,最后一次甚至还撞到了商逸回家的车子上。那时商逸攥着她的手腕一路拖回卧室,一句废话都没有,干脆利落地把她双手双脚在床上绑了七天。
景致恨得咬牙切齿,腿上的力道却渐渐卸去大半。
商逸把她挣落的毛毯重新披上,指腹状似无意掠过她胸前顶端,看她不动声色地往床里躲,笑着说:“不在我身边,倒是进步了不少么。以前我说你格斗技巧敢认倒数第二没人敢认倒数第一的话,现在我收回,好不好?”
景致不耐烦得很,索性侧身闭眼假寐。商逸却不给她机会,突然握住了她的脚心,沿着内里慢捻轻抚地一寸寸向上。他握惯枪支,掌心微有薄茧,手指灵活修长,又熟悉哪里能让她感到愉悦,一旦恶意撩拨她,景致很快就有些不由自主的发软。她皱着眉,最后猛地一睁眼,正对上他的目光,那里面仿佛永远都薄薄地覆着一层寒凉潭水,就算笑容再温柔慵懒,眼底也照样冷静锋锐。
商逸微微一笑,声音越发温柔:“亲爱的,我上次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吧?”
景致把头扭到一边,一声也不吭。
商逸没有把她的脑袋强行掰回来,而是拖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找到一支录音笔,拨开开关,最新的那条录音跳出来,开头就是相当混乱而迷乱的喘息,接着便听到强行压抑的□,还有暧昧不堪的濡沫声。
景致很快皱眉,紧紧闭上眼。
她不知道商逸还有这种变态的爱好,然而很快她就知道了他录音的目的所在——过了片刻,她听到自己低低的带着压抑的央求自录音笔里流淌出来:“求你。”
商逸的声音依然冷静:“求我什么?”
她剧烈地喘息一声,隐隐带了哭腔,求饶的话说出来破碎零散:“不要!我再也不逃跑了!停手!停手!求求你!”
“好乖。”下一刻商逸的话突然缠绵得能滴出水来,“如果还有下一次,你偷偷送到美国养老的那几个老头,我帮你省下一笔赡养费怎么样?”
戛然而止。
商逸把录音笔关掉,景致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得干干净净,眼珠却依然乌黑,带着招牌的冷淡跟他对视了一会儿,语气平淡地开口:“你想杀就杀,随便你。”
第 三 章
景致第二天醒过来,商逸已经离开,她手上的铐链也已经被除去,床头上甚至还放着一小瓶去淤药膏。景致揉着手腕看了两眼,冷哼一声,一分钟后却还是把药瓶拿过来,很仔细地涂在那两圈淤青上。
除了在有关钱权的交易上锱铢必较寸土不让以外,景致一直都以不亏待自己为原则。她的意志力向来不高,更忍受不了肉体上的折磨,骨气这个东西于她而言太过华而不实,实在没什么吸引力,因此在一些无伤利益只关乎节操的小事上,她即使相当反感,也会妥协得十分快,从不自讨苦吃。
除此之外,她也不怎么在乎使些阴损手法。色^诱,窃听,绑架,暗杀,凡是能达到目的的手段,只要最终能利大于弊,她都不介意尝试。景舟曾在一次长老会上对她的毒辣作为激烈反对,景致一身艳丽红裙,对这位名义上的新任景家掌门极其温柔地一笑:“哥,我们做的是军火生意,不是办慈善基金会。你要是用一本圣经就能让他们吐出几千万的债资来,那我全听你的。可如果不行,你就给我闭嘴。”
因此在景舟眼里,他这个亲妹妹实在让他失望。景舟喜欢萝莉,可他妹妹偏偏是个女王;景舟喜欢温柔善良的萝莉,可他妹妹偏偏是个心狠手辣的女王;景舟喜欢喜欢温柔善良正直乖巧的萝莉,可他妹妹偏偏是个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王。
当然在景致眼里,她这个亲哥哥也实在让她失望。景致喜欢大叔,可她哥哥偏偏是个美男;景致喜欢杀伐果断的大叔,可她哥哥偏偏是个风花雪月的美男;景致喜欢杀伐果断内敛睿智的大叔,可她哥哥偏偏是个风花雪月乐天知命的美男。
于是天不遂人愿,当年的景家掌门,景舟景致的父亲景肃年所殷殷希望的大叔萝莉之兄妹标配,在他去世后生生被不争气的儿子和太争气的女儿拧成了女王美男母系社会。
当然这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母系社会昙花一现,只两年的时间景家就又换了江山。如今景舟早已被商逸打发到小岛上好酒好菜地伺候着,非死不得离开;景家众元老死的死残的残痴呆的痴呆,仅剩下的三位被景致秘密安置到了美国,却还是被商逸发现;剩下其余人等则被商逸或者收编或者流放,刻意打散,七零八落不知去向。
商逸这个人,几年前还有几人同他称兄道弟直呼一声“商逸”,如今整个黑道都要或情愿或不情愿地恭敬唤一声“商少爷”。明明比景致更复杂阴险,却长了一张比景舟还要温柔风流的脸。有一双形状漂亮总是漫不经心的手,却随便做个动作都会叫整个黑道诚惶诚恐。唇角总是挂着一点笑意,衣服却是清一色的深紫深蓝青黑。腰身精瘦而柔韧,稍微懂点面相的人都知道这代表着工于心计狡猾成性。
成王败寇,平心而论,景致并不认为败在商逸手上有什么丢脸。然而输是一回事,输得心服口服又是另外一回事,妥协是一回事,心甘情愿地妥协又是另外一回事。景家风雨飘摇历经百年,也许蠢货不少,但却罕见懦夫。
景致慢悠悠下了床,洗完澡站在镜子前面,从锁骨往下吻痕漫布,颜色轮廓都很清晰。
不过已经比预想的好很多。她本以为商逸会采取某些新鲜手段再度让她求饶,昨晚他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还以为他要罔顾她的身体状况强行进入,没想到他只是用了一双嘴唇咬遍她全身,力道不轻不重,恰好是又酥又麻的感受,与其说是痛苦,倒还不如说是享受。
景致换个方式安慰自己,商逸在不变态的时候,好歹也算是个顶尖床伴,如此耐心细致地伺候自己,她并不算亏。
景致亲眼见过不少以性^事当手段折磨犯人的例子,她自己都还拿这种事教训过一个口出狂言的小明星,因此商逸在床上没什么太过特殊的爱好,没施过什么重手,已经让她十分庆幸。不管怎么说,只要她诚实一点,都得承认自己算得上是景家上下对商逸誓死反抗的人里所受待遇最好的一个。
九点半,景致终于晃悠悠下楼吃早餐。而后在佣人亦步亦趋的跟从下绕到车库,挑了辆紫色的车子正要坐进去,佣人躬身发话了:“大小姐,商少今天早晨说,没有他的同意,您不能出主宅。”
于是景致看她一眼,很好说话地又从车库出来,在佣人的簇拥下到了书房,自己写了张允许自己无限制出入主宅的条子,然后找到放有当家掌门掌印的小盒,见上面锁着打不开,又从抽屉里找到一把小型手枪,对着锁孔“砰”地就是一个点射。
佣人心肝齐齐颤抖。
锁开了,景致双手把掌印捧出来,在条子上“啪”地盖上了标识,走到佣人旁边,把条子往她身上一拍,极其潇洒地甩手就走。
佣人慌得差点抱住她的大腿:“大小姐,您您您不能这样啊!我我我们没法交代啊!您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吩咐我们帮您去办啊!”
管家匆匆赶来,看见被子弹崩成两半的掌印,几乎晕厥:“快快快快给少爷打电话!”
一分钟后,电话被递到了景致手上。商逸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听说你想出门?”
景致眯起一只眼,把手枪瞄准墙上那张宋代名画,懒洋洋地说:“嗯。”
“听说托了你的福,商家掌印刚才变成了两半?”
“嗯。”
商逸的声音更温柔了:“为什么呢?”
景致又是“砰”地一声,众人一哆嗦,扭头往墙上看过去,那张名画已经熔出了一个洞。
“谁让我没开掌印的钥匙呢?”
“那我给你配把钥匙好不好?”
站在一边汇报工作的杜衡腮帮动了动,又默默扭脸。您把盒子一换,一个破钥匙顶什么用?您当景女王是您那智商被下水道抽走的堂妹么?
果然,景致的声音更冷了:“我宁愿你把这宅子里的佣人统统换一遍。”
商逸说:“理由呢?”
景致言简意赅:“我看不顺眼。”
商逸笑了,也言简意赅:“好。”
商逸挂了电话,继续一页页翻文件,抽出几本扔到一边,随口说:“下午你亲自去一趟保全公司,把祖宅里的佣人给换了。”
“……”
杜衡真想一口老血喷出来,真想大吼一声他妈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景致一回来我就麻烦不断!老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海归双学位金牌精英总助!总助不等于太监总管啊老板!老板您清醒一点啊老板!
可惜商逸对他这些腹诽完全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直接处理为没听见,直接把桌上一堆文件推给他:“让贺晚非明天来见我。另外告诉他,别老想着往H市找什么清纯女大学生,他要是敢为个美人儿把手底下的事给怠慢了,别怪我把他扔进南海里去喂鱼。”
杜衡心说您有什么资格数落您弟弟,您自己不就正为了祖宅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把我这个高级总助派出去挑什么破佣人吗!您让我去伺候景大小姐,好歹也给我加点薪水啊老板!迟早我会折寿的啊老板!老板您清醒一点啊老板!
杜衡对天凝望,心中默默泪流成河。
可惜河干了以后还得继续干活,下午他就郁闷地去了趟保全公司,嘴里叼根烟,二郎腿大喇喇翘起,大爷一样坐着,对面前站着的候选女佣一声命令:“把衣服全脱了!”
娇小柔弱的女佣浑身一抖,求救地看向保全公司负责人。负责人擦擦冷汗,小心翼翼地笑:“杜先生,这个……”
杜衡打断他:“别说了,没用。这是商少选人的惯例,脱光怎么啦,一会儿还得光着身子去X光室看她全身上下有没有私嵌金属携带物呢。没有当然是最好,要万一主宅混进去个带窃听器的,你担当得起吗?”
女佣抖抖索索,脱得磨磨蹭蹭,杜衡十分不耐烦:“快点快点,老子时间宝贵得很,你以为老子真想看你?再说看看怎么啦,想当年商少爷以教习射击的名义对景大小姐贴身调戏上下其手吃尽豆腐,大小姐照样平静大方得很,你这算得了什么啊?”
杜衡心想,嗯,平静大方得……反手给了老板一枪,也算是平静大方吧?
负责人嘴巴张成“O”型:“还有这种事?”
杜衡吐出一圈烟雾,笑着说:“那是,这种事多了去了。拿这回换佣人来说,那纯粹就是景致迁怒。老板不让她高兴,她也不会让其他人太痛快。景大小姐什么人,商少爷又是什么人,这俩人碰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劈死的全是站得近的。”
负责人瞧着他眼色,掂量着说:“商少行事手段独特,找女人的眼光也……也很独特啊,哈,哈哈……”
杜衡瞥他一眼,嗤嗤地笑:“你这话说对了。我这半年算看透了,对付其他任何女人,都比对付景致轻松一百倍。一个普通的冰山美人再冷,其实也就那点儿小九九,摸到她的死穴了想追也不难。至于其他什么富家小姐,清纯大学生,以商少的能力,那基本就是手到擒来。唯独一个景致,这个人除了脸蛋以外简直就不算个女人,男人想要的她也想要,女人想要的她都不感兴趣。你现在有的她以前都有,她现在想要的你又不能给。更何况老板以前还得罪过人家,把人家的身家都收走了还想收了人家的心,你以为就那么容易?我想想都替老板发愁。”
负责人赔笑两声:“要我说,恩威并施小火慢炖,再难化开的沉淀物也得有溶解的一天嘛。”
杜衡叹气,弹弹烟灰,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景致这个人你就不能拿正常逻辑去揣摩。要我看,老板之前得罪过她,往后再怎么施恩,她都铁定以怨报德。可你要真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我打赌她肯定一句废话不说,敢直接把脖子送上去给你抹。再说商少哪舍得逼她啊,除了不能随便外出不给权力以外,其他要什么给什么,纵容得都快没边儿了,否则我能放着美人不去泡,巴巴坐你这儿给她挑佣人?”
“这,这怎么办?”
杜衡掐灭烟蒂,长长呼出一口气:“我他妈的哪知道怎么办!我现在就发愁这种炮灰日子什么时候算个头!景致都给关了半年了,除了更难缠之外我就没见她还有什么变化!倒是商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就算养个闺女都没像她这么宠的啊靠!”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轻松向不容易有留言,但写轻松向文的俺还是很想看留言!!!写文就指着留言维持下去了好吗……
第 四 章
商逸晚上十点回家,偌大的商家祖宅依然灯火通明。他一路从大门口到客厅,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破坏痕迹,眉毛一挑,那神情里显然透着“景致昨天是回来了吧这么安静我实在有点不适应啊”的意思。
管家把他的风衣接过去,低声汇报:“景小姐已经在主卧睡着了。”
商逸“嗯”了一声,解开衬衫上面两颗纽扣,听管家接着汇报:“上午景小姐给您挂完电话,做了一小时的普拉提,下午她一直呆在您的书房里,除了毁了一张古画以外,您的一些书……”管家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您常看的书和一些文件被她用强力胶水粘在了一块儿,用剪刀裁也裁不开。”
管家到现在都不想回忆下午的噩梦。景致在字画和古玩商画了靶心和十个圆圈,坐在商逸那张□的宽大黑色皮椅内,拎着枪瞄准了慢条斯理地一个个打。想打电话打小报告都没可能,电话线给她剪断了,手机给她没收加报废了——这位祖宗在五分钟内缴获了祖宅所有人所有手机后,下一刻就全给扔进了花园的喷水池里。
商逸把这么个主儿放在祖宅,简直比埋了吨TNT还要让人心惊胆战。管家说完后,无声地望着商逸,那眼睛里闪动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都到这种地步了,商少爷您就看着办吧。
商逸咳了一声,别眼避开管家充满祈求的眼神:“我知道了,我上楼看看。”
楼上格局宽敞,主卧室更是大得离谱。商逸去隔壁房间洗漱完,轻轻推开主卧室的门,里面一团黑黢黢,厚重窗帘挡住所有光亮,商逸也没开灯,熟门熟路走到床边,摸黑先把自己半边床上的剪刀大头针等等熟练扔到一边,才行云流水地躺下来,然后捞住景致的腰肢,顺手往自己怀里一揽。
景致这回奇迹般地没反抗,商逸眉毛一挑,结果刚一躺下,一个黑漆漆的枪口就贴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商逸面色不动,连灯都没开,揽住她腰肢的手倒是往下滑了滑,滑到景致的小腹上,然后只摸了一下,就听到手枪咔嗒开了保险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