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
“信”
“骚”
“扰”
“你”
“一”
“下”
“不”
“准”
“回”
“复”
“否则你就是小狗。”
一共15条,夏忆茶边发边想象钟逸的手机嗡嗡地震个不停的情景,她发到“否则”的时候觉得自己做的好像有点过分了,于是把最后几个字合成一条发过去,然后迅速关机,把家里的电话线也掐了,翻身下床去做中午饭。
这种骚扰的短信她在大学的时候经常干,到工作了就没再做过,刚刚她一下子发过去这么多,心里忽然平衡了很多。她把茄子慢悠悠地切成长片,然后不怕费时间地做了很久都没吃的烧茄子。
夏忆茶猜测现在钟逸在办公,因为他昨晚告诉她,他这个周末将不得空闲。她忽然记起,有次她生病住院,钟逸来看她。不过当时情况非常窘,因为那是她在月事初来的时候贪吃了两杯
雪顶,所以半夜肚子才疼得厉害,不得不来了医院。那天晚上钟逸正在连夜紧急召开董事会议,她这边本来没什么事,李婶却因为打电话的时候仍处于惊吓过度状态,于是语气被过分夸大,再于是钟逸被她那夸大的语气吓到,立刻放下一堆的事赶了过来。
夏忆茶本来是上吐下泻,但是当她看到钟逸略微狼狈地来病房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很欢快地笑出来了:“咦,你不是在开会吗?”
钟逸没好气地说:“我刚刚接电话受到了惊吓。”
夏忆茶其实有点心虚。这场病纯粹是她自找的,她刚刚还很怀疑钟逸责怪她的可能性。如今她看到钟逸放松下来的表情也放下心来,摆摆手说:“没关系,小病而已,你回去吧!”
钟逸坐下来说:“你说让我走我就走啊,我有那么乖么我。”
“那你别走了,在医院这儿看月亮吧,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
“病糊涂了吧,今天明明六月初六。”
夏忆茶自动忽略掉前面那句:“啧啧,你竟然还记得农历啊,真难得。”
“我记忆力好着呢,谢谢。你想吃什么?饿不饿?”
夏忆茶想想说:“烤红薯吧。”
钟逸板着脸:“你再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我明天回家就把你屋里那堆垃圾食品扔出去。”
夏忆茶格格地笑:“你这句话怎么这么长?”
“我肺活量大,没办法。说吧,你要吃什么?”
他的时间确实不太多,夏忆茶赶紧正经起来:“面条吧,我想吃打卤面。”
钟逸边笑边打电话:“真好养活。”
打卤面叫来后,他亲眼看着她吃完。然后他起身,说:“我去公司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临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笑眯眯地补了一句:“记住一个月内不准吃冷饮,天气多热也不准吃,作为今晚的惩罚。”
“……”夏忆茶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现在的她和他,好像又能回到从前。那天晚上当她问到他和她爸妈的死有没有关系的时候,钟逸说的“没有”两个字,简直是一枚强效定心丸。她那天晚上觉得,即使是一大场乌龙,也比事实让人无奈好太多。
钟逸番外(上) ...
钟逸记得,第一次见到夏忆茶的时候,她还剪着短短的头发,眼睛在刘海后面格外亮眼,因为刚刚从外面进来,她的额头微微沁出细细的汗,脸颊也红扑扑的,她看着他,带着些许的探究和拘束。他伸出手,挂起招牌式微笑:“好可爱的小妹妹。你好,我叫钟逸。”
来者是客。他尽着自己的职责,周末带着她回钟家,偶尔带她出去玩。他是钟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男丁,上面一堆的姐姐,还真挺难碰到一位小妹妹能让他照顾。他带着她去海边,去商场,和她聊天,她和他交往过的女子都不同,不带着功利和金钱,她把他当做兄长,他看着她任性胡闹,觉得这样照顾一个人的感觉也还不算太差。
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差不多对她了如指掌,她的心思实在是好猜。她开始留头发,有段时间她的头发半长不长半短不短,她近乎发飙地跟他说:“头发在脖子里真难受,我这半短不短的长发,真想剪了得了。”
他正一圈圈地削着苹果,听到这儿抬起头嘲笑她:“你那也叫长发么?顶多就是长长了的短发。”
夏忆茶瞪着他,忽然又笑得像猫儿一样,她拿起旁边的抱枕抱住,闲闲地说:“你真笨,连个苹果都不能一整条削下来。”
他慢悠悠地回道:“你只吃不削还这么多话。”
“你真不谦虚,我说你你还不虚心接受。”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般都是得理不饶人,不得理就张牙舞爪。可惜她的九阴白骨爪还是胜不了他的太极拳。他忽悠忽悠,她就能绕进去。
他在她刚上大三的时候忽然发现他的父亲正处心积虑地想要陷害她的父亲。当时夏忆茶和他已经是无话不谈的地步,他看着手里一堆资料,心里一团乱麻。
很奇怪的是,夏忆茶也开始变得收敛,她什么话都不肯说明白透彻,他接她来钟家,她也是再三推脱。他当时乱得很,她不愿来,他心里松了口气。
他多次去问父亲,他却都是一句话:“这是我的私事。”
他点点头,知道他不会再谈下去,于是打算离开,但是有次钟父忽然叫住他:“小茶是个好孩子,我对不起她。”
明知道对不起还要做,他从没见到父亲这么疯狂过,疯狂到阻止不了。
夏忆茶在大三下半学期回学校后,一直没和他们联系,直到情人节那天。
她在电话里还是吞吞吐吐,他耐心地听她说完:“那个,你今晚有时间吗?”
他心里忽然隐约猜到什么,一瞬间心里交换了千丝万缕的心思。他静默了一下,说:“茶茶,很抱歉,我今
晚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