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让让一看这孩子以后穿的比自己还穿的好,心里乱得不是滋味的。
随着婚期越来越临近,卿让让的心就越烦躁。连陆放出差回来,带她去试VeroWang设计的婚纱都没给卿让让多大的惊喜。
“陆放。。。”卿让让怯生生地站在陆放的书房门口。这几天因为准备婚礼的关系,卿让让和陆放暂时都搬到了依绿园。
陆放翻阅文件的手丝毫没有停顿,不过抬了抬头:“有事?”然后又埋了下去。
卿让让抱着枕头,这么明显的暗示陆放居然听不懂。没想到婚礼越来越临近,他们的关系不进反退。卿让让觉得她依旧很久没有见过陆放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自己睡的时候,他没睡,自己醒的时候,他早走了。
“没事,我去睡觉了。”卿让让撇嘴。
“哦,你有护照吗?”陆放突然开口。
“有,怎么了?”卿让让开始警觉,陆放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虽然自己最后的决心还没有下。
“哦,交给Bob办签证吧。”陆放道。
“为什么?”卿让让在犯傻。
陆放这才跟瞧外星人似的瞧了瞧卿让让:“蜜月旅行。”
这还是卿让让第一次听陆放提起“蜜月旅行”的事情,只是这件事情他不用和自己商量么?
“呃,我的护照放在什么地方,我忘了,等我找找吧,你不着急吧?”卿让让有些心虚。
“那你找找吧。”陆放又低下了头。
那护照自然是不用找的,卿让让对它在什么地方,知道得门儿清,她还特地拿出来看了看,只是还是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卿让让也没有做出决定。这一天算是她的单身派对,卿让让把果果姐,萧小悠都请了过来,甚至还包括米琳。
“哇塞,卿让让,你的婚纱可真漂亮,要不,让我试试?”果果姐是个结婚狂,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所以对婚纱特痴迷。
“那可不,这可是我陪陆放给让让挑的。”米琳在一旁答话。
卿让让愕然回头,她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婚纱居然是这个来历。她虽然不得不承认这婚纱简雅别致漂亮,可是只要想着这婚纱是米琳陪着陆放挑的,卿让让就觉得心里有一处岩石在崩塌。
又或者,这婚纱米琳还试穿过,而陆放觉得很美是不是?
卿让让手里握着酒杯,透过杯子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让让,真不敢相信你明天就要嫁给路放了!”萧小悠又感叹了一句,“生了孩子可得让我当干妈?”
卿让让艰难地笑了笑。
孩子和米琳就放佛是卿让让头顶的两座大山,在婚礼的前一夜彻底将她压倒在地。
卿让让拿着护照,走进国际航班候机大厅的时候,根本不敢想象明天,新娘缺席的婚礼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
卿让让在巴黎呆了半年了,可是丝毫都不敢想象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那天之后,卿让让给让让妈打电话,让让妈当时就挂了卿让让的电话,以后再打就怎么都是占线了。
卿让让也知道自己是个懦夫,她不配得到任何幸福,因为她早就拒绝了自己唯一的幸福。只是她不知道再给自己一次选择,她是不是会选择留下。
有人说:女人能够忍受不幸的婚姻,不能忍受不幸的爱情;男人能够忍受不幸的爱情,不能忍受不幸的婚姻。
卿让让觉得这话可以当得上至理名言了。她无法接受那样的爱情,或者说那根本不是爱情。她不明白陆放和米琳之间的问题,因为她根本不敢问,不敢面对那个结果。更何况,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帮陆放应付那一大家子人。
卿让让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呈品字形排列的三个伤口的痕迹。伤口消失了,但是那肉红色的疤痕却还在。她安慰了自己一下,至少她现在不用担心生不生的出孩子。
也许经历了第一次的分手后,这一次显得并不那么痛苦,卿让让专注着自己手里的设计图纸,越来越有进步了。
“卿让让。“卿让让猛然回头,这里怎么会有人叫自己的中文名字。
一袭红色洋装,抢眼耀人的米琳正站在卿让让的面前。这样的见面肯定不是巧遇。
“Michelle。”
“有些意外吗?”米琳的脸不载带着以往惯有的笑容。
卿让让不由想到米琳既然能找到自己,那么陆放自然也也找到自己的,他恐怕是再也不愿看到自己了。
卿让让淡淡一笑。
“我一直想不明白陆放怎么看上你?”米琳的话不得不说有些刻薄,“不过我现在明白了,他一定是看上你的没心没肺了,对不对?”米琳说话的语气让卿让让觉得如果她手里有一杯水,肯定已经泼在自己的脸上了。
这段时间卿让让的访客特别多。继米琳风一般的来风一般的去后,卿让让没想到她会在巴黎遇上陆放的母亲。
“伯母——”卿让让喃喃地叫出,她知道陆氏是C市的百年望族,新娘临阵脱逃,她不用看八卦报,她都明白那些报纸会写的多么“有声有色”。只是如果不是在婚礼前夜,米琳帮她下了决心,她卿让让恐怕也未必有那个胆子敢逃婚.只是一个女人在面对不完整的爱情时,总有意想不到的勇气。
“不敢当,你还是称呼我陆夫人吧。”卿让让如今才发现。陆放的母亲除去以前的和蔼热情的面具之后,留下来的贵族式冰冷足以冻煞很多人。
卿让让尴尬地笑了笑,换来的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
在那一声“啪”过后,卿让让捂住自己的脸颊,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陆放的母亲说,“如果我知道你就是当年和陆放玩游戏的那个女人,我一定不会允许你接近陆放的!”
在卿让让来得及反应前,陆放的母亲就坐进了她的豪华房车,扬长而去。
在最初的这个热闹的半年过去后,卿让让度过了非常平静的两年,直到她在人群里看到一个仿佛陆放的背影。
卿让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追逐那个背影,她几乎没有思考就奔了上去。“陆放!”卿让让自己都能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呜咽,只是那人转过去时,她才知道不过是一场空。
陆放又怎么会来巴黎呢?
浪漫之都的巴黎,她冬天一点儿也不浪漫,反而寒冷得吓人。卿让让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心底的悸动。她曾经以为离开陆放,她就离开了恐惧,而且她不会因为离开了谁而活不下去。今天她才明白,她心里有个窟窿,怎么也摸不清。
卿让让有些冲动的冲到电话亭里,手摸在公用电话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卿让让不知道她是希望陆放接起电话。还是不接电话,她既盼望他能接起来,盼望能听听他的声音,可是又害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