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全是自己的功劳,李谦笑容里不由闪过一丝得色。
姜宪忍不住瞪了李谦一眼。
她现在也眼睛珠子动着不觉得酸涩了。
可自己昨天也挺热情。
想到李谦为自己情动的样子,她忍不住“扑哧”地笑。
李谦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
可他不觉得跟自己的老婆求欢有什么值得丢脸的,何况姜宪看上很高兴的样了。
念头一动,李谦觉得自己又缓过气来,翻身把姜宪压在了身下,笑吟吟地低声道:“要不,我们再试试别的姿势?反正你也不回宫去了,白日漫漫,我们总要寻点东西打发时光。”
“呸!”姜宪的脸顿时火辣辣热得慌,“陪你胡闹一次就够了,你还想我继续陪着你胡闹不成?我一夜没阖眼,我累得要死,我要睡了。等会还要回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不然她老人家会不安的。”
李谦我看着她眼睑下淡淡的青色,突然觉得自己挺自私的,不由就抚上了她的眼睛,亲昵地咬了咬她的耳朵,拍着她的背哄着她道:“那你快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这么一说,姜宪的脸上就更热了。
她推了李谦一把,期期艾艾地道:“我,我要洗个澡了再睡。”
李谦哈哈地笑,在姜宪变脸之前用被子裹了她,叫了情客他们进来收拾房间,又亲自给姜宪洗了个澡,搓干了头发,喂了点温水,把她塞到了干净温暖的被子里。
姜宪被李谦抱着喂水的时候就已经像小鸡啄米似的睁不开眼睛了,等沾到枕头,立刻就沉睡过去。
李谦望着脸儿红扑扑的姜宪,轻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宠溺之色,温柔地摩挲着她青丝。
进门的刘冬月脚步就顿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十分的尴尬。
还好李谦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看,看到他的瞬间眼中的柔色顿时就褪得干干净净,身子也站得笔直,淡淡地道着:“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莫名的,刘冬月就打了个寒颤,忙上前几步怕惊动了姜宪悄声地道:“大人,午膳…”
原本就有些晚了,谁知等到姜宪收拾完却直接睡了觉…其他人不敢来,又推了他…
“我们先吃!”李谦看了姜宪一眼,犹豫地片刻,又看了一眼,道,“让厨房里炖点补气血的汤,等会郡主醒了再吃。”
他想在这里陪着姜宪,可他还有很重要的事。好在是人刚刚睡着的时候都比较沉,不会轻易的睡过来。但他还是不放心地叫了情客进来陪着姜宪,吩嘱她:“你在这里守着郡主,一有动静就去书房叫我,不要管我在干什么。”
李谦已经发现了,姜宪与其说喜欢和她亲热,不如说喜欢和她撒娇。就算是和他墩伦,也是喜欢他抱着她多于他要她。可见她是多么的喜欢他的相伴。何况昨天他要她要的有点狠,他就更希望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立刻看到他一直陪着她没有走开。
情客红着脸应诺,脑子里却不由想起早上她进来收拾时房间里的狼狈。
大人有多喜欢郡主,才会把郡主折腾了一个晚上。而郡主又有多么喜欢大人,才会连朝会都不去了。
这样多好啊!
等到他们有个孩子,这个家就更圆满了。
情客等李谦走后,叫了几个粗壮的丫鬟,搬了张绡纱的屏风进来挡在了窗棂前,开了半扇窗,挡住了蹿进来的冷风,也把屋里还残留的气味散了去。
李谦则冷着张脸在听在卫属禀告辽东卫的事:“…廖修文最多还有两天就能赶回辽东卫,镇国公想在短时间内剿杀廖修文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谢先生说,之前关于皇上的那些谣言既然是廖修文传了来的,他只怕已存了与朝廷对抗到底的心思了。回去之后他应该会拥立辽王的儿子,不皇上争天下也会偏居一隅,自立为目,建个小朝廷。而镇国公还没有定下去辽东的日子…”他说着,苦恼抓了抓头发,道,“那我们怎么办?”
照李谦之前安排,云林已悄悄地带了三千骑兵借朔州和大同直奔山海关,准备和姜镇元内外合击,把廖修文留下来的。但因为姜镇元这边的变故,云林等人只好在原地待命,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李谦听着叹了口气,道:“让云林回甘州吧!镇国公纵虎入从,已经决定以匪养兵,割据一方了。”
卫属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大人,这样能成吗?镇国公…”他嘴角翕翕,一副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李谦知道他想问什么,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不会解释,但卫属不同,不仅对他忠心耿耿,还是个能打仗的人,若是能再有点谋略,以后的发展更好。因此他鼓励地笑了笑,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在我面前还遮遮掩掩的?!”
卫属嘿嘿地笑,不好意思地又抓了抓头发,道:“我就是觉得,镇国公好些年都没有亲自上过战场了,要是我们不帮他,他能平定辽东吗?”
李谦笑了起来,心情大好,调侃卫属:“你还真当我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啊!那些都是那些依附我们的人巴结奉承我们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你要真放心不下辽东的事,那你就好好地盯着,看看镇国公到底能不能平定辽东?又准备怎样平定辽东好了!”
第755章 期期
卫属最信服的就李谦了。既然李谦都开了口,他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李谦遣了卫属,想了想京城近日的形势,又琢磨着该怎么应对,心里大致有个谱了,就快步回内室。
姜宪还有睡。
情客已经关了窗棂,移走了屏风。
见李谦进来,她就退了下去。
李谦想了想,脱了衣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搂了姜宪。
姜宪还是被吵着了,嘟呶着不知道说着什么就滚到了李谦的怀里。
李谦暗暗笑,把姜宪搂得更紧了。
温馨的淡香从从衾被里散发出来,沁人心肺,也软了他的心。
他温柔地亲了亲姜宪的额头,不知不觉的也跟着睡着了。
姜宪被胸口压得透不过气的醒了过来,醒过来就看见李谦压在她胸口的肩膀。
她气得不得了,推了推李谦,抱怨道:“重死了!还压着我…”
李谦多年呆军营,养成了一有动静就会醒的警觉。
姜宪一动他就醒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一声软软糯糯的嘟呶,想到这个在自己怀里是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姜宪,他的心就像被羽毛掠过,痒痒的,被压下去的激情又迸发出来。
他佯装迷迷糊糊地翻身把姜宪压在了身上,开始攻城掠地…
姜宪又急又气。
她还是昨天出宫的时候吃过两块点心。
这家伙真是色欲攻心,不管不顾了。
可望着他满足面孔,愉悦的神情,她心中一软,想了想,还是失笑着的搂了李谦的脖子。
等到们出内室的时候,天边已是霞光满天。
姜宪娇嗔地瞪了李谦一眼,精神不振地喝着已经炖了一天的乌鸡人参汤。
李谦做亏心事,不免有些心虚,接过碗来仔细地喂着姜宪。
姜宪很疲惫,但还不至于连个汤匙都举不起来。可她喜欢李谦这样照顾她感觉,不仅他去,还挑剔道:“今天的菜一点也不好吃。也不知道是谁得菜单。既然煮了炖了鸡汤,干嘛还做鸡粥?我想吃青菜粥!”
李谦满脸窘然。
今天的菜品就是他定的。
他觉得姜宪这段时间清减了很多,就想给她好好补补,可姜宪的补品是要经过常大夫的,常大夫不在,而鸡汤是最不容易坏事的补品,他就吩咐炖了鸡汤又做了鸡粥。
“那我让厨房给你做点青菜粥。”京城这个季节青菜难是,比做一碗鸡粥可难多了。
姜宪懒懒地点头,勉强多喝了几口鸡汤就不想喝了,说太油。
李谦知道她吃食向来有很多的讲究,也不敢勉强她,想了想,把剩下的鸡汤全都喝了,把空碗递给了情客。
姜宪看着突然就想起个笑话来,伏在大红锦缎的迎枕上笑个不停。
李谦不解地道:“怎么了?”
姜宪更是笑不可支,朝着他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李谦就凑了过去。
姜宪忍着笑对他道:“梅城有五个孩子。都是他夫人生的。他家道中落,多愧她夫人嫁进来之后为他打理庶务,他家里才有今天的光景。梅夫人不免有些小气。因而每次坐月有子的时候都会把喝不完的鸡汤给梅大人喝…”
所以梅城一表人才,独独挺着个大肚子,像怀胎五月的。
姜宪说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李谦却觉得这没有什么好笑的。
他问姜宪:“梅大人还和你说这些啊?”
话气酸溜溜的。
李谦可以容忍姜宪和男子一争长短,却不能容忍她和那些男子交往密切。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超出正常范围内的话题。
姜宪一愣。随后额头冒出几颗汗来。
这还是上一世的事了…但李谦这么不喜欢,她还是觉得有些讪然。
“我这不是听行人司里的人说的吗?”她先发制人地不满的嘟嘟道,“原本想哄你开开心的,谁知道你这样一副模样啊!”
李谦微愕。
行人司是近身服侍皇上的,姜宪这些日子代赵玺处理朝政,说些哄姜宪开心的话很正常。
他心里的那点酸意立马烟消云散,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道:“是我不好!下次我们请梅大人来家里吃饭。”
一副让梅城知道她是谁老婆的口气。
姜宪几乎要笑倒,可看着李谦眼底的肃然,她忍着硬生生地没有笑出声来,反而安抚他般地抱了他的手臂温声笑道:“好呀!他管着户部,以后你和他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
李谦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刘冬月隔着门扇禀道:“大人,郡主,卫属抓到个人,不知道如何处置好…”
言下之意,要请李谦示下。
姜宪正一副没有长骨头的样儿靠着李谦,尽管刘冬月是无根之人,李谦也不想让他看见,因而也没让刘冬月进来,而是隔着门扇问刘冬月:“是个什么人?卫属捉了他做什么?”
刘冬月忙道:“那人说他是工部姚侍郎家的下人,奉了姚大人之命过来盯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只要是这边住了人进来,就让他立刻回去告诉姚大人。其他的,就问不出来。卫属是看着这人在家门口晃了好几天了,悄悄跟着也没有跟出个什结果来,今天傍晚又冒了出来,怕被人发现郡主在这边,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就把人捉了回来。”
没想到那人报得是工部姚大人的下人。
把工部侍郎家的下人杀了,不偿命也会把事情闹大吧?
万一闹开了让人发现李谦进了京,住在这里就麻烦了!
李谦听着心里烦得不得了,道:“把人绑了找个地方埋了!”
刘冬月没有动静。
李谦脸一沉。
姜宪忙道:“这不过是件小事,哪里就值得你发火了?夏哲和那姚先知不是亲戚吗?我看把人绑着丢在姚先知家门口就行了。犯不着大费周折!”
李谦听着她劝,心里立刻就平静下来,笑着吩咐让冬月:“照着郡主的话做!”
刘冬月应而去。
李谦沏了杯茶递给姜宪:“清清口。”
姜宪就着他的茶杯喝了两口茶。
刘冬月又隔着门扇禀道:“郡主,大人。李瑶李大人和左以明左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