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重重地准备聘礼,得银子才行啊!

魏廷瑜想到了顾玉一直没有给他结算的两万两银子,又出了门。

顾玉的小厮却道:“我们家公子和延安侯世子去了开封。济宁侯过些日子再来找公子吧!”

魏廷瑜又去了两趟。都没有见站人。

他没有办法,去了英国公府求宋墨:“…还请世子爷给顾公子递个话。”

宋墨沉默了半晌,道:“这么说来,婚期定下了?”

魏廷瑜赧然道:“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宋墨“哦”了一声,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跟顾玉说的。”语气与平时相比明显的有些兴味阑珊。

魏廷瑜不解。

京都早就传开了,英国公想续弦,略有家底的,碍着宋墨不愿将女儿嫁过来;想攀龙附凤的,英国公又瞧不上眼。以至于满京都城,英国公竟然找不到一门合适的亲事。

宋墨顺风顺水的,应该过得很惬意才是,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过他自己还有一堆的心事,没心情关心这些。魏廷瑜和宋墨闲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顾玉的确是去了开封府。

宋墨吩咐自己的账房霍礼:“你准备二万两银子,过两天我要用。”

霍礼开始还怕宋墨的收入不足以应付颐志堂的开支,没想到宋墨的办法挺多,颐志堂不仅比从前宽裕,而且还颇有节余。他也知道宋墨有些开销是见不得光的,因而恭谨地道:“是准现银?还是准备银票?”

“准备银票吧!”宋墨落寞地道,“到时候你交给陈核就行了。”

霍礼应声退下。

宋墨望着大朵大朵的凌霄花,心乱如麻。

玉桥胡同的纪咏,也心乱如麻。

自从和窦昭不欢而散后,他翻来覆去总也睡不好。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窦昭嫁给魏廷瑜那个模样儿猥琐、才学品行一无可取的家伙不成?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手

纪咏从床上一跃而起,高声喊着“子上”,道:“我要去看猫儿胡同探望姑母。”

子上打着哈欠的嘴巴久久没办法合拢,望了望窗棂,道:“公子,京都宵禁,是不是等到天明以后再去?”

纪咏这才惊觉得自己失言,他冷哼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失言,板着脸道:“我当然知道现在是半夜三更,我是说明天去猫儿胡同探望姑母。”

可明天早上您要去衙门啊!

可这话子上却不敢说,在心里嘀咕了几声,再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服侍纪咏去了翰林院,刚想找个地方打个盹,纪咏大步走了出来,道:“我们去猫儿胡同。”

子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待纪咏坐上马车,他跳上了车辕,吩咐车夫去了猫儿胡同。

六太太刚刚送了窦世横出门,见纪咏一大早的就赶了过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纪咏道,“想着明天要去房师那里,得找本前朝沈溪所著的《轩辕农事》,怎么也没有找到,我记得在姑父这里看到过一本,姑母您帮我找找。”

纪氏忙叫了窦政昌、窦德昌兄弟帮着找书。

三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没看见那本书的影子。

纪咏嘟呶道:“难道是在七叔家看到的?”

“也有可能。”窦政昌负责对照藏书册,窦德昌负责找书,累得瘫坐在禅椅上,道,“四妹妹最喜欢看这类的书,七叔父有时候在旧书摊上淘到了,必定会写下送到真定去。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那本书现在是在真定还是在七叔父府上。”

窦政昌忙道:“我陪你去吧!”

自从纪令则的事之后,纪咏对自己的外家韩氏很瞧不起,连带着对自己的表姐韩氏也没什么好脸色。窦政昌不想韩氏尴尬。借此想缓和与纪咏的关系。

纪咏好像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拉着窦政昌就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不在家,王映雪据说身体不适,去了窦家在宛平的田庄小住。

高升出面招待纪咏和窦政昌。

“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来找本书。”窦政昌对窦世英身边这位大总管还是比较客气的。

高升恭敬地把窦政昌和纪咏领到了窦世英藏书的厢房,又安排了两个机敏的小厮在身边服侍。

纪咏在那里胡乱翻了会书,道:“我去外面透透气。”显得心浮气躁的。

窦政昌“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找书。

纪咏则拉了个小厮问清楚了窦明的住处。大大咧咧直接闯了进去。

窦明正在给自己的琵琶调弦,看见纪咏,吓得跳了起来:“你,你怎么跑了进来?”说话间,已连退五、六步,贴在了身后的花窗上,高声喊着“来人”。

纪咏“嗤”地一声,脸上满是讥讽之色:“我忘了,你看见一男一女在一起就觉得别人是有私情的,”他说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窦明,“怎么?轮到你自己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窦明一口气没有上来。声音被憋在了嗓子眼里。

纪咏就瞥了她一眼,一面起身朝外走,一面吩咐窦明:“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一副纡尊降贵的口吻,气得窦明脸色发白,可一想到莫二姑那绿豆似的小眼睛,她就心底发寒。咬着嘴唇跟在了纪咏的身后。

纪咏在院子中间站定,这样一来,窦明屋里服侍的人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可谁想听他在说什么却没有办法靠近。

他低声地在窦明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窦明跳了起来,惊骇地望着纪咏,表情有些呆滞。

“你听得没错。”纪咏冷冷地道,“只要你帮我办成了这件事,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不然两笔账一块算,可就不是把人卖到烟花之地这么简单了。”

窦明不由打了个寒颤,看着纪咏的目光闪过一缕的恨意,狠狠地道:“你,你为什么这么做?”声音嘶哑,好像很激动,又像很害怕。

“你不用知道。”纪咏轻蔑地瞥了窦明一眼,冷冷地道,“你只要把我交待的事做好就行了。”

窦明垂下了眼睑,神色晦涩难明。

纪咏扬长而去。

窦昭很快就知道纪咏和窦明单独碰过面了,她很担心,对陈曲水道:“这两个人,一个是水一个是火,是绝对走不到一块的。两个凑在一起,事情决对不简单。既然怎么也探听不到纪咏和窦明说了些什么,那就只能紧盯着两个人了。”

陈曲水微微颔首。

魏廷瑜再次提了贵重的礼品登门拜访。

窦世英依旧没见他。

魏廷瑜站在窦家花厅的中台阶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眼看着就要立冬了,婚事再不定下来,那就只有等到明年春天。

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回家好过年。

今年是他除服后的第一个春节,家里除了他就是母亲,如果窦昭能早点过门,母亲也有个做伴的,大年初走亲串,也热闹些。

怎样才能让岳父消气呢?

魏廷瑜思忖着,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的笑容。

他回过头去,看见个秋药般风姿绰越的女孩子,穿了件桃红色的褙子,油绿色的湘裙,眉目如画,仿佛早春含苞待放的一朵桃花,让他眼睛一亮。

“您是济宁侯吧?”女孩子主动地和他打招呼,“我在家里排行第五。”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觉得很聪明,“我父亲为难您,您有没有觉得很委屈?”

原来她是窦家的五小姐。

魏廷瑜连连摇头。

窦明却不待他说话,已道:“古有三顾茅庐,你这才来第二次,还早着呢!”

魏廷瑜大喜过望,忙道:“多谢五小姐指点!”

窦明抿着嘴笑了笑,在一群丫鬟簇拥着和魏廷瑜擦肩而过。

第三次,窦世英终于在花厅里见了他。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客气的话,但已让魏廷瑜长长地松了口气。

走出窦世英的书房,他又遇见了窦明。

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她正往书房里去。

窦明朝他眨着眼睛。

他拱手作揖,作出感激涕零状。

窦明抿了嘴笑。

魏廷瑜讪然地摸了摸头。

两人再次擦掮而过。

魏廷瑜得了窦世英的两句话,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遂去了景国公府,让魏廷珍帮他请媒人和窦家商量婚期。

魏廷珍知道弟弟刚去了静安寺胡同,忙道:“窦大人怎么说?”

魏廷瑜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百年修得同船度。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要学会彼此尊重地过日子’之类的话。”

魏廷珍皱眉:“没有提嫁妆的事吗?”

“这不是媒人的事吗?”魏挺瑜奇道,“我提,不太合适吧?”

魏廷珍气结。

窦昭年纪已经不小了,魏家有退亲的意思,窦世英生气,谱也摆了,不是应该说些嫁妆什么的,补尝一下魏家吗?

她看着弟弟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懒得跟他多说。跟母亲田氏商量后,请了延安侯夫人帮忙。带着官媒去窦家商量成亲的日子,媒人则是延安侯和景国公府的二爷张继明。

窦世英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心里隐隐为长女可惜。

怎么就嫁了个这么不搭调的。

又埋怨起来赵谷秋来过早的为女儿订下了这门亲事。

他对纪氏道:“婚期不急,我请了钦天监的帮着看日子,等那边回了信再说。”

窦昭出嫁,窦世英一早就请了纪氏帮着主持。

窦家请着说媒的是蔡弼的太太,媒人是杨森和蔡弼。

杨森和窦世枢的私交很好

纪氏和蔡太太商量:“我们家七老爷的意思。等钦天监的日子出来了再说。”

“这样也好。”蔡太太和丈夫一样,也是个热衷于权势之人,窦家有喜事。她很乐于两边递话。

魏家就等着窦家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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