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宋墨没有勉强,见她不愿意,就放开了她的手:“我们不如到外面走走。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到时候去哪里都冷飕飕,一不小心就受了凉,还不如呆在家里…”
窦昭不怕冷,她怕宋墨管不往自己,虽然她怀疑这是宋墨的推脱之词,可想到今天早上的荒唐,她也只能信其有。
“我起来换件衣裳。”窦昭只好爬了起来。
“我帮你。”宋墨兴致高昂,开了紫檩木的高柜问:“你要穿哪件衣裳?”
他就这么喜欢自己跟在身边?
窦昭有些茫然。
上一世魏廷瑜可不怎么喜欢别人跟着,说那样太婆婆妈妈…
窦昭略微打扮了一番,由宋墨扶着,上了马车。
随行的丫鬟婆子被丢到了另一辆上。
一路上,宋墨都和窦昭说着话:“…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到了日子肯定会随便找个人顶黑锅,这官场上的事也就这样的。可私底下大都知道英国公府吃了暗亏,我们要就这样不闻不问地放过了,那些惯会吃软怕硬的所谓江湖人士只会觉得英国公府好欺负,有个什么事就会寻上门来。正好徐青在沧州卫任百户,我准备让陆鸣带帮人过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也免得他们以为英国公府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
“那你这次过去是挑选死士的?”窦昭的身子还软软的,她靠在马车的大迎上,斜睇着和宋墨说着话,大大的杏眼线轻扬,说不出来妩媚动人。
宋墨握了窦昭的手,一边捏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趁着那些盗贼还没有走远,想办法抓几个回来…”两人说着话,到了大兴的田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外宿
窦昭来过一次,觉得大兴的田庄还算得上整齐,匆匆看了一眼,就被大兴田庄上的管事妈妈恭敬地请进了上院的正房,宋墨则去了书房。
她见正房收拾得窗明几净,吩咐了素心一声,在内室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醒来,只觉得通体舒畅,身子虽然还有些软绵,但精神大好。
窦昭抬头就看见了宋墨,他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凑着窗外的光线看着什么,炕桌上满是各种纸笺。
窦昭这才发现天亮已暗,内室只有她和宋墨。
只是没等她开口,六识比常人要敏锐很多的宋墨已经回过头来,笑着问她:“肚子饿不饿?你还是出门的时候喝了半碗粥。我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喊你。”说着,高声吩咐外面的仆妇:“把灶上炖得鸡汤端进来!”
她熟悉高傲冷漠的宋墨,杀伐果断甚至是冷酷无情的宋墨,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宋墨…温柔体贴,明快清爽…宋墨还有多少个面呢?
窦昭饶有兴趣地望着他。
宋墨却趿着鞋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早上有点荒唐,可那感觉太美好,他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此时却不由地担心起窦昭的身体来。
她的花径都有些红肿…
念头闪过,他脸微微有些发红,心中却荡气回肠,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地炙热起来。
他忙把这些绮念抛到了脑后。
坐在床延,却情不自禁地抚了抚窦昭的额头。
就算是再世为人,自己也比宋墨大一岁。可宋墨却总把自己当小孩子似的,不是捏捏手,就是摸摸脸,像在安抚小动物似的,让窦昭有些啼笑皆非,却也有点享受这种偶尔的被宠爱的感觉。
但她想到每次自己只要略微流露出愉悦的神情,宋墨就会像只高傲的波斯猫。高傲又得意地翘着尾巴不说,还要趁胜追击,让自己溃不成军向他求饶…她决定不告诉他。
“你在干什么?”窦昭嘴笑含着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盈盈笑意,拥被坐了起来,“怎么也不点灯?”
“怕吵醒了你。”宋墨又抚了抚她的面脸,这才帮她掖了掖被子,“找了个幅舆图,看看那些盗贼都会往哪些地方跑!”说话间。甘露端了鸡汤进来。
宋墨接在了手里:“我来喂你喝。”
又不是生病了不能动弹。
窦昭忙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宋墨没有勉强,帮她在身后垫了个大迎枕。
鸡汤醇厚香浓,一口下肚,全身都暖洋洋的。
“鸡汤味道不错。”窦昭舀了一调羹喂给宋墨,“你也尝尝!”
宋墨低头望着甜白瓷的调羹,表情微顿。
窦昭顿时尴尬起来。
很多豪门大户都讲究分食,窦家也不例外。
她怎么鬼使神差地舀了一调羹给宋墨喝。
想到这些些,窦昭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她一想到宋墨前世的遭遇,心里就微微地觉得痛。
可这一世,宋墨的未没有遇到那些糟心的事。自己也应该改改这个习惯了,有个什么好的东西。总想着留给宋墨,觉得他吃得苦太多…
窦昭正准备缩回去,宋墨却低头喝了鸡汤。
“味道真得还挺好。”他笑着问一旁服侍的甘露,“是谁做的?赏她两个上等的封红。”
甘露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见宋墨和窦昭这样的亲热,虽然高兴,但还是有点羞赦。红着脸道:“是田庄里被称做三石嫂的一个妇人。”她说着,曲膝行礼,“奴婢这就传世子爷的话。给她打赏两个上等的封红。”
宋墨点头,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神色却很愉快,转头对窦昭道:“再给我喝两口。”
“哦!”窦昭把碗递给了宋墨。
“不用,”宋墨道,“你用调羹舀两口给我尝尝就行。”
他说得一本正经,窦昭不疑有它,喂了他两口,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他要喝鸡汤,再舀一碗就是了,何必要喝她的。她也不过小小的一碗,几调羹下去,就会见底。
窦昭正想把碗给他,谁知道宋墨却道:“这味道真的还不错!”然后喊着仆妇,“再盛一碗进来。”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小气起来?一碗鸡汤都想得这么多?
窦昭不禁检讨自己,她又是个爽朗的性格,很快把这件无关重要的小事抛在了脑后。
两人喝了汤,丫鬟们进来摆晚膳。
宋墨就道:“我们今天晚上就歇在田庄吧?外院不过是找个修缮走了水的院子,那是陶器重的事,内院不过是些柴米油盐,你一日不发对牌难道他们就会饿死不成?”
窦昭有些哭笑不得,很想说,世子爷,我要是今天晚上在这里歇了,英国公府就是两天没有发对牌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她是怕天高皇帝远,孤男寡女,这家伙乱来…
只是还没有等她说什么,宋墨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扑哧一声笑,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纵情声色可是有违养生之道的。你也不过是偶尔为之,难道还能总这样不成?你身子骨软绵绵的,我也有心无力…”说着,还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窦昭的心就硬生生地漏跳了一拍。
她不由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己真是被宋墨给闹昏了头。
怎么没有想到“养生”的事,否则也可以拿这做借口拦一拦宋墨。
她想到每次欢爱隔的时候都不长,对他所谓的“有心无力”不免就有些怀疑,又想着也许是因为宋墨初尝这滋味,用他的话来说,有些放纵自己…一时间倒有些进退两难的感觉。
“好了,刚才是逗你玩的。”一直注意着窦昭表情的宋墨神色微正,道,“实际上我还有事没有做完——我们还是明天回去吧!”
自己真的被宋墨闹糊涂!
宋墨如果办正事的时间还胡闹,前世他尽管是个奸臣。也不可能单靠从龙之功就能十几年皇恩不衰。
窦昭点头。
宋墨微微地笑,笑容如月色,干净而明亮。
窦昭再次觉得自己多心了。
两人不言不语地用过了晚膳,宋墨去了书房,把陆鸣叫来,关上门下了几盘围棋,看着时候不由,回了内室。
窦昭已经重新收拾过内室。炕几上新添了个花觚,插着几枝菊花,屋里子立刻有了温馨的感觉。
成亲果然就不一样了。
宋墨笑着,由窦昭服侍的梳洗了一番,两人上床歇了。
窦昭问他事情办得怎样了。
“该交待的已经交待下去了。”宋墨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纰漏。”
既然动用田庄的人,肯定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窦昭自然不会细问。
宋墨却抱怨:“我们还是背靠着背睡好了,这样面对面的侧卧,有冷风灌进被子里来。”
这才几月,就有冷风灌进被子…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他们刚刚成亲,是需要一段时间磨合的。
窦昭依言翻了个身。
青涩的宋墨。背并不很厚实,却瘦劲,温暖,又不乱动,靠着的感觉很不错。
窦昭闭上眼睛,很快就有了睡意。
身后的宋墨却翻了个身。
窦昭落在宋墨的怀里。
“谁背靠着背睡。”他小声嘀咕着,把窦昭搂在了怀里。“这样感觉好多了。”然后在她身上蹭了蹭,好像找到了个舒适的姿势,安静下来。
窦昭又好气又好笑。
宋墨的手却伸进了她的衣襟…
“宋砚堂!”窦昭嗔道。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想阻止他。
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宋墨。
“寿姑,你那里好大,又香又软,我一个手都握不过来…我好喜欢…”他在她耳边低语。
这是人说的话吗?
窦昭的脸火辣辣的热。
然后感觉到了宋墨身体的变化。
她顿时有僵硬。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激情过后,她现在身体有点痛。
“我知道你身子骨还没有好,”宋墨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我就抱着你就想…你别乱动…”
他有多灼热,这一世,恐怕只有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