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是头回这样欺负她,看着她红红的脸蹙起来的黛眉,他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如果他弄在她身上,她又会如何。
真到了那一刻,他将她的小衣往她腰下塞了塞,免得脏了被褥。
傅容身体一僵,扭头想要骂他,被他抢先堵住了嘴。
平静下来后,徐晋用微微发烫的帕子替傅容擦拭背上,见她一心哄儿子跟身边没他一般,分明还在生气,徐晋小声赔不是:“浓浓别生气,我以后不这样欺负你了。”
傅容充耳未闻。
徐晋明白她并非真的生气,既然赔罪不管用,她理都不理他,他继续耍无赖,帮她穿好衣服后压了过去,故意亲她最怕痒痒的耳朵。
傅容缩着脖子躲,徐晋紧追不舍,夫妻俩闹起来忘了旁的,倒是瑧哥儿,被这种玩法吸引,在娘亲揪住爹爹耳朵爹爹依然咬着娘亲耳朵吃时,咯咯笑了出来。
傅容动作一顿。
徐晋更是震惊,低头看儿子。
瑧哥儿望着爹爹笑。
徐晋心软似水,放了傅容,抱起儿子狠狠亲了一口。
傅容也忘了刚刚那点小别扭,坐起来跟他一起稀罕儿子。
晚上徐晋如愿以偿地搬了过来,临睡前又欺负了一次妻子,心满意足,不想夜里被儿子的哭声吵醒两次。等傅容终于哄儿子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劝她:“以后夜里还是让乳母照看他吧,白天你再抱到身边。”
傅容亲亲他皱起来的眉头,轻声道:“好。”
这 一个月里虽然有梅香兰香两个丫鬟起夜给瑧哥儿把屎把尿,傅容只需搂着儿子喂他哄他睡觉就好,但小家伙每晚都要哭几次,傅容也觉得累。如果没有徐晋,她会继 续这样下去,为夜半吵醒烦躁,又为看着儿子在她怀里睡着满足。但她有徐晋啊,儿子她可以留到白天再亲近,徐晋白日办差,夫妻俩只有夜里才能好好相处。
徐晋喜欢儿子吗?傅容毫不怀疑。
徐晋喜欢夜里照顾哭闹的儿子吗?那肯定不可能,一天两天他或许能忍,时间久了肯定受不了,毕竟他天不亮就得起床了。傅容不想将徐晋逼回前院自己住着去,也舍不得他夜里睡不安稳,不如听他的建议,晚上将儿子交给乳母带。
听她答应,徐晋眉头舒展开来,搂着人亲了一口。
次日晚上,小哭神不在身边,夫妻俩一起睡了个好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地准备儿子的满月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现实里真的有二十四孝老爹么?
肃王:后妈,故意给我减分,你直接写我任劳任怨不就行了?
傅容:因为读者都知道你办不到!
☆、第 170章
????瑧哥儿满月,傅宛比乔氏还先过来。
一岁零两个月的媛媛已经会喊人了,见到躺在床上的胖娃娃,她好奇地坐在一旁打量。傅容教她喊姨母她故意不说,教她喊弟弟,小姑娘喊得特别痛快,伸着小手想摸瑧哥儿,又怕大人不让。
傅容握着她手去点瑧哥儿的小脸蛋。
眼看要碰到了,瑧哥儿忽然抬起胳膊,还使劲儿蹬了蹬腿,小脸皱了起来,一副不愿意给姐姐摸的样子。傅容被儿子这模样逗笑了,坚持让外甥女点了他一下:“瑧哥儿别生气,这是姐姐啊。”
媛媛期待地看着弟弟。
瑧哥儿盯着娘亲,脸慢慢红了,随时要哭。
傅容无可奈何,将不愿意给人碰的儿子抱了起来,一边轻轻颠簸一边柔声哄他。瑧哥儿满意了,咧嘴朝娘亲笑。傅容低头亲亲儿子,朝傅宛眨眨眼睛:“姐姐我小时候肯定没这么金贵吧?一看就随了他爹了。”
傅宛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外甥可不是凡人,那体内流着皇家的血呢,将来也极有可能接替父亲的王位的。
姐妹俩哄着孩子清闲了会儿,没过多久景阳侯府的女客们便来了,大房有林氏秦云月婆媳俩并傅宝,二房乔氏傅宣,三房三夫人也将傅宓带了过来,屋里瞬间热闹了起来。
“嫂子怎么没把大郎带来啊?”傅容抱着儿子问秦云月。
秦云月道:“他太淘气了,我嫌他片刻都不肯老实就留在家里了,改天客少我再抱他过来坐,再淘气都只有咱们自家人,不用担心让外人看笑话。”
傅容看向傅宝:“嫂子太客气了,你可以让阿宝帮忙看着侄子啊,阿宝都是大姑娘了,还不会哄侄子?”
“三姐姐就会拿我说笑。”傅宝凑到傅容身边,想要抱瑧哥儿。
林氏连忙劝道:“你笨手笨脚的,快老老实实待着吧。”那可是皇孙,抱出事怎么办?
傅宝不高兴,低头问瑧哥儿。
瑧哥儿瞅她一眼,小身子往娘亲怀里靠。
傅宝假装生气。
傅容算是明白自家儿子的脾气了,无奈解释道:“阿宝别生气,这小子脾气大着呢,连媛媛碰他他都不喜欢,咱们谁都别理他吧。”
众人一起附和着笑。
渐渐地陆续有其他客人来了。
谢氏、秦二夫人一起过来的,分别领着自己的女儿。秦云玉得知瑧哥儿不喜被人碰,非要亲自试试,遭到拒绝后大大方方地打趣。谢氏瞧了,走到傅容身边朝瑧哥儿拍手,面容慈和:“瑧哥儿听话,给舅祖母抱抱?”
自从屋里人变多后瑧哥儿就不高兴了,现在又被人骚扰,小嘴儿一撇,“哇”地哭了出来。
傅容歉然地朝谢氏笑笑,抱着儿子朝床头走去,温柔轻哄。
谢氏有些尴尬,扭头同秦二夫人道:“这小子可真不禁逗啊。”
秦二夫人颔首:“是啊,跟景行一样,长得像,脾气也一模一样的。”语气亲昵自然。
谢 氏干笑两声,退到一旁,暗暗打量坐在榻上哄儿子的傅容,见她才出月子脸上虽然略显圆润,身段好像已经恢复了不少,乍一看竟看不出来是刚生过的,甚至比怀孕 前更加妩媚明艳,心里好一阵不喜。再想到刚刚瞧见的男娃,白白胖胖的,哭声也洪亮,心里酸水简直快要涌出来了。
这一切本来都该是她女儿的啊。
目光移到女儿身上,就见崔绾正跟秦云玉傅宝说话呢,乖巧得体。
谢氏总算气顺了。她的女儿有姿色有家世有血缘上的优势,更重要的是还够聪明,总有一日会将傅家女踩在脚下的。
正想着,外面小丫鬟通传太子妃、康王妃并二公主到了。
众人纷纷出去相迎。
太子妃康王妃谁都没有带孩子过来,见礼过后,秦二夫人替傅容解释道:“瑧哥儿正发脾气呢,老四媳妇脱不开身,还请太子妃康王妃见谅啊。”
康王妃爽朗笑道:“没事没事,哪家小孩子不闹人啊,走,快去瞧瞧我这侄儿长胖了没。”挽着太子妃的胳膊一起朝里面走去。
林氏等人没再进去,到花厅那边同其他女客汇合去了。谢氏让崔绾秦云玉跟傅家几个姑娘一起玩去,她同秦二夫人跟在三位贵客身后。
“太子妃,二嫂。”傅容想将儿子交给乳母的,无奈小家伙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娘亲怀里,傅容见不得儿子哭,只好继续哄他,见到贵客进门,她抱着儿子站了起来,歉然地摇摇头,“瑧哥儿太粘人了,叫两位嫂子瞧了笑话。”
康王妃最先凑到她身边,低头瞧瞧,轻声赞道:“瑧哥儿长得可真好,瞧这小胳膊胖的。”
傅容陪笑:“是挺能吃的。”见二公主一脸好奇,她坐回榻上,示意二公主到跟前看。
太子妃看着傅容怀里的大胖小子,想到东宫自己那虚弱瘦小的儿子,心中发苦。她想不明白,为何傅宁的儿子结实硬朗,傅容的儿子也壮壮实实的,只有她的儿子先天不足?
谢氏将太子妃眼里的复杂看得清清楚楚,故作不懂地打听东宫两位皇孙的情况:“难得这样热闹的日子,太子妃怎么没把瑧哥儿的两个小哥哥带过来啊?瑧哥儿不喜欢跟姐姐玩,说不定能跟哥哥玩到一起呢。”
太子妃嘴角翘了翘,走到傅容身前,俯身打量一脸警惕缩在娘亲怀里的小男娃,轻声同傅容说话:“瑧哥儿长得真像四弟,下巴瞧着像弟妹,长大了肯定又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仿佛没听见谢氏的话一般。
谢氏抿了抿嘴。
康王妃冷笑一声,当初庆国公府世子夫人潘氏屡次三番给太子妃添堵,人家身后有永宁公主,谢氏哪来的狗胆敢暗讽太子妃?太子妃不屑跟谢氏计较,康王妃可不给她面子,困惑地反问道:“原来瑧哥儿这会儿就会跟哥哥们玩了啊?那夫人怎么没把你的几个庶孙带过来啊?”
崔绾兄长崔洵风流成性,在外面有不少女人,一年总有两三起闹大女人肚子的事传出来。
提及家丑,谢氏倒算冷静,从容应道:“您真会说笑,若道听途说的消息可信,康王爷……”
“二嫂,舅母,实在不好意思,瑧哥儿困了,你们先去花厅那边坐吧,我把他哄睡着再过去跟你们赔罪。”傅容面容平和地插话,两人谁都没看,笑着朝秦二夫人道:“还请姨母暂且替我招待一下舅母跟两位嫂嫂。”
秦二夫人跟谢氏都是徐晋的长辈,傅容却请秦二夫人帮忙招待谢氏,显然更亲近前者。
秦 二夫人是崔家幺女,出嫁前谢氏便进了门,姑嫂俩关系并不融洽,眼下傅容给她长了面子,秦二夫人心里是很受用的,况且她也觉得谢氏在瑧哥儿满月礼上得罪太子 妃之举很是上不得台面。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前来道贺,也没有出言不逊,自家这边先挑衅,简直是往老四脸上抹黑。
因此秦二夫人热络地请太子妃康王妃移步前往花厅,等两人走了过去,这才淡淡叫了谢氏一声。
谢氏身份不如当初的潘氏,却比她沉得住气,佯装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与小姑子并肩同行。
“四嫂你别生气。”二公主还没走,坐在傅容对面,犹豫片刻鼓起勇气劝道,小脸红红。
傅容朝她笑:“四嫂才没生气呢,妹妹等会儿,一会儿咱们一起去见客。”
二公主高兴点头,乖巧地看傅容哄瑧哥儿。
瑧哥儿人小,很快就睡着了。傅容叮嘱乳母跟许灵在屋里照看,她牵着二公主的手往外走,与她闲聊。聊着聊着,二公主忽的想起一事,仰头对傅容道:“四嫂,我出宫时见到傅二哥了,我看瑧哥儿长得也有点像他呢。”
傅二哥?
傅容愣了会儿才想明白了谁是傅二哥,忍不住问道:“妹妹见到我哥哥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二公主脸又红了,小声道:“我看见那边站了好几个金吾卫侍卫,领头的那个容貌极其出众,我看第一眼时觉得面善,然后就想到四嫂了。我记得四嫂说过傅二哥在金吾卫当差的,猜想那人应该是傅二哥,便多留意了会儿,快走远时,果然听到有人喊他傅大人。”
“妹妹真聪明。”傅容好笑地摸摸小姑娘脑袋,不过自家哥哥确实俊朗,只略逊徐晋一筹。
二公主有些难为情地笑。并不是她聪明,而是四嫂长得好,她哥哥也长得好,很难叫人不注意。
☆、第 171章
????肃王府为瑧哥儿庆祝满月,满堂宾客,景阳侯府那边三位夫人都出门做客了,自然冷清了下来。
????五福堂里,沈晴命丫鬟们将老太太搬到轮椅上:“今日天气好,我陪老太太去花园赏花。”
自从老太太中风卧床不起后,五福堂连同沈晴身边的丫鬟都被林氏换了一遍。老太太口不能言,只剩沈晴这一个主子,沈晴若有吩咐,凡是份内之事丫鬟们都本本分分地做,其他不合礼的要求,她们一律不应。
沈晴试探过两次后便彻底老实了下来,只管安心照顾老太太。
老太太是去年开春得的病,沈晴推她去花园乃常事,阿福阿喜两个大丫鬟自然从命。
准备好了,沈晴亲自推着老太太,阿福阿喜在后头跟着。
“外祖母,您看那边的桃花,开得真好啊,我还记得小时候外祖母常常带我们去西山赏花呢,走,咱们去那边看看。”侯府园中花树繁多,沈晴四处看了看,朝桃花林那边去了。
老太太依然不能动,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春景再美也无意义。
桃花林旁有条河,侯府花园里的湖水就是从这条河引过去的,沈晴随意朝河边扫了一眼,收回时意外发现有人坐在河边垂钓呢,一身青竹色的春衫,掩映在河边碧草当中,若不细心观察,可能都发现不了。
沈晴脚步慢了慢。
那是林韶棠。十六岁的少年郎已经中了秀才,才貌双全,家里父亲也是高官,怪不得林氏早就相上了,一心留给傅宝当相公。
“棠表哥!”沈晴停下脚步,笑着喊道。
林韶棠惊讶地扭头,看清是沈晴跟老太太,他连忙定好鱼竿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朝老太太行礼:“韶棠见过老太太,您身体可好点了?”
老太太全身上下除了嘴唇,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睛了,听到这话瞪了林韶棠一眼。
林韶棠有些尴尬。他虽然在京城读书,平时在侯府住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在西山书院的,今年赶上春闱,先生给他们放了假,或是出去同举子考生们结交,或是与即将远行的同窗师兄们游山玩水,做最后的惜别。
林韶棠都是跟着傅宥走的,今日傅宥要单独跟一位好友相聚,林韶棠就留在了侯府。
看出林韶棠的尴尬,沈晴笑着转移了话题:“棠表哥在钓鱼啊?我跟外祖母在旁边瞧瞧可好?大表哥有差事在身,二表哥最近忙于应酬,都好久没能陪外祖母了,外祖母身边只有我服侍,想来早就腻味了,看棠表哥钓鱼多少都新鲜些。”
“这……”
林韶棠不太愿意跟沈晴走得太近。傅宝不喜欢沈晴,虽然在林韶棠看来,傅宝讨厌沈晴的那些理由都有些蛮不讲理,譬如沈晴哄得老太太喜欢她胜过傅宝,完全是傅宝吃味儿而已,但傅宝毕竟不喜欢啊,万一让傅宝知道他允许沈晴在旁边看他钓鱼,跟他生气怎么办?
可沈晴提出这个请求也是出于对老太太的一片孝心,他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
林韶棠低头朝老太太道:“那韶棠献丑了。”
老太太盯着面前温和有礼的少年,眼角弯了弯,瞧着像是笑了。
林韶棠松了一口气。
能让老太太高兴一下也不错。
他领头朝自己刚刚钓鱼的位置走去,沈晴推着老太太跟上。
阿福阿喜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夫人安排她们过来之前,特别交代她们要盯牢表姑娘,不许表姑娘与侯府几位少爷或是任何外男来往,可是现在这种场合,她们身为丫鬟的也不可能禁止表姑娘看表少爷钓鱼,否则她们如此不给表姑娘情面,表少爷会怎么想?
幸好两人并不是单独在一起,应该没关系吧?
回头跟夫人提醒一声就是。
到了河边,沈晴并没有坐到林韶棠那边,而是乖乖巧巧守在老太太的轮椅旁。
林韶棠暗暗往那边瞥了几眼,见沈晴没有跟傅宝似的叽叽喳喳打扰他钓鱼,放了心,全神贯注地留意水里的动静。
日上三竿,林韶棠总共钓了两尾肥鱼。
他将鱼桶提到老太太面前,恭敬道:“老太太喜欢吃鱼吗?若是喜欢,这两条给您加菜吧。”
老太太嘴唇动了动。
沈晴歪头看,看了会儿站直身子,笑盈盈对林韶棠道:“棠表哥,外祖母夸你孝顺呢,还说晌午请你到五福堂一起用饭。棠表哥,外祖母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你就应下吧,我跟你说,五福堂的厨房最擅长做鱼了。”
去五福堂用饭,那肯定就得跟沈晴同桌而食了,就算两人是亲戚,那也不合适。
林韶棠连忙婉拒,朝老太太行了一个大礼:“老太太相请,韶棠受宠若惊,只是今日实在不巧,韶棠跟几个同窗约好晌午去外面下馆子,这就要过去了。老太太不嫌弃的话,改日韶棠再陪您解闷。”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道郁色。
沈晴见了,悄悄朝林韶棠眨眨眼睛:“棠表哥既然有约,那快快去吧,老太太不会介意的。”
林韶棠感激地朝她拱拱手,收好鱼竿大步而去。
沈晴推着老太太回了五福堂,将阿福阿喜两个丫鬟打发了出去,坐在老太太对面,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说悄悄话:“外祖母,我记得你以前并不怎么喜欢棠表哥的,今日怎么?”老太太不喜欢林氏,连带对林氏那边的亲戚也不待见。
老太太看着她笑。
祖孙俩平时就亲密,这一年里沈晴寸步不离老太太,更是能轻易看懂老太太每一个眼神里的含义,不由红了脸庞,低头道:“我知道外祖母的意思,棠表哥为人确实不错,可他跟阿宝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算什么?”
老太太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晴抬起眼帘,对上老太太鼓励又有些阴狠的目光,她咬了咬唇,“好,那我试试看。”
老太太赞许地看她。
一个是亲孙女,一个是亲外孙女,按理说两个她都疼,可她病了一年了,两个亲孙女陪她说话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外孙女一日陪她的时间多,每次过来都是敷衍地关心两句,点完卯就走。她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谁对她最好,她就最疼谁。
给了鼓励,还得帮忙想办法,老太太示意沈晴推她去了箱笼那边。
有钱才好办事。
☆、第 172章
????送完最后一波客人,傅容跟徐晋并肩往回走。
傅容把谢氏挑衅太子妃的事情跟徐晋说了。
“王爷,我不是因为上次你的话怀疑舅母继而不喜她,只是觉得舅母那话不太妥当,万一太子妃听了心里难受,回去跟太子抱怨,太子把错全怪在王爷头上怎么办?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眼下的形势,成王基本翻不了身了,徐晋本来就是东宫眼里最大的威胁,谢氏言语得罪对方,就算戳了太子妃的伤疤又如何,还不是主动将把柄递了过去?男人们欲成就大事,女眷或许帮不上忙,想要坏事,那太简单了,永宁公主一家便是前车之鉴。
傅容对太子妃有防备却无不喜,即便证实太子妃有谋害傅宁之心,傅容也不会讨口头便宜,用子嗣的事情往太子妃身上扔刀子,自然更不想让谢氏口出不逊坏了徐晋名声。
“知道,浓浓做的很好。”
徐晋牵着傅容小手,给她吃了颗定心丸:“父皇希望我们兄弟和睦相处,最不喜儿媳妇搬弄是非,浓浓当个贤惠的王妃,父皇会更喜欢你的。”又怕傅容真的贤惠,小声在她耳边道:“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不用真心把她们当妯娌,反正她们也没把你当亲弟妹。”
他坏坏的,傅容挠了挠他手心,“我懂。”
徐晋攥紧她使坏的小手,夫妻俩一起回了芙蕖院。
瑧哥儿还在睡着,见他们回来了,乳母跟许灵一起退了出去。
床上纱帐敞着,傅容望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儿子,转身给徐晋倒了一杯茶,坐在桌边跟他说儿子的趣事:“瑧哥儿性子太像你了,今儿个谁要抱他他都不肯,被烦的次数多了竟然还耍起脾气来,哇哇哭了一场。”
徐晋很是意外:“岳母抱他也不给?”
傅容叹了口气:“是啊,臭小子真不招人稀罕。”
梅香兰香乳母一直帮她照顾瑧哥儿,瑧哥儿清醒的时候也是不肯给她们碰的,只有夜里睡醒要嘘嘘了,小家伙哭得眼睛都睁不开或是困倦地闭着眼睛,才不反感娘亲以外的人照顾他。就这样,每天早上瑧哥儿彻底睡醒了,照样哭闹,直到乳母将他送到娘亲身边。
儿子如此黏自己,傅容心里挺高兴的,但想到母亲不能抱外孙时脸上的遗憾,傅容就想朝儿子小屁股上打两巴掌,叫他伤外祖母两个姨母的心。
徐晋已经确定儿子没有遗传自己的怪病了,因此儿子不喜欢让别人抱,他也没在意,反而很是自豪:“我的儿子,岂是旁人轻易能碰的?”
说着放下茶碗,走到床前去瞧儿子了。
午后清闲,傅容坐在桌子旁看床上的一对儿父子,外面兰香忽然喊她,傅容跟徐晋打声招呼就出去了,却是温嬷嬷那边将今日收到的各府礼单送了过来。傅容坐在外间榻上看,前面几页自然是几个皇子的,东宫康王过后,便是成王府的礼。
傅容有阵子没瞧见成王妃了,想到李华容那个无缘的孩子,有些唏嘘。
屋里突然传来瑧哥儿嘹亮的哭声。
傅容赶紧跑了进去,就见徐晋愣愣地站在床前,身前湿了一片。顾不得笑,傅容先示意随后进来的两个丫鬟出去,这才快步赶到儿子身边,将已经嘘嘘了他爹一身的男娃抱到怀里,轻轻地哄。
瑧哥儿听到娘亲的声音,闻到娘亲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不哇哇哭了,埋在娘亲怀里小声啜泣。
徐晋这会儿已经将外袍脱了下去,丢在椅子上。
傅容盯着他脸瞧了会儿,忍笑道:“没弄到王爷脸上吧?”
徐晋狠狠瞪了她一眼。
傅容没敢再逗他,喊来两个丫鬟进来伺候,亲自帮瑧哥儿洗了脸。洗完脸的瑧哥儿小脸白嫩嫩,大眼睛水灵灵的,躺在床上自己伸展小胳膊小腿玩。徐晋气还没全消,凑过去抓住儿子小脚,按住他不叫他动,瑧哥儿还以为爹爹要跟自己玩呢,咧嘴朝爹爹笑。
徐晋心一下子就软了,低头亲了儿子一口:“下次再敢淘气,等你长大后爹爹不教你骑马。”
傅容在旁边瞧着,偷偷地笑。
徐晋对儿子简直跟对她一样小心眼,她惹他不高兴,徐晋会生气会摆冷脸给她,她主动讨好,他立即连本带利地还给她,对她各种好。说到底,他心里是有她的,生气是因为她不肯领情,故意跟她闹别扭吧?所以才会轻易原谅她的那些得罪。
这个男人,在感情上面,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
夜里沐浴时,徐晋要跟她一起洗,傅容没让。
今日她算是正式出月子,之前都只能用帕子擦擦身上,很久没有彻彻底底泡个澡了,是以傅容让丫鬟们准备了两桶水,第一桶算是清洗,第二桶专门用来享受的。
徐晋盼这个晚上盼了小半年了,一直在屋里等着呢,等了会儿听到那边丫鬟们抬水出去的声响,他心中大喜,知道傅容很快就要过来了,放轻脚步躲到门侧等着,只等傅容一进门就将她抱起来好好尽兴一次。
未料外面迟迟没有动静。
徐晋皱眉,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进了浴室,就见傅容靠着浴桶,微微仰着头,美眸紧闭,梅香兰香一个给她按摩手臂一个帮她捏脚呢。那修长的美腿从水里探出,搭在黄杨木浴桶边缘,犹如美玉,五个圆润脚指头涂了水红色的蔻丹,夺人心魄。
徐晋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用说,梅香兰香瞧见他便低下头,识趣地出去了。
“王爷怎么来了?”
傅容睁开眼睛,瞧见站在那边凤眼幽幽的男人,好像被烫了一般,迅速将腿放了下去。
“我来服侍王妃。”徐晋哑声道,边朝浴桶走边解衣袍,到了浴桶前,身上只剩一条中裤了。
都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了,眼下这等情形,傅容没再撵他出去,抓住搭在一旁的巾子挡住胸口,闭上眼睛等他进来,本就红扑扑的小脸更红了,如熟透的果子诱人采撷。
但徐晋并没有进去,他俯身,将傅容一条美腿捞了出来,学刚刚兰香那样,帮她捏脚。
傅容意外地睁开眼睛,却见徐晋手上老老实实,眼睛可是盯着水里瞧呢。
这样的姿势,傅容羞极了,本能地伸手捂住:“王爷……”
“捏疼了?”徐晋终于将目光移到她脸上,手则慢慢沿着她脚踝下挪,往水中探了过去。
他个子高,手臂也长,无赖地挪开她手,帮她捂着。
傅容咬紧唇。
好像再次尝到了他用玉管帮她上药的那种感觉,只是这次玉管换成了他手指。
“王妃可还满意?”徐晋一直看着她,看她脸上因为他的服侍出现的各种神情,蹙眉咬唇,扭头惊呼,宛如看一朵被风雨侵袭的牡丹,怎么看都美。
雨势渐渐变大,牡丹花承受不住,双手猛地按住他,脸庞有水珠滑落,不知是汗是水,朱唇轻启,想要哀求又颤巍巍发不出声音。
她轻轻喘着气,眼眸紧闭。
徐晋慢慢收回手,抬起长腿跨进浴桶,将人抱到腿上,面对面。
傅容这才知道,刚刚他的手,不过是小风浪罢了。
暴风雨骤然来袭,她伏在他肩头,什么都无法想了。
他就像一头被困了太久的狼,突然得了自由,迫切地要向草原证明他昔日的威风。
傅容就是那片草原,被他彻底征服,任由他疾行如风,感受他每一次狂野的力量。
终于平静下来时,浴桶里的水几乎都到了外面,地上一片湿。
明明是他在跑,傅容却累得动也不能动,徐晋亲亲她,将她从浴桶里捞出,稳稳朝内室走去。
梅香兰香进来收拾,瞧见满地狼藉,想到在院子里等着时听到的动静,两人脸都红了。
王爷如此疼爱王妃,真好。
但她们显然低估了王爷对王妃的疼爱。收拾完浴室,梅香回后面的下人房了,兰香今晚当值,关上屋门正要转身,突然听到内室传来熟悉的床板咯吱声。
兰香瞅瞅面前已经落下的门栓,无奈叹了口气,重新打开门,暗暗怀念起王妃怀孕的日子来。
这边床榻吱吱嘎嘎响个不停,景阳侯府,上房早就静了下来。
林氏仰面躺着,想到阿福阿喜回禀的那些话,心里莫名不安。
沈晴那丫头,心思可不简单。林氏自认亲母中风她都未必能一日不落毫无怨言地贴身伺候,沈晴却能,将老太太打理地干净整洁,得了丈夫再三夸赞,还特意叮嘱她给沈晴挑门好亲事,别再计较沈晴曾经冲动下犯的错。
林 氏气丈夫轻易被沈晴骗了,但她没有证据证明沈晴暗藏心机,毕竟哪怕沈晴是为了讨得舅父原谅将来好嫁个好人家才精心照顾外祖母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丈夫不会 放在心上。说到底,沈晴是他的亲外甥女,对于妹妹留下的这个遗孤,丈夫一直当女儿照顾的,沈晴犯错他生气,但也会原谅。
因此她不能在丈夫面前说沈晴的坏话。
包括林韶棠,她的亲侄子,她也不能直接将人叫到身边,提醒他远离沈晴。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同,很多女人在意的事情,男人不以为意,你跟他说了,人家指不定还嫌弃你心胸狭隘。
告诉林韶棠沈晴曾经想要勾引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