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顾三哭笑不得。

低头亲了她一下,转身去收拾下面,动着动着,想到了噜噜刚才的各种举动,眉头就皱了起来。

要么她见过别人这么做,要么就是她替旁的男人如此做过。

是常遇,还是裴策?

顾三回头,想要叫醒她问个清楚。

可是,身后的女人不见了,多了一只蜷缩成一团的白猫。

怎么这么快?

顾三震惊地往外看去。

原来那轮明月,已经不知不觉爬到了夜空正中。

算了,明天,不,明晚再问吧。

顾三在噜噜旁边躺下,将白猫搂进了怀里。搂着搂着,他起身,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并将腰带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绑在了噜噜前腿上。上次被她逃走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重蹈覆辙。

做完这一切,顾三终于安心地睡了。

可他第二天早上,是被猫爪挠醒的。

“噜噜!”胸膛手臂疼得厉害,顾三猛地坐了起来,低头一看,身上多了十几道鲜红的爪印。

昨晚的旖旎柔情顿消,他气愤地看向罪魁祸首。

哪想到,却对上一只浑身炸毛的白猫,还有一双泪眼汪汪却又充分表达了她心中愤怒的褐色猫眼。

四目相对,猫眼里滚落下豆大的一滴泪水。

十分火气顿时消了八分,顾三无奈地抬手去摸猫脑袋:“哭什么,为什么又抓我?”

“喵!”

噜噜挥爪就又朝他手腕上来了一下,然后跑到旁边,使劲儿拉扯绑在腿上的腰带,或用另一只前爪挠,或低头用牙齿咬。

顾三明白了,她这是不高兴了。

说到底,她是人,肯定不喜欢他这样对她吧?

见她抵触如此大,顾三半点侥幸心理都不敢有了,忙把腰带扯了下来,然后边穿衣服边道:“别气了,都是我不好,不该这么逗你。好了好了,我去河里抓鱼,想吃吗?”

噜噜一点都不想理他,蜷缩在角落里,用尾巴将脑袋遮了起来。

可是,等到顾三要出去的时候,她又奔到了窗子前,喵喵地扒着窗叫唤。

顾三在外面安抚她:“乖,一会儿我就回来,你先睡会儿吧。”

“喵!”

噜噜急得直叫,见顾三不懂,她侧躺下,指了指自己腹部下面。

顾三眨眨眼睛,没看懂。

噜噜急的快哭了,实在忍不住,不小心流出来了一点。

顾三顿时明白了,她想嘘嘘……

他强忍着笑,道:“没事,你在屋里尿吧,回来我收拾!”

噜噜猛地拍窗表示愤怒,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顾三没有办法,又觉得这样的噜噜实在太可爱了,心中一软,开窗把她抱了出来,一边往下爬一边道:“那你乖乖的,不许乱跑。”

噜噜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到了树下,顾三拉着她的尾巴要看着她嘘嘘。

噜噜宁死不从,她才不会让他看她那样。

可顾三也不敢放开她。最后,他想了个办法,他依旧握着她的尾巴,噜噜则绕到树后解决。

很快,就有轻微的水声传了过来。

顾三忍不住笑了,他第一次知道,跟猫身的噜噜在一起,也能这么有趣。

噜噜解决完了,扒土掩盖了痕迹,然后慢慢转身,狠狠抓了顾三手背一下。

与指甲相比,她的爪刃不知要锋利多少倍。

顾三吃痛松了手,等他意识到不对反手去抓时,噜噜已经窜出了丈远。

☆、第88章抢八

一夜宿醉,裴策醒来时,头昏沉沉的,极是难受。

看看天色,早已大亮。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现在,她已经变成猫了吧,

她在做什么,窝在常遇怀里喝水吃饭,

裴策默默地望着头顶床帐,面无表情,手却越攥越紧。

“少爷,你醒了吗,”

青墨的声音传了进来。

裴策闭上眼睛,“何事?”出乎意料的,声音异常沙哑。

青墨吓了一跳,急道:“少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华郎中过来吧?”

裴策揉揉额头,起床倒了杯茶,觉得舒服了些,才道:“没事,昨晚贪了两杯酒,稍后洗漱一下就好了。”

这回他声音没那么哑了,青墨稍稍放下了心,禀报道:“少爷,常管事来了。”

裴策动作一顿,良久才道:“备水,我要沐浴。”

两刻钟后,裴策神清气爽地去了厅堂。

那里,常遇也是满面春光的精神模样。

瞧见裴策进来,他离席起身,等青墨退出去后才笑着道:“裴少爷,我是奉老爷之命特来接大小姐回去的。大小姐顽皮,昨日给您惹麻烦了,还请裴少爷多多包涵。”

说完,微眯着眼睛,细细探究裴策神色。

常遇跟人打交道时,向来都是笑眼看人,裴策瞥他一眼,便别开视线道:“你若是来炫耀的,那现在可以回去了。”

声音很平静,可他唇角紧紧抿着,俨然是强忍着怒火。

但这种样子也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常遇继续试探道:“裴少爷这话就错了。昨日下午大小姐上了您的马车,您也派人通知老爷了,我既然奉命而来,当然要到您府上看看,哪怕大小姐今日不想走呢,我也得来啊,否则老爷回来跟吴管家一打听,知道我没登过裴府,他能不起疑?”

“常管事果然心细如发。那你在这里劝你的大小姐吧,何时走都行,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裴策实在没有心情跟常遇虚以委蛇,转身就要离开。

原本,他还盼着噜噜想着他,只要她坚持要过来找他,常遇拿她也无可奈何。可现在看来,常遇显然是有办法的,他那种盼望不过是自作多情而已。

也是,如果噜噜真那么在乎他,她又怎么会想要五个男人?

裴策自嘲地笑。

常遇眼尖地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苦笑,顿时确定,大小姐真的不在裴府。

那就只能在顾三手上了。

他有点后悔昨晚的犹豫,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他毫不心软地给裴策下了最后一剂猛药,笑道:“既然裴少爷有事,那我也不打扰裴少爷了,这就回府派人去给老爷回信,禀明裴少爷对大小姐照顾有周,大小姐坚持再多留一晚,明日再启程。哦,对了,裴少爷,大小姐早上说要来找您的,可我想着山上景色好,提出要带她去果园赏景,大小姐就改了主意。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样吧,裴少爷傍晚可否有空?等我们从山上回来,我再送大小姐过来看您,当然,大小姐玩了一天可能累了也说不定,若是没法过来,我就……”

“不必。”

裴策头也不回地打断他:“梅园有事,我现在就要过去,明晚才回来。常管事有什么计划,随意去做即可。明日你们返庄,恕我不送。”说完,大步离开。

他走了,常遇看似心满意足实则心急如焚地回了林府,准备马车去山上。

从裴家门口经过时,正好瞧见青墨牵马出来。

常遇轻轻一笑,扬长而去。

没过多久,裴策主仆也出发了。

谁也没注意到,一只胖乎乎的白猫气喘吁吁地跃上了裴家院墙,正趴在上面喘气休息。

噜噜好饿,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刚刚又跑了一路,若不是怕被顾三追上,恐怕她都无法坚持跑这么远。

幸好幸好,终于回来了,一会儿见了裴策,她要让他给她准备很多好吃的。

休息片刻,噜噜兴奋地跳了下去,直奔裴策的房间。

门锁着,窗关着,噜噜找遍整个裴府,也没瞧见裴策的身影。

她在裴策房间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肚子实在饿得不行了,转身,颠颠地去了老族长家里。

可是回了家,除了一些眼熟的仆妇,噜噜没瞧见一个认识的人。

好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老族长不在,樱桃甜杏不在,常遇也不在。

噜噜想去厨房偷点吃的,被一个胖胖的婆子用扫帚追着轰了出来。

噜噜委屈极了,急急地逃到了先生的院子里。

先生当然也不在,门窗锁得极严,可噜噜闻到了淡淡的鱼干香味儿。

她扒着窗子,捅破窗纸钻了进去,很快就发现了被先生藏在柜子里的鱼干。鱼干不多,只有用油纸包起来的十几片,全被她吃光了,连一根鱼刺都没剩。

噜噜心满意足地舔舔嘴巴旁边的短毛,重新钻出窗子,去找裴策。裴策一定出门去了,她从窗子钻进去,去他床上等他回来。嗯,吃饱了,先好好睡一觉吧,没准她醒了,裴策就回来了呢。

想到做到,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她就卧在了裴策床上。

吃饱喝足,闻着熟悉的男人味道,噜噜睡得甚是香甜,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睡梦中的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三个男人快被她折磨疯了。

山上,噜噜逃走了,顾三使出全身力气用最快的速度追她,可不管他跑的多快,都比不上四条腿的猫,再加上猫体型小容易被野草灌木遮掩,几乎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眼前就没了噜噜的踪影。

顾三忧心忡忡。

噜噜是朝着深山里面逃走的,他不知道她到底要跑去哪里。

最初,他怕她半路折回去找裴策或常遇。可随着周围越来越幽僻,他开始祈祷她记得下山的路,他宁可她去找他们,也不希望她下定决心要走,一去不回,或是不小心迷了路。她是只连骨头都啃不动的傻猫,万一遇到旁的野兽怎么办?就她那小爪子,也只能伤到他罢了。

他大声喊噜噜,喊傻猫,希望她能听见。这次他说了实话,只要她出来,他就送她去找裴策。

只是,他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找到她。

顾三匆匆下了山,他要去裴府或林府看看,见不到她,他不放心。

去林府,门房说常遇一早就去果园了,至今未归。

去裴府,门房说裴策一早就去梅园了,明日才回来。

“你们少爷身边有没有一只胖乎乎的白猫?”顾三抱着一丝期待问。

“没有,少爷前阵子是养了几只猫,可现在已经很久没养了。”门房很客气地回答。

顾三失魂落魄地走了,带着最后的侥幸回了山上。远远的,就见常遇立一动不动地立在树影里,黄昏灿烂的霞光距离他只有几步距离,偏偏照不清他的表情,孤寂,萧索。

看样子,噜噜没去找常遇。

顾三无力地靠在树上,望着远天发呆。

她是真的不想回来了,是在山里迷路了,还是,半路上遇到了裴策?

难道她在梅园?

顾三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默默看了一眼常遇的侧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常遇依然留在原地。

他在树屋中发现了白色的猫毛,也瞧见了顾三还来不及收拾的亵裤。同为男人,常遇虽然没有找过女人,可他也自己解决过,他知道那亵裤上的东西是什么。

这次他不再奢望顾三没碰大小姐,但他绝不会让顾三再欺负她一个晚上。他就等在这里,顾三能抱着大小姐的猫身在外面躲一晚,可子时过后大小姐就会变成人,山中蚊虫极多,大小姐绝对会受不了的。再说,就算顾三晚上也躲在外面,可他总要回来。屋中箱子里还有两套女人衣物,那一定是顾三给大小姐准备的,不管顾三有什么打算,他都不会让他得逞。

明早,他就带大小姐回去。如果她难受,他会哄好她的。如果她不介意,他也不介意。

心绪复杂沉重的他,根本没有留意到顾三的归来和离去。

顾三一口气跑到了梅园附近,口干舌燥,站着小腿都打哆嗦。

此时已是月朗星稀。

他正要上前敲门,一辆马车飞快驶了出来。

经过这一整天的担忧和奔波,顾三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猛地拦到车前,若不是青墨及时刹住车,高抬的马蹄都能把他踩死。

“你疯了!”青墨气急败坏地骂道。

“怎么回事?”裴策隐含怒气的声音传了出来。

青墨刚想说有个疯子拦车,可顾三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撩开车帘朝里望去。

车中,除了眉头紧蹙的裴家少爷,再没有任何活物。

“你是何人?”裴策警惕地盯着外面头发散乱的高大男子,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以前见过的人,可思来想去,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顾三没有理会裴策,他最后扫视一眼车内,确定噜噜不在,不等青墨赶他,他自己就退开了。

噜噜,他的傻猫,到底去了哪里?

她就真的那么反感他,不想留在他身边?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出来吓唬人啊,喂,说话啊,我问你话呢!”青墨挥起马鞭,轻飘飘朝顾三身上甩了一下。

顾三怔怔地没有回应。

青墨还欲再问,裴策疑惑地看了顾三一眼,随后叮嘱道:“别管他了,出发吧。”

距离子正还有一个时辰,他要去林府抢回噜噜。

昨晚是他糊涂,让常遇钻了空子,现在他想明白了,不管之前常遇对她做过什么,她依然是他的噜噜,是他的猫。以前是他不知道是他错过了,现在他知道了,他就不会再给他们染指她的机会。

今晚他就要把她抢回来,明天他就去向伯父提亲。

只要他真心想娶她,早晚都能劝服父亲同意,何必非要等到禀明父亲后再提亲?

一路疾驰,马车直接停在了林府门外。

门房迷迷糊糊地来开门,瞧见月光下的两人,面现惊诧:“裴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裴策歉然一笑:“突然有事要找常管事商量,打扰了。”

门房更糊涂了,“常管事去了果园,一整天都没回来,怕是园里有事耽误了,在那边住下了。”

裴策愣了一瞬才道:“这样啊,那我明日再来寻他。”

“裴少爷慢走,明日常管事回来,我会跟他提您的。”

“有劳了。”青墨往门房手里塞了一角碎银子,急急追了上去,“少爷,那咱们现在是……”

“喵!”

话未说完,被一声清脆的猫叫打断了。

裴策沉到谷底的心忽的高高提了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只白猫从自家那边朝这里奔来了。

“回府!”

他快步迎了上去,接住一跃而起的白猫,头也不回地大声吩咐道。

青墨敏感地听出了他心情的变化,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少爷从林家庄子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现在总算是好了,都是那只白猫的功劳啊!

☆、第89章抢九

对于噜噜的诸多隐瞒,裴策心里有苦有怨。

可等到噜噜欢喜地扑到他怀里,用两只前爪轻轻捧着他的脑袋,不停地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用她生着细小凸起的小舌舔他,用她有些硬的胡须轻轻刺他,他的心就软了,那些苦怨也渐渐地化去了。如果不是在外面,如果不是青墨在旁边看着,他真想回吻她,哪怕她现在是只猫。

他紧紧抱着她,连马车都不坐了,疾步赶回了府上。

此时已是深夜,再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正了。

裴策有很多话想问她,但他现在只能等。

她的爪子有些脏,裴策命青墨备水,一人一猫一起泡了个热水澡。之后,裴策轻轻替噜噜擦干顺毛,边弄边跟她说话。

“你是从果园跑回来的吗?”

噜噜摇摇头,甩出一串水珠,也不知道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单纯地甩脑袋呢。

裴策抱起她,用鼻尖碰了碰她凉凉的鼻头,柔声道:“是就眨一次眼睛,不是就眨两次。”

噜噜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鼻尖,然后眨了两次。

裴策疑惑了,“你不是跟常遇去果园了吗?”

“喵……”噜噜扑棱棱摇头,用左前爪指向裴策的床。

裴策摸摸她的脑袋,去了床边,这才发现浅蓝色的床单上有几个混合着灰土的油爪印,还有几根白毛。

“你在我这里睡觉着?”他回头望向桌子,不可置信地道。

“喵!”噜噜跪坐在铺着洁白巾子的桌案上,连连点头。

裴策迅速走了回去,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嗯,日头在天上的哪个位置?”

噜噜眨眨眼睛,想了想,转向南面,伸出前爪指着斜东方。

具体时辰不可知,但肯定是早上了。

裴策满腹疑窦,恨不得她现在立即变成人,他好仔细问个清楚。

幸好,经过这一番忙碌,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床帏已经放下,柔和的灯光透过薄纱照进来,裴策斜靠着,轻轻地替噜噜顺毛。

噜噜乖乖趴在他裸着的腰腹上,四腿摊开,一边摇晃尾巴,一边舒服地打呼噜。

顺着顺着,打着打着,一个眨眼间,裴策摸到的不是柔软的猫毛了,噜噜也差点从裴策身上歪下去。

她慌张地抱住他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回来了,立即坐了起来,抱着裴策的脖子边蹭他的脸边委屈地撒娇:“你去哪了呀,我都等你一天了!”

她光着,裴策身上只穿着亵裤,可此时此刻,他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半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伸手抓过睡袍替她披上,裴策将噜噜打横抱在怀里,低头亲亲她的脸蛋,诱惑着道:“噜噜,从昨天晌午开始,你把你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好吗?”

噜噜喜欢他的怀抱,握着他肩头散下来的黑发绕圈玩,小声嘟囔道:“为什么要说那个啊?”睡了一觉,醒来就一直跟顾三在一起,她不想提顾三。顾三不让她回来,往她腿上栓腰带,还不让她自己嘘嘘,她再也不要理他。

察觉到她的不高兴,裴策吻得越发温柔,“好噜噜,说给我听吧,我想听,你不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想你。你说说,说完我就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好。”

他这样柔声细语的,噜噜哪里舍得拒绝他?眯着眼睛蹭蹭他胸口,慢慢地说了起来。

裴策抚摸她长发的动作,慢慢就停了。

原来,还有个顾三。

在梅园门口拦住他马车的那个高大男人,就是顾三吧?

那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等噜噜嘟着嘴说完,他压下对顾三和常遇的愤怒,开始耐心地问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噜噜说得都口渴了,裴策才终于不再问了。

如果说之前他脑子里有太多的疑惑,现在那些疑惑,都换成了噜噜的一句话。

她说,那天在树上,常遇戳到她里面去了,她好疼。

常遇戳到她里面去了……他都没有那样过。

常遇弄疼她了……他都没舍得让她疼过。

从梅园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做好了她被常遇要了的准备,可现在听她真的说出来,他嫉妒,愤怒,不知该如何是好。

怪常遇吗?是噜噜先招惹他的,噜噜让常遇做她的男人,噜噜喜欢被常遇亲近。

怪噜噜吗?他怎么能怪她,她什么都不懂。如果她像其他女人一样视贞节如命,对一个男人守身,那她就会忠于最先碰过她的顾三,她就不会回来,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可她是他的啊,如果……如果他在解救林员外的那个晚上就认出她该多好!

事到如今,裴策只能怪他自己错过了。

心口像被丝线勒住一样,勒得他窒息般地难受。

“我好渴啊,你去倒茶给我喝!”

噜噜见裴策怔怔地瞧着自己,眼里没有笑容也没有温柔,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便轻轻推了推他。

“好,你等着。”

裴策清醒过来,将噜噜平放到床上,出去倒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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