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娇妻》作者:笑佳人
文案:
国公府小姐陈娇要快穿回她的前七世了,
韩抠门、虞富贵、霍英俊……集齐七种男主,
陈娇就能收获一枚新帝。
注:男主都是同一人,新帝。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娇 ┃ 配角:韩岳,虞敬尧、霍英,陆煜,待补充 ┃ 其它:快穿
作品简评:征文活动优秀作品奖章
国公府小姐陈娇刚进宫,还没侍寝就要面临被殉葬的命运,此时菩萨出现,称只要陈娇能改了她前七世的命,这辈子就能善终。于是,陈娇开始了她的快穿之旅,韩抠门、虞富贵、霍英俊……集齐七种男主,陈娇就能收获一枚新帝。
本文虽然是快穿结构,但女主与每个世界男主的互动都非常细腻,感情过度自然,绝非单纯的攻略爽文。七个男主或抠门或多疑,或强取豪夺或婚后相恋,情节、人设都十分新颖。
第1章
“哭,就知道哭,娇娇这般顽劣都是你惯出来的,倘若你肯拘着她,她也不会跑去塘边捉鱼!”
“现在说那些有何用,我的娇娇怎么还不醒啊,娇娇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男人威严的训斥与女人嘤嘤的啼哭,隐隐约约地传进了陈娇耳中。
陈娇头疼欲裂,她皱皱眉,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古朴干净的房梁屋顶,以及向阳三扇大窗,陈娇疑惑地扭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陌生的大炕上,炕下,北墙底下摆着红漆的衣柜箱笼,东边是梳妆台、书桌,这般简陋的陈设,连国公府丫鬟们的房间都不如。
“娇娇,你醒了?”一个身穿细布衫裙的三旬妇人激动地扑到炕头前,眼圈红红的看着她。紧跟着,妇人身边又多了个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男人中等身高,五官周正,留着修剪得体的短须,威严却又关切地看了过来。
陈娇头一疼,半昏半醒之间,她记起了自己是谁,也明白了她现在身处何地。
陈娇,显国公府备受宠爱的二姑娘,父亲是国公爷,母亲是出身名门的国公夫人,除了一母同胞的哥哥,陈娇还有个当皇后的堂姐陈婉。
陈婉容貌美艳,在宫里受宠了一段时间,生有五皇子。可惜宫里美人一茬接一茬,陈婉很快就失宠了,眼看着老皇帝新封了一位贵妃,陈婉着急了,以赏花唯由,将妹妹陈娇请进了宫。陈娇才十四岁,毫无防备地去了,进了宫,发现老皇帝也在。
陈娇没多想,但坐下没多久,她就发现,老皇帝一直在色眯眯地看着她。
陈娇虽然年少,但她体态丰腴,冰肌雪肤,妩媚的姿容、单纯的眉眼,对男人有难以抵挡的诱惑。
面对老皇帝不加掩饰的垂涎,陈娇终于明白了皇后姐姐的算计,可为时已晚,第二天,老皇帝突然下诏选妃,陈娇年纪正在应选之列,诏书颁发的太急,国公府来不及准备,陈娇不得不进宫待选,最后被老皇帝钦点为丽贵人。
陈娇不想给一把年纪的老皇帝当贵人,好在当晚老皇帝被贵妃哄去了,她避过了侍寝。
跟着,夜里传来消息,老皇帝死在了贵妃的床上,死因不可说。
陈娇偷偷地庆幸,但她万万没想到,老皇帝竟留有遗诏,要所有无子嗣的妃嫔为他殉葬!
惊闻噩耗的陈娇,白着脸跌在了地上,她虽然没有侍寝,但她也算是老皇帝的妃嫔啊。
就在新帝忙着登基暂且无暇操持殉葬,就在陈娇跪在菩萨玉像前祈求逃过一死的时候,陈娇夜里做了一个梦。梦里菩萨显灵了,仙气飘飘地出现在她面前,陈娇哭着求菩萨救她,菩萨却说,她生来夫妻缘薄的命,前面七世要么守寡而死,要么与丈夫相看两厌势如水火,要想彻底改命,只有一个办法,即回到前七世,努力让改嫁的新夫君或原夫君对她死心塌地。
陈娇满心茫然:“前七世?我该怎么回去?”
菩萨慈悲,道:“我会助你。”
陈娇终于看到了希望:“改了前七世的命,这辈子我就不用死了吗?”
菩萨面露微笑:“非但不会死,还能大富大贵。”
陈娇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菩萨消失后,陈娇脑袋里便多了她第一世的部分事迹。
这一世,陈娇只是大旺村秀才林伯远的女儿。
林伯远今年四十二岁了,少时刻苦读书,曾扬言不中秀才就不成家,二十五岁的那年,林伯远终于成功考中了秀才,娶妻田氏,生有林遇、林娇兄妹俩。妻子貌美,儿女聪明伶俐,林伯远日子越过越享受,但科举上再无进展,几番犹豫后,林伯远终于放弃再考,安心在村里开设私塾,教导附近村庄的农家子弟。
在大旺村,林家的家境算是不错的,家有良田十亩,还不用交赋税。所以,别的农家儿女早早就下地干活了,晒得肤色麦黄黝黑,林娇、林遇兄妹俩却是生的白白净净细皮嫩肉,尤其是林娇,容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柳叶弯眉,桃花美眸,笑盈盈在村里走一圈,便如仙女下凡般,老少爷们都爱看。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都爱慕林娇,胆小地躲在远处偷偷看两眼,胆大地趁林娇出门时送过头绳、木梳这样的小礼物,林娇却看不上这些土地汉子,一心想嫁县城的富家子弟。林娇十六岁那年进城赏灯,邂逅了四通钱庄魏家的二公子魏擎苍,男有财女有貌,两人初见便互相看对了眼,很快,魏擎苍派人提亲,娶了林娇当太太。
夫妻俩才过了几个月的甜蜜日子,魏擎苍就被狐朋狗友勾着犯了风流的老毛病,继续去烟花柳巷拈花惹草,林娇与他吵架,魏擎苍干脆不回家,眠花宿柳多了,不小心染了病,丢下林娇与儿子去了阴曹地府。
于是,林娇就守着儿子,当了一辈子寡妇。
陈娇经菩萨提点看到的,除了林家父母,便只有魏擎苍了,连儿子的面容都与村人一样,模糊不清。而那个魏擎苍,在小县城算得上一个人物,但对于出身显国公府的陈娇来说,她再落魄都看不上魏擎苍。
幸好,菩萨安排她回到了遇见魏擎苍之前,如今林娇这身子归她管,陈娇想,她一定要嫁个品行容貌都配得上她的好儿郎,再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前世,她不能为了快点完成任务,就随便嫁个歪瓜裂枣,反正,菩萨并没有限定时间。
“娘,我没事了。”
在硬邦邦的炕上躺了一天,第二天早上,陈娇笑着对田氏道。
陈娇一直都是孝顺女儿,在林娇的回忆里,林伯远、田氏对女儿都特别好,陈娇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世的父母。
田氏看着女儿甜美的笑脸,却愣了愣。她的娇娇从小就被宠坏了,比男孩子们还胆大调皮,也很任性不讲理,每次她与丈夫试图管教女儿,女儿都会发脾气,丈夫嘴上埋怨她不管,其实自己也是个怕女儿的。
而眼前的女儿,脸还是那张脸,眼也是那双眼,但,女儿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温婉端庄气,就像戏台上的官家小姐。
“娇娇,你没事吧?”田氏一直都盼着女儿乖点,现在女儿真乖了,她反而很不习惯。
农家的妇人,心思简单没有城府,陈娇一看就猜到田氏在想什么了,再对比自己与林娇的不同,陈娇亲昵地靠到田氏怀里,愧疚道:“娘,以前是女儿不懂事,让你们二老操心了,经此一难,女儿知错了,往后定不再叫你们忧心。”
怀里是娇娇的女儿,耳边是孝顺懂事的话,田氏登时一喜,再也不瞎琢磨了。
“好,好啊,我们娇娇终于长大了。”抱着女儿,田氏欣慰地道。
陈娇轻轻叹口气,有点想国公府的母亲了,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感觉过分真实,窗外,不知谁家的公鸡在咯咯打鸣。
“来,娇娇快洗个脸。”田氏出去一会儿,然后端了铜盆进来。
陈娇瞄眼梳妆台上的铜镜,很好奇她这世的容貌。
她穿了鞋子,先走到了洗漱架前。
女儿大病初愈,田氏爱怜地帮女儿挽起袖口,再将打湿的巾子递过来。陈娇看看那巾子,八成新却很干净,便压下心头那一点点不适,闭上眼睛净面。
洗漱过后,陈娇坐到梳妆台前,自然而然地看向镜面。
乡下的铜镜比国公府的模糊多了,但这并不妨碍陈娇对自己面容的评判,柳叶弯眉桃花眼,再配上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就是放到京城,她也能在美人堆儿里争得一席之地,只是稍微比她本来面貌差点罢了。
“我们娇娇越来越美了。”田氏站在女儿身边,自豪的道。
陈娇但笑不语。
洗了脸,田氏继续去准备早饭了,陈娇好奇地走出房间。
院子里,林伯远、林遇父子俩在面对面地说话,林伯远陈娇已经见过了,再看哥哥林遇,穿一身青衫,与父亲差不多的个头,肤色白皙,眉目里透着一股书生正气。
“妹妹身子可好了?”林遇关心地问。
陈娇点点头,朝父兄行礼。
林家父子都是一怔,好在田氏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知道眼前的姑娘要改过自新了,礼数也是林伯远教过的,父子俩很快就接受了自家姑娘的新性情。
陈娇继续暗中打量林家的宅子,北面三间上房,东西各一间厢房,她目前住的就是西厢。
就在陈娇面朝北面的上房时,林家南面敞开的大门前,忽然走过一人。
林伯远见了,高声喊道:“韩岳请留步!”
陈娇疑惑地回头,就见大门口站着一个异常高大的农家汉子,那人一身粗布短褐,双袖卷到了胳膊肘,露出一双古铜色的结实手臂,在晨光下泛着点点汗光。陈娇一个深闺闺秀,何曾见到外男坦露身体,只一眼便立即转了过去,连男人是何模样都没看清楚,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男人魁梧如山岳的雄健身躯。
门口,韩岳仿佛没看见里面的林家娇花,只盯着秀才林伯远,疑道:“夫子有事?”
林伯远道:“是这样,昨日我去镇上请郎中,听说刘员外的儿子去山中游玩,遇见一头野猪,刘公子受惊滚下山坡,万幸只受了些皮外伤。现在刘公子要去猎捕那头野猪,欲招六位壮士同行,若能猎到野猪,每位壮士可以分二两银子,你要不要去试试?”
对于庄稼汉来说,二两银子是很丰厚的赏钱了。
韩岳遂朝林伯远拱手:“多谢夫子告知,我这就去碰碰运气。”
林伯远笑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下,这本与《欢喜债》不是一个路数哦,欢欢是女撩男,这本男女主会是循序渐进的恋爱过程,婚后恋、强取豪夺、仗势欺人、欢喜冤家……总之一切都有可能啦!
第2章
韩岳离开后,林家的早饭也做好了,铁盆里盛着苞谷粥,碟子里摆着几块儿昨日剩下的烙饼。
陈娇从未见过这等农家糙食。
田氏笑着先给女儿盛了一碗。
陈娇没有胃口,但她真的饿了,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强迫自己咽下那苞谷粥。
她慢吞吞地喝着粥,田氏与丈夫闲聊起来,奇道:“刚刚你叫韩岳做什么?”
林伯远如实解释了一番。韩岳是大旺村最强健的年轻人,家里父母早逝,底下还有两个弟弟要养,韩岳一边种地一边找些零散短工做,是个稳重肯干的好儿郎,帮忙传个话这等小忙,林伯远乐得做。
田氏想了想,感慨道:“他都二十二了吧?凭他那样貌身板,不难说亲啊,怎么还没娶媳妇?”
这个,林伯远就不知道了。
田氏看眼女儿,想想女儿也十六岁了,再耽误下去就成老姑娘了,顿时也没闲工夫再操心别人。
陈娇还在努力地适应农家生活,暂且没想太远。
过了两日,林伯远、林遇父子去私塾了,田氏与隔壁的王婆一起去赶集,只留陈娇看家。
陈娇一个人坐在屋里绣帕子。
绣着绣着,有人在外喊道:“有人在家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
陈娇心里一紧,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她不懂如何与农家的外男们相处,骨子里也有点抗拒。
如果她不说话,那人是不是就走了?
林家大门外,韩岳看看手里的酒坛,再看看林家敞开的堂屋门,误会田氏在干活儿没听见,他便提着酒坛大步朝里走去。农家百姓们,除非家里无人,一般少有门户紧闭的时候,乡亲们串起门来也很随意。
“林婶儿?”停在堂屋门前,韩岳再次唤道,“林婶儿,多亏夫子提醒,我随刘公子去猎野猪得了二两赏钱,刚刚从镇上回来,顺手打了一坛酒,送与夫子尝尝。”
陈娇听他是来道谢的,正经事,犹豫片刻,她终于放下绣活儿,穿上鞋子出去了。
韩岳听到动静,朝西厢看去。
陈娇拉开厢房的门板,一抬头,就撞上了男人刚毅冷峻的脸,那么高,他的脑顶都快与堂屋门顶齐平了。无形的压迫感潮水般涌过来,陈娇垂眸,轻声道:“父亲说,他传话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谢的,酒拿回去自家喝吧。”
韩岳诧异地看着斜对面的姑娘。
都是一个村的,林娇他当然认识,只是印象中的林娇,十分刁蛮傲慢,仗着自家有钱,很是瞧不起家贫的村人们,韩岳就曾挨过林娇的白眼。所以,虽然林娇长得很漂亮,相熟的几个年轻汉背地里都会讨论林娇的脸蛋身材,甚至说些不入耳的荤话,韩岳对林娇,却从未有过什么桃色念头。
但此时的林娇,穿了一身白色绣桃花的裙子,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低垂着眼帘,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四处招摇的蜜蜂变成了一朵静静开放的牡丹花。而且,她好像变得很胆小了,都不敢看他,袖子外露出的雪白的手指头,不安地攥着袖边。
韩岳忽然记起,前日这姑娘贪玩,掉进村东树林边的塘了,得亏同伴及时叫人,村民才把人救了上来。或许是吃了教训,小姑娘终于改性了?
“一坛酒,不值钱,全当我的一份心意。”孤男寡女的,韩岳也无意多在林家逗留,将酒坛放到堂屋外面的窗台上,韩岳便朝西厢门前的姑娘道:“我走了,林姑娘回房吧。”
说完,韩岳径直朝门外走去。
陈娇看看那酒坛子,没有再客气,不过,等韩岳出了门,陈娇瞅着林家敞开的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大门,觉得很是不妥,遂小步快走,悄悄地将大门关上了,还落了栓。门一关,陈娇放松了不少,这才回房继续绣帕子。
半个时辰后,田氏赶集回来了,隔着大门喊女儿。
陈娇赶紧跑出来给母亲开门。
田氏奇道:“娇娇怎么把门关上了?”
陈娇小声道:“我怕来贼。”
田氏扑哧笑了,一边挽着女儿手往里走一边道:“咱们这边太平,多少年都没听说白日里有贼的,傻娇娇怎么这么胆小了,你看大门一关,多不方便啊,谁来串门还得现出来开。”
陈娇默默地听着,终于知道高门大户与农家百姓的差别在哪了,高门大户都有专门的门房,随时可以帮客人开门,农家没有丫鬟小厮,加上本身就不太讲规矩,故而日子过得比较散漫。
“咦,这酒哪来的?”田氏指着窗台上的酒问。
陈娇道:“韩岳猎到野猪了,拿了赏钱,这是他送父亲的谢礼。”
田氏顿时眉开眼笑:“这韩岳,还是懂礼数。”
陈娇回想自己与韩岳短暂的相处,男人有事说事,言行举止都没有任何轻佻,很赞同母亲的话。
田氏要准备午饭了,菜园子里种着豆角,她一边摘菜一边与女儿聊天:“今日我去赶集,碰见红梅她娘在买肉,我一打听,才知道红梅相亲了,双方都看对眼了,今儿晌午她们家招待男方与媒人吃席……男方是赵家村的,离咱们这儿有十五里地呢,不过据说赵家有地有牛,还盖了两间新房,专门留着成亲用的……”
陈娇提着竹篾篮子,莫名觉得田氏说起村人琐事来,还挺有趣的。
只是,听田氏的语气,难道对村里姑娘来说,家里有地有牛有新房,就算良婿了?
那边田氏捧着一把豆角出来,见女儿呆呆的,不知是在诧异还是羡慕红梅,田氏就笑道:“你与红梅玩得最好了,下午你过去道声喜吧。”农家姑娘才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朋友家玩。
陈娇得到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红梅这个人,但,如果两人真是好姐妹,红梅都要定亲了,她不去道喜,确实很失礼。
“娘陪我去。”陈娇提着篮子,撒娇地对田氏道,否则她找不到红梅家的大门啊。
“好好好,真是越大越黏人。”田氏嘴里嫌弃女儿,脸上却笑得很开心。
“我帮娘吧。”陈娇心疼田氏从早到晚的忙,想试着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田氏却怕弄粗了女儿的手,连择豆角这种小事都不让女儿做。
晌午林伯远父子俩回来吃饭,歇完晌就又去私塾了。
田氏领着女儿去了红梅家。
红梅今年也十六了,性格泼辣,与林娇是越吵关系越亲的好姐妹,上次就是林娇约红梅去抓鱼,林娇落水后,红梅用自己的大嗓门喊来村民,及时救了林娇。
“红梅啊,今天相亲还满意不?”田氏笑呵呵地打趣红梅。
红梅脸有点红,哼道:“您问我娘吧,娇娇走,咱们去我房里待着!”
不给陈娇反应的时间,红梅就拉着陈娇跑出堂屋了。
长辈们在后面笑,陈娇偷偷看,红梅的脸越来越红了,看来很喜欢今天相看的男方呢。
就算不记得红梅,陈娇也知道姐妹间如何相处,进了红梅的厢房,她笑着问:“赵壮到底怎么样啊?”红梅相看的男人叫赵壮,都是田氏告诉陈娇的。
红梅盘腿坐在炕上,在好姐妹面前,她没那么拘束,略带嫌弃地道:“还凑合吧,没有你哥哥白,但长得挺高的,估计很有力气。”
又高又有力气,陈娇的脑海里,不由冒出了韩岳的身影,大概农家汉长得都很壮?
红梅看了她一眼,把好姐妹的过分安静误会成了不赞同,她叹口气,拉着陈娇的手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村里汉子,我也想嫁城里的有钱公子,可,你爹是秀才,你长得也好看,再等等兴许有机会,我们家这条件,我是等不起了。”
她这话带着几分无奈,陈娇忙道:“富家公子有什么好的,多得是酒囊饭袋之辈,仗着家里有钱就在外面风花雪月,与其嫁给那种人,还不如嫁个淳朴的村里人,知根知底,总之,他对你好才是最重要的。”
陈娇目前还不确定她要嫁什么人,但肯定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只知道种地的农家汉,可她懂得如何鼓励姐妹。既然红梅的婚事基本已经定了,她就该多多恭喜,而不是给红梅泼冷水,说些没用的话。
“你真这么想?”红梅意外地问。
陈娇笑道:“真的,那晚我做梦,梦见嫁了个县城少爷,结果那人喜欢花天酒地,都快气死我了,所以我现在也不是非要嫁有钱人家了。”
红梅信以为真,再想到自己的婚事,她热情地邀请陈娇:“后日我娘要带我去城里买花布,娇娇你陪我去吧,帮我挑挑,你眼光一直比我好。”
一辈子就嫁一次人,红梅爹娘要给女儿买好点的花布做嫁衣。
看着红梅喜悦的脸,陈娇无法拒绝。
女儿要去县城,田氏给了陈娇一钱银子,叫女儿喜欢什么随便买。
陈娇就揣着那一钱银子,与红梅母女一起去村头等来往县城的骡车了。
快到村头了,陈娇远远地认出了树荫下的高大男人。
“韩岳,你也去县城吗?”红梅娘笑着与韩岳打招呼道,这个时候来村头的,多半都是等车的。
韩岳点点头,提起手中的两张灰兔皮:“城里卖的贵些。”
红梅娘羡慕道:“瞧瞧你,身板好力气大,经常抓些野兔野猪的,比种地赚钱多了。”
韩岳谦虚道:“婶子说笑了,全是碰运气的事,一年也赶不上两三次。”
他们聊,红梅与陈娇站在一旁小声聊姑娘家感兴趣的。
等了一刻钟左右,专门拉人来往县城的骡车来了,车是从更远的村子一路驶过来的,上面已经坐了大半车人,男女老少都有。
红梅娘大声催外面的百姓往里挤挤,好不容易才腾出了勉强容四人坐的位置。
红梅娘俩自然挨着,陈娇看着那一车人,汗味儿扑鼻,真不想去了。
“娇娇过来!”红梅兴奋地叫她。
陈娇硬着头皮上了车。
韩岳挨着她坐,地方太小,两人胳膊挨着胳膊,屁股边也是紧紧地贴着。
陈娇低着头,悄悄往红梅那边挤。
但已经挤不动了。
韩岳能感觉到小姑娘的动作,目光扫过她裙摆下的一双小绣鞋,他用力往西边蹭了下。
“哎呦,小伙子慢点,差点把我挤下去!”
旁边被挤的老太太不高兴了,气愤地抱怨道。
韩岳低声道歉,人却占着地盘没动,与陈娇中间隔了两根手指头的距离。
陈娇往他那边瞧了眼,心里很是感激。
看来农家汉中也有君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感情就是这么挤出来的!
第3章
快到端午了,清晨的凉快劲儿一过,天就开始热了起来。
陈娇快要被周围的汗水味儿熏吐了……
她不想娇气,但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国公府贵女一下子就适应一车的农家人,真的很难。
更煎熬的是,还有人放屁。
村人们哄然大笑,抱怨的调侃的,陈娇实在受不了了,拿出新绣好的帕子假装擦汗,实则悄悄掩住了鼻子。红梅看见了,可她太熟悉好姐妹的脾气,并不奇怪,韩岳也看见了,心中好笑,上次见面,他以为林家的娇花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与以前一样,嫌东嫌西的,好像她不是农家人。
韩岳不喜爱慕虚荣、瞎讲究的女子。
半路有人下车,韩岳不着痕迹地往远处坐了坐,也许人家娇花也嫌弃他的兔子皮味儿。
陈娇低着脑袋,心思已经离开了这辆骡车。
她在想因果轮回,是不是她这世过得清贫,所以才会有后世的富贵?毕竟老天爷是公平的,不能一直让一个人富贵,另一个生生世世穷苦。这么一想,陈娇渐渐释然了,唯一委屈的是,为何老天爷安排她得了个夫妻缘薄的命?
“娇娇你看!”
红梅突然拍了拍她胳膊。
陈娇回神,顺着红梅的手指看过去,就见路旁的田野里,有只白色的小羊羔跑进一片菜园了,七八岁的男娃娃在后面追着小羊羔跑,小羊羔咩咩叫着乱窜,充满了童趣。陈娇不由地笑了,这可是国公府里看不到的趣事。
韩岳本来也在看小羊羔的,目光无意掠过林家女的侧脸,白里透粉,红唇娇艳,脑海里竟鬼使神差地冒出某个哥们儿对林娇的痴想:“她的脸比馒头还白还嫩,真想捧过来啃个半天,还有那小嘴儿,若她肯亲我一口,我把这几年攒的私房钱都给她!”
韩岳移开了视线。
与那种事比,他还是更喜欢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铜板。
一个多时辰后,日头已经老高了,骡车终于慢悠悠地停在了县城城门前。
车上的村人们老老实实地去排队。
“韩岳有相好的姑娘没,跟我们一起去布店逛逛?扯点花布送出去,人家才高兴呢。”进了城就要分开了,红梅娘笑着逗韩岳,村里的媳妇们,都喜欢开玩笑。
韩岳淡笑道:“不了,婶子去忙吧,我去皮毛铺子看看。”
红梅娘便一手拉着一个小姑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