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就算要留下来,她也得找个借口,所以不能放阿南走。

  阿南其实也不是特别想才一天没见的爹爹,瞅瞅那边,转过脑袋继续看娘亲。爹爹来是接他回家的,回家就看不到温柔的帮他剪指甲最舒服的娘亲了。

  小家伙蹭了蹭,舒舒服服地靠在娘亲怀里。

  陆成提着一小篮子沙果进来,最先看到的就是儿子这副享受的姿势,看得眼睛发直。

  他做梦都想这样抱着她!

  “陆成最近是不是挺忙的啊,挺长时间没看到你了。”李氏从灶房里迎了出来,亲昵地道,从未把成过亲、儿子还常来自家玩的陆成当成侄女的慕名者,反而很是喜欢这个稳重能干、将弟弟妹妹都照顾地特别好的大男人。

  “还行吧。”陆成收回视线,将手中篮子递给李氏,“伯母,这是我从地上捡的,您别嫌弃。”

  李氏哪会嫌弃,知道陆成固执,她客套了一番便收下了。

  “爹爹!”阿南歪着脑袋,脆脆地喊了一声。

  陆成朝儿子笑了笑,盯着凝香看了一眼,朝李氏道谢道:“阿桃还小,我们哥仨粗心大意的,都忘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帮阿南剪的指甲,又劳烦伯母你们帮忙照顾他了。”

  李氏笑道无碍,邀请陆成道:“今晚在伯母家吃吧?”

  陆成知道这是客套话,婉言道:“不了,老二老三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晚了我怕他们担心。”

  李氏点点头,又请他去屋里坐坐,陆成依然婉拒,李氏便提着篮子进去了,好腾出篮子还陆成。

  长辈不在,徐秋儿是自己这边的,陆成朝她笑笑,大步去了柿子树下。

  凝香正在帮阿南剪最后的小拇指指甲,其实早就能剪完了,故意拖延着等他呢。

  听到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余光里也出现了男人那双长腿,凝香再不敢多看,强迫自己专心帮阿南,只有白皙姣好的脸庞被他身上不容忽视的大男人气息弄红了,似春日枝头的娇艳海棠。

  理解两人见面不容易,徐秋儿故意领着阿桃阿木来到他们不远处,坐在一块儿充作板凳的石头上假装要给他们讲故事,实际上是当幌子,免得母亲出门看到陆成与堂姐挨得太近,旁边还没人,心生怀疑。

  当然她自己也想听听陆成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哄堂姐……

  “阿南今天有没有淘气?”陆成背对东院蹲在凝香对面,先有模有样地跟儿子说话,桃花眼早就落到了凝香脸上,心里一点都没有因为敷衍儿子觉得愧疚,毕竟儿子回家怎么看都行,看她的机会可不多。

  “没!”阿南摇摇头,见爹爹盯着娘亲,他也看向娘亲。

  被爷俩一起盯着,凝香谁都不好意思看,迅速帮阿南剪完最后一点指甲,将剪刀放到一旁地上,就将阿南往陆成那边推,细声道:“阿南去找爹爹。”

  “我不……”阿南不想走,扭头扑到了娘亲怀里,两条小短胳膊紧紧地抱着娘亲。

  小家伙赖着不走,凝香飞快看了陆成一眼,才恍惚看到他俊朗的脸旁,忆起上次分别时的情形,马上又低下头。

  陆成痴痴地盯着她,从眼睛到嘴唇,脑海里也在回味儿那日。

  最想的还是那片未能尽情探索的桃源地。

  可惜他当时什么都不懂,竟然还以为她水喝多了憋不住了。

  明白其中缘由后,他越发想抱她,尽情体会他的香儿的各种好。

  “还生气吗?”时间不多,陆成摸摸儿子脑顶,压低声音问道。

  凝香脑袋垂得更低了,红唇紧抿。

  阿南以为爹爹在跟自己说话,扭头看,却见爹爹还是在看娘亲。小家伙不懂了,仰起脑袋,见娘亲脸红红的,阿南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娘亲的脸,咧嘴笑,“热。”

  凝香连男娃含笑的眼睛都不看了,红着脸朝另一侧扭头。

  阿南歪着脑袋去追。

  陆成也想追,但他必须忍着,盯着她侧脸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气了。香儿,七夕那晚,我来你家后门口找你,天黑我就来,你什么时候出来都行,我会一直等你。”

  说完大手一伸,出其不意地将趴在凝香大腿上的儿子抱了起来。

  “姑姑!”阿南不高兴了,被爹爹抱到怀里后,转过身喊凝香。

  凝香看见大伯母提着篮子出来了,顾不得羞,连忙站了起来,重新抢回阿南,借阿南的小身子挡住自己肯定特别红的脸,直奔自家大门口,“阿南乖,姑姑抱阿南去车上,改日阿南再来找姑姑玩。”

  阿南乖乖地靠在娘亲肩头,大眼睛盯着娘亲脸颊,舍不得移开。

  陆成几人从东院那边绕了出去。

  离陆成远了,凝香脸上的红慢慢散了,抱着阿南柔声哄,等阿桃在驴车上坐稳了,她才将小家伙放到车上。阿南脚先踩到车板,踩到了可以使劲儿了,抱着娘亲脖子又想回娘亲怀里。

  凝香柔柔地笑,陪阿南腻歪了会儿,终于哄好了小家伙。

  “进去吧,我们走了。”陆成一一扫过众人,当着李氏的面,没有多看凝香,熟练地赶车离开。

  “姑姑!”驴车转弯前,阿南大声喊凝香。

  凝香笑着朝小家伙摆手,才摆了一下,见陆成也歪过脑袋回头看,立即放了下去。

  那一瞬,明明离得很远,凝香却好像看清了陆成揶揄的笑容,温柔灿烂,似临近黄昏时的阳光,暖了她的心。

  他约她七夕晚上见。

  七夕,牛郎织女重逢,而这个七夕,或许也是今年甚至这辈子,她与陆成的最后一次私.会。

  倘若如此,凝香想给陆成一次真正的男女相会。

  不在乎礼法与矜持,高高兴兴地去见他,陪他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第 79 章

  柳溪村的七夕,但凡家里有女儿的,都要做巧果吃。

  自家有两个姑娘,李氏早早去镇上买了做巧果要用的东西,回来戴好袖套,这就领着凝香姐妹俩忙了起来。徐秋儿负责烧火,李氏在旁边看着,待锅里的糖熔成了糖浆,立即和入面粉,再放点芝麻拌匀,最后摊面板上捍薄。

  和了糖浆的面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阿木在旁边瞧着,不停地吞口水。

  李氏笑着用筷子沾了点糖浆,给侄子解馋,“还烫着,吹凉了再吃。”

  阿木乖乖点头,坐到北门口吹去了,觉得差不多了,先用舌尖儿碰碰,不烫,这才享受地唆了起来。

  这边面团晾凉了,李氏熟练地切成一块儿块儿,凝香会做巧果,帮大伯母一起将面团揉扁,塞进模子里。模子是莲花状,花瓣中间是空的,按压成型后,娘俩再往花瓣中间塞豆沙馅儿。

  豆沙馅儿更好吃,阿木唆完筷子又跑了过来。

  凝香笑着夹了一筷子馅儿喂弟弟吃。

  阿木解了馋,就不再吃了,跑出去洗洗手,有模有样地帮姐姐塞馅儿。

  巧果都塞好了,放进油锅炸,很快灶房里就飘满了甜香。

  出锅的巧果有掌心那么大,阿木一口气吃了三个。

  油炸的东西放的时间久,李氏特意多做了,饭后摆了一盘子让凝香端过去,姐弟俩当零嘴,想吃了就拿,免得还得跑东院来取。

  “有十二个。”回到西院,阿木站在桌子前,认真地数了一遍,还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一天吃两个,姐姐吃两个,”然后数够四个手指头按下去,一共数了三次,得出结果,男娃扭头告诉姐姐,“咱们能吃三天!”

  “大壮跟你要你给不给?”凝香跪坐在炕上铺枕头,笑着道。

  阿木虽然很喜欢跟大壮玩,轮到好吃的东西,大壮当面跟他要他愿意给,否则的话……

  “我藏到橱子里去。”眼睛转了转,阿木端着盘子快步出去了。

  弟弟可爱,凝香先是笑,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做巧果的时候她就想,晚上送两个给陆成吃,但现在弟弟都记上数了,她偷偷拿走,怎么跟弟弟交代?

  “阿木,姐姐今天吃四个行不行?”等阿木藏好巧果爬上炕,凝香柔声问道。

  阿木毫不犹豫地点头,跟着眼睛一亮,“那我也吃四个。”

  凝香躺到枕头上,将弟弟抱到怀里,故意点了点弟弟的小白牙:“不行,甜的吃多了阿木牙里会长虫子,姐姐牙大,虫子咬不动,阿木的还小呢。”

  阿木失望地看向姐姐的牙。

  凝香再也忍不住,抱住弟弟亲了一口,“好了,姐姐也每天只吃两个。”

  大不了今晚送陆成,明早弟弟问了,她就说自己一大早就吃了两个。

  有姐姐柔声讲故事,阿木很快就睡着了。

  凝香瞧了弟弟一会儿,轻轻起身,将自己藏在被窝里的钱袋子拿了出来。

  灰布做的钱袋子,朴实无华,取出来绝不会惹人注意,最适合农家汉子用,只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多了一朵小小的粉丁香花,是凝香照着陆成送她的那把梳子上的粉丁香绣的。丁香丁香,里面有她的名字,相信陆成能明白。

  这也是凝香送陆成的第一样礼物。

  想到晚上就要见面了,凝香期待又紧张。

  就在这样巴不得时间再慢一点的紧张里,夜幕降临。

  城里镇上百姓们或许还会为七夕热闹一番,村里没什么消遣,白天吃点好吃的,小姑娘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晚上照旧早早歇下了。凝香去后院泼洗脚水,瞅瞅还未大黑的天空,再看看紧闭的北门,重新回了屋,爬到被窝讲故事哄弟弟睡觉。

  阿木睡了,凝香蹑手蹑脚下了地,摸黑梳头,也没多麻烦,就用簪子简单挽了个髻,衣裳更是随便挑了一套穿上,反正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到底穿了什么。

  收拾好了,凝香靠在西炕头,对着窗外发呆。

  田野里蛐蛐儿不知疲倦地叫,偶尔传来一片蛙声。

  天越来越黑,除了这些轻微的哄人入睡的虫鸣,再无任何人语。

  他来了吗?

  凝香无法判断时间,她默默地在心里数数,数到一百重头再来,数了不知多少次,心跳越来越快,凝香再也按捺不住,摸黑出了屋。

  灶房里一片漆黑,好在凝香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轻轻打开灶房北门,谨慎地放慢动作,没让门发出任何声响,再同样谨慎地带上。

  初七月牙弯弯,勉强照亮了院子,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凝香站在门口,望向北面。

  自家后面,再没有人家了,全是田地。

  凝香突然有些害怕。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细细的猫叫。

  有点粗的声音,一听就是只“公猫”。

  凝香不知道陆成是如何判断她出来的,但知道他来了,她没那么怕了,放轻脚步往后门走。鸡圈里鸡鹅或许还太小不会看家,或许是熟悉她的脚步,除了悉索的挪动,没有发出大动静。尽管如此,白日里几个眨眼就到的后门,凝香还是走了很久很久。

  “陆大哥?”贴近门板,凝香紧张地唤道,喊完了,才发现声音是颤的。

  “嗯,是我。”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瞬间安抚了她心中的害怕。

  凝香长长呼出一口气,稳稳开了门。

  “在这里说话,还是去别的地方?”陆成盯着月色下面容模糊的姑娘,低声问道。

  “去别处,我怕阿木醒了找不到我。”凝香白日里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站在院子里道。

  她近在咫尺,陆成心里的荒唐念想越来越强烈,吞咽一口道:“那,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说话间,一只蚊子嗡嗡嗡地飞了过来,他抬手挥了挥。

  夏日蚊虫多,凝香咬咬唇,扭头道:“我大哥搬回东院了,西屋……”

  陆成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识趣地从开得并不大的门缝里挤了进来。

  凝香扶着门板继续站了片刻,才缓缓地关上。

  “香儿,你摸.摸这儿。”陆成拉着她手放到自己手腕上,凝香忍着收回手的冲动,困惑地挪了挪手指,很快就摸到一个鼓鼓的蚊子包。

  又心疼又想笑,凝香收回手,示意他随自己走。

  两人做贼般,偷偷摸摸地溜进了西屋。

  凝香先进的,才进去,就被紧随而入男人往回一拽,扑到了他怀里。

  咚咚的心跳声陡然清晰了起来,不知是谁的更响。

  “香儿,想死我了。”陆成搂着她腰,对着她耳朵道,丝毫不懂委婉。

  热气扑到耳中,凝香怕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陆成却以为她要躲,脑袋一歪,就堵住了他朝思暮想的唇。

  虽然带着他惯有的霸道粗狂,但上次在苞谷地里不是白练的,陆成已经知道怎么亲她最招架不住,这十来天又在脑海里回味了无数遍,此时抱到人了,陆成就像终于等到机会施展一身本事的将军,每一次进军都威风凛凛。

  即便凝香出于本能想要矜持一下,那念头也没能坚持多久,转眼就一败涂地。

  旁边就是炕,陆成嫌站着不便施展,大手一用力,就将她挪了过去。

  脊背贴到硬.邦邦的炕,凝香挣了一下,可男人马上又欺了过来。

  漆黑的屋子里,凝香浑身发颤。

  上辈子被裴景寒欺负的情景浮上心头,想到再不给陆成,她这辈子又要被裴景寒那般对待,凝香眼泪滚落,慢慢地抱住了陆成脖子。

  “香儿?”陆成难以置信地从她耳边抬起头。

  凝香什么都没说,仰头将朱唇送了过去。

  窗外虫鸣不知疲倦地继续,屋里两人渐渐都挪到了炕上。

  寂静的夜里,虫鸣里突然多了姑娘家细细碎碎的声音,似哭非哭,良久方歇。

  “香儿,你今天怎么没躲我?”

  陆成仰面躺在炕上,哑声问旁边的姑娘。刚刚沉浸其中,什么都没想,没心思也没功夫琢磨那些有的没的,现在她受不得更多,他不得不停,平复片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之前抱抱她牵牵手她都害羞……

  凝香没应声,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然而双腿依然在打颤儿。

  羞极又困惑。

  她想不明白,为何陆成明明很想,却连她的一件衣服也没扯,只有一双手四处使坏,仿佛她是他新得到的宝物,他迫不及待地要确认这件宝物各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最后顶多在宝物最吸引他的地方多品鉴了一番。

  凝香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愿意给他,但他不要,她也做不到更进一步。

  更何况,她怕了……

  陆成只是大手胡乱折腾了几下,她便像鱼儿困在他怀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行,摇头摆尾都不得解脱,他真动真格的,她会怎么样?

  陆成可是比裴景寒还要魁梧几分。

  终究是个单纯的小姑娘,鼓足勇气献.身却没遇到“识趣”的人,凝香再没勇气尝试第二次。

  “怎么不说话?还没休息够?”

  得不到回应,陆成转身,铁臂一伸就将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的心上人搂到了怀里,凑到她耳边喃喃打趣道:“香儿你说,我帮你洗好了一条裤子,你给我多少工钱?”

  耳边再次响起那会儿的动静,凝香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双颊发烫,埋进他怀:“别说了……”

  陆成低低地笑,心里无比地满足。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媳妇到底是怎么个妙法了。

☆、第 80 章

  凝香靠在陆成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淡淡汗味儿,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久久都没有说话。

  陆成耐心地等着,听她呼吸彻底平复了,他才用下巴蹭了蹭她脑顶,再次问道:“刚刚怎么没躲我?”大手一下一下摩.挲她不知何时散开的长发。

  虽然占了很大的便宜,但陆成不是只知道吃不问原因的人,他有了疑惑,就要问清楚。

  凝香不想说,像以往那样往他怀里躲,秀挺的鼻尖无意在他胸膛划了一下。

  陆成呼吸一重。

  凝香也终于意识到了现在是什么情形。她衣裳好好的,只是乱了些,陆成没扯她的衣裳,却嫌热将自己的衫子扔了。凝香见过他里面是什么样,想想就紧张,转身要躲开。

  “抱都抱了,现在想躲,晚了。”

  陆成再次将人捞到怀里,身子下移,跟她脸对脸。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他看见了她水亮的眼睛,想到她挣扎时脑袋撞到他胸膛,好像有清凉的泪珠甩了过来,陆成忍不住捧住她脸,亲了亲,“香儿说实话,你是不是也喜欢这事了?”

  喜欢了,所以不躲。

  凝香才不想让他有这种误会,摇摇头,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你,你力气大,我推不动。”

  细细弱弱的声音,结结巴巴又羞答答。

  陆成爱听,却不肯背这个黑锅,大手凑过去,又想帮她取水洗裤子。

  凝香受惊的虾米一样弓了起来,紧紧攥住他手,她受不了,不能再来了。

  陆成闷笑着攥住她手把玩,低笑道:“看到了?你想躲了就这样,刚刚你拦都没拦,乖乖地躺在那儿,要不是我有良心,早把你吃了。”

  想到那种煎熬劲儿,陆成使劲儿掐了她腚一下,埋在她脖颈里哑声哀求:“香儿,咱们早点定下来吧,只能看不能吃,我快憋死了。”

  男人的脑顶蹭着她下巴,那么大的一个人,此时却像阿南趴在她怀里朝她撒娇。凝香刚被他伺候了一次,这会儿哪都禁不得碰,一碰就痒,便抬手挡住脖子,不许他再亲。

  “为何,对我这样好?”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凝香委婉地问他为何没有做到底。

  “我对你好?”陆成震惊地稍微抬高了声音,捏捏她手道:“该我问你为何对我好吧?香儿你快点告诉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你才乖乖赏了我一回?”

  他执着这个问题,凝香躲不过,胡乱敷衍道:“你,你连夜过来,还被咬了那么多蚊子包……”

  挨蚊子咬几下就能搂着媳妇恣意妄为,这买卖太划算,陆成马上道:“那我明晚还来。”

  凝香掐他手臂,小声嗔道:“不许来,无论白日还是晚上,都不许你再来,也别约我出去了。”

  陆成心里一沉,立即将刚刚的享受理解成了挨打前的一个甜枣,“为什么?”

  知道他不高兴,不高兴得手臂都绷了起来,凝香安抚地往他怀里靠紧了些,细声道:“大壮娘好像猜到了……咱们尽量避讳点吧,你别着急,算命的说今年是我的灾年,过完年了就好了,那时候咱们就定亲,现在都七月了,你再忍五个月?”

  五个月,她与裴景寒应该能有个结果了,要么她死要么他放手。

  陆成心跳陡然加快。

  她之前说要在家里多住两年再考虑婚事,没想今晚一下子提前到了明年。

  真可以的话,他愿意等五个月。

  只是……

  “哪个算命的说今年是你的灾年?”陆成故作平静地问。问出来了,他去会会那个算命的,让他提前给她“破灾”,也就她傻,竟然还信那些鬼扯。算命的真那么厉害,早就去结交贵人了,还用天天摆地摊?

  “开春与素月出去逛,遇到一个算命先生,那会儿我不是脚被烫了吗,就请他算了下,算完没再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借着天黑遮掩,凝香毫不心虚地糊弄道。

  陆成不禁失望,想了想,答应道:“行,年前我不再登你们家大门,但我每个月至少要见你一次,香儿你不用怕,咱们还跟上次赶集一样,假装偶遇,谁能猜到咱们到底什么关系?你信我,我会安排好,保证不让人看出来。”

  凝香还在犹豫,陆成突然翻到了她身上,讨好地商量道:“要不每月初七我晚上来一次?”

  跟白天相比,他当然更喜欢晚上,可以占很多便宜。

  “不,还是白天吧。”凝香将他推了下去,着急地坐了起来。

  她又开始躲他,陆成搂住人,抱了会儿才试探着道:“香儿,今晚,我想在你们家住一晚。”

  他想抱着她睡觉。

  “不行,你赶紧走。”凝香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小声警告他,“你别得寸进尺。”

  她宁可他一口气要了她,也不会留他在家里过夜。

  陆成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抱着你睡觉,不会欺负你,你看刚刚你那么乖我都没做旁的是不是?香儿放心,成亲之前,我绝不会动你,最多亲两下摸两下,像刚刚那样……”

  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去,轻轻亲她脸庞。

  凝香躲了下,没躲开,然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这次凝香没准他的手使坏,好不容易他松了口,她抱住他脑袋不许他乱亲,再次拐着弯道:“你走吧,我,我怕你忍不住。”

  “忍得住。”

  为了证明自己,陆成躺到一旁,喘够了才对着漆黑的屋顶幽幽地道:“香儿,我不会让你走冯姑娘的老路,咱们什么时候成亲了,什么时候再生儿子。一日没成亲,就是你主动钻我被窝,我也能忍。”

  他有多喜欢阿南,就有多看不起阿南的生父。

  是男人就该先给女人名分,给不起,就别碰她。

  陆成从未将自己当什么守礼的君子,因为他做不到,他的香儿这么美这么好,他每次见了都忍不住想抱她亲她,宁可被她骂无赖也要欺负她。但他自认是男人,是男人,就得忍住,免得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她大了肚子,沦为乡里的笑柄。

  凝香哭了,哭着扑到了他怀里,“陆大哥……”

  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让她白白重来一次,他送了她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

  “你哭什么?”她眼泪都流到了他身上,那么多,陆成吓了一跳,扶着她坐了起来,“香儿?”

  “没事,我就是想哭。”凝香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前所未有地安心。

  有陆成这番话,她就是死也值了。

  陆成猜不到她的心事,劝不住她,再次搂住人亲了起来,看她还能哭多久。

  凝香给他亲了一次就不肯再给了,既然确定他不会提前要她,凝香更想多陪他说说话。

  “你们今天做巧果了吗?”

  平复下来,陆成靠着墙壁,凝香坐在他腿上,柔声问道。

  “做了,二弟做的。”陆成笑着道。

  凝香不由夸了陆言一句,“他手真巧。”

  陆成不爱听,哼了一声,“巧什么,我去看二婶做几遍,肯定比他做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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