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玉娘没应声,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进了千户府她就有机会彻底了解这个人。他明显对她有意思,只要他不是太坏,她都吃定他了。万一他敢动歪心思,她的菜刀可不是留着摆那儿好看的。

次日一早,玉娘拎着包袱去了千户府。

程杨还在卫所,黄昏才回来,下马后直奔厨房,烟雾里见玉娘正在忙活,他没细看,只吩咐她一会儿亲自给他端菜,他顺便有话说。玉娘也没迎出去巴结他,一边切菜一边应了声,那语气好像在跟自家爷们说话,听得两个小丫鬟一愣一愣的。

程杨美滋滋去沐浴更衣。

玉娘的情况他都打听了,正正经经的好姑娘,或许曾经抛头露面不太妥,可他喜欢这样孝顺自强的姑娘。抛头露面又如何,不出去就得喝西北风,命都没了,还穷讲究啥?

他哼着曲,心情愉快地擦拭身上,擦到腰下时,看看自己这么多年不曾上过战场的兄弟,再一想玉娘那柳眉倒竖的俏模样,竟一下子支了起来。程杨嘿嘿笑,明儿个就把妹妹妹夫叫过来吃顿饭,只要两人处的好,他马上就可以准备生儿子了。其实这事他已经有了八成胜算,玉娘泼辣却善良,自家妹妹一个乖姑娘,两人怎么会处不好?

擦完了,程杨穿上裤子,想了想,就那样光着膀子去了偏厅。

玉娘刚把托案放到桌子上,门口忽的一暗,她转身,就对上程杨精壮的胸膛。

她看傻了眼,最初是震惊他如此无赖,看着看着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酸涩,只因那结实胸膛上疤痕累累……

玉娘低头,不是羞,只是不忍再看。

“害怕了?”程杨径自落座,扫一眼桌上两荤一素一汤,漫不经心地问。

玉娘没好气地顶他:“有什么好怕的,我家对门杀猪的身上也有,我早看惯了。大人先用,等你吃完我再过来听你训话。”

竟然把他跟一个杀猪的比?

程杨胸口发闷,在她出门前叫住她,睁眼说瞎话:“我一个人吃饭无趣,你再拿一副碗筷过来跟我一起吃。不用多想,这就是千户府的规矩,你照办就是了。”

玉娘回头看着他笑,程杨面不改色回视她,最终还是玉娘碍于他身上光着先移开了目光,抬脚走了。程杨放下筷子走到门口看她,目光好像黏在了她那纤腰丰.臀上,越看越渴。

玉娘很快就回来了,大大方方跟他一起用饭,程杨故意找话说,说到一起玉娘就回他,他不正经玉娘就瞪他,吃完端着托案走了,没再陪他废话。她不傻,知道怎么样吊着男人,他要是什么都不许诺,她才不会给他。

程杨目送她走,回屋自己灭了一次火。

第二天正好程杨休沐,他亲自去展府接阿榆,在展府时先把展怀春支开,跟阿榆说悄悄话:“哥哥看上一丫头,已经领回家了,今天你去给哥哥掌掌眼,要是你也觉得好,哥哥就娶她给你当嫂子。”

阿榆又惊又喜,抱着女儿问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是哪里人啊?”

程杨跟妹妹没啥好隐瞒的,颇为得意地说了起来。

听说两人才认识三天,算上卫所做饭不见面的日子也没超过十天,阿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程杨看看窗外,哼道:“有啥大惊小怪的,我敢说展怀春看你第一眼时就动了心思,不信你去问问他!”

“二哥,你第一次见我时就喜欢我了吗?”阿榆真问了,坐在马车里去千户府的时候。

展怀春抱着女儿,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当然,要不那么多尼姑,怎么就选你伺候我?”甭管当时是否动心,现在把她放心尖上就行。

阿榆将信将疑,狐疑地看他:“既然喜欢我,为何还总是骂我笨?”

展怀春一噎,看看妻子水灵灵的大眼睛,他飞快在她唇上香了一口,跟着在她耳边道:“我就喜欢你笨笨的傻样儿,恨不得把你捧在手里欺负你,像昨晚那样。”

阿榆脸上一热,转过去看窗外,侧脸红红的。

~

到了千户府,时候尚早,程杨以家中没有丫鬟为由,让玉娘陪阿榆去花园里逛会儿。

他是把玉娘叫到一旁悄悄说的,用的是陪,不是伺候,而且话里眼里还有点别的味道,玉娘故意装作没看懂,一颗心却砰砰乱跳。她知道他对自己有意思,只是没料到他动作这么快,才来第二天就让她见他的家人。都见家人了,是一时玩玩还是真心想娶,意思还不明显?

玉娘甜蜜地陪阿榆母女去花园中。

她以为阿榆会摆官家小姐架子,或有点娇气,已经做好了忍耐的准备,毕竟自己身份确实低,没想到明明已为人母的姑娘竟然比她还害羞,不停地偷偷看她,她看过去时阿榆就飞快垂眸,跟邻家小妹妹似的,别提多招人喜欢。玉娘是爽快人,很快便反客为主,一会儿问问阿榆在展府的生活,一会儿打听阿榆女儿暖暖的事,两大一小相谈甚欢。

阿榆觉得吧,玉娘跟沈棠有些相像,或许更热情一些,而且玉娘说的都是乡间趣事,她更能搭上话。

饭后离开时,阿榆告诉哥哥,她很喜欢这个嫂子。

程杨一本正经点头,等展家马车走远后,他马上忍不住咧嘴笑了。

一个人在屋里琢磨半晌,晚饭时程杨又叫玉娘过来陪他。

这次,他毫不掩饰地盯着玉娘。

玉娘再从容,也被他灼.灼的目光弄得脸红了,抬眼瞪他:“看什么看,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程杨嘿嘿笑:“你吃啊,我又没不让你吃。”

这样厚的脸皮,玉娘甘拜下风,只是真的太不自在,灵机一动,给程杨夹了一块儿排骨,看也没看他:“吃饭,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程杨可舍不得她走,赶紧乖乖吃饭。

饭后,玉娘收拾桌子时,程杨看着她道:“一会儿我要洗澡,你烧些热水,亲自帮我准备。”说完便走了,没给玉娘反对的机会。

玉娘紧张极了,男人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呢,其实她想去,又觉得太不矜持了,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最后,玉娘悄悄在腰间藏了把小菜刀,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以防万一,今晚就是装装样子,她也得拿出来。

兑好水后,程杨喊玉娘进来给他擦背。

玉娘咬咬牙,进去了。

她手才碰上程杨,程杨身上一紧,起身就把人抱了进来,温水顿时溢了出去,哗哗作响。玉娘挣扎,挣扎地没有半点力气,男人像是火,又像是铁,力气那么大,紧紧抱着她,她只能喘着骂他:“放手,你别欺负人!”

程杨是将人抱到腿上坐着的,一手抓着她双手,一手解她衣裳,唇在她脸上笨拙热情地啃。听她这样说,他边亲边哑声道:“别喊了,咱们俩的心思彼此心知肚明,我想娶你想嫁,还装什么装?玉娘,我二十六了,等这一天等得快不行了,你先让我舒坦一次,明儿个我亲自去你家提亲,决不食言!”

他说的直白,某个地方更是猖狂,玉娘浑身发软,紧张兴奋期待又有点害怕,正犹豫要不要再矜持一下,程杨动作一顿,从她腰间摸出一把带了鞘的菜刀来。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那菜刀,玉娘早就烧红了脸,脑袋恨不得要躲到水里去了。

程杨不让她躲,咬牙切齿:“我那宝枪还没用过一次,你就想动刀子?”

玉娘闭着眼睛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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