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林新兰还十分担忧地问:”表妹,你说是不是那天的事情,惹得表姐不高兴了啊?”

“哪里,不会的,”沈锦嘴硬地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肯定是这样的。只是以前她犯了错,三姐姐都会罚她的,可是这次却什么都不说,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呸呸呸,你个傻子,不被罚居然还觉得不习惯。沈锦在心底吐槽了自己,便立即又岔开话题。哼,不管她就不管呗,现在她有表姐在了,也不用她管。

倒是沈慧这几日时常过来找沈长乐,两人多是讨论针线活计。沈慧的女红极好,沈长乐之前还跟她学了做鞋子,大哥哥去考试时,她和沈慧两人一人做了一双。听说考试的时候,考舍里极冷,那两双鞋子可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对了,过些时日,便是济宁侯府老祖宗的生辰,表妹,你是要去的吧,”沈慧随口提起一个话题,轻声问道。

沈长乐有些奇怪,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点头,说道:“我大概会提前几日过去住,毕竟这也是外祖母六十大寿,舅舅和舅母都极重视。”

沈慧点头,随后转头笑道:“早些过去也好,出去松散松散,总好过整日在家里读书。”

这话可甄不像是沈慧说的,她有些奇怪,瞧了她半天,“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结果沈慧突然抓住她的手,带着哀求地声音说道:“三妹妹,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沈长乐木然地看着她,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等了一会,才问道:“是什么忙?若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大姐姐你。”

沈慧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心底不是不失望的。可是片刻之后,她又重新燃起希望,她看着沈长乐,咬着牙说道:“三妹妹,或许我说了这话,你肯定会觉得我不知廉耻,可这事关我一辈子的事情,除了你我想不到有能帮我的人。”

她这么郑重,反而让沈长乐心底有些沉重。

“你先说说,如果能帮,我绝不推脱。”

不过就是这样,沈慧还是咬着牙,思想斗争了半天,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极难的。不过就在沈长乐以为她放弃的时候,沈慧突然开口道:“三妹妹,我舅母替我说了一门亲事。可是你也知道我娘那个人,耳根子最是软,只要我舅母随便说几句好话,就能把她哄住。可是我舅母一向是个行事不靠谱的,我压根就不信。可是我若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我娘肯定不会相信我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打探打探?”

“我?”沈长乐惊讶了,这姑娘家私底下打探外男,若是传出去,只怕连名声都没了。

“我知道这很过分,可是三妹妹,我上头没兄长依靠,下头也没弟弟依仗,整天在这府里,也不过就会两句诗和针线活。若是打探消息,我连找谁打听都不知道,”沈慧说地十分凄苦。

沈长乐叹了一口气,不是她心软,而是沈慧说的确实是实话。沈兰之前犯了那样的错事,二叔当时信誓旦旦地要将她关着,可是不过一年,她就在外面活蹦乱跳的了。就算二婶把韩姨娘生的儿子挪到了外院去,可是儿子还是韩姨娘的儿子,就算挪到了外院,那也是韩姨娘和沈兰的依仗。

“大姐姐,这事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也不好出去打探一个男子啊?”

“大哥哥和二哥哥不是在外面认识地人多,我没脸面求到他们跟前,我也不是想让你帮我打探,我只是求你帮我递个话,请两位哥哥帮忙。左右不要脸面的是我。”

沈长乐见她这般,也不好说什么,让两个哥哥去打探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三妹妹,你不是我,没见识过韩姨娘的厉害。我打小就打定主意,这一辈便是受累受穷也好,只求一个能待我好的人,便足矣。”

☆、第 65 章 托人办事

沈长乐并非什么大德之人,可是沈慧这事真论起来,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况且她也能明白沈慧的心思,她是从小就在韩姨娘的阴影之下长大的,便是自个亲娘是正头夫人。可是到头来,还没韩姨娘这个做妾的体面。

这种阴影对沈慧绝对是影响一生的,所以沈长乐也算是相信她的话。毕竟沈令昌的官职也就是不高不低,在京城不算什么重要人物,若不是他出身卫国公府,只怕比现在还要不如。所以沈慧即便是他的嫡女,日后的能嫁的夫家地位也不会太高,若是太高了,只怕也高攀不上。

因此沈慧干脆就绝了高攀的心思,倒不如小门小户里,找一个稳妥的人嫁了。她并非不知足的人,也不是那等愚昧无知的人,富贵滔天是好,可是这富贵背后藏着地什么,又是谁能猜透的。

待沈慧走了之后,沈长乐坐在榻上,慢慢地回想上一世沈慧所嫁的人家。她自然是记得的,嫁的是寒门子弟魏燕生,这门婚事是二叔亲自相看的。大姐姐婚事刚定下的时候,府里可是议论了好长时间,毕竟堂堂的嫡女就嫁了个穷书生,这谁心里头不嘀咕啊。不过也多是说二叔偏心的。

可谁都没想到,后来魏燕生不仅中了二甲进士,做官更是一路恒通,沈长乐进宫的时候,他已经谋了外放的官职。还带着沈锦上任,那会沈锦不仅儿女双全,更是夫妻恩爱,魏燕生身边别说妾室,便是通房都没有一个。

这般细细想来,两世以来,大姐姐倒是初心不变。前一世,她大概也是这般想的,世人只瞧见了眼前的光景,却不知这以后的变化。寒门子弟虽说开始穷苦些,可是若夫妻齐心,妻子能在丈夫最初的时候,一心一意地为了他,这以后何来光明地一日。况且寒门也比侯门深宅来得自在。

沈长乐自己就是个例子,在平阳侯府的日子,她真是一刻都不愿回想。她自己就生在富贵人家里,倒也不去羡慕那样的侯门。

只是……

她轻轻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外面阳光正盛,热得树上的知了都在不停地叫唤。虽说每天都有人在黏,可是总有一种除之不尽地错觉。

她是喜欢纪钰的,或许比现在更早,他们打小就相识,她无数次有难的时候,都是他来救自己。就是前一世,他那样尊贵的人,也为了救她而来。可是这样的喜欢,能够抵挡漫长的岁月和无尽的寂寞吗?

他是未来的帝王,身边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前世不过才半年,朝中上下便激起无数愤慨,纷纷上书觐言请求他广纳后宫,早日开枝散叶。侯门尚且深似海,那么宫门呢,却是比侯门还要深千丈的地方。

她是个吃过亏的人,所以总是小心谨慎,就算在沈家,她是宠如明珠的存在,可她还是不会行差踏错一步。她要做到最好,最完美,让谁都挑不出错误来。所以她害怕未知的未来,她害怕她那么努力,最后却还是只能落得凄惶的下场。

她可真不是能乐看人生的人。

所以对于沈慧的这个要求,她还是帮她向二哥哥提了。毕竟她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哪有能力帮人家去四处打听啊。倒是沈如谙一听她的话,眉梢一吊,立马就很不客气地问道:“你没事打听他做什么?”

这次要打探的昌平侯府的嫡出二少爷冯游峰,听说这是沈慧舅母搭上的关系,好像是沈慧舅母的娘家侄女,是冯家偏房的四少奶奶,听说侯夫人正要给二少爷寻个品性端正的姑娘。所以便把这消息偷偷地透露了回来,想着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用沈慧舅母的话便是他们陈家也不过就是个小门户,哪里能痴想着能攀上侯府啊。

不过沈慧就不一样了,说到底她是国公府出来的姑娘,不仅亲爹得力,上头的叔伯兄弟也都厉害着呢,所以这门婚事啊,正是合适。

这样的好事,陈氏自然是有犹豫的,毕竟虽说大面上沈慧是国公府的姑娘,可谁都知道,那是因为老太太还在,国公府还没分家呢。况且如今国公爷是自家闺女的伯父,这又差了一层。说句不好听的,日后老太太百年了,二房除了能分点银子,其他什么都落不着,连三房都是远远不如的。

原本在沈慧的熏陶下,陈氏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女儿找个小门小户、人口简单的人家。可是在更好的选择出现之前,谁又能不心动呢。况且舅母是个聪明地,知道陈氏这辈子的心病就是韩姨娘,所以就鼓动她答应。毕竟要是得了这么一门得力的婚事,那个韩姨娘以后还敢蹦达不成?况且韩姨娘也有个沈兰呢,若是沈慧这个做嫡姐嫁的还不如沈兰,日后指不定还怎么被笑话呢。

这么一来二去,陈氏自然是心动不已的。之前一向不怎么出门的陈氏,还带着沈慧去大慈寺上香去了,在那里就‘碰巧’遇上了昌平侯夫人。这不见不知道,一见了昌平侯夫人啊,人家是穿戴清贵,说起话更是慢条斯理,瞧着就是养尊处优地贵夫人。况且她这会又知昌平侯府的那位二公子啊,因为上头的大哥未来是要承袭爵位的,所以侯夫人便心疼小儿子,便早早地给小儿子谋划了出身。

再加上这位二公子自个也是个争气的,听说武艺极出众,便是去年参加了秋狩,也是个不错的。所以听说这会正要补缺京城卫所的副指挥使了,这样有家世又有前程的侯府少爷,就是拉出去随便一说,也有无数地丈母娘扑上来。

因为沈长乐对这位冯公子,实在是不熟悉,上一世也没听过这名字。所以如今沈慧这么求过来,她也只能去求沈如谙了。

如今沈如谙也是十七岁的少年了,若不是他爹拘束着,他也早就弃文从武了。不过就是这样,他一听沈长乐问起冯游峰来,眉头立即挑起来,带着隐隐薄怒问道:“好端端地没事问他做什么?”

好在她在问这话之前,已经让丫鬟们都下去了。

所以这会她立即撒娇地挽着沈如谙的手臂,轻声说道:“二哥哥,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说嘛。我可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是吧?”

沈长乐看着他,企图寻求一下回应。可谁知沈如谙,竟是嘴角一撩,露出一丝轻笑。只是他这一声轻笑吧,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意思,沈长乐瞧着这里头,竟是隐隐有蔑视之意呢。

“其实我是为了旁人问的,”沈长乐也没想好要不要把沈慧漏出去,毕竟就算是自家哥哥,大姐姐脸皮又那么薄,也会不好意思的吧。

可是她一看沈如谙的脸上已经带着薄怒,立即乖觉地说道:“其实我是帮大姐姐问的?”

“大妹妹?她怎么了?”沈如谙一脸地不相信,他虽和沈慧接触地不深。可一瞧也知道,沈慧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让人帮着打探一个外男的消息?

沈长乐自然也瞧出他的不相信了,登时有些生气,她说道:“我和那个人又没见过面,我平白打听他做什么,二哥哥,你未免也小瞧了我吧。”

沈如谙一想到外面的那几匹狼,也是一叹气。说地也是,长乐如今待在家里,几乎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认不得什么冯游峰。不过他自然还是不怎么相信,沈慧会平白打听一个外男。

于是沈长乐便稍微将沈慧要和冯游峰议亲的事情,告诉了沈如谙。待他听罢,眉头拧地更紧了,“我原以为大妹妹是个循规蹈矩的,便是议亲那也是长辈之间的事情,哪有让你这个做妹妹的,帮着打探消息的。”

沈长乐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的态度,原以为二哥哥还会欣然答应的。所以她忍不住说道:“二哥哥,大姐姐也是实在没法子,才会求到我跟前的。你想想若是那冯游峰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大姐姐这辈子岂不是就是毁了,女子这一世能嫁给了好人家,多难啊。”

沈如谙这会倒是神情缓和,他解释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到底是长辈们的事情,既然大妹妹的舅母替她说了这门婚事。那必是已经打探清楚了对方的家世品性,要不然也不会轻易来给大妹妹说亲。”

沈长乐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可她又有些不服气,说道:“那要是对方刻意隐瞒呢,有些事情,也得细细打听才知道的。我想大姐姐想请哥哥打听,就是因为哥哥你年纪和那个冯游峰相近,说不定你认识的人中,就有他相熟的呢。所以他有个什么见不得人癖好,说不定你就能打探出来,而她舅母就打听不出来。”

沈如谙听她这么长篇大论,也是一笑,扣着她的脑袋,说道:“我看你啊,就是歪理多。”

沈长乐知道他算是答应了这事,见自己完成了任务,抱着他的手臂,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随后,又极好奇地问:“哥哥,要是哪天我也有这样的事情,你会不会帮我打探打探啊?”

沈如谙正分神呢,没立即回答,等他回过神,立即拧眉露出可怕地笑容:“你说呢,你这个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问啊。”

沈长乐微微缩了下肩膀。

沈如谙哼了一声,可心底想着的却是,要真到了那么一天,他一定会那人的祖上十八代都研究一遍的,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遗传病史,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可这么一想,那三个好像又多了一项优点,最起码都是他知根知底的人不是?

呸呸呸,管他什么知根知底呢,要是谁敢打他妹妹的主意,就先看看他命够不够硬。

于是这项极重要的任务,沈长乐便顺利交给了沈如谙。而第二日,她一下课便拉着沈慧去了自己的院子,将这事告诉了她,也让她别那么着急,毕竟现在事情还没算正式定下来呢。

“三妹妹,真是谢谢,要不是你的话,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沈慧微微低头,眼眶湿润,她也是抱着万一的可能性来求沈长乐的。毕竟想来想去,她能求的人不多。只是她没想到,沈长乐会这么顺利地把这件事给办好了。

沈长乐倒是没觉得什么,她笑笑,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别担心,有二哥哥在,肯定能给你打听地好好的。况且你也别谢我啊,我顶多就是传个话,事情都是二哥哥在做。”

她想了想,又说:“要不你回头给二哥哥做个针线活吧,你也知道,我针线可没你好,二哥哥一直夸大姐姐你呢。”

沈慧是个实诚的,沈长乐这么一说,她回去就做了。不过才三天,就帮沈如谙做了一双鞋子,还有荷包。她也没好意思直接给沈如谙,又是托地沈长乐转送的。

沈如谙一拿到东西,脸上倒是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沈长乐立即在一旁说道:“二哥哥你看看,你没亏吧,我早就说过大姐姐性子最好,也是最知恩图报的。”

“我替她打探是因为兄妹情谊,又不是指着她回报什么,”沈如谙立即哼了一声,这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大义凌然。

沈长乐立即点头,连声说:“是是是,您是高风亮节,是我小觑了您。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过这打探的事情,也不是一刻两刻就能打探出来的。没几日就是济宁侯府老太太的寿辰了,沈长乐要提前过去,所以便和沈慧说了一声。而沈家的女眷,则是当天跟着老太太一块过去,所以沈长乐同老太太辞别之后,便上了马车,去了济宁侯府。

六十大寿,可是件大事,沈长乐到章家的时候,就瞧见这四面的墙壁都重新粉刷了一遍。老太太的院子更是修缮一新,她进去的时候,姨母正在旁边和外祖母说着话呢。

“哟哟,我这小心肝可算是来了,”章茹一见她,就招手让她过去。

章茹自己就生了两个孽障,所以啊,每回瞧见这般漂亮的沈长乐,只恨自己这一张美若天仙地脸蛋,没个姑娘继承,实在是可恨可惜。好在沈长乐长得也有几分像她,所以她还挺得意的,每每都要拿出来得瑟一番。

原来章茹过来,是为了戏班子的事情。原本老太太是不愿请唱戏的过来,觉得太闹腾了。可是章茹可是特地从别人手里抢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到侯府这里来唱堂会,这要是又不要了,岂不是得罪人啊。

“娘,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十,可就这一个啊,你若是还不让我和大哥献献孝心,我看京城这些贵妇人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们兄妹呢,”章茹说到最后,带着忍不住地撒娇之态。

老太太自然是一笑,指着她说道:“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在老娘跟前撒娇。你也不怕长乐笑话你。”

“长乐和我是一条心的,她才不会笑话我呢,”说着,章茹回头冲着她眨了下眼睛,问道:“你说是吧,长乐。”

沈长乐肯定地点头,也跟着劝说道:“就是,拢共就这么一回耳顺,等你下回再过,那也是七十大寿,哪还有下一个六十大寿啊。所以您就听姨母的话,让人热热闹闹地唱上几天。要不然,这来拜寿的人,也不就是干坐着啊。”

老太太又笑了,算是被这两个讨债地缠地没法子了。

总算是同意了。

不过沈长乐没想到的是,她一直担心的,竟在这里都聚齐了。

☆、第 66 章 章家寿宴

今日济宁侯府老太太的寿宴,里里外外摆了六十六桌,这还没算上门口的施粥和施馒头。打从一个月前,济宁侯府上上下下便打扫一新,这几日更是紧锣密鼓地张罗,生怕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头,哪里弄错了。

济宁侯府也是富贵异常的人家,子孙繁多,只是老侯爷那辈儿的兄弟众多,反倒是沈长乐母亲这一辈,从嫡支到庶出,统共也才兄妹五人,只是庶出的儿子早就外放了,而庶出的女儿也嫁出京多年,这回倒是都早早送了寿礼过来,不过人却是来不了的。

老太太自然一点都不在意,她和老侯爷是少年夫妻,也算恩爱和谐。再加上她生的子女最多,一辈子是顺遂又有福气。

章茹昨个又在这里忙了一天,虽说事情都是徐氏在张罗,不过也有不少东西需要她指点。原本老太太心疼她,知她明日肯定又要起早过来,便留她在这里休息,不过章茹还是回了安郡王府。

倒是沈长乐一大清早,就被春柳和绿芜从床上挖了起来。她在济宁侯府有自己单独的院子,因舅母没有女儿,所以她的院子就离舅母的院子不远,不仅景致好,连位置都是极好的。

因舅母家没有姑娘,所以今个但凡来的姑娘,都要沈长乐出面招待,这也算是她两年来头一回出现在众人面前吧。虽说章家的分支倒是有不少姑娘,不过都不甚得章老太太喜欢,因此平日里来往地也少些。

大概昨个章茹提点了她们两个几句,告诉她们这次宴会对沈长乐的重要性,毕竟任哪家姑娘被传了毁容,家里长辈都没有不着急的。所以这两人也算是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往她身上招呼,势要把她打造成今日这花团锦簇里,最惹人瞩目的那一朵娇花。

沈长乐自然知道今日重要,便是为着外祖母,她也不能敷衍了。所以盯着哈欠,任由她们在自己头上和脸上折腾。好在这两丫头,并非那等粗鄙的,在这打扮上也有颇有些心得。况且就是沈长乐那一匣子珠宝,任谁看久了,都能生出几分眼光。

待用了早膳,沈长乐便随着老太太去了正堂,今日这里作为招待女客之地。沈长乐站在老太太的身边,没一会,客人便陆陆续续地开始了。最先来的便是章家的旁支,因着是老太太过寿辰,所以女眷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给老太太拜寿。这男男女女一齐地跪下,给老太太贺寿,也是极热闹的。

旁边早有丫鬟准备好了绣囊,谁来磕头便送上一个,里面放的乃是福字银锞子。虽说这些都是表姐表妹,可是沈长乐一眼瞧过去,竟是没几个是认识的。不过也不奇怪,这些章家的子侄又不在济宁侯府里住,再加上老太太喜静,所以这些孙辈儿的姑娘更难来济宁侯府一回,因此她认识的也少。

所以每回对方眼睛瞧着沈长乐的时候,旁边的徐氏便笑着解释道:“这位是卫国公府的表姑娘,老太太过生辰,她提前好几日过来帮忙呢。”

旁人一听卫国公府里的表姑娘,就立即反应过来了。章家的姻亲在座谁不知道啊,不说别的,两个女儿嫁地是一门比一门显赫。章茹嫁的是安郡王,乃是正经的皇室子弟,而早逝的章蓉嫁的是一品国公府。

所以都不用猜测,众人就知道,这位就是沈家的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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