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宇文元化不爽凤轻尘这份自信,很不给面子的道:“你就这么笃定,洛王会让你轻易的回来?”

咳咳……

洛王府的管家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一脸控诉的看向宇文元化。

将军,你这是破怕洛王的名声,洛王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我说笑的,轻尘你早去早回呀。”死道友不死贫道,宇文元化毫不手软地将凤轻尘推入火坑。

“交友不慎呀,我怎么就认识你了。”

凤轻尘摇了摇头,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眼神儿却是笑的诡异,一副咱们秋后算帐的架势。

宇文元化想到凤轻尘那血腥的手段,身上一寒,连忙上前赔罪……

洛王府管家和八个护卫,脸部抽搐的厉害,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装什么装,想笑就笑。”宇文元化黑着一张脸,凌厉的扫向众人,维护他大将军的威风。

可惜……晚了。

众人低头,避开宇文元化的眼神,继续闷笑。

宇文元化呀!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东陵名将呀,多少男儿崇拜他,多少男儿佩服他,在东陵男儿的眼中,宇文元将就是他们的偶像。

可今天一见,所谓的偶像原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宇文元化咬牙切齿,正想动手扁人,凤轻尘却和洛王府的人走了。

……

皇帝的儿子就是好,内城本不允许纵马,可因为东陵子洛的命令,他们一行人却可以在大街策马狂奔。

这是凤轻尘第一次到洛王府,和王谢等世家住的乌衣巷仅隔两条街。

乌衣巷住着王、谢、催、温等世家,而这一片全是亲王、郡王府,甚至四大国公府也在这里,豪宅林立,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九皇叔的府邸。

可惜,九王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凤轻尘也只能远远地看了一眼。

来到洛王府,凤轻尘还没来得及观赏洛王府的景色,就被人急忙请到主院。

一群太医围在东陵子洛的房间里,面露急色,看到凤轻尘来冷哼一声,纷纷避开,眼带挑剔与不屑的看着凤轻尘。

同行相忌,这一点凤轻尘是明白,原本还想着有机会,找几个太医学中医,这下看来是难了,她得罪整个太医院。

“轻尘见过洛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没去看东陵子洛,而是直接跪下行礼。

“起来。”东陵子洛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听得出来,好了不少。

太医的实力不可低估,人家只是对外伤不在行。

凤轻尘默默地起身,低着头。

倒不是她恭敬,而是她懒得看东陵子洛。

当初救他时什么都没想,只当他是病人,可现在看到他不是病人,凤轻尘看到他就一肚子的火。

烂男人!

“凤轻尘,本王的伤口是你处理的?”不知为何,东陵子洛很不喜欢这样的凤轻尘。

与其看凤轻尘低眉顺眼的样子,他宁可看凤轻尘与他争锋相对,至少那是真实凤轻尘。

“是。”

“你是怎么给本王处理的伤口,不过一天的时间全部裂开了。”

“不可能。”凤轻尘根本不相信。

“让我看看。”

凤轻尘大步上前,伸手想将东陵子洛身上的被子掀开。

“大胆。”丫鬟上前制止,却被东陵子洛给挥退了,示意她们出去。

凤轻尘一心想着东陵子洛的伤口,也没在意,掀开被子就看到东陵子洛伤口,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至极。

伤口上的绷带与药全部掉了,她缝合的线也被剪断了,上面还有几根新线和新孔,看样子是这些太医拿她留在皇宫的里针线,给东陵子洛缝合,结果却弄巧成拙了。

伤口外翻,断线还在伤口里,她拉紧的皮肉又缩了回去,被太医扎的孔子,一直在渗血,绷带留下的线条,钳到伤口里,看上去比没缝合还要惨。

凤轻尘气的直磨牙,朝太医们就破口骂道:“这是哪个混蛋做的,嫌洛王命太长了是吧,谁准你们随便动我缝合的伤口。”

她讨厌不爱惜自己生命的病人,更讨厌不把病人生命当回事的医生,更讨厌病人表明信你,被地里防你。

东陵子洛全占了。

“凤轻尘,这伤口是你处理的。”东陵子洛靠在床头,眼神微闭。

“是我处理的不错,可现在这个样子却不是我弄的。洛王殿下,谁把你弄成这样,你找谁去帮你复原,我凤轻尘不给人收滥摊子。”

凤轻尘快气死了,如果这不是洛王府,如果东陵子洛不是皇上的儿子,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东陵子洛摆明不信她。

如果不是这样的,又怎么会将她缝合好的伤口剪开呢?

既然不信她,又何必再找她,又何必在处理不了时,才想到她。

这些人把她凤轻尘当成什么了。

“洛王,你另请高明吧。”凤轻尘转身就准备走,东陵子洛厉呵一句:“凤轻尘。”

凤轻尘脚步一顿,看到门外带刀带枪的护卫,咬牙停了下来,转身道:“轻尘在。”

虽气,但也不能东陵子洛撕破脸,只能拼命的呼气、吸气,压下心中的愤怒。

“去准备一下,替本王将伤口包扎好。”东陵子洛不顾凤轻尘难看的脸色,直接下令。

原本伤口已经不痛了,可剪开后、又被太医几针扎下去,伤口早已是火辣辣的痛,东陵子洛的心情很不好,如果不是强压着,这会儿已经能到直哼哼了。

凤轻尘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会回话……

130妄想

东陵子洛也不说话,只看着凤轻尘。

两人无声的对恃,谁也不让谁。

“无知的女人,恃才傲物,不会有好下场。”

“胆大包天,这是洛王殿下心善,不与她计较,不然她早就死了几百次了。”

“没教养,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那般无知粗鄙。”

“不知天高,婚前失贞还不知收敛,这样的女人难怪没人要。”

……

众太医交头接耳,纷纷说凤轻尘不识好歹,恃才而骄,一个个恨不得把凤轻尘拖出去宰了。

这些人忘了,如果不是凤轻尘,他们早就死在皇上与皇后的盛怒之下了。

众太医见东陵子洛不说话,更是不避讳,声音越来越大,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凤轻尘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那群太医,只看着东陵子洛,好半晌,凤轻尘才抬头道:“好。不过我包扎伤口时,不希望有外人在,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和东陵子洛对着干不划算,再说,这伤口凤轻尘也不可能放着不管。

剪线用的刀具,一看就没有消毒,万一发炎了、伤口腐烂了,东陵子洛这条腿十有八九得废了。

“凤轻尘,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提如此无理的要求,你眼中还有洛王殿下吗?”东陵子洛还没有开口,那群太医就开始指责凤轻尘。

他们拆开东陵子洛的伤口,是皇后和洛王不相信凤轻尘,怕凤轻尘在伤口里面动手脚,害东陵子洛。

哪知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凤轻尘完全没有害东陵子洛的心思,伤口处理的很好。

他们拆开了,可却发现怎么也缝合不上去,伤口的肉本就是烂的,东陵子洛被他们扎来扎去的,火气真气往上飙。

没办法,他们只好提议让凤轻尘来缝合,他们顺便学习一下。

可听凤轻尘的意思,是不许他们看了。

这绝对不行……

众太医连成一气,逼迫凤轻尘。

凤轻尘转身,傲气十足的瞪回去,一字一字的道:

“在这一点上,我凤轻尘绝不让步。绝不将缝合之术教给一群看不起我,还想算计我的人。”

“你,你这女子实在无知,难道不知医术博大精神,本就应该互相学习,取各家长处,你将缝合之术传出来,只会造福更多人。”一白胡子太医气得脸色青,义志言词的指着凤轻尘。

“是吗?不知这位太医如何称呼?”凤轻尘往前一步,客气的问道。

“老夫姓胡。”胡太医以为凤轻尘怕了,更是傲了。

“原来是胡太医,失敬失敬,不知胡太医你擅长什么?”凤轻尘看似在笑,可眼中却是寒霜密布。

胡太医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一脸自得的说:“老夫擅长接骨,我胡家的接骨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原来是家传家骨术,不知能否请胡太医试范一下,让我也好学习一二,日后也能成为一代接骨大师。”凤轻尘笑盈盈的上前,站在胡太医的面前,一副虚心求学的样子。

试范,胡太医看凤轻尘,就像看白痴一样,正想开口时,凤轻尘又道:“胡太医,轻尘是真心想学,还请胡太医倾囊相授,不要藏私才好。”

胡太医一听怒了,反讽道:“倾囊相授?凤轻尘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胡家的接骨术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吗?”

语毕,才知自己说错话了,正想要辩解一二,却对上凤轻尘那双似洞悉一切的眼神,胡太医顿时语塞,只一张脸青白相交。

“胡太医,你老悠着点,可别中风了,要中风了你可没有袁太医那么好的运气。”凤轻尘很“好心”的提醒,随即又冷眼扫向其他的太医,讽刺的道:

“各位太医能进太医院,定是有所长,也有你们不传之秘技,劳烦各位太医在逼我这个弱女子时,想想你们自己是如何防止别人偷师的。”

“你你你……”

众太医被凤轻尘说得面红耳热,偏偏找不到话反驳,只干巴巴的丢下一句:“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

凤轻尘当作耳边风,朝东陵子洛道:“洛王殿下,如果你同意的话,还请殿下准许轻尘回凤府准备一下。”

他能不同意吗?

东陵子洛的眼神落在自己的伤腿上,闭眼:“去吧。”

“洛王,我们这里有针与线,不需要凤姑娘再跑一套。”众位太医是存心和凤轻尘作对。

“对不起,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稀罕用。”凤轻尘丢下这么一句话,在众太医的目送下,潇洒的离去。

不尊师重道,不敬老尊贤。众位太医气的直颤抖:“洛王……”

正想借机告状,东陵子洛却不耐烦地朝太医挥了挥手:“出去,本王不想看到你们。”

闭上眼,靠在床头,忍着腿上的痛,嘴角溢出一抹笑。

和凤轻尘数次交锋,他占尽优势却没有赢过一局,这个凤轻尘总有本事,把人得罪光。

他母后、他皇妹,现在又是太医们。

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想到自己打算纳这个麻烦的女人,东陵子洛又是一阵头痛。

以前的凤轻尘,懦弱的让人提不起兴趣,现在的凤轻尘倒是强势,可太强了,这绝对不是一个会安于室的女人。

真正是各种头痛!

……

凤轻尘有智能医疗包在,完全不需要回凤府,回凤府不过是一个掩饰罢了,毕竟她无法解释,如何凭空拿出一堆器具。

在回凤府的路上,路过药房,顺手买了一个药箱和一些中医要用的东西,放在里面撑场面。

到了凤府,和周行打了声招呼,回房后,才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急救用药,提着药箱又往洛王赶。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也没有麻烦的太医在,东陵子洛把人全部都支走了。

凤轻尘也不奇怪,这本就是她的条件。

凤轻尘简单的行礼后,就将衣袖扎了起来,同时将头发盘了起来,接着净手,带上医用手套。

东陵子洛一直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眼中闪着一抹惊奇。

这个女人,好像变了一个人。

干练、精明。

和他见过的人女人都不同。

凤轻尘一回头就看到,却装作不知,只在心中盘算着,如何给东陵子洛打麻醉针,让他昏过去,可又担心他这身体,能受得住全身麻醉吗?她又要如何解释?

凤轻尘磨磨蹭蹭的打开药箱,东陵子洛了然一笑:“凤轻尘,别想想着瞒本王,昨天本王是清醒的,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中,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将你的秘密说出去。”

无论怎么说,你也舍命救了我。

东陵子洛想到这里,决定将凤轻尘的无理忽视掉。

啪……

凤轻尘重重盖上药箱,惊恐的看着东陵子洛:“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嘭嘭嘭……凤轻尘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的,这是紧张地。

“你很在意?”

当然在意了,这可悠关她的生死。

凤轻尘张嘴正想再寻问,却突然发现不对劲……

东陵子洛要真全部看到了,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冷静,冷静,凤轻尘你一定要冷静,东陵子洛的昨天的情况你是明白的,他不可能是清醒的,就算偶尔醒来也不可能看到全部,他这是在诈你的。

对,一定是这样。

千万不要上当。

凤轻尘暗自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担心,嫣然一笑:“要是被太医看们到了,我会在意,可洛王殿下吗?轻尘真不在意,洛王你可不会轻尘抢饭碗,也不会去学医。”

“原来你担心的是别人抢你饭碗。”东陵子洛眼中的失望很明显。

凤轻尘不肯将她的秘密告诉他。

“当然了,轻尘还要靠这个养家。”凤轻尘心情慢慢的平复了。

现在她基本上可以肯定,东陵子洛是在诈她。

不过,发生这件事情,她倒是不能让东陵子洛全身麻醉,这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凤轻尘想了想,缝合伤口貌似不会泄露什么,那针与线早被皇上给收着了,她当着洛王的面缝合也没有什么。

他不是看到了嘛,今天就让他看个够。

有些秘密能藏一辈子,有一些则是不可以。

既然这洛王好奇,她也就不藏私了。

凤轻尘不再理会东陵子洛,再次打开药箱,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麻醉针。

她是大夫,她不能公报私仇,东陵子洛这伤要不局部麻醉的话,他会痛死。

将针握在手中,凤轻尘准备找个机会,朝东陵子洛的腿上注射下去。

凤轻尘,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全部的秘密。

东陵子洛不再追问,闭上眼睛,想着凤轻尘用血救他的画面,开口道:“凤轻尘,本王纳你为妃,有本王养着你,你不用担心养家的问题。”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凤轻尘拿起医用棉签擦了擦,就东陵子洛的腿上注射下去。

“什么东西?”东陵子洛猛得睁眼,凤轻尘将衣袖上的带子着抽开,宽大的衣袖挡住小小的注射器。

“洛王你说什么?凤轻尘一边将麻醉剂注射下去,一边转移东陵子洛的注意力。

“本王纳你为妃。”东陵子洛再次重复。

东陵子洛早就痛的麻木了,针扎下去后并不痛,虽然他想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奈何凤轻尘挡住了。

纳?

凤轻尘将针抽了出来,东陵子洛的眼神落在凤轻尘的手上,想要看个究境,凤轻尘很个性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东陵子洛。

“洛王,娶为妻,纳为妾。洛王殿下你这是要纳轻尘为侧妃?”

“是。”

难不成,凤轻尘要当洛王正妃?

简直是痴心妄想。

以前不可能了,现在更不可能……

132你这么聪明,帮帮我

宇文元化趴在凤轻尘的肩膀上,任周行怎么拉,也不肯放手,幸亏凤轻尘不是羸弱娇女,不然还真会被他给压倒了。

  

  “凤轻尘,我好苦,我真的好苦。三十万大军,今上只给我三万士兵的粮草与兵器。

  

  一年的粮草还不够一个月用,这么一点东西,让我怎么对得起这些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让我怎么和他们交待。”

  

  宇文元化人前一副刚强的样子,此时卸下了所有的保护色,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抱着凤轻尘大哭,将心中的压力与无力,全部发泄冇出来。

  

  十倍的军响之差,别说宇文家本身就清贫,就算宇文家再有钱,也只能填补一时,而填补不了一辈子。

  

  这一招真狠。

  

  没钱,宇文元化手下的兵,还会听他的吗?

  

  “凤轻尘,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二十七万人的吃食呀,压在我身上,我闭上眼睛就看到他们活活饿死的画面,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他们全心信赖的眼神。凤轻尘,你帮帮我,你这么聪明,帮帮我好不好?”

  

  宇文元化无助的哀求着……

  

  将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逼成这样,这皇上真是有本事。

  

  凤轻尘别开眼,看着天边的月。

  

  帮?她怎么帮。

  

  凤轻尘重了口气,与周行二人半拖半抱的,将宇文元化拖到凤家的客房,把醉鬼收拾好后,两人累出了一身大汗。

  

  “姐姐,你要帮他吗?”一出来,周行就问了这个问题。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但有兵权的武官不一样,掌握兵权的武官绝对是皇上的心头刺。

  

  这么多年没有对宇文家动手,是因为皇上需要宇文家,可现在……

  

  四国之间有了一个微秒的平衡,而九城也互相钳制,宇文元化的存在已经没有价值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皇上不会对宇文元化手软,不会让全国近三分之一的兵权,落在宇文元化的手中。

  

  帮?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宇文元化,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

  

  凤轻尘很好笑的看着周行:“周行,你从哪看出我能帮他?”

  

  她是医生,不是军事专家,也不是商人,更不是政客。

  

  “可是宇文将军向你求助,不就是因为你可以帮他吗?”周行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凤轻尘就像一个宝藏,身上有挖不完的秘密。

  

  “宇文将军是喝醉了才会说这样的话,这件事应该困扰他很久了,他压在心里难受,借着酒意将心的苦闷宣泄冇出来,他只是想找一个人说一说。”凤轻尘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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