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她:你不会一个人,你还有我。
事实上如果不是从另一旁走出一个小姑娘,他已经这么做了。
那个小姑娘不知说了什么,她们就一起离开了。
空气中还遗留着一丝淡淡的茉莉香气,他是怎么了?自从依依过世后,他就不曾对任何一个姑娘有过异样的情绪,这十年来,依依的身影一直在他心中深重,他每天都在这种思念中度过,从来没有忘记过,也不舍得忘记啊!她是他爱了半生,惦念半生的女子啊!尽管死了,她都是他的妻,这点永远不变。为何会对一个甚至见不到真面目只见到背影的女人产生这样强烈的反应呢?甚至想上前好好拥抱她,安慰她。那可是依依的专利啊!南宫靖久思不已,前头一阵欢呼唤醒了他的深思,他下意识的眉头一皱。在越热闹的气氛下杀手越容易得手。
他还真想迫不及待地看看到底是谁会替云家了结了司徒义呢?
前头的宴会上,从不外出献艺的彩衣正在台上表演歌舞,据说是因为司徒茂林是彩衣的入暮之宾才得以请她来为司徒义祝寿。
“是她……”
南宫靖站在暗处瞪着台上翩翩起舞的佳人,没由来的一阵怒气涌上心头,要不是绝佳的自制力,他早已冲上去抱紧台上的娇人儿,不让任何男人看到她此时妩媚的一面,那股独占欲强得令他震惊。
只见台上的美人水腰摇摆配着一条彩色的丝绸翩翩起舞,五彩斑斓的彩带好似有生命似的在她手中翻转,神秘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当年不难在隐隐约约中发现的的绝世样貌。眼神频频扫向司徒茂林既像挑逗又像邀请,那凄美的唱腔把幽怨的心思完全表达了出来,光看他的眼波流转,哀怨的表情与身段司徒茂林就双眼发直
“好!太好了,不愧是名满江南的彩衣姑娘”
“真是此曲之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能听彩衣姑娘一曲歌,真是不枉此生啊”
“妙不可言啊!如果能目睹彩衣姑娘的仙容,那才叫死也甘愿了”
彩衣,幽情阁的名伶?南宫靖当然听过彩衣的大名,幽情阁专出才女。不过,这些人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点呢?
远远看着台上流转翩然的身影,南宫靖一阵怆然,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一曲之后,彩衣便退了出去,司徒茂林连忙带她去休息,一男一女,又是一名妓女,这其中的遐想空间就太大了,在场好多人已经开始羡慕起司徒茂林的艳福不浅了
南宫靖双眼死瞪着圈着彩衣腰上的手,目光似乎要把他的手灼出一个洞来。这不对劲,他到底是怎么啦!
彩衣刚一走,三朵黑莲从一旁射进司徒义旁边的柱子上,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宴会顿时一片混乱,尖叫声,呼救声响成一片。南宫靖静静地站在暗处冷眼旁观
这是幽灵宫每次杀人前的警告,三朵黑色的莲花和魅影门的夺魂令被视为江湖上的两大死神标志,幽灵宫比魅影门还神秘难测,宫里全是女人,而臭名昭彰,这几年在江湖上滥杀无辜早已引起公愤,但碍于生命比什么都重要的原则,还没有人公然和幽灵宫作对,又不是不想活了才去和死神打交道。
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飘进宴会中,一身夜行衣,蒙面黑巾只看见一双冷然的眼睛。从身形来说,明显是个女人。
第三章 逃
她一句话也不说,举剑直取司徒义,妙曼的身形,优美的剑法,标准的幽灵宫的莲花剑法,剑招优美异常,像一朵朵莲花从天而降,时常让人在上一秒误以为在舞剑,下一秒就去见阎王了。
一路上的守卫根本连他一招都当不了,其他会武功的人早已逃之夭夭,谁也不想与幽灵宫挑上的人有关系,否则,下一个可能是他们了。除了南宫靖,现场已经没有人了
“姑娘,在下与你素无恩怨,为何这样咄咄逼人呢?”
司徒义已被逼得无路可退了,败象已露,
“幽灵宫挑上的人都该死,没有理由”
冰冷的声音像是千年寒冰,一丝人气都没有。现场的气氛好像马上结了冰一样
好冷的女子!饶是南宫靖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感到一阵寒风吹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黑衣女子密集而又犀利的剑招已经把一把年纪的司徒义逼得冷汗淋漓,脸色发白,一般的杀手武功招式只有杀招,因为杀手图的就是把人杀掉,自己到无所谓,但幽灵宫的莲花剑法不仅有杀招更有守招,攻守环环相扣,不让对手从剑法中脱身,招招直逼司徒义的咽喉。
好妙的剑法啊!南宫靖不由自主地赞美,传说中的莲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一不留神间,似是有意无意的,黑衣女子的剑虚晃一招,划过司徒义的臂膀,鲜血直冒
“啊……”司徒义痛的惨叫一声,与此同时趁着这个好不容易的空档转身向后院跑去,光顾着逃命的他根本没注意到黑衣女子的行为。
但旁观者清的南宫靖看出来了
黑衣女子收剑停身,看着司徒义逃去的方向,一点追的迹象也没有,反而,状似无意地朝南宫靖站的方向轻轻一瞥,才飞身离去,身手快得让南宫靖暗暗心惊,幽灵宫的人不容小觑啊!而且她还是在缠斗中发现了他的踪迹的,这一点更令人忌惮。
不过他也纳闷?幽灵宫一旦发出三朵黑莲的警告,就代表这个人一定无法逃开阎王的召唤,为何这个黑衣女子只是上了他而不是杀了他呢?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还有别的杀手?他越来越好奇了
南宫靖追着司徒义的逃跑的方向而去,果然看见司徒义正在跪地向刚才的黑衣女子求饶,这一连串的事看得南宫靖云里雾里。
“不要杀我!你不要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
“你的钱会在地狱里陪你”
到底是谁要杀他?虽然面临险境,他的心思却开始推敲,在这里,会有谁想要他的命?这幽灵宫的刺客,是受别人之托,还是与他有仇?
“你是受人所托还是与老夫有仇?”
“怎么?堂堂的大善人也会有仇家吗?”
“你……”
“司徒义,你在杀人时一定没想过你也会有今天吧”
冷冷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恨意。
听了他们的对话,南宫靖就知道她不是刚才的女子,或许刚刚那名女子给人冰冷的气息太重了让人印象深刻,这名女子声音虽冷,但有明显的‘人气’,而且,这名女子的背影给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那孤寂的背影让他的心揪成一团,心疼不已。
见鬼了!南宫靖不由得皱眉。这是今晚她第二次又这样心疼的情绪了
等等……第二次……
他终于理解那名女子熟悉的背影哪来的了
好一个江南名伶!
“我司徒义一向光明磊落,你不要含血喷人”司徒义虽然重伤,但一脸还努力地维持着正气凛然的模样。
“哈哈哈……”彩衣的笑声凄厉无比“好一个光明磊落,你向阎王说去吧”
话音刚落,右手一扬。一阵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射向他,这种银针不但细的连内力都无法完全佛开,更别提速度又快得惊人,司徒义之前还深受重伤。根本无法避开。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深夜显得特别悲惨
彩衣一动不动地看得再地上打滚的司徒义,要不是轻微的晚风吹起她飘扬的发丝,南宫靖差点就以为那是一尊雕像了。
冷眼看着司徒义渐渐微弱的气息,身躯渐渐僵硬,双眼暴睁,显然死不瞑目,彩衣抬头看着满天闪烁的星星。
爹、娘、爷爷,当年害我云家的人只剩下李虎了,你们要保佑孩儿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
司徒义一死,司徒家就犹如树倒猢狲散,形式上已经败了。光剩下一个沉迷于女色还在房里昏睡不醒的司徒茂林根本不具威胁,冤有头债有主,没必要赶尽杀绝。
司徒义一定想不到,出钱买他命的是他的好兄弟李虎吧!哼……
黑吃黑早就不少见,她比较奇怪的是李虎到现在才行动而已。
“谁”
寂静的夜里,彩衣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忍到的呼吸频率。
“姑娘好身手!”南宫靖从容地从暗处现身。
彩衣一转身,两人都同时震住了。
皎洁的月光下,南宫靖的容颜清清楚楚地看在彩衣的眼里,一身儒雅打扮得南宫靖优雅尊贵,气质沉稳,使她震惊的是……
靖哥哥?
十年来去匆匆,当初那个清俊的十八岁少年稚气已然退去,长成了一个沉稳的男子,可以迷惑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的心,面容上除了多了一点成熟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南宫靖震惊的是,彩衣有一双酷似依依的眼眸,那双眼睛他一生都忘不掉,但依依已经死了,再回不来了,再也没有人会经常牵着他的手,让他开怀大笑。
就在南宫靖陷入过去的回忆时,首先回过神来的彩衣身体已经比大脑做出反应,飞身离开。
“姑娘……”
怎么回事?
很明显,她是被他吓跑的。
曾几何时,他的容颜会吓人了?南宫靖自嘲地笑笑。
第四章 斗智斗勇
司徒义被杀一事在金陵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武林人士都说是幽灵宫所为,但哪个敢吱声啊!现在他们比较好奇的是身为大善人的司徒义到底哪里和人结怨了,让人家非除去他不可。
司徒茂林本来就只是一个沉迷于酒色的败家子,以前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到处花天酒地,还自命风流倜傥。司徒义一死,他就如无头苍蝇一样没了方向。
“贤侄,你别担心,以后李家就是你的家了”李虎虽然心里暗暗高兴终于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但脸上还是努力装出一副慈祥的模样,假惺惺地安慰着他。
“李伯父,爹为人一向正直,到底是得罪了谁?谁一定要他的命不可呢?”
哼……正直?要不是亏心事做太多,会至于惹上杀身之祸吗?
“贤侄,商场上混,难免会得罪些什么人的,你别想太多了,我会调查清楚的”李虎说的一脸正气凛然。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花了一大笔钱请幽灵宫的人把司徒义送上西天,怎么可能让这傻小子坏了事。
“要让我查出来是谁想要害我爹,我一定把碎尸万段”司徒茂林咬牙切齿地说
李虎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就凭你,下辈子吧!有这种儿子,司徒家真是三生不幸啊!
“李伯伯,你一定要帮帮我啊!爹死了,我一个人要怎么办?那些杀手还会不会来找我啊?我不要死……”
“贤侄,请放心!你的事就我的事,伯伯不会不管你的”李虎拍拍他的肩膀
哼……蠢才就是蠢才,要是让你知道买通杀手要你爹的命的人是我,你还会这样说吗?
“贤侄,要不这样好了!反正老夫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认你当义子如何?一来,你以后就有所依靠了;二来,老夫已经老了,将来的事业也没有人可以接任,如果你是我的儿子,也了却了老夫的一桩心事,如何?”
“这……”司徒茂林迟疑起来了
“莫非贤侄嫌弃老夫?”李虎故作怒状。
“不不不……当然不是!”
“那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既然如此,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哈哈哈……好!好儿子,来来来,快起来……”
李虎想的是,既然司徒茂林已经拜他为父,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霸占司徒家的家产了,至于他刚才说想以后有个传人的话,骗骗他而已,等财产到手时多的是办法摆脱他,实在不行还可以旧计重施,让他们父子团圆。
而司徒茂林也在打着如意算盘,有人帮着他就不怕杀手在找上门来,又有人帮忙管理家业,他可以继续花天酒地了,他只知道公子哥玩女人而已。南宫靖不动声色地继续在客栈里享用他的早餐,一边不经心地听着客栈里低低的“耳语”。
幽灵宫残忍无道,连司徒义这样的大善人也杀?
嗯!有见地,加上有胆识!至少好多人不敢讲幽灵宫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