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发泄般地尖叫一声,窜起来就想和他拼命,还一边捂着屁屁,好不滑稽,玉箫这回懂得谦让,赶紧安抚,“喂喂,我算怕你,别乱来啊!……冷静……一定要冷静!”
米儿喘着粗气,邪魅的大眸写满怒意,“我跟你没完!”
孩子打架,都这样,到最后一定会搁下狠话,发誓下一回一定要扳回面子。
小东西说罢,狠狠一跺脚,冲着他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玉箫迅速上前,讨好性一拉她的衣袖,开玩笑,这丫头一生气,下次一定想法子整他了。
米儿一记手刃劈过去,玉箫飞速闪开,呼呼,这丫头的脾气越来越大的,讨好地笑两声,露出少年洁白的牙齿,好不灿烂,“野丫头,别生气了嘛,你不就是为了大哥的事在生闷气嘛,用得着这么凶么,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发泄一下,保管你回来又是笑嘻嘻的,怎么样?”
“你能带我去什么好地方?”米儿撇撇嘴巴,哼了哼,“还发泄,你找女人发泄?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
玉箫红了脸颊,喝道:“你个野丫头,能不能讲点孩子该讲的话?”
米儿冷冷地笑,“你自己当种马还不让人说,你快成薛冬阳第二了!”
“什么薛冬阳第二,别让本皇子和那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比,一句话,去不去?”
米儿瞅着他,“要是发现你带我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回来我阉了你!”
“米儿,你不用这么狠吧?”玉箫粗红着脖子,缩了缩,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荤素不忌?
“走了,我们出宫!”米儿扭头,吆喝一声,两个孩子就往宫门去。
玉凤情殇 015 赌场风云
玉凤北城的最大的赌场前,来了一名俊秀贵气的少年,肩膀很宽,四肢修长,穿着火红色衣袍,玉带束腰,佩戴价值连城的玉佩,一看就是贵家子弟的模样,在春风润泽的玉都,显得特别的张扬。
他身边带着侍童模样的孩子,月白的侍童装束,仅用同色系的玉带束发,粉妆玉琢,好生可爱。特别是一双邪魅的大眼睛,充满尊贵和慧黠,骨碌碌的,漆黑如墨,灵活得如山涧的清泉。
一对组合奇异的主仆,侍童的气质比少年还要尊贵,更显得霸气一些。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米儿好奇地瞅瞅着,里头好像很热闹,人声鼎沸,进进出出,不乏王孙贵族,来赌博?
“怎么样,是个好地方吧?”玉箫说得好不得意。
米儿冷冷一哼,斜睨着他,要笑不笑地刺道:“是个不错的好地方,不知道皇上知道,脸会不会给气歪了,你别的本事没有,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我说玉家的败家子苗子都哪儿去,玉邪玉棠身上都瞅不见,原来都聚到你身上去了。”
“死你个野丫头,我好心当成驴肝肺,带你出来玩,你还冷嘲热讽的,走,不玩了,回家!”玉箫忍不住发脾气,扭头就要走。
米儿赶紧蹭上去,风水轮流转,到她露出讨好的笑容,不过带着点威胁,“玉箫,干嘛那么小气,讽刺你两声又不会少块肉,敢走,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受不了你这张嘴,开口闭口都是威胁,大哥怎么受得了你的?走了!”玉箫吆喝一声,拽着米儿就往里走。
“人家玉邪哥哥又不是你!”自然是不同的,米儿低低地道,精灵敏捷的大眼滑溜溜的四处转。
这是一家占地面积很广的赌场,和高利贷的地下钱庄连在一起,请了不少好手在维护秩序,来这赌的人不少,进门就是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夹着男人的汗水味,米儿素来爱干净,这气味让她蹙蹙眉,不是很喜欢,不过忍着。
好多人都围着一个桌子,遍地都是吆喝声。
胜利喝彩的,不雅诅咒的,各式各样都有。米儿看得一愣一愣,算是开眼界了。
几乎每桌都是掷骰子,买大小,这一路看下来,没处都差不多,玉箫带着米儿上了二楼,二楼显然是高级一点,不像底下那么吵杂,看服饰也晓得,上头的,是有钱人家,是赌场最赚钱的一个群体。
摆设都比下面高档很多。
米儿讽刺地勾起唇角,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赌博,也分阶级。
玉箫拉着米儿到一处台子前看热闹,庄家掷骰子,买家买大小,买定离手,掷骰子的时候,一个劲地听到他们喊着,大,或者小。
一个个憋红脸颊,甩拳擦掌的,好生兴奋。
米儿不禁翻白眼,不是确定的事情吗,有什么可以喊的,难不成是大,你喊喊就会变成小吗?
非赌徒是不理解赌徒的,就像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疯子一样。
庄家连开三次,都是大,杀个片甲不留,好生痛快,周围哀声一片,米儿看着,有点窍门,不由得注意到他的手势,庄家掷骰子的时候,一般是看看台上的大小压的钱数目,然后再掷骰子,好似有点欺骗的嫌疑。
她不禁低头问道,“玉箫,他可以控制点数大小的吗?”
玉箫小声道:“他不能控制大小,不过经验丰富的庄家,经过无数次训练,懂得手感,哪样仍可以出来大,那样仍可以出来小,这是一种感觉。”
“那不是骗人的吗?”米儿小声嘀咕。
玉箫露出贼贼的笑容,缓缓地凑近,道:“看我的,一会儿让他输光。”
只见玉箫拿出一叠银票,交给米儿,随意地抽出一张,勾魂一笑,爽朗地压下,“我买小!”
那银票的数额,不小,他很是大手大脚,这种人,赌场最欢迎。
周围哇的一声,纷纷侧眼,还看,在朝任职的官员不会涉身赌场,在场的,多半也是贵族中最败家的群体,倒是没人认出他是当朝三皇子。
连庄家也多看玉箫一眼,舒服地裂开嘴巴,一副,你压多少我都欢迎的模样。
周围的人看见玉箫压得如此痛快,毫不犹豫,也跟着压下,第一局,大!
几乎通吃,又是一片哀声,庄家眉开眼笑,一股脑儿,把银票碎银都揽过去。
玉箫面不改色,他有的是资本,这点钱他还没有看在眼里,连输四场,他摸摸鼻子,把米儿扯了过来,道:“小子,你少爷我今天手气有点不好,来,看你的,嗳,各位,我家的书童,可是赌神,把把赢!”
“你胡说什么?”米儿瞪他,压低声音,她屁都不懂,哪门子的赌神?
随着玉箫一吆喝,聚过来不少人,本来只有七八人一下子成了十几位。
“你放心压吧!”玉箫高深莫测地笑开,低低地咬耳朵。
“骗人吧,一个小屁孩是赌神?”有人发出疑问。
“就是,一个孩子,懂个屁大小都不会看,笑死人,说是赌神,谁信?”
“不管,先看看再说!”
……
玉箫很是成功地利用米儿把好多人都给引了过来,毕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大家都想要看看,这小孩是不是赌神。
玉箫一手撑着台子上,长长的袖子掩盖了手,伸到桌下,一手亲热地搭在米儿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样子,米儿冷冷瞥他一眼,见所有人的实现都看她身上,她心中一犹豫,反正又不是她的钱,她抽出四张大额银票,往那个小字上狠狠一拍。
霸气道:“我买小!”
周围一阵嘘嘘声,有点不屑,今天这桌上,大字称霸。
小家伙头一扬,尖尖的下巴充满傲气,冷抿的唇读出她的坚定,环抱着胸,既然玉箫说了让她放心压,她就摆出一副必胜的姿态来。
没多少人跟,除了没人下注,就只有两人跟着下小,大家都等着看结果。
摇骰子,停,等到里头的骰子静下来,庄家露出必胜的笑容,缓缓地开盅,只听得哇的大叫,大家爆出一阵喝彩声,果真是小。
米儿也是好大一愣,瞅着玉箫,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她聪明地收起疑问,笑看庄家五颜六色的脸,哈哈,爽快啊!
庄家不可置信的眼神很快就褪去,若无其事地吆喝着大家继续下注,他阴测测的眼神,多瞅了米儿一眼。
米儿连下了三次小,全赢,谁都相信她是赌神,出尽风头,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不断地响起,米儿深觉骄傲。
虽然她也很莫名其妙。
这回跟着的人多了,庄家赔得一塌糊涂。
他整张脸,都变形了。
哪里来的破小孩,他狠狠地咬牙,诅咒着,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
米儿才不管,他一记厉眼扫过来,她回他一朵灿烂的笑容,气得那人恨得牙痒痒的,又不能拿她怎么办。
米儿玩上瘾了猛然,扫过所有的银票,本金还有赢来的,全部压下,小手拍在那叠银票上,好生霸气,“我全压大!”
有豪赌的潜质。
一来,刺激,二来,她倒要看看,玉箫的本事到底如何?
跟风的人一推,才片刻,堆满了慢慢的银票的碎银,二楼的场地,出来一个赌神,这消息传得飞快,这边人聚集得都挤不下,围个水泄不通。
庄家看着堆得高高的银票,闪过贪婪的光芒,人性,总是这样,更何况是赌徒。
潜在的风险刚刚冒出头,就被贪婪给压过,只见他唇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摇盅……
“大,大,大……”只听得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大的规律地响起,震动得如沙场吹起的号角,响亮,有力,激奋人心,米儿只觉得自己的神经也变得紧张起来,咽了口水,心中激荡不已,期待地看着骰子稳定,庄家的手,似乎有点颤动。
因为那不确定性……
五、五、六,是大,顿时二楼爆发出一场凶猛的欢呼声,像是要把楼房给震倒。
“赌神啊,真是小赌神啊!”
“是啊,太神奇了,把把都赢。”
“佩服!佩服!五体投地。”
……
一声接着一声的喝彩,围个水泄不通的人群沸腾起来,米儿小小的身子夹在中间,甚是滑稽,看他们兴奋的吆喝,心中不免得高兴,玉箫一把拉过她,护在身前,不让其他人碰到她,这丫头龟毛,这些疯了人群要是不小心踩着她尾巴,丫头不高兴,他的心思也白费了。
那庄家面如菜色,震惊,阴寒,粗红了脖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赌场得赔死了。
邪门,太邪门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屁孩?
米儿冲着他灿烂一笑,好不可爱,她也莫名其妙,玉箫到底弄了什么邪门歪道?
“既然是赌神,在下来领教两招。”阴测测的声音,在激越的喝彩声中,极为清晰,四周空气温度顿然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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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今天两更,第二更马上,呵呵……
玉凤情殇 016 少年如玉
震天的喝彩声淡去,阴测测的声音很是空洞,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飘了过来,带着一点点寒冰。
人群自动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面面相觑,好可怕的声音。
米儿和玉箫顺着方向看过去,是一中年模样的男子,脸色苍白得像鬼,好似常年不见阳光般,唇色倒是很红艳,平板的五官,撇除他煞白的脸色,这男人长得不算难看。
深黑色的纹绣长袍,做工很精致,宽大的黑玉腰带紧扣,好生贵气。
他身后跟着两名清丽无双的少女,和他一样,脸色苍白,这三人,像是从棺材板中跳出来一般。
大白天的,好生吓人,怪不得没人敢吭声,有不少胆子小的赌客,分得自己那一份,一溜烟就跑了,剩下的,多半是想看热闹。
米儿瞅着玉箫,那是谁?
玉箫耸耸肩膀,他哪知道,她真当他经常逛赌场不成。
两人都是才思敏捷之人,对视一眼,非常识时务,收拾好自己的银票,想要闪人,虽然小,他们可都知道,那些佛是惹不起的。
“今天赢够了,本少爷不想玩了,恕不奉陪!”玉箫帅气仰头,一点也不怕鬼面中年人那阴森的脸上,拉着米儿就想走人。
哪那么容易?
只见一少女身形一动,宝剑出鞘,寒光一闪,横档在他们之前,那意思,别想走人。
“主子!”那庄家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匆匆跑过来,他们主子半年才巡视一次赌场,他们就遇上这种诡异的事件,庄家吓得一身冷汗,屈膝弯腰,好一条走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