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演戏高手,一言一行,绝非常人可比,这么诚恳的语气,则是令倾情十分饮佩!这种马,真不简单,他那点心思用在常人身上或讦还能管用,可惜面对的是隐离和倾情。
“日后有的机会,不在乎一时,告辞!隐离疏离一笑,拉着倾情下山
两道雪色的身影说罢,便从容地越过玉邪和薛冬阳走向那匹白马。
两道身影错位而过,狂风呼啸扑面雪花漫天,沉重咆哮在半空,长风穿透倾情的大氅,墨色的发丝在雪白的绒毛上划出一道很瑰丽阴冷的轨迹。一阵熟悉的心悸猛然袭上玉邪心口,电光火石间,他还来不及细想或许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身形已动,一把拽过倾情的手臂,倾情猝然不及,惊呼一声,趔趄几步,几欲掉例倒。
凝眸,两双乌黑的瞳眸亳不掩饰地撞在一起,时间似乎停止,风雪咆哮瞬间远离。
在倾情的手脱离手心之际,隐离脸色一沉一手拉过她一记手刃劈向玉邪的手,玉邪也不放,另一手运力相迎。
两人男人一人一边,谁也不肯放手,竟形成一种争夺局面。
三公子脸色突变,厉喝,“五老大你发什么疯?”
龙争凤啸 013 双龙夺凤
三公子脸色突变,厉喝:“玉老夫,你发什么疯?”
薛三公子喝罢,就要上前拉回他,天啊,丢死人了,这算什么事啊?
“滚!”玉邪一阵暴喝,趁着空隙一把甩开薛冬阳的手,接着和隐离缠斗起来,连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冷峻的五官蒙上冰冷一边打,一边盯着倾情,一宇一字地问,“你是谁?”
倾情被他眼中的炽热和绝对吓了一跳,心跳急速一时开不了口,只觉得他的力道几乎要不她的左臂拉断,疼得她眉头紧蹙。
燕王请你自重:“隐离厉喝一声,这也是不肯放手的主,出手越发狠厉,招招要命,直击玉邪咽喉。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玉邪沉声道,这种心悸,只有米儿靠近之时才会出现,酸涩又甜蜜,他不会错认,没道理他会对一个陌生人有感觉,且那股熟悉感越来越浓烈,逼得他丧失理智。
“他是谁,与你无关隐离冷声道,见他拉疼倾情的手臂,温润的脸色登时一沉眼神瞬间凌厉如刀,霸气如斯。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竟然围住倾情,展开近身搏斗,隐离掌风直劈向玉邪手臂,玉邪也不廿不弱,五爪如鹰迅猛攻击他的手腕,在隐离闪避之刻。掌风呼啸直击他手臂,一来一往,都想要逼对方放手,排山侧海的力度和强度相互撞击,砰的巨响,掌掌相击,震得倾情耳膜发疼。
谁也不肯放手单手过招,相互撕扯,拉得倾情的手臂一阵阵绞痛,身体上的痛还是次要。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眼前两个男人拉得四分五裂,被他们揉碎。
不要打,你们不要打!倾情沙哑着嗓子,焦急地出声喝止,狂风呼啸而过,又有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根本就没人理会她。
薛冬阳在一旁看碍心急如麻,恨得直跺脚,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一时插不上手这玉老大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这是魔疯了么?
大雪飞扬,狂风咆哮,冷得刺骨的空气刺得人肌肤生疼,铁壁崖顶却如一锅煮沸的油,四个人,心思各异,两个男人你一掌来我一拳去,打得难解难分。
雪粒飞溅,倾情痛彻心扉,白裘随着狂风不断地飞舞,想要挣脱这种钳制,却越受束缚。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在她面前活生生上演,又气又急,几乎咬碎牙根。
眼看越打越激烈,倾情看得眼眶欲裂,只觉得眼前掌风拳风纷飞,虽然他们都避免伤到她,可还是被那余威扫得心口发闷。
“王老大,别打了,“一公子气得冒火,不禁狠狠瞪了一眼倾情。
“燕王请你放手!”混乱中,隐离厉喝清越的声音透过层层风雪,夹着坚决和怒气,水般的菱角如刀刻般坚毅起来,温调如玉的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有风雨欲来的可怕之感。
“今天不看清他的脸我死也不放!”
玉邪沉声道,王者的脸庞爆发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墨发飞扬,扫在他疯狂的脸颊,更是添了一股难掩的痴狂,黑色的大氅随着他的动作,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王者的逼人气势益发强烈,看向倾情的眼神,竟是那样的阴鹫和冷厉。
同样坚决的态度,同样强硬的姿态同样执着的坚持,冥冥之中,昭不了日后一种无法解开的孽缘。
倾情如咬了一口黄连苦不堪言,猛然间听见隐离一声细小的岔气,心柠紧起来,忆起他身上有伤,本来就不大好的伤势经不起这么大动作的打斗
玉邪隐离的武功差不多,若是寻常之下,定是一场好斗,可此刻隐离身上有伤,动作的力度和速度本身就弱了很多,这样撕扯,背上一定全裂开了
倾情心中一痛对玉邪不禁心生怨恨起来,一脚猛扫玉邪下盘,趁着他躲开之际,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
这一口咬得很深,咬得鲜血淋漓,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玉邪眉头一蹙,狠厉地冷扫倾情眼神一片阴郁,却依然不放手,都咬成这样了,竟然还是那般执着,倾情一发狠,一脚扫向他的胸腹,
“你……”
正邪闪也不闪,眼光很厉,只发出一个单音,突见她那双眸子充满怨怼,竟然不自觉地松手。
倾情顾不上被她咬出血的玉邪,一把抓过隐离的手,急问道有没有伤到,背上的伤
隐离脸色有点苍白,竞然白雪白裘同色,他伸出手来,抹去她唇边的血迹,温淡的声音像是一颗安心丸“别担心,我没事
薛冬阳这会儿也冲上来,一见王邪鲜血淋漓的伤。,不禁蹙眉怒骂“凤十三,你属狗的吗?”
倾情压低嗓子,冷哼一声,“是他无礼在先,身为一国堂堂王爷,胡搅蛮缠,你就不觉得给五凤丢人么?”
薛冬阳一听倾情语气尖刻,气得想要灭了他,正邪一把拉住他时手上的伤痕毫不在意,见他们相依相偎,更觉得一股酸气直冒,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当年米儿和玉萧打打闹闹之刻,他也有过这种酸气,此刻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
你究竟是谁?玉邪沉声问。
我叫凤十三三岁拜凤十一为师,年满十八接掌幽阁,怎么,燕王殿下,难不成你有怀疑”倾情的脑筋转得很快,说得合情合理,凤十一,凤十三,都是以面具示人,又是幽阁下任阁主,他应该不会再怀疑了。
玉邪闻言,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看向倾情的眼光充满探究。
倾情此刻懒得理会他,全心全意放在隐离的伤势上,狠狠地扫了五邪一眼,怒极了若不是他,隐离的伤。也不会裂开,估计又要养好久了,一想到他不舒服的模样,倾情的心就拧成一片。
“隐离哥哥,我们走倾情拉过隐离,飞快地上马,一扬马鞭,两人一骑迅速下山。风雪更急了,初雪的清澜关,刮着隆冬的夫雪,一片白茫茫的。
玉邪站在山顶看着两人相依而去的身影看着一田雪色慢慢地消失在自已眼里,心口竟产生一股可怕的落寞中,越来越大,如破了一个洞,狂风呼啸着卷着雪花,都吹进了心口。好冷,好失落,可怕的空荡荡,
感觉遗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怎么抓也抓不住的寂寥和无奈,玉邪的脸在风雪中更显得孤独和硬挺。整个苍茫大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么一个人,在雪地中,寂寥地站着。
狂风吹起黑色的大氅像一直苍鹰展翅欲飞,那是属于,王者的孤独。
“米儿……”
半响,他喃喃自语,此刻好想见到心尖上的人儿,似乎只有见到了她,心口上悬空的地方才可以被填满。
“玉老大,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三公子怒问,如此冲动的玉邪他是第一次见到,就是当初听说邪皇要把米儿指给正掌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失态
怎么会对风十三……
“我不知道”,五邪沉声道那不是他的行为,可他就那样做了,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你不觉得他的身形很像米儿吗?
薛冬阳一拍脑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一碰上那丫头的事你就会发疯玉老大,那是男人男人好不好你是不是想小郡主想疯了刀幸好你刚州没问,要不然我都替你丢人
薛冬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算是小郡主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也不可能出现在兵荒马乱的沙场,更别说是以一身男装出现在敌方阵营中。
这个小郡主真他妈的祸水,他就是担心玉邪听了她私自出走的消息会心绪大乱,他才把消息压下,大敌当前,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今日见到凤十三仅仅是身形像极了小郡主,他就丧失理智,要是知道小郡主不在王都那还了得。
庆幸,一定要瞒住这消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看你就是想她想疯了,小郡主怎么可能出现在敌方军营,先别说凤十三是男人,就看他和逸王熟稔的程度,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郡主从小就在都没出过玉都,怎么可能认识萧隐离,你发疯也要分析清楚嘛,薛冬阳说得很无语。
玉邪听罢,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自已为什么会有那种心悸的感觉。
除了米儿,从未有人让他有过这样的强烈的震撼。
那种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冬阳或许是我想太多!”米儿好好的在玉都,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沙场更不可能对其他男人露出那钟关怀,刖州那一脚,踢得他的肋骨还隐隐作疼,他的米儿不会为了别人而伤害他。
一定不会!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眼神就益发阴鸷,米儿是他的,谁敢和他抢,等着去见阎王,哼!
“本来就是你想得太多了,正邪,不是我说你,下次理智点,没听到人家说你给玉凤丢人了么!”
玉邪一听这话,凶狠的眼神扫了过去,“你找死吗”
“那是凤十三说的,话说你刚刚那模样,人家说得也不错,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和逸王在抢情人呢,那么疯狂,我服死你了1薛冬阳八成不知死字是怎么写,不遣余力地煽风点火,见玉邪脸色越来越沉,他也不收敛。
“嘿嘿!没想到威震天下的萧隐离竟然有那种嗜好,真是九国之中最大的奇闻啊!薛三公子抚着下巴说得好阴险,好似巴不得把这个消息散布天下。
正邪冷冷一哼,薛冬阳笑了两声,突然惊叫,“玉老大,你是死人么?流了那么多血竞然毫无感觉”倾情那一口咬得很深,几欲见骨,鲜血直流,钝白的雪地浮出一朵妖治的红花,看起来诡异又艳冶,还有死亡的沉寂!
“天啊他真狠!薛冬阳瞥了一眼伤。,赶紧说,“下山了本来想要赏雪的,结果倒成了赏人了,以那个倾国倾城的南璇公子怎么没一起来呢长得这么漂亮,真想近距离瞅瞅他说的色迷迷的,得到玉邪一记白眼,他看看手腕上的伤口,一时心情复杂起来。
忽而眼角一瞥“那是什么?”
薛冬阳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见狂风呼啸,大雪弥漫中,三个雪人静静地立在山顶,两大一小其中两人稍显得难看点,另外一个堆碍很好看,也很逼真。这三雪人,围成一个半圆,两个大雪人之间夹着一个稍小点的雪人,三人组成了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薛冬阳看了片刻,扑哧一笑“真想不到这两人还挺有趣的,竟然堆雪人,那逸王在山顶一站,飘逸洒脱得不似凡人,没想到这么有童趣,人不可貌相,不可貌相啊有起有趣
玉邪只是看着这三个雪人,面无表情,像个哑巴似的,静静地站着。
这场景,好似……
不过玉老大,你看这像不像刚刚你们三人的纠缠的画面?薛冬阳有趣地问。日后当三公子再次回想起铁壁崖上这一幕,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无奈,世间最难说的,就是感情。
三角形看似最稳,却最难控制。
玉邪心中狠狠一震,脸色猛沉,倏然扬手,一阵巨大的狂风卷起,一个雪人顿时消失不见溅起无数雪花在空中飞扬。
风更急了,雪更大了有人的心,也慢慢地沉了
下山
龙争凤啸 014 情海温暖
初雪过后的两天,关外下起鹅毛大雪,狂风一吹冷得刺骨,整个清澜关白茫茫的一片,五米以内都看不到人影,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别说打仗,都走路都有此困难。
青云白羽两骑在茫茫雪地间冷冷地对峙。
士兵们穿着厚厚的棉袄,打起十二分精神,有力地穿梭在军营中,默默地守护着偌大的白羽大营。
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轩辕的后备勉强算丰足,御寒衣物早就分发到每个士兵的手上,可他们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常年征战北方的汉子们,很少遇到这么大的风雪这么刺骨的天气。
换岗的时候,一三两两聚在一起取暖,谈笑间呼出的气体,还未接触到空气就凝聚成一层薄薄的冰。
淳扑的热血男儿们,靠着强硬的毅力,靠着相互间的打闹,顽强地和暴风雪对抗。
即使他们脸上都出现一种无奈的倦色,士气依然不降,白用骑是一队堪称天下最彪悍的铁骑,一场暴风雪算什么,一定能顶过去。
此刻最怕的就是敌人偷袭,巡营和站岗的士兵们更是不敢有半点松懈。
主帅帐篷里,七大白羽大将齐聚,南璇和倾情也在,隐离因为伤势未好的缘故,斜躺在床上,和他们一起讨论军情。
南璇已经提议过退兵,隐离考虑再三也同意,本来出兵清澜关就很仓促,在起兵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他派林潼进兵安城夺取东北商道的核心之城,若是顺利拿下清斓关,东北西北两条商业干线可以统一起来,若是拿不下,只要林潼截断东北商道,等同于裁断了夺去西北粮仓的一支翅膀,不出两年,西北粮仓也不再是西北粮仓,也少了必夺的需要。
林潼已经拿下安城,再加上清澜关遇上暴风雪,白羽骑以骑兵著称,这等恶劣天气下,人因马乏,骑兵的力量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这暴风雪也不知道要下多久,总不能一直驻军在清澜关,直到隆冬过后
隐离至今还是有点不明白,南舒文当初为何要调齐白羽七将,仓促之间进攻清斓关,不过出于对南舒文的尊敬和信任,他并未多问,轩辕权相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背后一定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隐离对国与国之间的顷刻风云向来不上心,他只关注于如何保住轩辕的国土,如何保护轩辕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南舒文和他,一文一武,一直配合碍很好,通常不会无缘无故攻打一个国家,一定是想要从中获得什么利益或者别国的妥协。
这此他从来不过问,因为魅帝说过不管南舒文下什么命令,他无需明白,无需理解,只要照做就可以。
这个乱世,毕竟还是要以拳头来说话的,在交涉过程中,如果不尽如人意,自然要出动武力,隐离是明白这点的。
清澜关之所以有西北粮仓之称,主要是因为它是西北东北两各商道交汇之地这两各商道就像是清澜关的两对翅膀。如今安城已经拿下,清澜关对西南的国家或许很重要,可对东北国家却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
正凤想要清斓关,并不代表轩辕也必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