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揍扁这家伙!”玉邪重重一哼。
倾情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揍他一拳,“我先揍扁你”
“米儿……”
玉邪双眸冒火地瞪着他,萧隐离给她灌迷汤了吗?竟然为了他频频和他作对,死丫头,胳膊肘竟往外,他给你下迷——药的是不是?
倾情呵呵干笑,唰一下站起来,“我去小溪边看看这脸蛋是不是很吓人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貂儿像是感受到玉邪的怒火,不想当炮灰,跟着倾情后面也蹦跳着离开。
待她走远了,玉邪方一哼,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想起以前,这丫头护短的个性明显,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以前可都是护着他的,舍不得人家说他半句不是,现在倒好,整个就转了过来,萧隐离收服人心的功力真是高绝,米儿和他一起一点不见生疏,熟稔得让他很恼火。要不是知道萧隐离心有所属,米儿心也在他身上他铁定会想歪了。
萧隐离,你对女人一向是这个态度吗?”玉邪剑柄楠戳了戳正在闭目养神的隐离,冷冷地问道。
隐离睁开眼睛有此不解,什么意思?”
这家伙……
玉邪恨不得扇他一巴掌,认定了他在装傻沉了沉呼吸才开口:“就像你对米儿那样,你不是爱着轩辕倾情吗?为什么对米儿这么体贴温柔?”
这男人怎么看不像是多情人,眉宇间的淡漠不用语言都可以看出,偏偏他的行为又让人觉得和他的淡漠不符。
既然有喜欢女人就离别的女人远一点,也不怕别人误会。
哦,你说这事啊,奇难道我不能和小郡主交朋友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结了。
我说,萧隐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你是未来的轩辕帝君,轩辕和玉凤注定是死对头,我们以后沙场见面也绝不留情,你不觉得矛盾吗?玉邪沉声道,锐利的眼光紧紧地锁在他的脸上,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隐离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笑容,看着远处倾情俯身对照的身影,淡淡笑道“乱世沉浮,局势瞬息万变,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倒没有你想得那么远。日后的事,谁说得准。
玉邪冷冷哼哼“别说笑了深谋远虑的你,怎么可能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隐离看着玉邪,笑了起来,“你还记得你在雪山上和我的约定吗。不觉得,矛盾的人反而是你吗?”
玉邪一怔,是啊,那个约定,说好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没死,就会把酒言欢,可这是男人和男人的约定,他介意的是他和米儿。
这是两码子事情。他别想混为一谈。
隐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些天,他并未在王邪面前露出半点对倾情的感情有的只是朋友之间的关怀,绝不越过那条线,他又确信米儿心里只有他,有什么好疑感的呢?
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对米儿真有倾慕之心吧”隐离好整以暇地抱着胸,笑容看在玉邪的眼里,十分欠揍。
是你自己的行为让人误会,所以才问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种态度。
玉邪冷冷地瞅着他,哼哼道。
龙争凤啸 033 鬼城风雨
南乐边境的一座城,有个很耸的名字,叫鬼城。
漫天飞雪,素裹银装,偏僻贫困的小城狂风刮过,顿显一片苍凉。
这座小城占地面积很大,人却很罕见,城中村木繁多,街道纵横交错,从高空上看就像是一张铺向四面八方的网。
鬼城有个很诡异的现象
城中房屋高耸,数量也很多,但是,很多房子却没有人居住,气死沉沉,有的被破坏得和废墟一样。
到了晚上,看起来更是吓人,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城的由来。
大部分居住在这里的,都是本地的居民,一家几代都在一个地方,人们念旧,舍不得离开家乡的土壤,再则乱世沉浮不安,去别的地方还指不定连饭都吃不上,守旧的人们都有一个观念,死都要死在家乡的土地上。
还有一小部分是受战乱影响食不果腹的灾民们,实在是无地可去,才暂时在鬼城中落脚。
只要是稍微有些去处的人,是绝对不会在鬼城定居的。
此刻是隆冬,万里冰封,衙道荒无人烟,大雪弥漫,卷起无数雪浪。一幢阁楼中,一绝色男子临窗而立,他姿态优雅清贵绝尘,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烦恼和不耐,这不是南璇是谁。
他带着三公子穿过赤水河就一直往北面跑,尽早进入轩辕境内,他们就少一分危险。
那天和倾情隐离分开后,南璇带着三公子狂飙战马,一直跑到赤水河附近,他得庆幸,此刻乃是隆冬,整个赤水河都结了厚厚一层冰,当时也顾不得危险,策马就踏上赤水河,有惊无险地过了。
而身后的追兵可就没有那么快就渡过赤水河,吕将军行军打仗多年,十分明白,大队人马是不能一起过河的,不然河面坍塌,他们全部都要冻死在赤水河中。
所以后面的军队分成很多队,策马缓缓地过河,等他们过的时候,南璇和三公子早就和他们拉开距离。
南璇过河之后就弃马让马儿往西面狂奔,他带着三公子入了一座小镇,重新买了一匹马,往北而去,若不是一公子一直昏迷不醒,费了不少时日,南璇一个人早就入了轩辕境内。
他的伤势太过沉重,逼于无奈,南璇只好往暂时住在鬼城,起码要等到三公子行动自由才能动身。
他被玉邪的干将所伤身体很虚弱连一成的内力都没办法发挥,若是让他独身一人,铁定会被拓跋乐的人给逮住。
南璇可一点也没有要保护三公子的意思,先不说薛冬阳在戈壁滩对战的时候得罪过他,就他是玉邪的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这个身份,南璇就不会管他死活,还巴不得拓跋乐能把他就地正法算了。
不过若是他真的死了,他对倾情可不好交代,南璇蹙蹙眉,暗自骂了一声倾情,转头看看床上还在昏睡的男人,重重一哼,转身出了屋子。
这是废弃的阁楼,半新不日,阁楼中好像被什么人洗劫过,四处都很混乱,但是,整体并未被破坏,秀气玲珑,别具一格。看起来人走的还不是很久,阁楼中虽然值钱都没有留下但是还嗅得出人的气息。
这样的房子放着没人住真是可惜。
南璇透过纱窗看向外面的衙道,那是鬼城的主衙道,很宽,很气派,就是没什么人走动。
他暗自琢磨着,吕鹰的大军虽然和他们隔开,他又打障眼法,这只是给自己争取一此逃跑的时间,吕鹰很快就会明白上当,回头追,差不多也快要经过这座鬼城了,怎么还怎么安静”
因为下雪的关系,整个小城都是白茫茫的,折射出来的光线还算盈白,随着夜色越来越暗小城也陷入灰蒙蒙的阴暗中。
南璇掠上屋顶四面八方都是屋子却都是清一色的,暗!房子高高低低有的完好,有的勉强保持安好,有的简直就是废墟,这样的环境,的确让人心头发怵。
整个鬼城像是没有灯火的夜晚,不见一缕亮光。
他稍微犹豫了片刻,飞檐走壁,靠着强悍的记忆,找到白天瞥见的客找,却发现,客栈门是紧闭的,也不见灯火。
晚上大家好似都不敢出门,关紧了房门,躲在炕上取暖。
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吗?刚这么想着南璇就摇摇头,绝不会,这座城不久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岢怪。
再怎么冷,也不会是这么死寂,何况是整个鬼城晚上连一家灯火都没有,太奇怪了。
分明是在恐惧着些什么。
南璇入乡随俗,并未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走动,而是悄悄地从屋檐上掠过,远远看见城头,终于看见少许火光,那些是守城的将士,穿着厚重的盔甲,城墙的高塔上四名将士拿着长矛不停地走动,还算机敏。
城墙上的火盆,火烧得很旺,远远看见一队一队的巡兵经过。
城头还其是正常,为何百姓们的夜晚的生活却如此的奇怪。
一阵狂风吹过飞雪狂飙,吹过无数空荡荡的屋子,发出一种像是女鬼在哭的哽咽声,南璇蹙眉,淡淡一哼,大冬天,夜深人静,有这种狼哭鬼嚎的声音,怪不得人们闭门不出。他掠身回了藏身的阁楼,算了,反正他们也是路过,借住几晚,这里发生什么,与他无关,就算真是有人洗劫,只要不犯到他头上,他可以视为不见。
州回到闾楼,就听到断断续续的闷咳之声,像是病弱的老人,濒死前的挣扎,低低的诅咒声沙哑而无力。
南璇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推门进入。
一股狂风从门扉处溢出,疯狂地扫了进来,卷起三公子如稠般的青丝,浮现掺白无血的脸,剑眉深锁,眼睛深陷,短短两夭,有了从未有过的病态
命真硬,这样也死不了。”南璇抱胸,侍着门,要笑不笑,很不客气地讽刺。
“放心,本公子命硬南璇公子还没死之前,我是不会死的!三公子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这美人美则美,却是蚝蝎美人,嘴巴毒得要命。
南璇耸耸肩膀走了过去,冷冷地俯身,眯着漂亮的大眼,淡淡笑道“怎么看都像是快死的样子,本公子比你年轻好几岁,看起来也你长寿,唷唷,这桃花眼,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死鱼眼。
大限将至!
“南璇你这个混蛋三公子失去风度一拳砸了过去,南璇微微偏身,可怜的他,失了准头软绵绵的身体像是轰一声跌倒在地上,疼得他撕牙咧嘴,爆出一连窜南璇听不懂的咒骂。
南璇悠闲地抱胸,一点也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凉凉地笑了两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
薛冬阳狠根地瞪着他,心中郁闷到了极点,这死祸水,比女人心胸还狭小,哪有人救人还救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
郁闷死他了。他腰腹间的伤口裂开了,疼得他冷汗淋漓,王邪的干将剑气太过于霸道,伤得不止是外伤这么简单,若是处理不好,定会留下病根。
他撑起软绵软绵的身体,努力地挪回床上,捂着伤口,咬牙忍着那股锐利的痛。
南璇冷眼看着,悠哉地问三公子,要不要在下帮忙?”
薛冬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废话,当然要!他回得理直气壮,一刮理所当然的样子,侧是南璇一愣,唷喷白痴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和奚落,他怎么看都不像是白痴,怎么回答得怎么没骨气?
南璇起身,慢悠悠地渡了过来,本来料定他不会求他帮忙的,没想到他倒应得这么干脆,真有此意外。他也不是食言而肥的男人,不管初衷是什么
南璇淡漠地扶起他,单掌贴在他背后,一股淳厚的内力缓缓地灌入他的丹田之中。
腰腹的痛楚,慢慢减缓,片刻,内伤也减轻很多,南璇抽手,三公子身体一软,倒在床上,额上的薄汗被寒风一吹,顿时消失,失血的脸,淡淡地浮起一点晕红。
南璇冷漠地看了眼,面色如水,沉静如冰,挑眉道:“不说声谢谢吗?
南璇似乎是日子过得太无聊总是找着机会,不予余力地奚落并且乐在其中。救命恩人啊,多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正常人都会乖乖让他玩。
可惜的是,三公子大多时候并不能称之为正常人,要不然以他的骨气,怎么理所当然让肯让一个根狠嘲讽他的男人救。
谢你?嗤,南璇公子,我有求着你救我吗?施恩不求报,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配的上公子二字?薛冬阳撑着身子起身,脸色好了不少,不过外伤还是很严重的。
此人的脸皮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南璇面色不变,唇角的讥诮更浓了,原来如此,在下算是明白为何无脸无皮者天下无敌,三公子应该学学什么叫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抱的道理。
薛冬阳回他一记风流无敌的笑容,那是我们三公子的招牌笑容,无数女人就是这样拜倒在他脚下痴心不悔。
报恩呐!他抚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这个建议又抛过去一记勾魂的电眼“南璇公子,以身相许怎么样?怎么说本公子也是风度翩翩,才高八斗,智谋无双,大陆百年难见,也就玉凤这么人杰地灵的地方才有出品一个呢,要不要?(这话是不是以前谁讲过,为毛我觉得这么熟悉?疑惑状,)
南璇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脸色疏离淡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南璇长这么大不是第一次被男人调戏,不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总算是明白了此人的无耻、无皮、无聊,三无程度,和自己远非一个等级的。靠脸皮吃饭的人,的确有够厚,长见识了。
“本公子现在只看见一个无能之辈,喘着半。气没咽下去,就差那么一点就进棺材的无耻男人。”南璇狠狠冷嘲,偏头闭上眼睛,养神,不打算理会这个无聊无耻无皮人士。
三公子绝非寻常人,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撑着身子下床,整整凌乱的衣裳,虽然声音还是很沙哑笑意却很轻松,“我看你是不会给我去买药,我还是自己去。
这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哼!也不想想他的伤口,都两天了,就这么简单地包扎,怎么可能会好,他有感觉,伤口已经溃烂了,都长脓包了。
也是,瞧他那模样,就像是救他就像顺手栓起垃圾那么不屑,肯为他买药煎药才叫奇迹。
我劝你别出去1基于仅有的同情心,南璇还是淡淡地出言,眼睛都没睁开。不去,白痴才不去呢再这样下去,他的伤口会烂掉。
又不用你去”,他笑嘻嘻地说道,拿起一旁的大氅,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体。
南璇闭着眼睛淡淡道:一公子别忘了我们现在在逃命,而你,还需要我救你一命,追踪的人知道你受了重伤,每到一个地方,一定会在药铺询问是否有人买药。暴露你自己不要紧,别连累别人,你要知道,拎着一头昏迷不醒的猪还要赶路,是很费劲的一件事。”
薛冬阳面色扭曲,什么?猪?他根狠地闭上眼睛,现在他还是一身伤,明着挑衅一定是找死,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这个冷漠,冷血,自私、小气又嘴毒的假男人脸上的笑,怎么看都觉得那么不自然,“隐藏行踪,混乱视听是本公子的本行,用不着你担心”,
他说完整一整不太自然的脸皮,推门出去。
因为受伤的关系,脚步有此沉重,等到完全听不到声音,南璇才缓缓睁开眼晗,唇边有此嘲讽的笑,“白痴!”
南璇有此累了连着赶了两天的路还带着薛冬阳这个丢不掉的大包袱,是人都会筋疲力尽。绮着窗睡又有点不舒服,他干脆脱了大氅,钻进薛冬阳刚睡醒的被窝里。
很好,很暖和他总算还是有些用处。
南璇迷迷糊糊地想着,很快就陷入了梦乡,剑却放在枕头边,以一种戒备的姿态在睡觉。
屋外大雪飘飘白雪的亮光透过窗柜,射在南璇如瓷般洁净的脸上,纯洁得让人心恰,长长的睫毛温顺如瑚蝶的翅膀,优雅迷人。脸上无一不是完美,陷入睡梦中,却露出清醒时绝不会看见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