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中只有白凤白林两名白羽骑将领,听到消息,连白凤眼睛都红了。
他们七人算走一起几练,一起杀敌,虽然经常不在一起,感情却如亲兄弟姐妹一样,这次弄月的死,对他们六人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白凤白林是如此。
韩秀君玉也是如此。
林清羽更更是悲痛难忍,而一直和弄月搭档的李尚,跪地痛哭。
隐离哥哥呢?”倾情抓着南璇的手同道,自听到消息之后,她就没看见过隐离了,都整整一天了。
今天本来布衣老人要给她治脸的,这回她也没心思了,只想知道隐离去哪儿了。
南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倾情,你别找了,让隐离静一静,他带了他们七人那么久,情同手足,弄月的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你安心一会,晚上就会回来了。”
倾情眉椎一挑,骂了一声,接着道:“心里不好受,憋在心里更不好受,算了,不问你,我自己找去!”
喂,倾情“”南骥只来得及叫一声倾情影儿就没了。
倾情在云城足足找了两个多时辰,来回都跑了几次东北门,他说过今天会在东北门指挥他们改变几个暗格的位置,结果一路问下来,都说没看见。
东北门,东南门都没有,城中更是不见人影,倾情又跑到正西门那边,一问才知道,守将说隐离出城了。
倾情无奈,只得在城墙上等他,出了城天大地大,她也不晓得去哪儿找,只好在这儿守株待兔。
第一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第一次如此渴望,太阳快点落山。
皇上,您吃点东西吧?”一个将士忐忑不安地劝着,倾情摇头,她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一直到了入夜,正西门一片安静,她才听到马蹄声缓缓而至。倾情一跃而去,奔到城墙边缘,远远便看见那抹熟悉的白色。
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落回远处。
快开城门,
谁主天下 007 战前风云
云城战事缭绕,空气总是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即使在冬末,冰冷的空气也掩不去这股灼热。苍穹一轮残月高高挂着,清白的月白淡淡地辅洒在云城之中,给血色的空气添了一抹朦胧。
厚重的城门缓缓地打开,隐离策马入城白马雪衣,如一片纯洁的云朵在潦黑的夜空中飘荡,给人虚浮而飘渺的错觉。好像下一刻,他就会真如云朵那般,被风吹散了。本来就干净得不似尘世的人物,真的好想要位列仙班,离开人间似的。
倾情心脏莫名一缩,慌张和恐慌如麾鬼张开利爪,狠狼地拽住她的心脏,紧紧地捏在手里,狠狠的,
拧着”
狠狠的,柠着,”
少女白纱下的脸一片血色尽失,等了一天,担忱了一天,突如其来的担忧和恐惧复杂地在心底交错,让她失去理智大吼,“萧隐离,你跑哪儿去了”,
高亢得有些尖锐的质问让白马上的男子微微错愕,干净的眼光依然那般渍澈透明,看不出因为弄月之死而悲伤的痕迹,只是清润的眉宇间有些轻微的疫倦之色。隐离下马,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等了一天了”,
是,你这样跑出去也不说一声,知不知道我会担心啊?”倾情责备,猛然上前,紧紧地抱着他,只有这样抱着,似乎才能觉得他不再那么飘渺,好似随时都要离开他一样,她会害怕,会恐惧,会手脚无猎,“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她知道弄月的死对白羽骑上下都是个打击,对白羽骑七将和隐离之间的深厚感情也略有耳闻,他难过,她更难受,因为是他最重要的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他,让他开心一点,只能让他一个人悄悄地走开,独自伤怀弄月之死,她觉得自己好没用。
隐离神色不变,手臂困紧倾情,温暖的体温赶去一天在外的冰冷,他轻笑道:“傻丫头,我没事,只是去四方城的凤凰山看看,哪有你想得那么多”
凤凰山是轩辕境内最高,最雄伟的山,离云城的确不远,三个时辰足以,只是无缘无故去凤凰山做什么?
隐离见她脸色疑惑,定然是不信他的话,浅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平安符,这是在凤凰山求的,平安符上有凤凰木独有的香气,隐离给她戴上,笑道:“信了吧?”
倾情愣愣地看着胸前的平安符,淡黄色的,并不是很特别,而这份心意却来得沉重,背后象征的意义,她隐约可以知道。其实最该带着平安符的人是他,不是她。她好好的在云城里,什么事都没有。要平安符又有何用。
就是为了去求平安符?”倾情不信,他今天听到弄月的死讥会有心思跑去凤凰山求平安符。
隐离摇头,白衣束身,陷入遥远的回忆中,眼神有短暂的比惚,感慨道:“弄月是白羽骑年龄最小的一个,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弄月还像是半大的孩子,不曾上过战场,不曾受过伤,就像邻家的大男孩。他很腼腆地告诉我,他爹是一名小将,在牧野平原上战死,他想继承他爹的遗愿,保家卫国。第一次上战场,他回来,很兴奋地和林清羽他扪炫耀,他今天杀了一名将领,杀敌四百,我还记得那时候他很开心。后来战事频繁,从北越到南乐,从南乐到北越,白羽骑七将不断地在三国奔波,没有过一天安稳的日子。我记得清楚,在攻打秀城的时候,我和林将军率领他们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强攻,最后攻下秀城,他们都疲惫不堪,而就在那时候,北庭告急,林将军回援云城,韩将军又长鞭莫及。而我要继续进攻燕云等地,就让弄月李尚带着三万人马增援北庭,路上两天,一到就开战,又是两天,整整七天七夜,弄月都没有合眼过,直到解了北庭之危,等到韩将军派兵过来,他们才休息一夜又带兵返回秀城和我回合。这些年,他们七人没有回过家,一直都在云城,北越,南乐的边境奔波打仗,略有些空闲的日子就币练新兵。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有一次开军事会议,我无意中提到一句,有没有想家,他们都沉默不语,其实我知道,他们很想,可是放不下边境千万将士。轩辕猛将如云,又不是只有他扪七人可以领兵打仗,可他们就是没有回过一次家,弄月说,他怕回去之后,就舍不得再到战场了,那个傻小子,当时笑得很憨厚。当时我就想,是我一手把他们带出来的,所以我会亲自把他们带回去,让他们和家人团聚。可惜,弄月走了”我这个承诺再也做不到了,
隐离哥哥,这又不是你的错!”倾情难受地握紧他的手,匆匆道。
隐离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淡然道不是对与错的问题,只是一种遗憾,也仵背负盛名太久,我都快要忘记,白羽七将也是人,也会死,而不是无所不能。我希望,这场战事能快点结束,弄月的遗憾不再发生。”
隐离顿了一下,又道:“弄月说过,假如将来没有战争了,他想要去爬凤凰山,站在山顶,看我们轩辕的锦绣河山,因为这样他会骄傲,这徇丽的江山他曾经守护过,每一寸土地都有他们的热血和汗水。所以我今天去凤凰山了,代替弄月,看看他守护着的锦绣山河。
隐离哥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答应弄月将军的,一定都会做得到,我会帮你,一起实现!”倾情坚定地道,不会让他再经受生离死别。
傻丫头,这场战事会打得很辛苦,谁也不能保证什么,所以我也不会答应任何人什么,只会尽力去做。乱世纷纭,硝烟四起,终日奋战沙场,谁能保证一定全身而退?不求尽善尽美,只求无愧于心口,隐离抓着倾情略有此冰冷的手,说道倾情,我不知道还会有谁会为了这场战事付出生命,但是我保证,每次上战场,我都会想着,活着回来见你!”
隐离哥哥!”倾情厉喝,声音略有些尖锐,隐离的话让她有些害怕,手尖都在颤抖,血色倏然尽退,“不要再说了,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们所有人都要好好活着,不想身边任何一人有事。
隐离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往回走,弄月的死,让他想了很多问题,也重新面对一此事情,弄月的死,让他措手不及,而他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事,所以不想让倾情也猎手不及,有心理准备,伤心总会少一此。
隐离哥哥,这个平安符你带着,我不要!”倾情扯下脖子上的平安符,野蛮地给隐离系上,隐离摇头,这是给你求的,怎么让我带着?”
倾情眼睛一瞪,口气野蛮,“我不管,你送给我,就是我的,那我要把它送人,那它就是别人的了。你给我好好带上,要是不见了,我找你拼命!
倾情帮他戴上之后,拉开他的衣襟,把平安符塞到他的里衣中,聿万已是夜深人静,街上无行人,不然轩辕女帝这摸样,活脱脱就想大街染指透王似的。
好,回去吧,该开军事会议了!”拉开衣襟,跃上白马,拉着倾情上马,向将军府而去。
隐离和倾情一回到府中,南璇就急急迎了出来,脸色略有诧异,也不管隐离去了什么地方,急道:“隐离,最新消息到了,燕王向鹰云进攻了,前天和今天已经夺下三座城池,很快就要打到鹰云的腹地了。”
倾情眼光徵微一闪玉凤打鹰云,隐离脸孔一松,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看了旁边的倾情一眼,吩咐道“去,把所有将军都集中起来,开军事会议,还有,扯下免战牌,明天正式向玉凤女儿国赏战!”
南璇勾唇,还是白凤白林最了解你,消息一传来,白凤就去巡视东北门,白林亲自去撤下免战牌。这兄妹两现在都在东北门检查暗格的机关,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
隐离负手,姿态挺拨俊逸,月光下,挺直的背脊竟然增加一抹硬气。他偏头对倾情道:“倾情,你把你爹娘都清到中庭来吧,我也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让我爹娘来?倾忭沆吟点头,转身向布衣老人和步逍遥的阁楼而去,南璇见她走远,方问道你去哪儿了?
去凤凰山看看了,对了,柘跋乐有没有消息?还在玉凤吗?”隐离突然问道,南璇点头,口气有些质疑,“我不明白,拓跋乐为何还留在玉凤,甘愿做亡国奴呢,南乐几乎要被覆灭了。
隐离摇摇头,“不,我有预感,南乐金回到拓跋乐手里,到时候想方设法,联合东北四国参战,在东南,玉邪和邪皇只要一天不和解,他就不会插手玉凤军务,专心开辟自己领土,所有要趁早建立统一战线,光靠轩辕是不行。不说了,进去开会。让倾情旁听吧,我也是时候该放手让她试试了。”
隐离,你不是吧?让倾情的打仗?血影他们会极力反对的。”南璇惊呼。
隐离摇头,‘她必须自己为轩辕做点什么,现在她除了轩辕女帝这个身份,什么都不是,难以服众,既然想要君临天下,就先学会如何驾驭天下吧,
谁主天下 第011章 流氓逼婚
月上柳梢,漫天星光闪耀,一条银河横跨苍穹,满空玉碎,点缀著徇丽多彩的夜空,美得如梦如幻。
轩辕大胜,主帅下令犒赏三军,云城之内又是一片欢庆。
倾情出席庆功宴,本来将士们还有些构束,后来酒过三巡就闹开了,气氛一片热闹,整个云城如炸开的锅一样,还唱起轩辕境内最流行的民歌,一片欢腾。
步逍遥和布衣老人他们露个脸就回去了,他们不喜欢热闹,倾情和将士们闹到半途也拉着隐离逃了,留着南璇撑场。
“隐离哥哥,今天我厉害吧?倾情炫耀着,夜色深了,街道上又没人,倾情干脆把面纱摘下来透透气,整天裁着它,她都快要闷死了,很不方便。脸蛋因为喝了酒,有些微红,隐离伸手摸了摸,热得厉害。
“耍赖功夫侧是厉害。”隐离宠溺一点她的俏鼻,瞧她开心的摸样,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倾情这回想要执掌军权恐怕都没人有异议了。
“讨厌,也不称赞人家一下,要让我开心开心嘛.!”倾情不满地抗议,接着她又开心地笑开了,牵着隐离的手,戏谑道:“再不久我就要去北越和东昌当说客,不要太想我哦!”
隐离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还早着呢,等玉凤女儿国那边有动静,彻底解了云城之危,你才出使。这样会安全一此。”
倾情点头,眼光浮出担忧来,“这次敌军大败,可能要缓一缓再开打了,不晓得邪皇和凤阳会派谁来?”
“会是谁,你心里有数不是吗?”隐离浅笑,倾情也学会自欺欺人了,这种事,逃避是没用的。
倾情静了一会儿,沉吟着,萧萧的死,邪皇和凤阳一点芥蒂都没有吗”,
上次萧萧的事她仍然内疚的很,她的本意并不是置萧萧于死地,可惜阴差阳错,害死了她,凤寻说黄萧是凤阳女儿的时候她也大吃一惊,简直就没法相信这种戏剧化的发展。她还以为凤阳和邪皇的婚事算吹了呢,没想到还是如期举行。她真的不理解凤阳的想法,是太冷酷无情,还是跳出三界之外,再无喜怒哀乐,这样都没法让她恨邪皇。
“也许,她有比恨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隐离淡淡地说道,只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才会忽视女儿的死,把仇恨压在心底,野心,欲望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倾情和他们之间最不同的地方。
“如果真是凤寻来,娘要伤脑筋了,爹到现在都不知道有那么大一个儿子呢,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争执,真是作孽。要是他来,你和韩将军在布阵方便肯定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幻影和桃花阵就难敌了,定会是爹或者是娘出马,我不想看到他们一家人对战沙场,娘有愧于凤寻,一定不会愿意和他打对垒,更不会愿意看见爹和凤寻对战,夹在中间的滋味一定很难受。”倾情担忧地说道,眉心蹙紧,他愿意帮他取得委人的解药,并不代表他认同了她,这和她帮凤阳并不矛盾,凭凤寻的能耐,也只有步逍遥和布衣老人能和他一较高下。
隐离也沉默,这件事他也是刚知晓,出乎意料之外,难怪凤寻一直时倾情很礼遇,“他到底为何要帮凤阳?”
倾情嘟嘴,我又不是凤寻,我怎么知道?”
云城的街道清净而幽然,淡淡的月光蒙上一层战后的温柔面纱,倾情叹息仰首,倏然惊奇地大喊,隐离哥哥,“今天的夜空好漂亮,”难得看见那么多星星,倾情心情兴奋极了,最近的云城战火缭绕,半空猩红枫散,苍穹总是黑蒙蒙的,有些沉闷。今夜一改前几天的沉闷,如此徇丽,实在出于意料之外。
对于她的后知后觉,隐离叹息,你才发现吗?”
“讨厌,也不告诉我一下,好久没有看见这么漂亮的夜景了。”倾情伴在隐离身边,遥指那条银河,开心地道:“你看,好多星星。”
“你喜欢看星星吗?”
“不是很喜欢,不过今天大胜嘛,心情好,突然发觉星星也可爱了。”倾情无赖地说道,倏然跳到隐离前面,一身清风吹过,发丝随风而动,飘扬秀丽,因为酒气而飘红的脸好似更羞涩了,隐离哥哥我们”,我们成亲吧?”
漫天星光下,男子白衣胜雪,飘逸绝尘,眼光掠过一抹诧异,“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并不是个成亲的好时机,他是有想过成亲的问题,想要等她满十八才成亲,现在倾情才十五,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轩辕应该会安稳有些,到这时候考虑成亲的事,比现在会更合适一此。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提这件事。
“我以为你会到退兵之后才有空想别的事情呢。”倾情的想法永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南璇也和他提过,是时候成亲了,不过
“未来十年都会打仗,难不成我还要等到十年二十年后才成亲呀?”倾情哼哼,仗是打不完的,成亲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我们迟早也要成亲的嘛,早晚我都是你的妻子,你都是我丈夫,那干嘛要一直拖着。”倾情说得理直气壮的,刚刚才飘上的一点羞涩又不翼而飞了,瞅着他八风不动的温静样,倾情叉腰,声音扬高,“隐离哥哥,你是什么意思,本小姐都开口说成亲了,你那脸色是想干嘛,不想娶我?”
隐离失笑,清俊无双的男子眉稍一挑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说倾情,怎么感觉你在逼婚呢?
“什么逼婚啊,你本来就是我的!倾情瞪眼,说得嚣张和霸道,一脸独占欲。一副你活该你认命,反抗无效的霸主相。
隐离扶着她的肩膀,笑笑道:“我本来是想等你十八再说成亲的事,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想要今年成亲我也没意见,不过要等你出使回来。”倾情脸唰一下红了,娇嗔道:“你说谁等不及?”
看她的样子,说不是等不及都没人信。
隐离摊摊手,笑得很愉快,好,算我说错了,是我等不及了。”倾情展颜一笑,这还差不多,张开双臂,一下子抱住他,‘说好了,今年成亲,等我出使回来,我们就成亲,十六岁以前,你可得把我娶回家。”
“好!”隐离伸手把她抱住,承诺道,“回来我们就成亲。
谁主天下 第012章 水深火热
主帅寝房中又传出痛苦的呻吟,路过的士兵纷纷露出同情的眼光,即使是尖叫,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倾情这两天吃尽苦头布衣老人开始给她治疗脸上的旧伤,敷上膏药之后,他们夫妻干叮嘱万叮咛,不管多疼都不要拆下,要忍着,忍过七天,就好一半了。
倾情自认为忍耐力不错,刚开始并不在乎,以前在清澜关的时候,多疼她都不吭一声小小的疼痛算什么,本以为她会很轻松就忍耐过七天,哪知第一天她就受不了,疼得她差点把银牙咬碎,有浑身是汗,半边脸蹦得死紧,偶尔扭曲得惨不忍睹,第一天就疼得她尖叫起来,声震数里,将士们还以为发生命案纷纷赶来,结果都被步逍遥和隐离给挡着了。
倾情一直带着面纱,将士们认为是女常容颜尊贵不易不人并不多想,哪儿知道她是脸蛋受伤到布衣老人给她上药的第一天,他们才知道,原来她是脸部受了重伤。
“隐离哥哥我不医了好疼
倾情抓着隐离的手青筋突起,声带哭音,浑身僵硬紧绷这可不是平常装模作样的装疼,是货真价实的痛
少女长长的睫毛上沾染晶莹的泪水,又是惨叫一声,脖颈扬起,洁白优雅的脖子上青筋务各,别样触目忖心冷汗一滴一滴湿了衣裳和头发,黏答答地贴在地没有受伤的半边脸上,看起来非常狼狈。
“我不医了”倾情痛苦地呻吟。
特殊而制的膏药像是硫酸腐蚀着脸上的肌肉似的,火辣辣的疼,那种疼痛一阵又一阵又像是沾了辣油的鞭子,缓缓地抽在上头。如刀子一刀一刀地刮着肌肉,每一刀都刺在骨头上。尖锐的痛直刺神经,疼碍她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火辣辣的痛从脚底窜上背脊,又蔓延到头皮。
“倾情,乖一点,忍一忍地过去了
隐离心疼极了,又没有办法,只好抓着她乱动的双手,半边身体压着她的双腿,把她固定在床上。他也没料到她会这么疼,印象中这丫头受了什么伤都不会吭声的,定然是超出想象的痛,他突然后悔让她接受治疗,他本就不介意她的脸,为何让她受这种折腾。
“先生,有没有办法让她好过一点,不然我们不医了“隐离着急地道,早知道这么疼,他不会主动建议她去医治。
布衣老人摇摇头,“现在说不医晚了,忍着吧,忍过前面三天,后面四天就好过一点七天之后就不怎么疼倾情啊,你都忍一天了,过了今天也就剜一天,受着点,早就告诉你会疼你不是说上刀山下油锅都会忍着么。
他们夫妻也没有办法她的伤拖得太久,要把那块坏死的肌肉腐烂了重新长出,不然无法医治,过程势必非常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