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柳眉梢一挑,“穆川隔海,你的触角伸不到这边,我们互不干扰,我平白无故伸出友谊之手,轩辕女帝又有何理由拒绝?”
平白无故?怎么算得上平白无故”恕我驽钝,楚柳你究竟是何意思?总不会你永远是我的盟友?只要我登高一呼,穆川就会无偿附和,别开玩笑了!”倾情冷笑,沉稳以对。
楚柳慵懒地靠着椅背,唇角扯出阴沉的弧度,双眸迸射出一股杀气,一种足以毁天灭地的怨恨和复仇的锐利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倾情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一点一点地吞噬空气中的热度。
我对天下一统没有兴趣,你们八国打得你死我活,与穆川无关,我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让玉凤永远成为历史!
倾情心中一震,楚柳这段往事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倾情自然知道当时他在玉凤巫女院所受到侮辱和糟蹋,那个不大的漂亮少年,大开杀戒如地狱阎罗。他当时纯属是泄愤,把心中的怨恨,三年的践踏统统发泄,这种恨,已经深入骨髓,时至今日。
他羊单就想要报仇么?
倾情眼光一沉,想起轩辕澈,心口如被人刺了一刀,她最亲爱的爹爹,何尝不是受过这种毁灭人性的践踏,而他却不动声色,在没有确定能一击即中的情况下,什么都不做,壮大自己的力量。
楚柳也是么”
整个穆川和玉凤斗,显然是以卵击石,若是加上轩辕,更有胜算,楚柳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么?
加上穆川有个穆川海,多年来一直不参与几国混战,百姓安居乐业,和她在利益上并无冲突。
电光火石间,倾情的脑海里转过很多想法,最终不动声色地静默,安闲地坐在椅子上,这笔交易,怎么看,都是她得益。
天下绝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这是倾情多年以来学到的真理!
既然如此,哼五国会谈过去这么长时间,你有的是机会派人来找我,何必等到我到了穆川才说。你知道这像什么吗?就像是我给你一颗甜枣,你明明伸手可及,却倨傲,不屑一顾,偏我等我喂到你嘴里,你才告诉我,哦,轩辕倾情,我很喜欢吃甜枣,楚柳啊楚柳,这可信度,明显很低。倾情要笑不笑地嘲讽着,脸上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楚柳眼光一闪,倏然阴鹫,细细地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阴测测地开口,,你以为五国会谈之后的轩辕能让有信心吗?东昌北越南乐几欲成为废墟,邪皇凤阳百万大军压境,我闲闲坐在这边观望,还琢磨着,轩猿会不会不堪一击,不出一年就被王凤击败!是你自己给人的信心不足,七年认贼作父,爱上仇人之子的少女,一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让我把穆川白白奉上?,
楚柳说话也甚不客气,一句一句,直刺倾情软肋,幸好她早就练就一身铜墙铁壁,这种嘲讽时她而言已经是小意思。
少女张扬一笑,声音冰了几度,“现在为何又相信?”
楚柳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倾情暗自骂了声变态,楚柳阴沉地道:“相信你?轩辕倾情啊轩辕倾情,你和蓑隐离玉邪的故事天下皆知,一个在大街上碰见旧情人会泪流满面,如此把持不住,哭得凄惨的女人根本就不堪一击,更别提什么信任。
倾情神色倏然一变,楚柳的话,如一把滚烫的火,撤进她心里,点燃她的怒气,倾情努力压下这股想要杀人的冲动,说什么她都可以忍受,可一牵扯到玉邪和隐离,她冷静的面具总是如此容易破裂。
不能中计,绝对不能!倾情不断地在心里催眠自已,并未表现出愤怒或悲愤来,沉静地坐在一旁,这个楚柳给她的感觉太可怕,她和玉邪在街上相遇的事情,楚柳是怎么知道的?
他就这么神通广大,能知道她今天来,还能知道她能和玉邪相遇?
还是说京城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这种被盯视的感觉很糟糕,最令人可怕的是,她和正邪都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们,简直就是神不知兔不觉。
冷笑道:“既然互不相信,又何必自找麻烦?穆川风景不错,是个旅游的好地方,楚柳又何苦破坏我的乐趣?”
楚柳死寂般地笑,双眸瞅着她,常着一种质疑和惋惜的口气,“你当真不知道为何?”
谁主天下 第043章 王者的霸气
倾情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如同一尊极为美丽的王雕,一双缓缓缩回袖子里,沉默良久,淡淡一笑,“明人不说暗话,楚柳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别在这儿和我拐弯抹角,
楚柳古怪一笑,一手撑在桌于上,支着下巴,颇为有起地打量着倾情,从头到尾,看得仔仔细细,笑得古怪中带着一股邪气。倾情不悦地隆起眉心,她不喜欢有人以这种放肆的眼光看着她,似乎想要扒开她的衣服,邪气飘荡,可他的眼神却依然如死水般沉静。
就好像故意在嘲笑什么,分外讽刺。
有趣啊,极为有趣!
轩辕倾情,没有人和你说什么吗”,楚柳有趣地看着她故作平静的脸,声音缓慢,似乎要把这层平静的脸皮,狠狠地撕碎。
如一只猫,正在捕捉老鼠,享受着老鼠四处逃窜和恐慌的乐起,死寂般的眼底,有种变态的快感。
倾情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抓住他话里的讯息,紧紧地拧起眉心,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倾情本就心思玲珑剔透,楚柳略一提醒,她脑海里便灵光一闪。
凤凰花雨下,玉邪搂着她,以一种很坚定却淡然的声音告诉她,倾情,玉邪哥哥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一直在思量,和她想象中的实在是不符,她想不明,或许说是故意不愿去深想,害怕这份情债,越欠越深,然而,楚柳的话,却硬生生地打破这种粉饰太平的宁静。
心微微一颤,倾情的声音微微失去平静,楚柳,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意思?”
楚柳挑眉,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啊”原来你真的不知道?那就算了,继续刚刚的话题,对我所说的有异议吗?轩辕倾情,虽然你是女人,不过也算是泱泱大国之帝,两国邦交之刻,该果断的,就要果断一点,不然过来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趁着我莫名其妙心情还好,你答应了变算,若是不犹犹豫豫,那就别怪我隔岸观火,穆川的水军对你打天下,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倾情唰一声从椅子上坐起来,双眉拧得死死的,她现在哪有心思和他说什么穆川和轩辕的事,她整颗心都被他刚刚的那句话弄得坐立不安,如同一只小兽张着利爪在狠狠地戳着,“楚柳,你刚刚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楚柳冷然地看着倾情,脸色没什么表情,他站起来,缓缓地走近倾情身边,凑近她,笑得很冷,烦有兴致地勾起她的下巴,倾情一记手刃劈过来,她甚至还看不清楚柳怎么出手的,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扣住倾情的手腕,反身一转,硬是把倾情拖过来,紧紧地压在胸前。
倾情一惊,速度太快了,她根本就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楚柳已经把她困住,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身手能有些诡异的速度,倾情大吃一惊,娇斥一声,“放开,
楚柳唇角滑过一丝诡异笑意,长得的确不错,怪不得能迷住当世两大战神,轩辕倾情,你该朝天三跪九叩,老天剥夺了天下大部分人的幸运,凝聚在一起,通通都给予你,所以你才会这么幸运。不管处在什么逆境,都有贵人相助。别的孩子被遗弃在地狱活着,你却在天堂笑,你该感谢老天,知道吗”
楚柳的声音暗含着一股沙哑的恨意,死寂般的瞳眸掠过深沉的嫉妒,他那三年过得如同在十八层地狱,而地一来,待了几个小时就能出去,他想尽办法,却被困三年,受尽屈辱,这不是老天冥冥之中在保护着她么?因为有这层幸运,福及轩辕,在毒人之战中,也只有轩辕不受干扰,轩辕倾情,她的运气好得让人妒忌。
倾情冷冷地凝视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楚柳,终日怨恨老天不公的人,才是最没有资格得到公平待遇的人。你就看到我的幸运,你看到我的不幸了吗?我五岁离京,和我爹变成永别,我在玉都亲眼看见我娘被炸得支离破碎,我要忍受7年封印之苦,你又看到了吗”你就看见我在玉凤过得风生水起,可看见这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假象,你又可看见有多少人恨不得一刀刺死我?你可感受到,我恢复记忆之刻要忍受多大的苦楚?我随着我爹娘习武,因为根基不好,为求速度,天天泡草药,催动体力真气运转,这种血液逆流的痛苦,我一年要经历十个月,整整十个月,你又经历多少次?我起步晚,要花比常人多十倍百倍的功夫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比你更辛苦十倍百倍。这些你又看到么?你没有,没有资格来指贵我运气比你好。”
我也曾经埋怨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我也曾埋怨老天为何要让我如此痛苦,是隐离哥哥和玉邪哥哥让我明白,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越是埋怨,它越是如梦靥一样抓住我不放。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不能怨天尤人。隐离七年相守,玉邪七年相护,南叔七年为我无怨无悔守着轩辕江山,这些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在所有的风雨过后,才让我明白,我是幸运的,这些都是我该珍惜的,该感恩的,为了他们,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足以抵过我多年所受的痛苦,只有能勇敢面对,才能有资格谈未来,
楚柳,不是我比你幸运,而是我比你勇敢,我敢接受和面对过去的因境而你没有勇气,你看看你住的地方,有人气么?你依然停留在少年的三年屈辱中,不敢去面对,所以你才会埋怨老天对我太好。”
隐离哥哥要什么,玉邪哥哥要什么,我要的又是什么,我自己都清楚。我曾经想要复仇,隐离哥哥只是单纯地想要守护我,玉邪哥哥也想要复仇,如今都变了,我们的眼光更远,更宽了,所以才能走得更远。可楚柳,你要的是什么?报复玉凤吗?报复之后呢?”
没错,我想要你的水军,但是,我不会以这种名义出师,否则,我轩辕倾情就是下一个邪皇,这个天下只不过换了个姓氏,什么改变都没有,那么我苦苦坚持的信念是什么?我最初的理想是什么?我许给爹娘的愿望是什么?这些通通都不会再有意义。
所以,你的水军,我不要!”倾情看着他,坚定有力地道,一脸坚沉铁血,隐约之间,有种霸气缓缓流溢。
谁主天下 第044章 七日之约
楚柳紧紧地掐住她的下巴,近二十年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露出凶根的光芒,似乎想要把刚刚冷嘲过他的少女一掌劈死。倾情越是平静,他的劲道越来越大,几乎捏碎她的下顼,倾情双眸一沉,脚下错位,身子翻转,双手都被楚柳掌控,她以胳膊狠狠地顶撞楚柳的前胸偕着楚柳错身避开之极,她手腕一转,柚口暗器冷燕而出。
蓝光闪过,楚柳脸色微变,迅速避开,倾情转身,雪衣飘动,衣袍随风而动,墨发飞扬,在空气中或过一道秀丽的剪影。五星镖翩然回柚,这一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得楚柳想要拍掌称赞。
倾情抿着唇,高傲的眼光如君临天下的君主般,高傲地凝视着楚柳,这姿态如踩着属于自己的国土,以傲然的尊贵迎视枚人。倾情冷笑,“楚柳,就算是街上的乞丐,也有拒绝接受食物之时,更何况是我轩辕倾情,我想要的东西,凭我手中的剑,我脑海里的信念去拿,而不是别人白白赠送。不是给予,就要接受,我的人生,不缺少拒绝这样的字眼。”
楚柳深深地看着倾情,似乎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一个女人,比起一般的女子要高挑得多,纤细修长的身子尊贵美丽,清丽无双的面容慵懒却敏锐,那双邪魅的眼睛,流露着慧黠而聪敏的光芒,还有一股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东西,那就是信念。
他似乎看见,少女的身后缓缓地升起一只霸气凌然的白凤凰,高贵而美丽,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你,却让人有种可信服的欲望。
楚柳眸光暗了暗,想起二年前在南疆,布衣老人曾经说过,这个天下,迟早属于轩辕倾情的,脱离的历史轨道,终究会回归正途。不管别人怎么阻挠,都不会让她的脚步停下。
那个时候的楚柳,只是微微冷笑,不屑一顾,一个还未长大的黄毛丫头,他压根就不信她有那么能力能摆脱邪皇凤阳的控制,能结束几百年来的混乱局面。
他无雄霸天下的决心,因为地理务件的限制,穆川永远都和战场隔绝,利弊各有,好处是穆川的百姓不受战乱之苦,坏处就是,穆川的发展已经被局限,一个穆川海,彻底让穆川无缘逐鹿天下。
楚家人的使命,不是争霸,而是不让楚家成为历史,我不去侵略别人,别人也不计来征服我。
若不是一次偶然出游,这副样貌被人看中,带回巫女院,那三年羞辱不堪,如在炼狱的生活,楚家的军队,不会出现在逐鹿天下的版图里。
因为臣凤,他要报复,这些年一直很关注天下局势,在五国会谈举行之时,他也曾偷偷地潜入玉都,暗中观察一切,曾经叹息,新一代的王者,不如老一辈的王者。
邪皇和凤阳,简简单单地控制轩辕倾情、拓政乐、玉邪,“他们的实力并不相当,他还曾经站在修罗门上冷笑,五国会谈之后,恐怕轩辕北越南乐都会毁于一旦,天下便是玉凤的。这场惨剧,他无心观看,早早地离开玉都,却不曾想到,却有让他刮目相看的变化。
五国会谈之后,正邪脱离玉凤,轩辕倾情完好无损地回到轩辕,在毒人之战中,轩辕毫发无双。短短不到半个月,几国出动一百多万人马,打得你死我活,在这鲜血中,他看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楚柳的目标极为简单,玉凤的灭亡。
他人是生是死,他不管。
他原本以为,轩辕倾情能够救轩辕,抵抗亚凤,乃至名扬天下,全部都是运气,是偶然,因为她身边有两位当世最强大的男人。
一人帮她稳稳地守住外敌,永不言退,一人为了帮她分散兵力,毅然举起屠刀,在南方大举兴兵犯他国过境,逼得五凤内外不能兼顾,牵住亚凤几十万兵力,削弱亚凤军心,解轩辕边境之危。
这都是属于轩辕倾情的运气,他一直都是如此认为,或许是对女人的不屑和肮脏,他压根就没把轩辕倾情放在眼里,他的眼光就盯着隐离和臣邪身上。
然而今天,他一直轻视的年轻女帝,却以一种睥睨天下的眼光,坚决地告诉他,她不要他的兵力,说得一地刚硬。
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楚柳抿唇,直直地看进倾情的眼睛,以一种崭新的眼光去看眼前的少女,衣袖飘飞,他冷唇一勾,“轩辕倾情,你有没有勇气,来和我赌一把?”
倾情冷笑,赌注是什么?”
楚柳缓缓地坐下,翘起腿,淡淡地抿唇,支着头,解有兴趣地道:一般人都同赌什么,你却问赌注是什么?有意思!女帝不愧是女帝,既然决心要赌,赌注下得不够大,似乎引不起你的欲望”
倾情雪衣一动,淡淡地抿唇,你说得不错,赌注不大,确定引不起我的欲望,但是楚柳,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赌博,从来没有输过!”
她和玉邪一样,都是天生的赌徒,都有把生命压下的赌注,多次历险,就在一个赌字上,人生亦如一场豪赌。
楚柳哈哈大笑,“好,爽快,我也告诉你,我赌博,未逢敌手!”
倾情霸气扬唇,眉梢一挑,“势均力敌,乃够看,若是对手太弱,我兴趟也不大!”
好,轩辕倾情,若是你赢了,我楚柳以楚家皇室的名义发誓,日后定听轩辕差遣,我穆川一切人马,任你调遣,随传随到,这算不算是用你手中的刿来拿?”楚柳沉稳地坐着,眸光冷漠地看着倾情,似有挑衅,也似有嘲讽。
好大的赌注?
倾情微微一笑,“那我呢,我能给的赌注是什么?”
你。”楚柳扬眉,“你不用下注,若是我赢了,你自然知道你该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倾情沉吟,好诡异的赌注。
下?还是不下?倾情不由得想起轩辕澈,若足她爹爹目前处在和她相同的状况,他一定毫不犹豫同意,她是他的女儿,又有何惧?
楚柳所下的赌注,用她的生命去赌,也是值得!
好,我答应你!”
不用问赌什么”,
不需要!”倾情冷蛉地道。
楚柳拍手,好,七天之后,水星殿见,轩辕”女帝!”话说,这个赌哦,是天雷哦,超级雷人的,自动带避雷针“后妈良心建议。今天是平安夜,祝福大家,都玩得开心吧!”
芽儿爱你们“我说真话的时候通常没人信,哎,反省去。
谁主天下 第045章 血色烂漫
今晚的夜色极好,一轮月亮高高地悬挂苍穹之上,散发出柔和秀美的光芒,配着满城凤凰花飘,美得如梦如幻。
穆川是战火缭绕的大陆唯一的一片净土这儿空气清新,鸟语花香,百姓安居乐业,共享一片宁和天地是真真正正的世外桃源。
玉邪来稽!仅仅三天,就爱着这片美丽的土地,纯扑的民风,怪不得楚柳楚靖多年来一直不问世事,作壁上观,对大陆的混战采取漠然的态度,不然穆川也不能成为一片净土。
他是羡慕楚家的,拥有这样独一无二的地理环境,不能逐鹿天下,就只能漠然旁观,恰恰如此,才拥有他们所羡慕的干净。
玉邪一个人漫步在这备白天才和倾情走过的街道上,柔和的月光,火红的凤凰花,玄衣冷然的男人,交织出一幅难以言喻的画面,即便是天下最著名的丹青手,也无法描绘出这一幅绝世的画。
清白的月光,孤寂的背影,冷然的面容,还有开得热闹喧哗的凤凰花。
空气中飘着一股悲凉和无奈的味道,如墨水滴入清泉,缓缓地溢开,一池墨染。
月光把玉邪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嫣红的街道上,更显得孤寂,冷然如霜的背影,似乎融入这场无人欣赏的凤凰花雨中。
男子的脸,融入在夜色中,明暗参半,有种说不出的沉静和坚硬。
倏然,玉邪停下脚步,仰首,眼光怀念地看着一场寂寞的凤凰花雨,漫天的美啊,只有他一人在欣赏,时光在眼前穿梭而过,他似乎看见,七岁的米儿在亭溪边随着谩天飞舞的海棠嬉戏的无忧快乐。
那是米儿刚进皇宫的时候,玉箫他们经常欺负她,她年纪小,却也知道,那些人是不能惹的,若不到逼不得已之地,米儿总是在忍让着。她来历不明,却受尽宠爱,夺去邪皇过多的眼光,不仅皇子公主们不服,连妃嫔们也经常会?难她。
她性子很倔,自然不金跑到邪皇面前告状,最多的情况下,她会一个人躲到亭溪来。
亭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玉邪对那几情有独钟,他儿时避开耳目练刿,偷偷进入圣地偷学武功和知识,都是通过亭溪。这块地方,成了他们专属的土地。
不管开心或者不开心的时候,米儿总喜欢躲在亭溪。
玉邪最喜欢春天,春天的时候,垂丝海棠开花,粉色的花瓣如绸缎般,辅满整条溪水,飘满整个空间,他在花雨中练剑,米儿在一旁给静静地陪他,休息的时候,经常讲一些从市井拨罗来的笑话逗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