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不会答应楚柳什么了吧?”玉邪危险地同道,冷峻的五官更显得如刀刻的一般,低沉的声音如雪原上吹过的风。

倾情匆忙摇头,竖起两指,“没有,他那人一看就知道很狐狸,我才不和他打交道呢。”没有最好!

倾情淡淡一笑,倏然转了个话题,摸摸鼻子,颇有兴致地低吟“玉邪哥哥,三公子和我哥哥是怎么回事?

玉邪脸色一怔,唇角扯出极为僵硬的笑,如扭曲的面具,极力撇清关系,“不知道!”

一想起三公子说起南瑾时的神色,玉邪一身鸡皮瘊瘩,打了个寒颤,倾情也想到南璇古怪的脸色,脸颊抽了一下,摸着下巴,幸灾乐祸地低喃,”不会真的看对眼了吧”我哥哥眼光那么高,看不上女人不要紧,也不至于看上三公子那色胚吧?一朵鲜花,”

倾情,说谁呢?”玉邪瞪她。

又不是说你,三公子左看右看,实在是配不上我哥哥啊!南叔估计要气疯了!”倾情吐吐舌头,“我猜回去的时候,哥哥一定还没回来!”

谁主天下 048 非常纯洁的倾情

一夜无梦,倾情难得睡了个好觉,刚到宁川城第一天就被一连窜的事情弄得筋疲力尽,她和玉邪分别之后便回了客栈,几乎是沾床便睡,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身。

唤来小二送水梳洗之后,倾情才到隔壁房间,空无一人,床铺整洁,好似没人睡过的模样。她略微挑眉,双手抚着尖细的下巴,眉稍染上少许戏谑,不在?

莫不是昨晚真的一夜不归吧?倾情喷唷地摇头,脑海里开始窜动着一切不太纯洁的画面,她美丽得人神共愤的哥哥啊,不是真被拐了吧,这样也太便宜了三公子那色胚了。

是上?还是下?

不对,上下好像没分别,哥哥这样的好相貌,怎么看都是被扑倒的悲惨命运,谁让他长得这么令人遐想。三公子那风流腹黑样,他能翻身做主才奇怪呢?

想象空间好大啊!

倾情露出色魔的笑容,倏然后脑勺一痛,一道阴凉的风伴着熟悉的声音传来,“倾情

咬牙切齿的声音。

倾情迅速调整脸部表情,转身,装模作样地打括呼,哥哥,早啊!”

中午了!”南璇面无表情地说道,根狠地瞪她一眼,本来是打算上来叫她下去吃饭的,结果他看见什么了?死色胚!

倾情吐吐舌头,紧跟在他身后,双眸好奇地在南璇修长的身材上转来转去,形迹可疑啊!

不能怪她想偏了!

南璇面无表情地吃饭,清贵绝尘,仿若白玉般的脸庞如唰了一层薄薄的冰,以一种很优雅的贵公子式礼仪吃饭,高贵得让人不敢逼视,眉宇间那种睥睨天下的倨傲,让周困的人纷纷侧目,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寒颤,不敢多看一眼,似乎多看一眼便是一种亵渎。

倾情双眸诡异地扫扫四周,又诡异地瞄着南璇,要命了,这顿饭怎么吃得她有种如吃蟑螂的感觉呢?有人会在这种三流的酒楼,用一流的用餐礼仪吃饭么?

南璇淡淡地扫过一眼,阴风阵阵,倾情喇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又迅速低下头去,好吓人的眼神!

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哥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奇如一只温柔的手在心中骚动,实在不能怪她八卦,而是消息太过震撼,她相信,若是隐离在这,也会忍不住问他。

睛天霹雳也不为过啊!

南璇不应话,倾情充分发挥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法,支着头,十分平静地推论,昨晚我是丑时才回来,那时候你不在,哥哥,你一向很早睡的,去哪儿了?”

南璇依然稳坐钓鱼台,八方不动,面无表情地用餐,倾情心头暗自咬牙,嘴巴真紧,她倏然冒出一句,“哥哥,你当女人,还是男人”,

南璇手顿了一下,额头上显然有各青筋在暴跳,双眸危险地眯起,似乎极力忍著想要把少女大卸八块的冲动,一簇火苗在墨玉般的眸子里窜动。紧抿的唇,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寒。

倾情背脊发麻,果然好奇害死一只猫,她全身戒备,深怕她哥哥一个冲动,她小命就玩完了!

倾情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性子,一旦让她起了好奇心,定然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她都瞄准了周围环境,选了个安全的角度,这才笑吟吟地问:”哥哥,做什么这么少话嘛?看在我今天这么乖巧可爱的份上,你就松松口呗

真的好想知道,

南璇手腕一抬,倾情立即撂出防御的架势,谁知南璇竟然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他忍!倾情向来无聊,其无聊等级非常人可比,他不和她一般计较。

忍!

不管多想要掐死她,他也忍!

现在开始有些佩服隐离的忍耐力,若是他,早就一掌劈死她了,

倾情邪魅的剪眸滑过一抹戏谑的笑,若无其事地开口,“哥哥,你不说,我可发挥想象了哦,依我看啊,你被扑倒的几率是很高的,反攻的几率是很渺茫的。”

南璇如冰霜的脸顿时一沉,他又这么令人看扁么?双眸冒火地瞪着倾情,阴测测地开口,“倾情,你还真给轩辕丢人,可以再流氓一点!”

长眼睛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女人,简直是荤素不忌,走在衙上,他绝对不承认他认识她。

这是正常联想好不好?”倾情训眼看过击抚着下巴,眨眨眼睛,疑惑地问道:哥哥,你和三公子什么时候看土眼的?以前我还以为是错觉呢,可昨天在街上人家光明正大地说亲过你耶,睛天霹雳!”

南璇冷眸一扫,他忍无可忍地反驳,谁告诉你我看上薛冬阳?”倾情了然一笑,“那我说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反驳,偏到这份上才反驳,真别扭,分明是狡瓣,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才不信!”

南璇一脸风雨欲来,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声道:倾情,你好像挺乐观其成的?死丫头,你忘了彼此的身份了吗?还有你,昨天和玉邪做什么去了,哼!从中午到丑时有那么多话好聊么?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看见玉邪就冲上去,若是隐离在这,你敢吗?”

南璇毫不客气地指责,倾情敛去脸上的戏谑,也不生气,心里浮上点点难受,轻声反驳,“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自已在做什么!”

南璇一哼,不要以为身体没背叛就是没背叛,心灵有一丝动摇也是背叛,隐离已经忍得够辛苦,你别在他心里撤盐,否则失去之后,你会后悔莫及!”倾情鄙视地扫了他一眼,喂,哥哥,干嘛扯到我身上,我下午见楚柳了,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明明是你自己心虚,还义愤填膺地教驯我?”

南璇哼了哼,不理她,是又怎样,“我和薛冬阳什么关系都没有,收起你脑子里不正常的画面,整一个流氓,瞧瞧下面!”倾情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便看见玉瑾的轿子,在下面经过,有鬼宿在旁边护卫,不难猜出玉瑾在轿子里。这方向,是穆!皇宫的方向,倾情笑吟吟地道:好似没什么好担心的

南璇凝眉,倾情笑道:想知道么?拿你的消息换,来,说吧,上?还是下?

回应她的是南璇一道强劲的指风”

谁主天下 049 适可而止

清柳宫。

玉邪没有见到楚靖,直接就被楚杨接来清柳殿见楚柳。

这是分别几年后他瓮一次见到楚柳,当年如刺猬般尖锐又异常敏感的少年,已经长大了,身材拨高,分外修长。眉目极清,却过分清艳,艳中带着三分媚,噙着冷清的淡漠,如雪原上常年不化的冰,整个人如一座清秀挺拨的山峰。

“好久不见,燕王殿下!”楚柳淡漠地打招呼,语气无一点见到故人的熟稔,如遇见陌生人似的,清寂的清柳殿中吹荡着一股舒缓而空远的味道,楚柳缓缓地走近,唇角掀起,眼里却见不到笑意“哦,不对,该叫燕王!

玉邪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颔首,回礼“清柳王有礼,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托福!”楚柳微微一笑,分宾主坐下,太监送上清茶,香气四溢,楚柳好整以暇地品茗,玉邪眯着眼睛,开门见山地同道:“你昨天见轩辕女帝,和她说了什么?”

楚柳眉梢一桃,冷然反同,“燕王是在质问楚柳么?按理说,她是轩辕女帝,我是穆川王爷,我们两所谈之事,本是两国机密,于玉凤南郡并无关系,王爷所问,岂不是强人所难”,

玉邪双眸闪烁着两团危险的怒火,逼视着楚柳,茶香的暖意在鼻尖荡漾,却拂不去玉邪眼里的冷漠和杀气,‘楚柳,别动她,否则,我会杀你了!

楚柳八风不动地放下茶杯,淡淡地抿唇,笑得极为古怪,嘲讽道:“燕王爷何须如此动怒,本王和女帝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有什么值得紧张的?嗯?”

玉邪沉声道:“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楚柳,你又岂会安一分好心,故意把我们之间的所谈之事告诉她,让她猜疑,让她彷徨,于你又有何好处?楚柳,我真不明白,穆川已不介入几国混战之中,你为何要去招惹倾情?”

午后的阳光打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折射出一道白亮的光,楚柳的微微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如恶魔般的微笑,如翼粟般,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他稍微偏过头来,看着玉邪,声音舒缓而冷静“因为好奇!”

玉邪一怔,颇为不解,他自小在宫廷打滚,早就练就一双锐利如刀的眼,任何人的心思在他的眼光下都能以逃脱,然,玉邪却看不清,眼前少年眼光中的深意,他的眼睛,死寂而空白,如一潭纹丝不动的死水,偶尔却闪过一抹魔力的涟漪,并无敌意,更像是小孩的恶作剧,偏偏是这样,让玉邪看不懂。

堂堂一国决策者,不会这么无聊,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楚柳缓缓地道:“名动天下的轩辕女帝啊,我想要看看是幸运,还是真本事,值得你们倾尽所有去帮她,仅仅因为好奇!”

玉邪脸色一变,嗅到一舯阴谋的味道,眼光顿然一沉,“你想做什么?

楚柳潇洒地摊摊手,十分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

他衣柚一飘,戏谑道:“燕王爷,你今天来找本王,似乎还有别的事吧,总在轩辕倾情一事上打转,不烦么?”

玉邪沉声道:,永远不会烦,楚柳,任何人,任何事,我都不允许伤她分毫,我能救回你的命,也能夺去你的命,最好给我记住!”

“好有魄力的威胁,我喜欢!“楚柳清艳一笑,浅浅的鼓掌声在殿中回响,楚柳的眼光笑得那么自然,一点都不害怕,敛去身上所有的锐利,好整以暇地问道:“燕王爷,你来穆川所求之事,为了轩辕倾情,现在为了她,不惜冒着失去一臂的危险来对抗本王?有意思,就真的这么喜欢,连傲气都可以不要?”

楚柳直接犀利的话,有些轻蔑的味道,如一支厉箭,精准地射中他的胸。”玉邪眉心微微一拧,又缓缓地舒张,“楚柳,你爱过人么?”

“没有!”斩钉截铁的声音。

玉邪一笑,淡然道:“没有爱过,自然不会懂,爱情,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廉价!”

楚柳哈哈一笑,“廉价?是吗?我也希望,我所好奇的结果,真如燕王所说的那般,不,应该是说,轩辕倾情真能如燕王所说的那般无价,否则,你们三人这段闹剧,真会让我嘲笑!”

玉邪忍无可忍地握紧拳头,唰一声站起来,额头青筋暴跳,极不喜欢楚柳用这种语气说嘲讽他们,他沉下脸,冷声道:“楚柳,我们三人如何纠葛,与你何干?”

“生气了?”楚柳笑吟吟地翘起腿,心情大好,笑道:“你们三人的故事,天下传遍,怎么说都是风云人物,像我这种无名小卒,好奇心难免有的嘛,有何奇怪?”

无聊!

玉邪冷唇紧抿,楚柳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悠闲地道:“是啊,日子过得太无聊,所以玩玩游戏而已,你紧张什么?

“楚柳,小心玩火自焚!业邪冷笑着警告,眼光露出讽刺,‘细细想起来,你比倾情也没大多少,可别把她当成小丫头片子,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既然是无聊,就让她陪你玩一场游戏,算是她提前给你的报酬。但是楚柳,在她没离开穆川之前,我也不会离开,你,最好懂得适可而止!”

什么事情都有个限度,既然是倾情和他之间的事,他无权过问,但绝不允仵有人伤害她。

楚柳笑而不答,脸上的笑越发清艳,玉邪冷冷拂袖,转身便走,楚柳笑笑道:“本王还是觉得,三年前的燕王殿下,比较让人心生恐惧!”

玉邪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楚柳,等着他下文,楚柳眉梢掠过一抹回忆的色彩,静静道:“本王记得三年前很怕燕王,因为你的眼神深不可测,冷硬如冰,封住所有的想念,有时候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恐惧。可现在的你,哼!”

楚柳站起来,修长的身子爆发出一股压迫性的威严,声音嘲讽,“现在的你,有了弱点,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想要什么,所以那种深不可测没有了,也不再令人恐惧,燕王,身为男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玉邪静静地看着楚柳,露出恰悯的神色,静静地道‘楚柳,在感情上,没有男人女人之分。有了弱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弱点!越是坚硬的人,越是容易被打倒,因为心里有爱,才会更强大,我希望你日后能碰上让你有弱点的人,或许你会明白我今日之言,最后奉劝你一句,适可而止!”

这两天考试,大家不好意思,半夜才有时间写,泪……”

谁主天下 051 玉瑾的迷茫

玉邪刚出清柳殿便看见玉瑾的轿子,就停在皇宫前,薛冬阳正在和她不晓得说什么,脸上桂着吊儿郎当的笑,见玉邪出来,玉瑾双眸滑过一道亮光,稍纵即逝,迎上前去,轻声打招呼,‘大哥!

今天的玉瑾穿了一身浅黄色长裙,头发简单地挽了一个流云发簪,斜插一朵木兰巫钗,简单地垂着鹅黄的流苏,看起来明丽动人,亦不减去她一份尊贵,身材修长的少女在阳光下,眸光沉稳,有种高不可攀的气度。

玉邪颔首,态度不冷不热,熟悉的五官,不熟悉的姿态,长得再怎么像,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倾情亦是一方霸主,却不会给人这种不可触摸,高不可攀的冷硬。

玉老大,你终于出来了,没给人家刮一层皮吧?”三公子折扇一摇,风度翩翩,吐出的话,却是不正经得想让人揍一拳。

玉邪不动声色地示意他闭嘴,眼光落在玉瑾身上,淡然问道:“何事?

他和玉瑾虽是兄妹,感情却和陌生人一样,年幼的时候,玉邪一直住在冷宫,和玉瑾接触不多,等到玉瑾回国,因为这张和倾情十成像的脸,玉邪在宫里遇见她也会绕道而走,兄妹两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极为冷漠。

玉瑾开门见山地道:“大哥,你真的打其和玉凤对抗到底了吗?”

玉邪俊眉一挑,唇角露出讥讽的弧度,看着玉瑾,冷然道:对抗到底?是谁把我一步一步逼上决裂的地步的”,

父皇纵然有错,你又何尝不是,大哥,即便是把南郡从玉凤分离出去,你依然是玉邪,玉凤的大皇子,玉凤始终是你的国家,与其说父皇把你逼到决裂,何不说你为了轩辕倾情才走到这个地步,现在来穆川”不也是为了她么?玉瑾冷声道,一针见血。

玉邪冷笑,他早就知道玉瑾聪明,却不曾想到,这么多人里头,就她,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因为不在局中,所以更加清醒么?冷眼旁观别人的一切,她最得邪皇喜欢,靠得便是这聪慧的脑袋。

玉瑾看着玉邪,声音并无起伏,继续道“为了轩辕倾情宁愿背负千古骂名,成为亚凤的罪人,她领情也就算了,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你不觉得毫无意义,很可悲么?”

薛冬阳戏谑的脸色一沉,厉喝道“玉瑾,别人没有分担你痛苦的义务,不要把你的怨气发泄到玉邪身上,本公子可不会怜香惜玉!”

玉瑾冷笑,眼光淡淡地扫了薛冬阳一眼,嘲讽道:“你自幼跟在大哥身边,他的一切你了如指掌,你认为我说得不对吗?”

薛冬阳怒极,刖要出口,玉邪抬手,示意他闭嘴,看着玉瑾,淡淡地道:“玉瑾,你说大哥可悲,你呢?”

玉瑾一愣,玉邪平静地道:“我不认为我可悲,倒是认为,你很可怜!

一朵云彩遮去太阳的光芒,明亮的阳光黯淡三分,连带着玉瑾明亮的脸,也黯淡了,常年沉稳的眼波,沉如坚冰,多年来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外表,如千年寒冰,裂开一道缝隙,再被人用力一击,便会粉碎。

正邪看着她强作平静的脸,沉默着,明明是同样一张脸,若是倾情,会勾起他满腔的柔情,巴不得把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棒到她面前,然而,若是玉瑾,却勾不起他心里一点一滴的涟漪和恰悯,他本就不是什么多情之人,更无什么兄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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