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洪七看似拳掌笨拙,忙于应对,却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纯以莲花掌,铜锤手,铁帚腿等寻常招法破解谭处端之剑招。

  二人拆了三十余招,拳掌功夫并不分胜负。

  忽然,洪七一改稳扎稳打之势,足下步法一变,身形有如燕鹰一般纵跃,姿势甚是飘逸灵动,谭处端一时间竟难以跟上洪七之步法。

  谭处端:“是逍遥游身法,身法虽好,你练得还差了火候,看我金雁功胜你!”

  说完,谭处端也以轻身功夫对敌,两人在较武场上纵横腾挪,忽即忽离。

  斗了片刻,轻身功夫也难较高下。

  两人还要再比。虚竹说道:“到此为止,处端,你输了。”

  谭处端:“祖师爷,弟子未露败相,缘何便输了?”

  虚竹:“洪七所修乃是外功,内力消耗远少于你,再斗下去,你必败无疑。洪七第三优先,可还有人不服?”

  “弟子佩服。”谭处端说。

  “那么,处端第四,可有不服?”

  黄药师说:“弟子不服!”

  

☆、第二十一回 谭处端败于折梅手 逍遥游暴露空灵根

  

  谭处端:“小黄师叔,别闹了,神魂强度我远不如你,可比武较量,你还太小了。你要真和我比试,我可不会让着你哦。”

  黄药师:“不用你让,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先打坐一炷香时间,调息下真气,再与我比试。师傅,我堂堂正正以弹指神通对敌,应该不算暗器吧。”

  虚竹:“自然不算暗器。处端,莫要小瞧了黄四。他的功力,并不在你之下。”

  谭处端九周岁,习武五年。黄药师两周半,从师姐传功算起,练习小无相功已有两年,而且黄药师从师姐处得到木元素比自己习练小无相功聚气快了数倍。因此黄药师内力之纯厚,已在谭处端之上,达到了小无相功第三层初期,缺的只是临战经验。

  少时,谭处端打坐毕,便来和黄药师比试。

  两人相距3丈站定,黄药师左手里早托了十枚石子,说:“处端,看清了,我只有十枚石子,不要被我打到。”

  谭处端:“小师叔放心,我会下手轻点的。”

  较量开始,谭处端立即以金雁功向黄药师掠来。

  金雁功是王重阳从逍遥派武学典籍里精心挑选的上乘轻功,练至大成,可凌空行走三十七步,甚至凌空直上三尺,可谓惊世骇俗。

  谭处端自然还远未大成,但已可凌空行走十余步,放眼江湖,也足以自傲了。

  黄药师中指一弹,一枚石子照谭处端当胸疾射,投石问路。

  谭处端身形一恍,便已避过。

  黄药师手指连弹,便是三枚石子破空而出,分上中下三路,望谭处端玉堂,太乙,梁丘三穴而来。

  好个谭处端,身体凭空左移一尺,倾斜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了三枚石子。

  此时谭处端距黄药师已不足一丈。

  黄药师双手连弹,一气弹出五枚石子,间距各一尺,分袭谭处端上中下左右五路。

  因为距离过近,谭处端见绝无可能全部避开,决定放手一搏。

  在电光石火间,谭处端侧身甩头避开上左右三枚石子,右手双指并拢,直接点向中路石子,运下盘真气于左腿,下路石子只好硬抗。

  只听嘭的一声,中路石子被谭处端双指击碎,强大的冲击力令谭处端身形一晃,飞溅的碎渣自耳畔呼啸而过,削断了谭处端几根发丝。紧接着噗的声响,下路石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谭处端左小腿内侧地机穴,入肉两分。

  谭处端心中有备,忍住疼痛,运功闭穴,并无血液流出。

  此时谭处端已经欺至黄药师身侧,他更无二话,并指成剑,使一招夜雨潇潇,连绵不绝的剑指直接笼罩了黄药师。

  黄药师本来就不指望仅靠弹指打败谭处端,他本意便是以此战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见谭处端剑指袭来,黄药师身形不退反进,右脚向右前方跨出大半步至颐位,左脚紧跟着踏右后方明夷位,然后急速转身,不觉间竟避过了谭处端的全部剑招。

  谭处端不禁赞道:“小黄师叔好步法!”一边赞,手上却是不停,一招霜涛卷雪,剑指如疾风骤雨般狂攻黄药师。

  黄药师仿佛并不理会谭处端一般,只自顾自走着逍遥游步法,右脚踏归妹,左脚即济,右脚无妄,左脚小过。

  黄药师行进之间,自然有无属性真气流转,无属性真气又变幻生成各种小五行属性真气,在真气的作用下,黄药师的身形变的轻灵了许多。

  真气初时极淡,之后渐渐变浓,黄药师的身形也变得越来越轻盈,以致竟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般,飘飘如风中之絮。

  谭处端双指未到,黄药师的身形已被指风裹挟而去。任凭谭处端如何疾风骤雨般的攻击,竟是碰不到黄药师分毫。

  观战众人都啧啧称奇,就连虚竹子也赞叹有加。

  “逍遥游身法果然是顶尖功法,无生五行,御六气之变,随风而行,善哉。黄四之逍遥游身法,颇得其妙。你等都须各自体悟。”虚竹说。

  观战的林朝英说:“黄师弟的身法虽尚未小成,然境界之高,不在我施展的凌波微步之下。此身法竟似为黄师弟量身而制一般。他人施展逍遥游身法,可没有这般如意。”

  虚竹:“不错,他人仅能略略带起真气流转,哪能如黄四这般真气萦绕。”

  虚竹正说话间,忽然如看见鬼了一般,两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林朝英也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便要问虚竹。

  虚竹传音朝英不要开口。

  就在刚才,黄药师施展步法时凭空瞬移了一微米。

  虚竹和朝英何等眼力,当即便有察觉。

  其他人自是视而不见。

  黄药师步法精妙,众人啧啧称奇,但在场中的谭处端可不好受。

  谭处端已把全真剑法七七四十九式从头到尾使了一遍,直累得脸色苍白,真气紊乱,几乎难以站稳,却依然无法摸到黄药师的衣角。

  而且,谭处端发现,黄药师身侧的真气渐密,竟对自己的剑招产生了迟滞之力,使自己如在水中练剑一般,真气消耗大增。

  谭处端自感几近脱力,忽然跳出战圈,凝神站立,摆出防守态势,调整气息。

  谭处端意图很明显,我是打不着你,可你敢来进攻我么?

  黄药师施展逍遥游身法几乎不消耗真气,现在状态正佳,毫不怯战。他居然直接将最后一枚石子弹飞,纵身飘至谭处端身侧,右手成弹指神通起手式,便欲弹谭处端左肋腹哀穴。

  黄药师竟然是要以弹指神通近身制敌,真是闻所未闻。

  谭处端怎能让他如意,急忙侧身,右手并指成剑,点向黄药师手腕阳池穴。

  在谭处端剑指即将点到黄药师手腕的刹那,黄药师的右手五指忽然急速变幻,化为了虚影。指速之快,谭处端竟然无法看清。

  但觉一阵剧痛自腕部传来,谭处端发现自己的手腕间使,内关,大陵,列缺,经渠,太渊,灵道,同里,神门九个穴道均已被封,右手再无一丝真气流转。

  “天山折梅手,小黄师叔练成了天山折梅手!”青箫惊呼道。

  天山折梅手为上乘功法,招式精微之极,须神魄达后天巅峰方能施展,黄药师一施展此功,当场技惊四座。

  青箫看的清楚,黄药师五指灵动之极,一瞬间以弹指神通封闭了谭处端九处穴道。须知经脉中真气非是一股,而是要分成数十上百根丝线。每次施展弹指神通都需真气在手厥阴心包经中流转三圈,那么黄药师体内真气一瞬间流转了足足二十七圈,居然不会真气乱窜,走火入魔,真是骇人听闻。

  “我认输”。穴道被封,谭处端无奈的说,“黄师叔好本事,干嘛不挑战洪七,只来欺负我?”

  黄药师施展天山折梅手,其实神魂消耗魄巨,已有些精神恍惚,照实说道:“洪七体健如牛,我打他如同瘙痒,他也不惧真气被封,我如何胜他?”

  虚竹宣布:“黄药师为第四优先,可有不服?谭处端为第五优先,可有不服?”

  “我不服!”欧阳锋朗声说道,“我不服谭处端,我要与他比试。”

  谭处端无语了,感情谁都想欺负我啊。

  虚竹:“谭处端今日消耗甚大,无法再比,你二人可明日再比,今日暂时以谭处端第五优先选择座位。”

  “是。”欧阳锋略显不满的说。

  虚竹:“你等自行练功,黄四,朝英,随我来。”

  虚竹带着二人来到宫中,忽然伸出手来,对黄药师说:“把奥珂略给你的羊皮纸拿出来,为师替你保管,以防万一。”

  黄药师连忙拿出羊皮纸,交由虚竹存在空间戒指中。

  然后,虚竹带着二人走过一条长长的密道,来到了一座宏大的地下密室。

  密室成六边形,约四五丈高,百丈方圆,地面纯以青石砌成。

  密室中央,一人盘膝而坐,正是段誉。

  三人进到密室,虚竹布下隔音屏障后说:“三弟,打搅了。”

  段誉:“哥哥说那里话,黄四,走一遍逍遥游。”

  黄药师便右足斜踏,施展逍遥游身法。

  只走了十余步,段誉说:“不用走了,是空灵根无疑。步法间时有空间传动,而且带动了我不能掌控的真气。”

  虚竹:“真是千载难逢的空灵根,太好了,我派兴盛有望了。三弟,黄四既然有空灵根,应该可以帮你除去真元中的空元素杂质吧?”

  段誉:“现在不行,大五行真气运行甚快,不入空境不可能掌控。要想吸收空元素,非得神魄入空才行。”

  黄药师:“师傅,师叔,弟子现在已经能神魂探测四百七十步了,距离五百步的界限不远了。”

  虚竹:“五百步不是问题,为师这里还有三十余枚还神丹,每日服用即可。只是你能不能神魄入空,为师也并无十分把握。”

  黄药师:“弟子晓得了。”

  

☆、第二十二回 为入先天苦修神魄 欲看天书先报生平

  

  虚竹:“黄四,你为空灵根一事,当为本派最高机密之一,除了此间四人,不得令第五人知晓。从现在起,你再也不可在外人面前施展逍遥游身法,为师会教你别的身法代替。”

  林朝英:“我阿碧师叔也不知会么?”

  虚竹:“暂时先不知会。黄四,你不要理会什么五百步的界限,从现在起,你要全力提高神魂强度,什么事有益于神魂就做什么,把其他事全都放下,知道吗?”

  黄药师:“师傅的意思是,我不再凝聚真气,不再练习功夫,也不再帮师姐提纯真气,整天只提高神魂?只要再有半年,师姐真气就可全部纯化了,难道要半途而废?”

  段誉:“我可以帮朝英纯化真气的,黄四提高神魂之事,委实不能耽搁。”

  黄药师:“为什么,难道等我做到神魄入空之后,还要不断提高神魂?”

  虚竹:“不错。为师来给你解释。

  你以为空灵根是天大的好处?错了,是天大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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