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已经冷了，徐然穿的少，哆嗦着打电话给沈从安。
很快他就接通。
“老沈，我回来了。”
“我去接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不用了，我过去就好，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注意安全，南区这边你知道吧？”
徐然一怔：“你在爷爷家？”
“嗯。”
徐然回来的突然，自然没有什么粉丝接机，而且这都大半夜了。司机先送她到南区别墅，才送石晓璐回去。徐然下车就看到了沈从安，他穿着毛衣长裤拖鞋，十分居家。
徐然看到他就大步走了过去，一直走到沈从安身边，沈从安张开手徐然拥抱住了他。
“老沈，我回来了。”
“包给我，先回去再说，外面挺冷的。”
徐然碰到沈从安的毛衣和肌肤都是凉的，他等了很久么？
进门，阿姨迎了上来，沈从安说：“帮她准备点热汤，这么晚麻烦了。”
“没关系，徐小姐回来了？”
徐然笑着点头，沈从安把徐然的包放下。他带徐然到沙发上坐，说道：“怎么这么晚？”
“办完事就归心似箭，来不及等下一班航班，最快的一班到b市就是晚上。”徐然看着沈从安一会儿，笑了起来，声音也又软又甜。“想见你。”
沈从安揉了把她的头发：“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也长心了？”
“我一直有心，只是不敢太坦诚。”徐然十分坦然，她握住沈从安的手，做贼一样回头看了眼厨房的阿姨，迅速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动作很快，电闪雷鸣一瞬间徐然就亲完一本正经坐回原来位置。
沈从安就觉得脸上一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目光暗沉凝视着徐然：“惹火是么？”
“告诉你一个事儿，你先别激动。”
“嗯，说。”
“我这个月例假没有来。”徐然盯着沈从安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沈从安，徐然不会结婚不会要孩子。沈从安重要么？重要吧，这个老混蛋虽然办过很多缺德事，可对她好起来也是不含糊。
徐然一向秉承着一个原则，谁对她好，她对谁好。
沈从安怔了一下：“检查了么？”
徐然摇头。
沈从安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感受，至少有一分钟他是没有想任何东西。满脑子都是徐然这张脸，这个人，她的眼睛鼻子嘴，她在寒风中走到了自己怀里。
“老沈？你怎么了？”徐然看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沉沉看着自己，这模样有点吓人啊！这莫不是高兴坏了把自己折腾出个什么毛病？徐然瞬间就想起初中时候的一本课文，范进中举。
这老家伙——
沈从安却开口了：“明天去医院检查。”
徐然其实可以买试纸的，出于某些私心，她并不想太早知道答案。
“嗯。”
然后沈从安就猛的抱起了徐然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给老子生个崽。”
徐然被他的流氓劲给吓唬了一下，随即抱住沈从安的脖子，压低声音：“放我下去，阿姨在呢。”
沈从安把她放下，脸上眼睛里都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不管有没有，徐然，过几天去把证领了。”
徐然这回何止被雷劈，简直要死了。
“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
阿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汤煮好了，徐姑娘。”
时间不早了，沈从安让阿姨先去睡，他陪着徐然吃完饭。
徐然喝完最后一口甜汤，抬头看着沈从安的眼睛：“过几天我得去台湾一趟，回来你陪我回老家吧。”
徐然放在桌子上面的手指捏紧，这是她最大的勇气。
徐然又开启了赌徒模式。
“嗯，行。”
徐然笑了起来，眼珠遛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桌子上：“碗要洗么？”
“回头让阿姨收拾，时间不早了，上楼睡觉。”
徐然第一次来这边住，沈从安的房间不大，装修也很古朴。
床不大，单人床。
徐然去洗澡，出门看到沈从安坐在床上发着信息，回头看到徐然出来就把手机放下，说道：“毛巾在门口，白色的擦头发。”
徐然穿着他的睡衣，很大，只上衣就遮到了大腿下面，她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掀被要上去沈从安往里面躺挪出来位置。
“回头换个大大床。”
“又不是天天住这里。”徐然挪过去趴在沈从安怀里，仰头看他：“爷爷身体怎么样？”
“最近情况不是很好，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徐然擦着头发若有所思，动作就慢了。沈从安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拂过徐然耳边的碎发：“头发留长吧，长了好看。”
“爷爷会讨厌我，我过去碍眼他会生气么？”
“气着气着就习惯了，要吹干么？”
“有点困，不想动了，就这样吧。”
“懒死你吧。”
沈从安下床找到吹风机给徐然吹头发：“去台湾做什么？”
“有个颁奖典礼，运气好可能会得最佳女主角奖，厉害么？”
“不错。”
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沈从安卯足劲是想痛痛快快做一次，可徐然告诉他可能有了。
还是明天确认了再考虑别的，他这把年纪，而且这个身体情况，如果徐然真的怀上那是老天送他们的礼物，礼物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老天爷也不是次次都大方，小气起来也挺让人恨之入骨，沈从安活了这三十几年，老天爷对他大方的有限。
徐然很快就睡着了，她向来能吃能睡。沈从安习以为常，他和徐然睡也睡了快两年，之前不觉得这是多大的毛病。只是现在，沈从安有些难熬，两个月没碰女人，忍到现在还得忍。她倒好，睡的没心没肺。
第二天一早沈从安就起床和徐然下楼吃早餐，徐然不怎么爱喝牛奶，看到阿姨准备的牛奶她就顺手推给了沈从安。
沈从安一并喝完，看徐然吃完东西才去换了衣服。
“你们要出去？”
“嗯，去一趟医院。”沈从安看徐然在穿外套，就走过去帮她整理扣子：“忙完这一阵歇一段，给我留点时间。”
徐然笑了，抬头眉眼弯弯盯着沈从安。
“老沈，你要做什么？”
“你管做什么？不告诉你。”沈从安哼了一声，往外面走：“快一点，一会儿去完医院还得去看爷爷，下午公司有个挺重要的会议。”
徐然换了鞋子拿过包跟上去，回头看阿姨不在，压低声音和沈从安说道：“那什么，不然不去医院了？买个试纸先在家试试？去医院挺兴师动众，过去也还是试纸。”
☆、139
沈从安略一停顿，回头说道：“要不你在家等一会儿？我出去买。”
徐然：“我和你一块吧。”
“外面冷你先回去。”沈从安说着就带上了门，匆匆开车离开。
徐然囧了一分钟，这什么毛病！
阿姨看徐然又回去，十分意外：“不是要出门？”
“等会儿。”
二十分钟，沈从安就进门了把袋子递给徐然：“你会用么？”
徐然脸刷的通红，接过袋子转身迅速上楼，沈从安也跟着上去。
他在洗手间外面等了一会儿，敲门：“好了么？”
徐然拿着验孕棒看，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两条杠，这什么概率。
听着外面沈从安的声音，徐然才洗手出去，她其实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她才二十三岁，就要当妈妈，徐然如今事业如日中天，戛然而止。
“什么？”沈从安看她这个表情，一时琢磨不透。就拿过验孕棒，然后看向徐然：“什么意思？包装纸呢？”
“有了。”徐然抬头看着沈从安的脸，她不知道此事的心情，十分复杂。“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再去医院检查一遍，没出错的话，十有八-九是有了。”
沈从安定定看着徐然几秒，直接抱起她就走。
徐然吓了一跳连忙抱住沈从安的脖子：“你干嘛？”
“去医院。”
去医院检查了，结果是一样的。
徐然一直都很麻木，听到这个结果没有高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奉子成婚，徐然想过，可真的发生她又有些无措，不知道这个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从安很高兴，他是真的高兴，徐然看的出来。
三十来岁，第一次当爹，他是很高兴。
不管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是女孩，沈从安有孩子了。
走出医院，沈从安拉着徐然往爷爷住院的地方去。上车，看到徐然的表情还是那样，说不出悲喜，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沈从安心里一咯噔。
“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