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我想起还有个合约要好好和对方商榷,我先离开了啊……”赵景明一起身,那些莺莺燕燕也跟着出去,没有一个敢回头看到底怎么回事。
侍应生在他们走后将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容少仰面与站立在不远处的苏臻对视。
容少轻佻地笑了笑,“怎么了,苏天王,我不过在这里找找乐子,你就急冲冲地赶来了。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
“我不觉得这是找乐子。”苏臻仍旧没有丝毫表情。
“诶,你今天怎么不笑了?你的笑容可是最迷人的了。最容易迷惑像是容谨严先生那样一本正经的老男人,哦,还有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傻瓜。”
苏臻骤然迈开长腿,一把将容少从沙发上拽起来。
“怎么?你要打我吗?”容少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摇了摇头,“打吧,打吧,说不定他也会觉得疼哦!”
尽管这样,苏臻还是一拳狠狠砸了过去,容少栽倒在沙发上,捂住自己出血的唇角,看向苏臻,根本没有预想到对方真的会打他。
“你真是无可救药。”苏臻冷冷地转身。
容少的眼神中满是憎恨,在苏臻触上门把手的时候,他忽然高声喊道:“你一点都不想念这个身体吗?”
苏臻侧身看着坐在沙发上双腿大开的容少,眉梢不由得挑起,“你可真是无聊。”
“怎么会是无聊呢?看着你这样在乎我,我都不得以感动了。”容少一只手缓缓拉开自己的长裤,露出黑色的紧身底裤,另一只手的手指伸进自己的嘴唇中,危险的暧昧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臻抱着胳膊,审视着眼前的男子。
容少的手指勾起自己的底裤,却不往外翻,而是故意将双腿张的更开,“如果忍不住的话,就来享受一下啊。其实我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为什么那家伙那么乐意被你上。”
苏臻仍旧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容少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指尖掠过胸前,“今天我很有好奇心,这是最后的优惠,苏天王。”
终于苏臻走了过去,容少尽管一直忍耐着没有露出得意的表情,但是他双眼却暴露了他所有的想法。
苏臻一手撑着容少身后的沙发,缓缓弯下腰来,另一只手覆在容少的侧腰缓缓向后抚去,就在容少以为对方已经成功被他迷惑的时候,苏臻从椅背的缝隙中掏出了容少的手机,手机上正好开启了录音功能。
苏臻松开了容少,漠然地看着对方,“容大少为了败坏我的名誉,牺牲的可真不小。”
说完,苏臻转过身去。
容少愣在那里两秒,肩膀颤抖了起来,抓起桌上的玻璃盘子里的水果刀便冲了过去,刀尖还未触上苏臻的后背,对方一个转身扼住容少的手腕,手指拧动,容少就脱力一般松开了刀。
“啊——你这个混蛋!快放手!”容少吼叫出声,侍应生紧急将门打开,便看见了苏臻拧着容少的手腕,再一低头便看见了地上的水果刀。
苏臻轻笑了一声:“容大少,你依然和从前一样有脑子和没脑子一样。这间房间里就只有你和我,如果我被刺伤了,你指望容伯父会请多好的律师帮你打官司?”
容少咬紧牙关不说话,额角疼的冒冷汗。
苏臻身体前倾,覆在容少的耳边,唇齿间的声音如同地狱的绝响,“想一想你若是进了监狱,享受你屁股的人,可就不只有我了。”
容少又是一拳打过去,苏臻却直接将容少的手腕拧到他的身后,一把将他按在了桌面上,容少的狼狈门外的人都看见了。
苏臻松了手,扬长而去。
容少捂着肩膀,踉跄着来到门边,高喊道:“你永远都不可能见到他了!所以你输了!你输的彻底!哈哈哈!”
苏臻开着车行驶在一片灯火阑珊中。
阴郁的表情,冷窒的空气,苏臻忽然将车停在了路边,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手机响起,苏臻没有接听的欲望,但是铃声却没有丝毫间断,仿佛除非苏臻接听对方就不会停下来。
五六分钟之后,苏臻拿起手机:“喂……”
“我的苏天王,你终于接电话了!”沈彦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躁。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沈彦的声音扬高,“我刚接到消息,说你亲爱的容大少在金玫瑰里暴打了一个侍应生!几十家杂志媒体等着登这则消息呢!”
“摆平它。”苏臻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摆平它?容谨严都不管的事情你费那么大的力气去管什么?”沈彦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苏臻沉默着。
“整整一个多月了,你推掉了所有通告,甚至有记者问我你是不是要息影……我该怎么办?苏天王!一个容大少就把你耍的团团转了!这根本就不是你……而你从前也不是这样的!”沈彦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你不觉得现在的容少,已经不是之前你喜欢的那个人了吗?““他会回来。我会想办法让他回来……”
“什么回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几秒过去了,沈彦并没有等到苏臻的答案。
“苏臻,你还在不在?”
“我还在。”苏臻回复,声音里没有了那种颓废,“你只要帮我维护好容少的形象就好。对了,林雨薇呢?”
“你说那个把容少推下楼的小歌后?现在所有制作人都不敢为她操刀了。虽然报纸杂志上都没有登出这件事,但是口口相传,盛世华天只怕要冷藏她了。”
“尽量不要让她再出来闹事了。还有,我让你找人看住容少,你找的人看来还不够得力,不然他和赵景明混在一起那么久我才得到消息。而且容少暴打侍应生,也没有阻止他。”
“这个……如果他们出来阻止,那就让容少知道有人跟着他了,不是吗?”
“我还有事,挂电话了。”
苏臻吸了一口气,将车开回了公寓。
当他来到公寓门口,就看见了诺利亚靠着墙坐在行李箱上,垂着头似乎睡着了。
“诺利亚,”苏臻走上前去摇了摇她的肩膀,“你来了?”
诺利亚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睑,“苏臻……你这家伙可回来了。”
苏臻轻轻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诺利亚将行李拉进去,坐在吧台上,敲了敲桌面,“嘿!来杯威士忌吧!”
“空腹就饮酒,你也不怕胃穿孔。”苏臻淡然一笑,还是将一杯威士忌推到了她的面前。
诺利亚环顾整间吧台,“这里的格局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了。是不是容少出事之后,你发脾气了?”
苏臻仰面,叹了一口气,“想到世上有这样了解我的人,就觉得恐怖。”
“越是互相了解,就越不可能相爱。因为彼此都没有了期待。”诺利亚的手指在酒杯的边缘敲了敲,“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那个身体本来就是容少的,容飞的灵魂是否还活着,都是问题。”
“我比较好奇的是,我告诉你这一切的时候,你竟然不惊讶。”苏臻靠着桌,侧身望着诺利亚。
“我当然惊讶。但是惊讶之余又觉得把它当成一个人格解离综合症来看,也许会简单很多。”诺利亚撑着脑袋,“我和我父亲探讨了一下这个问题,你猜猜,他是怎么说的?”
“人格解离,这你都想得出来?好吧,你父亲是怎么说的?”
“要么让两个人格融合,很显然这不适用于容飞和容大少。另外一种,就是毁掉其中一个人格,让他彻底沉睡。虽然就目前来看沉睡中的是你的容飞,或者他没有沉睡但是却不足以对抗容少对这具身体的驾驭。”诺利亚兴致勃勃地说,“如果是这样,你怎样毁掉容少?这和动手杀人没有什么区别,要知道这个身体本来就是容少的。”
苏臻颔首,原本温柔的姿态中却有了些许残酷的意味。
“我本来就是个自私到极点的人。”
诺利亚的唇上绽开大大的笑容,“没错,圣人太辛苦。我不相信天堂也不相信地狱,我只活在当下。不过,苏臻,你知道怎样毁掉一个人吗?比起拿起一把刀杀死某个人,毁掉一个人的精神却最困难。我很期待,你怎样折磨他,想到你将要伸出獠牙,让他疼痛不已,残酷又狠毒,我就兴奋得不得了。
第78章 for kill …
“你的嗜好真让人无语。”
“不,我只是想要见到真正的你而已。”诺利亚抿起唇,“你了解容少吗?只有你了解他,才能杀死他。”
苏臻执起酒杯,与诺利亚轻轻一碰,“你放心,我就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他。”
此时,容少回到了容家。容太太迎出来,就在要拥抱容少的那一刻却又将手僵在那里。
“小飞……你回来了……你有没有受伤……”
容少扯起唇角,朝容太太冷哼了一声,“有谁不忌惮我容少的名头?我能受什么伤?况且……你担心的也不是我吧?”
说完,容少走过容太太走进客厅,容谨严就坐在沙发前看着报纸,听到容少的脚步,连头也没抬一下。
容少走过他身边时顿了顿,他似乎以为容谨严会说什么,但是容谨严只是淡然地将报纸翻到另一面。
待到容少上楼了,容太太来到容谨严身边,“你知道他在外面和别人打架了,怎么也不说句话?”
“是他打了别人,别人又没打他,我应该说什么?”容谨严的目光漠然,“我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他就会改变了?如果他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么就不要指望别人来爱惜他。”
“谨严……”容太太垂下头,“我只想要他变回之前的那个样子……”
容谨严的眉心颤了颤,却没有再说话。
容少回到房间,双手撑在书桌上,桌面上的相框里是自己和母亲相依在一起的照片,还有许多剧照,甚至于拍完戏的脚本也整整齐齐地摆齐在桌面上。
“妈的!”容少一把将它们全部推到了地上。
此时,容少的手机响了。显示的名字,竟然是赵景明。
容少烦躁地将手机接通,“喂!你又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金玫瑰,刚才有个侍应生给了我一张有趣的照片!”
说完,一张照片就传送到了容少的手机上,看到那照片的瞬间,容少的瞳孔瞬间扩张,唇上的笑容掠起,立马一个电话拨回给赵景明。
“他们还在吗?”
“当然在!听说苏天王就算折腾一整个晚上都没问题,这持久力让我都佩服不已!你再不来就错过好戏了啊!”
“我马上就来!你在那里守着别离开!”说完,容少就急匆匆奔下楼去。
“小飞,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容太太回过头去,容少却已经推门而出了。
照片上是昏暗的包厢里,苏臻坐在沙发上,一个侍应生跨坐在他的身上,下身未着一缕,他的脑袋仰着,看起来被干的相当爽。
容少打开车门,一边发动一边露出阴森的笑,“苏臻,就知道你忍不住一定会找男人!今天我就要戳穿你的假面具,让所有人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车子一路狂飙来到了金玫瑰,容少随手将钥匙扔给了门前的泊车小弟就迫不及待地走进了金玫瑰。
今夜的金玫瑰与以往不同,灯光幽暗,每个人酒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暧昧的颜色。那些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像是要共同坠入欲望的深渊。
容少四下张望,明明今夜的客人不多,但是却觉得这样的安静之下隐匿着沸腾的喧嚣。终于在一间包房的门口,容少看见了赵景明,对方朝他挥了挥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脸猥琐而兴奋的表情。
容少走了过去,小声问:“你没弄错吧,真的是在这里?”
这间包厢正好就是昨晚容少和赵景明寻欢作乐的地方,明明自己在这里诱惑苏臻但是却被他看穿奚落了一番。
容少忽然明白了什么,唇上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装什么君子,还以为这家伙不想要,原来是在装。八成是一边干侍应生一边臆想另一个人!”
“进不进去?”赵景明压低了嗓音问。
想到什么,容少按住了他的手,“你别搞笑了,他在里面干那档子事情,竟然会不锁门?”
赵景明伸出手指,食指上挂着一把钥匙。
“哈!你这家伙哪里来的钥匙?”
“我花了大价钱买的,现在想想心里都在滴血。你到底进不进去,你不进去我就进去了!”说完,赵景明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照相机。
“你小子这种事情竟然还亲自干?”容少不屑地挑了挑眉头。
“得了吧,拍的第一手照片当然要在自己手里,若是别人拍了,就是别人的了!”说完,赵景明将钥匙插进孔里,轻轻旋转着,将门打开正好够一个人进去的缝隙。
里面的灯光阴暗,隐隐可以听到衣物摩擦还有忘我的呻吟声。
容少的心脏像是被勾起来一般,一步一步朝着沙发上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