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自己渴望他靠近?
“你心不在焉,昭信。”绪方谦和举着茶杯碰了碰昭信的脑袋。
“是什么让你感觉我心不在焉?”昭信坐在‘武藏’的贵宾厢里,和谦和一同品尝河豚。
“你刚刚吃了黑鲔鱼刺身,”谦和的筷子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你最讨厌黑鲔鱼。”
“我就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品味吗?”
“改变?”谦和似乎听见什么笑话一般,肩膀抖动了起来,“像你和我这样固执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那么其他人呢?他们会改变吗?”
谦和伸出手来撑住自己的下巴,“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改变。”
“比如说……原本不想接近你的人变得想要接近你。”昭信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他忽然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他的手指依旧停留在那个人的腕骨上。
“没有人能够拒绝接近你,在你拒绝他们之前。”谦和的茶杯轻轻碰了碰昭信杯子的边缘。
“为什么?”
“因为你比最强力的毒 品还要可怕,一旦沾上了,想戒都戒不掉。”
昭信沉默了。
如果自己是毒 品,那么比毒 品更容易上瘾的是什么?
离开武藏的时候,昭信坐在绪方家的轿车里。
他们再一次路过那一片红灯区。
谦和看着车窗外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低声道:“你说……他们是因为欲 望还是因为寂寞?”
在那一刻,昭信看见真一站在一个酒吧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进一个打扮成兔女郎的买酒女手中。那个女人明显觉得钱太少,似乎在和真一争执着什么,真一摊开自己的手臂,兔女郎推了他一把,将那一小叠日币摔在真一的身上……
“停车。”昭信开口道。
“恩?”谦和以为自己听错了。
“停车。”昭信打开车门,“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谦和回头,看见了真一的身影。他记得那个男孩,就是在公交车事件的最后一直支撑着昭信的人。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走吧,介川。”谦和示意司机开车,望着昭信的背影,喃喃道,“阿布罗狄总是在不经意间洒下甜美的气息……只是我们不知道它是短暂还是长久。”
真一依旧坐在地上捡钱,嘴里嘀嘀咕咕着:“我就一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
这个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他的面前蹲下,修长优雅的手指将地上的纸钞一张一张捡起来,真一抬起自己的脑袋,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呵——西园寺,一天之内见到你这么多次一定不是好事。”
昭信将纸钞递到真一的面前,轻声道,“你很喜欢她吗?”
“谁?”真一的眉毛皱了起来。
“刚才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她是水岛最美好的‘艺术’,必须花上十万块才能‘买’到的艺术。”提起那个女人真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水岛从酒吧里走了出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天啊,小早川……你就没有多更多的钱了吗?”
真一站直了身子,一副快要崩溃了的样子道:“连你都没有十万块,却指望我有。我肯把这周的伙食费贡献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是……我的作品该怎么办?”
“嘿,听着,”真一的手臂环过水岛的肩膀,“那个女人,除了脸我看不见任何‘艺术’的气息,我希望你能够到此为止,因为十万元的艺术不是我们要的起的。”
但是水岛在此刻却回过头来,看向在酒吧招牌灯光下的昭信,喃喃道:“那是……西园寺昭信吗?你们什么时候有这么要好啦?”
“你……什么也不要想,我绝对不会帮你去说……”真一耸起了眉毛。
反倒是水岛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走到西园寺的面前,问道:“嘿,我和真一要去吃夜宵了,你要一起来吗?”
真一不由得啧了一口,吃夜宵还不是要他小早川真一掏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家比较晚……
觉得杰瑞德莱托很帅,特别是他的眼睛,以前看《亚历山大大帝》的时候就觉得他演的赫菲斯提昂很迷人了,最近不小心看了《战争之王》,他演的维塔利也是忧郁而又天真让人想要好好疼爱~
第 7 章
昭信没有说话,只是越过水岛看向真一。
真一被他的眼神弄的有些心虚,只好摸了摸鼻尖走过去,“……关东煮,你去不去?”
水岛一脸期望的样子等待着昭信的答复,而真一只想狠狠揍他一顿。
“恩。”随着昭信微微点头,水岛露出一副梦幻少女的神色,这让真一不自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离开了那片不适合高中生夜游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水岛一直试图打开话题,可惜昭信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气氛有些冷,直到关东煮的热气将一切再次温暖起来。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摊子周围除了真一他们只有两个学生模样的人。
“先说好,十点钟之前我一定要回家,不然我爸爸会教训我一整个晚上的。”真一撇了撇嘴,其实他更担心自己的钞票,如果他能够提前撤离,那么就可以不用付钱了。
“知道啦,”水岛扬了扬眉,“你从这里回家也就二十分钟而已。”
料理关东煮的大叔朝水岛和真一笑了笑,“来了?还带了新朋友。”
“是啊,”真一伸长脑袋寻找自己最喜欢的章鱼丸和甜不辣,“还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家伙。”
老板已经很熟悉真一和水岛的喜好了,然后他看向昭信,“你要什么?”
真一看了昭信一眼,耸了耸肩膀对老板道:“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