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一面骂他是傻瓜却又一面在心里面想,也许不到最后决不放弃就是那个男孩的性格吧。比赛结束了,朱利安诺将电视机的频道又转了一圈,再没有发现别的台有录播了。
他有些烦躁的拨了拨头发,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关注那男孩的比赛?他的预测还不如自己精准虽然反应还算敏捷......他的压线球处理的一团糟,但是网前截击还算不错......他对近身球的回击简直就是很烂,但是身体的平衡协调能力出奇的好总能在瞬间挽回一些失球......
好吧,他不算最糟,但比起自己绝对算不上好。
所以不要再心里面想他了......睡觉吧,朱利安诺,也许你最近赢的都太轻松了。
情之初 中
尽管莫什里一直很紧张朱利安诺会输给安杰列夫,但是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朱利安诺拿下安杰列夫的时间比他想象的少了将近半小时,很明显这场比赛朱利安诺非常在状态中。
"下场比赛对手是谁?"
莫什里呆了呆,看着背着球拍袋问自己的男孩,有些反应不过来,"呃,应该是纽约的拉斐尔波特,建议你小心一点,那孩子打的不错。"
朱利安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承认那个时候他只是会依照莫什里的建议"小心一点",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当他看见那个叫做"菲耶"的孩子扬着笑脸陪着拉斐尔走进会场时,他感觉自己固若金汤的心脏忽然有那么点点震动的错觉。
而拉斐尔揽着菲耶的脖子,亲昵的表情,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菲耶也抬起胳膊,敲了敲拉斐尔的后脑,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话,紧接着两个人相视而笑。
朱利安诺的眉毛耸动,他转过头去,那样的画面有些刺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似乎在生气,但是却不知道气什么。
那场比赛,朱利安诺感觉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球网对面的拉斐尔就像必须被自己打倒的靶子,虽然他不得不承认拉斐尔打的相当顽强,技术上甚至比安杰列夫略高一筹,但是朱利安诺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扣杀,每一记抽击甚至每一次削球都充满力量,但是他的思维却出奇的冷静,分析着对方的每一次移动,可就在他的视线不经意瞟过观众席,他看见菲耶伸长了脖子仿佛很专注又很担心,可惜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
就在这时候,拉斐尔的对角球差点砸在他的脸上,闪过去的瞬间,朱利安诺感觉到由衷地懊恼--他从来没有在比赛中分心,有谁可以告诉他这是为什么?
比赛完回家的路上,朱利安诺的的手机一直不停的响,他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按掉,可是手机又再次响起来,按掉,就这样重复了十几次,一旁的莫什里终于受不了了,抬起两只胳膊做出投降的姿势说:"好吧,这只是我的个人建议,你可以选择关机让它压根儿响不起来,你也可以现在接听,我猜想这电话是你哥哥安德鲁打来的,他会一直打到你接听为止。"
朱利安诺看了莫什里一眼,将电话接通,但是却沉默着不说话。
"嗨,亲爱的朱诺(朱利安诺的简称),回家前记得在必胜客里买个至尊批萨。"
"你可以打电话让服务员送。"
"哦,你要知道如果这是我最最最亲爱的弟弟为我带回来的,它将意义非凡--"
朱利安诺在安德鲁没有进行长篇大论之前便将手机按掉了,当然他也不可能会拎着批萨回去。虽然这样想,他还是进了批萨店,因为如果想象自己什么都没有带便走入家门,自己也许会被安德鲁逼疯......
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批萨,一边听见隔壁两个男孩在谈论什么的声音。
"啊......啊......我输了......我输了......"
"对,你输了,所以赶快用批萨填饱你空虚的心灵吧。"
"菲耶,只有你最好了,莉娜特和艾米莉都不愿意来安慰我......"
听到这句话,朱利安诺不由得转过头去,可惜椅背太高,他只看见两颗头露在外面,但是那棕色卷着微波的头发,他记得属于谁。
"那是因为她们都有比赛啊......"
"菲耶......我只剩下你了......我好爱你......你爱不爱我......"
"哈--在你输球综合症修复之前,我会很爱很爱你......求你开始吃东西吧--"
那句话有着无奈的温柔,朱利安诺感觉自己有一种被刺伤的痛觉,就像从前陪着表弟来恩爬橘子树时被倒刺扎伤嵌在手指里怎么吮吸也出不来,只能看着而已,而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在痛。
他像逃难一样冲了出去,沿着街边奔跑,落日的余辉照在他落寞的脸上,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一句话,他捂住耳朵,可它还在重复。
他回到家,走过宽阔的客厅,管家陶德叔叔叫他吃饭可他什么都不想回答,爬上二楼,安德鲁从房间里伸出脑袋问了句:"我的批萨--"
迎接他的只有朱利安诺碰地将房门关上,整栋别墅都在震动。
朱利安诺倒在床上,直到有人推开门坐在自己身边。
"每次我从曼切斯特回来,你就对我摆臭脸,"安德鲁倒下来,躺在朱利安诺身边,"比赛输了?"
朱利安诺微微撇过头去。
"啊......看来不是。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带批萨回来?"
"我恨批萨。"
"为什么生气?"安德鲁好笑的语气,侧着身子拍了拍弟弟的胳膊。
"我没有生气。"
"那就是你感觉自己受伤了?"
朱利安诺干脆把身子转过去,不理他。
安德鲁似乎感觉有些无趣,从床上起身,将房门带上的时候,回头轻声道:"朱诺,如果不弄清楚自己难受的原因,可是会一直难受下去的哦。"
朱利安诺一动不动。
这一个赛程很快就结束了。
父亲的朋友格林来家中做客,陪同的还有对方的女儿玛格丽特。那是一个有些聒噪的女孩,从他看见朱利安诺的开始,就一直围在他的身边,不断的问他喜欢干什么,在哪个学校念书,当她得知朱利安诺参加了美网少年组比赛之后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虽然朱利安诺从她的眼睛里能够看出她对网球一窍不通。
从房间中出来的安德鲁一下子便看出了朱利安诺眼中的不耐烦,最可恨的是他还一脸笑意地说:"看来玛格丽特对网球很感兴趣,要不你带着她去麦凯恩俱乐部打两盘好了。"
话音刚落,朱利安诺的父亲也跟着附和:"对啊,朱诺和玛格丽特一起去吧,你看你都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朱利安诺扫过父亲的脸,无奈那家伙已经兴致勃勃地叫司机送他们过去,然后安德鲁从他们面前走过,露出状似和蔼其实劣质的笑容。
车子里,玛格丽特依然不停地问朱利安诺问题,而朱利安诺想的只是:这个女孩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只想自己打网球而已。
当他走进球场,对着网那边的玛格丽特发了几个球,可怜的姑娘站在原地动都没有动过,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漠视将球拍扔向朱利安诺然后跑了出去。
啊,烦人的人终于走了,可是自己打球的心情也完全被破坏了。
于是拎起球袋准备回去,当走过一个个球场的时候,他听见爽朗的笑声。
"嘿,拉斐尔--下次你要聪明一点,怎么能把两个女朋友都约到附近呢?"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