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了蹭他的脸,"对不起。"
推门,离开。风吹得我有些冷。
一只温润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将手握上缠在腰间的剑,谁能够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后,一回头,看见月光如水,流淌在他温良如玉的脸上。
"你好象特别喜欢逃跑,也特别喜欢独自承担一切。"
"水......无心?"
"呵呵......"他微微摇了摇脑袋,笑起来看似无可奈何,"真羡慕房里的那个人啊,被你那么温柔的对待。"
"如果我回的来,才算是真正的温柔吧?"
"那还等什么,走吧。"
"走?去哪儿?"我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问。
"带回你的孩子。"他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你不需要我帮忙么?"
"那是我的孩子,你不需要去冒险。"我皱了皱眉毛。
"我得去行侠仗义啊。"
看着他飘逸的身影,我闭上了眼。行侠仗义怎么能用在从来不问江湖世事的水无心身上?
"你什么时候跟上我的?"
"在你进药铺偷人参的时候。"
"水大侠,别再管我了。不值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夜探清冥教
潜入清冥教之前,水无心将一个小小的药囊递给我,"带上吧,我估计你也不想尝一尝蛇毒的滋味或者被什么虫子亲密接触一下。"
我笑了笑接过去,然后拉住他:"这是最后抽身的机会。"
"我从来不打算抽身。"他的表情淡然,轻巧地越过那座高墙。
我们并没有摸索很久,孩子依然安放在原来软禁我用的那间屋子里。他躺在红色的被袄中,望着桌边的烛光痴笑,什么都不懂果然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我想直接就从虚掩的窗口进入,在那一刻,我意识到这里是清冥教,圈养毒物的地方。水无心微微一笑,从怀中抽出一支类似火折子的东西,轻轻点燃后扔入房中,于是我看见窗户的缝隙里无数只不知名的虫子乌泱泱钻出来,还有隐藏在绢幔中的毒蛇游弋着朝火折子靠去,像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蛊惑,然后,虫子扭捏着,毒蛇的动作也渐渐慵懒,很快,一切趋于平静。
"这真是好东西。"我赞叹道。m
"也因此要花大价钱。"水无心轻轻用剑挑起窗户的支架,我看见那儿钉着闪着银光的毒针。
"我在想,如果是我单枪匹马来的话,恐怕已经挺尸于此了。"我不甘心地摸了摸鼻子,心想看来我的江湖阅历实在差太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三番四次被人算计的原因了。
"看来,我总算体会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水无心收剑回鞘。
我进入屋子,刚想抱起孩子,但是手却停了下来,看着水无心道:"不会还有什么机关吧?"
水无心皱了皱眉头,垂下身子细细观察孩子的襁褓,然后点了孩子的穴道,用剑在孩子身上轻轻一晃,害得我一阵心惊肉跳,在仔细一看,孩子身上缠着的几道银丝已经断了。
"可以了,咱们快走。"
我抱起孩子,越出窗外,水无心紧跟其后。
奇怪的声响在空气里震荡,我迅速抽剑隔挡,几只银针随着我的剑击没入身边的石柱中。
"看来,你不是个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人嘛。"刻意的娇媚声音子啊空气中荡漾开来,我打了个寒颤,全身汗毛直立。
"老妖怪!你又完没完啊!"就猜到不会这么顺利!
叶清璇穿着白色的里衣,披了件墨色的外套,在晚风里轻轻扬扬,细白的手指抚了抚凌乱的发丝,微露的胸膛让人遐想连连。如果我那变态师傅在场,恐怕已经狂喷鼻血身亡了!
"不过,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你这姿色,怎么能迷倒那么多男人?前有轩辕静和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后有水无心。"他摆了个诱惑无比的姿势,轻佻地朝水无心抛了个媚眼。
靠!什么叫"你这姿色"?是你不懂大爷我的内在美好不好?再说了,大爷我更想迷倒天下女人!男人顶个屁用!当然,这话不能吼出来让水大侠听见。
水无心侧了侧脑袋,闷闷地笑了出来:"还躲着做什么?出来不是更好?"
话音刚落,四周火把亮了起来。好家伙,原来早有埋伏啊!
"难得见到水无心这样的美男子,本教主还真有点心疼您那张脸了。"
"水无心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做教主的入幕之宾了。不过,我的这张脸他们伤不伤的了还是问题。"水无心依旧一副忧哉的表情。
叶清璇状似可惜的表情摇了摇脑袋,周围的人便一涌而上。
我手上捧着孩子,还要防范那些鼠辈用毒,实在伸不开手脚,打得极为不爽,反倒是水无心不但很有大家风范地解决了围着他的那帮人,顺势一剑挑开了一个企图用毒针暗算我的清冥教弟子,然后握着剑的手指收紧,一剑灌足真气横扫而来,我只觉得风刮得我睁不开眼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站着的只有我们三个了。
"佩服。"叶清璇拍着手赞赏,看似纤细白净的胳膊在空气中晃动着,碍眼之极。
一大老爷们,保养得跟女人似的......恶心。
"不知教主肯不肯放我们走了。"虽然看起来似乎占了上风,水无心却依旧盯着叶清璇看。
"其实,我也不想花那么多心思来对付你,夜星辰。如果轩辕静听见你在这儿的消息也无动于衷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把你赏给我那不争气的徒弟......"
什么叫作"赏"?我是你能赏的么?
"可惜,轩辕静来了。所以我不会让你好过......"
"啊?"我偏了偏脑袋,说实在的,轩辕静能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不成老妖怪你贪恋他的美色却被他拒绝所以要下此毒手?
月光下,叶清璇抬起了他的手,我看见一条银亮的细丝泛着冰冷的光,从他的手指一直延续到我身旁的假山上。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