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初让你叫爸爸只是想捉弄人而已……发现自掘坟墓已经来不及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
“笨蛋狐狸,我真正地父母永远在地球上,何况天底下那有家务都让女儿干,天天撒娇打滚闹别扭,还要蹭着女儿睡的爸爸?”秦细白了他一眼,笑道,“反正,你的吻让我感到甜蜜,待在你身边让我快乐,你爱我所有的缺点,我亦喜欢你所有的脾气,如果离开你,我一定会悔断肠子的。”
爱情,不是山盟海誓,不是甜言蜜语,最适合的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缘分,亦是红线,无论最遥远地距离和种族差异,也分不开彼此。
公园的棉花糖摊位旁,有少年停住了脚步,目光胶结不动。
“哥哥,你怎么了?”香草稚嫩的声音响起。
“没什么,”花酒笑笑,将棉花糖递到她手上,再瞧瞧远处亲密无间的两人,心里重重一沉,忽觉刀割火燎般的疼痛,有种强烈的冲动和**渐渐升起,他忍耐许久,才将这股魔性按耐下去,沙哑着对香草说,“哥哥有点累,先回去好吗?”
香草体贴地点头:“我正好有点困。”
花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回去后他哄得香草入睡,一个人来到阳台上,看着月色发呆。
秦细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养父,一只魔狐,一只野兽。
这个答案,他早已隐约察觉,却不愿往那方面思考。
同样非人地身份,为什么她不能喜欢自己?是不是因为他是恶魔?
不,他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爱情公平竞争,是自己不如人,输了。
花酒想得头痛欲裂,眸子不停从淡金转向淡紫再转回淡金,反复不停。
阳台上却传来股更深更重的魔气,夹杂着血腥和杀气逼人而来。花酒警觉抬头望去,看见一名身穿藏青色皮甲的男子张开黑色翅膀,立于空中。
他的眼睛是浓浓的深紫,英俊的脸上布着黑色藤蔓花纹,薄唇挂着若有若无地微笑,诡异和恐怖组成说不出的邪气,那是真正来自地底的魔鬼。
“你是谁?”花酒后退一步,额上沁出冷汗。
男人却站上阳台,居高临下冷笑道:“亲爱的儿子,认不出自己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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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篇 第81章 相逢
月孤星,魔鬼展开翅膀,要将少年诱入黑暗。
花酒抽出刀,警惕地说:“我父亲已经死了。”
“你说的是那个嗜酒、无能、懦弱的家伙?那个可笑又卑微的人类男人?”魔鬼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又摇摇头笑道,“错了,你是魔族的孩子,也是我魔王索隆斯的儿子。”
花酒怒道:“我不是。”
“不要自欺欺人了。”索隆斯轻灵地跃下阳台,来到他面前,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端详片刻后道,“你长得和我如此相像,内心有着同样的邪恶和暴虐。等待完全成魔之时,便可回去幽冥之地。”
“滚!”花酒横刀划去,愤怒得难以自已,“你这个害死我母亲的畜牲,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给我滚!我不是魔!更不是你的儿子。”
“错了错了,如果你没出生,她就不是你母亲,”索隆斯微微后退几步,轻松避开攻势,“何况你母亲美好得如同天使,我是爱她入骨,才生下了你,亲爱的儿子。
“爱?你将她囚禁强暴,让她抑郁致死?”花酒的魔气因激动开始沸腾,脸上花纹隐现。
“魔族没有女性,所有人都是这样出生的,”索隆斯突然笑得厉害,“我观察了你许久,你似乎爱上了楼下那个叫秦细的小丫头?可惜她已经心有所属,完全不将你放在眼里,真可悲。”
“这种事不用你管!”花酒再次攻击,所有招数在他的强大面前化作无用,皆备轻松避开。
“傻瓜。何必犹豫那么多?爱一个人就将她绑过来。留在身边。无视拒绝。狠狠占有。若是她想逃。便折断她地腿。或是栓上铁链关入笼中。好像美丽地鸟儿般。永远掌握在自己手心。这是魔族地爱情。也是天性。”索隆斯地声音带着魅惑。一字一句地锤在花酒心中。
花酒努力将这些话语抛出脑外。再度拒绝:“本性这种东西可以用意志克服。血统并不是一切。”
索隆斯笑道:“你在逃避?抗拒?自己心里反反复复涌上来地杀意和独占欲?你哪怕伪装成最善良地羔羊。也永远摆脱不了残暴本性。为何不顺其自然地接受。做你想做地事情。得到你想得到地一切。将碍事地家伙统统清除。我可以帮助你。”
“为什么会突然找我?”花酒地脑袋痛得难以忍受。他强撑着身子问道。
索隆斯坦白道:“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在那么多年后。来到人间选择我?”花酒再问。
索隆斯略微停顿了片刻后,突然有些怀念地说:“虽然你母亲恨我入骨,但我爱她入骨,遗憾地是当年魔族叛乱,我虽剿灭叛徒却身受重伤,她趁机跑了,我修养完毕回去找她时,已经晚了些许。你是我唯一地儿子,脸上还有着她的痕迹。”
花酒冷笑:“我只憎恨你那恶心的血统,恨不得能将它全抽出来。”
索隆斯没有动怒,他重新展开翅膀,飞入空中:“好好想想吧,与其自己痛苦,不如放纵自己的**,将喜欢的东西夺过来,你可以将那个女孩囚禁,让她只看着你,只对你说话,让她纯洁地身体只为你绽放,那该是多美好的日子?”
“不许你这样侮辱她!你这该死地家伙!”花酒气得浑身发抖,想扑上去拼命。
“你终究会彻底变成魔,这是你无法逃避的命运。”索隆斯笑着留下最后一句话,然后飞入夜空,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玻璃窗上再次倒影出半魔半人的面孔,想爱她,想得到她,想抱紧她,想将她用锁链锁起来,放在身边寸步不离。这些可怕的念头随着索隆斯的话语慢慢浮现,压抑的**和疯狂不停折磨每一根神经。
他不是人。
花酒痛苦跪倒在地上,哀嚎嘶鸣,用所有地意志来抵抗这种由心底产生的诱惑。
身后香草推开房门,悄悄走了出来,焦急地问:“哥哥,你病了吗?呼吸声好急促。”
“没……没有。”花酒沙哑应道。
“没有发烧。”香草光着脚板走过来,摸摸他地额头,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地问,“难道是肚子痛?我们去找医生!你自己常说的,大病小病都得治!”
“哥哥没事,只是摔倒了。”花酒地魔气随着稚嫩的童音渐渐平复,香草焦急关切地脸孔,就是他最好的安定片,述说着责任、牵绊、还有善良。他用坚强的意志压下所有**,轻轻地发誓,“我是人类,一定能做到。”
索隆斯并未走远,他躲在暗处,看着花酒的狂乱渐渐平复,叹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从前还是半魔时,也曾抱着这种小小的心愿,试图压抑魔性,做普通人。
可是他没有成功。没有魔可以压抑自己的本性。
“呐,儿子,我等着你回到我的怀抱。”
索隆斯的低语终于随风而去,化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