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手的主人是沁心楼的任冰冰,亦是丰城现任第一花魁,她地脸除了将眉毛修成弯弯月芽外,不施任何粉黛,肤色却白腻如脂。她在浅浅地笑着,一对眼睛似怒似怨又似喜,回转瞬间仿佛已有千种媚态,偏偏穿的是端庄无比,任由左一层右一层的白色带暗花刺绣绸子和轻纱将整个人掩得除了脸和手以外,丝毫不露分毫,两相反差对比下,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有些……无聊了。”豪门世家出身的白瑾已经在此醉生梦死了三个月,突然生出些许厌倦。

任冰冰不拦他,也不求他,只是回眸看了他一眼,将手中花茶轻轻吹了几口,递上笑道:“无聊了你随时可以走。”

“可是有你在,我舍不得走。”白瑾望着她,眼中似乎情深无限。这个女人很聪明,她知道有些男人绝对不能求,总要留着三分空隙,才有更好的转弯余地。

所以他喜欢任冰冰,不光是因为她地美貌和才华,还有她地聪明,若是不小心,就会连心都偷去,但他不能被偷。

屋外传来喧哗的声音,白水晶串起地门帘被掀开,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闯了进来,他没说话,满屋子美人风华却被他掩尽,后面进来的另一个年轻人虽然衣裳华丽,却成了满屋中最不起眼的人。

白瑾叹了口气,喝光了手中温茶,无奈地说:“小白,我觉得你易容的效果不大,而且闯入别人正在寻欢作乐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如果你喜欢这儿,就提前说声,我下次请你。”

“少废话,”小白懒得和他客气,直接大大咧咧地往太师椅上一坐,“我是来找你有事的。”

“有事?”白瑾笑了起来,对旁边的任冰冰说,“去将你们经验最丰富的姑娘叫来,这位大爷是雏儿,恐怕是来学习洞房花烛之道的。”

“胡说八道!”小白气得脸色发青,差点跳起来。旁边肖没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待我晚点告诉小柳去,你为了她来这儿刻苦学习……哈哈!!”

“你敢!”小白脸色开始发黑。

任冰冰笑着站起告退,她知道白瑾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想和对方单独谈话。

“不和你开玩笑了,有事快点说吧,”白瑾觉得再刺激小白下去,他就快挂了,不由摇头道,“哪有你这种男人,也老实过头了些吧?”

“蝙蝠刘氓,你知道在哪儿吗?”小白开门见山,不与他嗦。

“知道,”白瑾慢悠悠地说,“但我不说。”

“他绑了我的师姐。”小白见他如此态度,有些生气。

白瑾却不恼怒:“又不是绑了你老婆。”

“绑了我老婆你现在就不是在坐着喝茶,而是给我刀架脖子抬出去了。”小白忍不住冷笑了下,“还是兄弟就告诉我刘氓在哪。”

“你是兄弟,刘氓也是。”白瑾伸出他漂亮的手指,摇了摇,“不能为了兄弟出卖兄弟,更何况你已非昆门中人,你师姐自然也不是师姐了。”

“白瑾,求你。”小白站起身,认真地看着他,“昆门有难,我不能不管。”

“这个……”白瑾略略犹豫。

小白趁热打铁道:“刘氓这次强虏我师姐,也不符合你平日怜香惜玉的作风吧?如果他没伤害师姐,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也罢,”白瑾叹了口气,“我可以带你去找他,但是有条件。”

“说。”

“等见到刘氓后有必要我再说。”白瑾狡猾地笑了笑,“你答应吗?”

“你一肚子坏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小白疑惑地皱眉道。

“总之不会是伤害你们的。”白瑾保证。

小白思前想后,最后咬牙回答:“好!走吧。”

“别急,起码喝多两杯茶,听完任冰冰姑娘弹的琵琶再走啊。”

“等什么!小柳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小白和肖没使了个眼色,一块儿上前架着他就往外走去。

远处琵琶声响起,似怨似泣,隔着沁心楼的水榭传入耳中,肖没不由低声问道:“你要不要去和任冰冰姑娘告别一声?”

“不必了。”走出大门后的白瑾仿佛变了另一个人,扯开两人抓住他的手,脱落了围绕身上的脂粉气息。

“这样不太好吧。”肖没看了眼琴声传来的方向,“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喜欢?”白瑾突然笑了,斜望了他一眼,“此处女人怎有真心?你在开玩笑吧。”

说完后他大步离开了沁心楼,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琴声猛然拔高,突然又静了下来,宛如一声叹息。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惜缘无缘

正在小柳他们与白瑾汇合,打点好包裹准备去通缉蝙蝠刘氓的时候,李惜缘到底在做什么呢?

真相只有一个。

隐蔽的山谷内,建着竹舍茅屋,泉水传过竹子做成的玲珑水车流过屋旁,进入种满荷花的池中,此时盛夏,荷花开得灿烂,中有锦鲤穿梭,一切布置得仿若仙境,足以显出此间主人的巧手与心思。时不时有小松鼠、白兔等动物从山上过来探头张望,却很快给一阵阵可怕的“狮子吼”惊走。

“你他妈的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你这混蛋!”

闻声而辨,显然是头母狮子,可是狮子凶猛,不畏死的勇士多得是,眼前就有一个。

刘氓一手端着个白瓷碗,一手拿着个勺子轻轻翻滚吹着里面的药水说:“这是老子的家,爱滚不滚与你无关。”

“那我滚!”李惜缘躺在床上,全身伤口给包扎得像个大粽子,一脸病容想努力地挣扎,可惜全身穴道被封,没有丝毫力气。

“你是要自己乖乖张开嘴巴喝药,还是要我再捏着你鼻子灌下去?”刘氓吹凉了勺中的药,软硬不吃地笑着问。

“我……”李惜缘想起昨日给他压着灌药的苦头,不由犹豫了起来,却又抹不下面子在此人前认输,只是将眉头皱了又皱。刘氓换了正经神色,将药碗轻轻递到她唇边,温柔地说:“喝吧,不喝你的伤好不了。”

李惜缘盯着碗中药物许久,终于将它喝下。药的味道很苦,热度却恰到好处,喝入口中不冷也不烫,让她对刘氓的细心稍稍感激了一下。

回头一想。对绑架自己的人感激?天大的笑话!

突然发现自己起了怪异念头的李惜缘在心中摇头。急急将药水几口喝完,却不由呛了下,咳嗽了起来。刘氓立刻轻拍她的脊背。**君^子^堂 首 发 **替她顺气。

“呀呀,那么大个人怎么就像个小孩子似地,喝个药还能呛着。”刘氓秉着能把死人气活地嘴巴,专挑她软肋下刀子,“若下次再喝那么急,我就用嘴巴喂你。”

李惜缘气得满脸通红,什么风度都不要了。见他伸手过来给自己擦唇边的药汁,立刻狠狠一口咬下,只想从这混蛋身上撕块肉下来吞肚子里。

手被咬得很狠,沁出丝丝鲜血,刘氓看着她的动作。反而更高兴了,他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捏住了李惜缘地鼻子,然后以逸代劳地等着,直到她无法呼吸,肺中空气渐渐减少,终于不甘心地放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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