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认识他?”萧峰也留意到乔玉壁那桌坐了一个帅哥,心下正不是滋味,听着周明媚的话,眉尖蹙了起来,怪不得乔玉壁得意呢,原来有男朋友了。

周明媚很郁闷,丢下手里的叉子说:“G城的魏家,你们知道吗?魏家老爷子,跟我爷爷是好朋友,好多生意是联手。魏家老爷子是精明,但两个儿子都不肯上他公司做事,一个当了律师,一个当了法医,他只好指望孙子了。别的孙子还小,他现在就指望着大孙子元青。可元青这个人……”

周明媚说到这里,看一眼不远处的元青,又有些恼火,“元青在国外留学的,今年回来时,我爷爷还打了几次电话,让他上家里坐一坐,这是看重他了,他倒好,连面也没露,原来是追乔玉壁去了。”

她会说,她以前爱慕过元青,后来表白,被元青婉拒了么?摔,她现在拣了乔玉壁不要的前夫,以前爱慕过的元青却去追乔玉壁,岂有此理?

周明媚一口气堵着,突然就站了起来,朝乔玉壁那一桌走去。

萧峰吃一惊,她想干什么?

未等想完,萧峰已是跟在周明媚身边过去了。

元青一抬头见周明媚走过来,暗道要糟,这个女人可不是好相与的,看来吃完今天这餐饭,只好回自己家了。

“元青,大家一直找你,原来你当起乔小姐的保镖啊!”周明媚一眼扫了扫乔玉壁等人,笑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元青打了电话给家里人,说他现在卧底在一个美女家中,要钓美女上钩,让我们见了他,装作不认识。可是啊,乔小姐你是阿峰的前妻,阿峰不忍你受骗,特意让我过来提醒一声。”

到这个时候,元青也不解释,冲乔玉壁说:“老板,我一直乖乖的,可没做过什么坏事。”

乔玉壁正诧异,再听得元青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突然就笑了,看着周明媚道:“谢谢你提醒啦!”说着招呼众人说:“快说,不是说吃完去看电影么?等下人太多,买不到票。”

刘碧琪笑着道:“我刚上网,成功团购了五张票,九点才上演,咱们慢慢吃没关系。”

刘琴意会,也跟着说笑起来,直接把周明媚和萧峰晒在一边。

周明媚突然涌上怒火,乔一鸣见了她也要点头哈腰,乔玉壁凭什么这样放肆?

元青这阵子接触下来,也知道乔玉壁有自己的主张,现在不发作自己,等会回去,定然要让自己卷东西走人,现在也没好气,看一眼周明媚说:“拣了别人不要的东西,就好好收着啦,还领了东西过来炫耀什么?”

周明媚火遮眼,突然一伸手,拿起元青身边一杯饮料,朝乔玉壁泼了过去。

我就泼你的宝贝了,看你能怎么样?

乔玉壁正和刘碧琪说话,冷不防,脸上一凉,她条件反射,马上联想到萧母泼元青的那瓶子东西,一下尖叫起来。

元青反应也快,已是站起来,一下去搂乔玉壁肩膀说:“别怕,是汽水,不会毁容的。”

乔玉壁一听是饮料,这才安静下来,接过刘琴手中的纸巾去抹脸。

乔妈妈一看这架势,本来也想拿一杯饮料去泼周明媚的,临了想起乔一鸣的警告,只好忍气放下饮料。

元青说着,见周明媚要走,已是随手端起一碗白粥,两步过去,把碗连着粥扣在周明媚头上,同时回身,一拳揍在萧峰脸上,“不好好看住自己的女人,该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7章

萧峰看见元青坐在乔玉壁身边,本来就有气,他虽然和乔玉壁离了婚,但在潜意识中,总认为乔玉壁就该痴痴思念他,在暗处默默观望他,而不是身边马上有别的男人,现在元青一拳打来,他闪避不及,自然也一拳过去,和元青扭打在一起。

周明媚抓下扣在头上的碗,摔在地下,抹掉眼角的粥水时,终于“呱”一声哭了,从小到大,没有这样丢人过。

乔玉壁抹干脸上的汽水,睁开眼看见这些奇观,不由目瞪口呆。

随着“砰”一声大响,元青已是把萧峰揍翻在地,正准备抬足踩下去时,恰餐厅的保安赶了过来,一把扯开了他。

乔玉壁朝地下的萧峰一看,见萧峰两边脸都肿了,完全成了一个猪头饼。元青似乎是为了兑现曾说过的话,说是有人再敢欺负她,他就把对方揍成猪头饼,现下看来,萧峰确实被揍成猪头饼了。

那么一瞬,乔玉壁又是痛快,又杂了微妙情绪,她反应也快,已是朝刘碧琪和刘琴说:“快拉着我妈先走,别留在这儿了。”

刘碧琪和刘琴醒过神来,一左一右,拉了乔妈妈,趁乱先奔出餐厅外。

乔玉壁当机立断,挤到保安身边,一拉元青说:“走!”

元青也怕事情闹大,到时惹来周家其它人,顺着乔玉壁的手力,向旁边一挤,两人飞快朝外跑。

因他们进来时,已先付了饭钱,突然往外跑,保安也没怎么拦,等回过神来,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第二天的早报,有这样一则小新闻,说是食香阁昨晚有食客大打出手,疑为三角恋,两男争一女,醋海翻波,大打出手时,打碎了一只碗。最后赔碗钱的,是其中一位被波及的女食客。

魏老爷子一边看早报,一边朝杜伟说:“怎么回事,说吧!”

杜伟哪儿敢再瞒着?只好一五一十说了元青卧底的事。

魏老爷子听完,放下报纸说:“也是说,他卧底了这么多天,还没追到那女孩?这点出息!”

杜伟代元青脸红了,是的,长一张那样的脸,搁大街上,肯定都有女人肯倒贴,他倒好,卧底了这么久,做低伏小,两肋插刀,代对方挡下天拿水,帮对方扣一碗白粥在周明媚头上,再拳打萧峰,然后,没有然后了。

魏老爷子手指敲着茶几,有些心力交瘁,两个儿子没出息,一个只会动嘴皮子,跑去当了律师,一个只会动手,跑去当了法医,两个儿媳妇更绝,只会购物,半点头脑也没有,剩下的孙子和孙女年纪还小,只有元青可以指望一下,可是现下看着,这个依然不成器。

杜伟以己度人,嘴唇动一动,禀报说:“乔小姐结过婚,前夫就是现在跟周明媚一起的萧峰。她可能认为自己配不上元少,这才没有答应的。”

不是元少不给力,是人家乔小姐不给力。

魏老爷子叹息了,居然还是一个离过婚的,要命哪!

杜伟悄悄看魏老爷子的脸色,代元青分辩说:“乔小姐长得漂亮,会做生意,精干。”

会做生意!魏老爷子突然抬头,有些小兴奋,这个那个,孙子不中用,如果有一个中用的孙媳妇,其实也还是能让人松口气的。

元青这会躺在自家的大床上,居然怀念起乔玉壁的小家,昨晚从餐厅跑出来后,乔玉壁带着他到医院看伤口,看完就不肯再收留他了,他只好回了家,但是……

元青自语说:“我还没领工资呢!”

这么一个早上,乔妈妈一直围着乔玉壁打转,一直在解释说:“玉壁,不要不理妈,妈当时也想泼饮料到周明媚脸上的,可是一想周家势大,万一周明媚告到周老爷子那儿,他们动一动手指,你可怎么在新兴商场做生意啊?那商场,可是周家建的。”

乔玉壁一转身,怒目看着乔妈妈,“妈,你有点出息好么?你是顾着爸爸,你就直说,何必这样啰嗦?没有他,我们一样过了这些年,现在你跟他混一起,反倒胆小了?再说了,他有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你算什么?你倒会为他着想了?你图什么呀?”

乔妈妈有些恼羞成怒,脱口说:“玉壁,你毕竟是女孩子,总要再嫁人,太逞强有什么用?”

“原来你脑子除了嫁人,没有别的了?怪不得你这些年过成这样。也怪不得我原来会那样。”乔玉壁深吸一口气,“妈,这世上最可靠的,是自己。只有自己出息了,能干了,别人才肯另眼看你。你自己不努力,不出息,一无是处,别人如何肯爱你?一时新鲜,也不长久。你以为爸爸现在跟你一起,是重新爱上你了?你自己仔细想想,可能么?你不信,哪你去问他,看他肯不肯离了婚,回头来跟你结婚。”

乔妈妈脸色惨白,“玉壁,事情不是这样计较的。”

“妈,你以为要怎么计较?毫无计较的当他的小三么?”乔玉壁继续捅刀子,“妈,你清醒一些。”

乔妈妈泪水落了下来,哽咽说:“我知道自己没用,也护不了你,我这不是盼望你爸回心转意,到时护着咱们,你也能再嫁一个好的么?”

“妈,我现在这样,难道不好?你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让我再嫁一个?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又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难道没有眼睛看到?你想让我继续过以前那样的?”乔玉壁看定乔妈妈说:“今天我就跟你说清楚,我的人生目标,不是嫁人,而是赚钱养活自己,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谁也不能干涉我,包括你。”

乔妈妈怔怔看着乔玉壁,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儿的性格就变了呢?

“妈,你听清楚我的话没有?”乔玉壁加重语气,“想要得到别人的爱,先要自爱起来。”

刘琴在外面听见她们母女吵得厉害,有些不安,过来敲了敲门说:“玉壁,时间不早了,今天约了客户过来看样板,得走了。”

乔玉壁应了一声,又再看乔妈妈一眼。

乔妈妈低头说:“我回自己家去。”说着拿包,转身就走。

乔玉壁叹了一口长气,看着乔妈妈走了,她才收拾一下,跟刘琴出了门。

今天过来看样板的,是一位澳大利亚的客户,澳大利亚客户除了看款式和质量之外,更注重衣服的环保问题,特意强调,衣服染色后残留气味不能超标,衣服更不能出现掉色等等问题。

翻译在旁边说:“澳大利亚那边,如果买了衣服是掉色的,回头洗衣机一洗,别的衣服全被染了色,他们就会把所有衣服拿到商户那儿要求赔偿,甚至可以告对方环境污染。所以客户对于掉不掉色的问题,是很紧张的。”

乔玉壁忙保证,笑着说:“我们衣服除了个别特殊材料染成的,基本不会掉色。”

要染出比较纯正的颜色,并且不掉色的,时间花费比较长,每件衣服成本大约要贵三元至十元,但对于高档衣服来说,固体染是基本要求。

翻译说着,还要求乔玉壁当场用热开水泡一下样板衣,想看看衣服掉不掉色,会不会一泡到热水里,就发出臭味等。

如果用的是便宜的、易掉色的染料,衣服一泡到热水里,马上会发出一股极臭的味道,如果用的是好颜料,衣服泡到热水时,只有轻微一点味道,并不会刺鼻。

乔玉壁对于衣服的质量,却是有信心的,闻言马上倒了一杯热开水,把衣服袖子泡到热水里,放在茶几前,还甩了甩袖子,以便袖子泡得更湿。

隔了几分钟,热滚水依然清澈,也没有发出臭味,客户拿出袖子看了看,颜色如新,并没有变旧,自是点了头,跟翻译说了一通,这才开始定货。

因为客户要求高,定的货品数量不算多,码数偏大,乔玉壁每件衣服便多报了五元的价。

客户也不嫌贵,只一再交代要保证质量。

等定好货,翻译这才站起来说:“客户定的货,是放在超市卖的,他开的是连锁超市。到时如果这个牌子的衣服推介得出去,是不愁生意的。”

乔玉壁不由惊喜,照这样说,这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了?如果能长期合作,光是这样一个客户,一年的费用都有了。

如果手底能握有几个稳定、长期合作的大客户,那么,她在这一行,就算是立住了脚跟。

送走客户,乔玉壁才倒了一杯水喝,就听见脚步声,一个人走了进来。

“老板,我还没领工资呢!”元青衣冠楚楚,走了进来。

刘碧琪和刘琴一抬头,都被惊艳了一把,嘿嘿,帅哥打扮了一下,穿得登样些,居然又帅了几分,要命啊!

元青当然是刻意收拾过了,上身是一件米白色衬衫,下面一条深蓝色休闲裤,简约大方,又带着一点率性的潇洒。

乔玉壁又不瞎,扫了元青一眼,也有些嘀咕:穿成这样,就为了来讨三千元的工资?

“碧琪,拿三千元给他。”乔玉壁吩咐了刘碧琪一声,自顾自坐到沙发上。

元青也不见外,坐到乔玉壁身边,搓搓手说:“玉壁,今晚一起吃饭行么?”

这是要正式追求的节奏?

乔玉壁还没答应,有人在门外敲了敲,不等她们回应,就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是原铺子秦先生。

秦先生和合伙人把铺子转租给乔玉壁后,一直在外地,昨晚接到一个电话后,连夜坐了飞机回来,今早一到,就来找乔玉壁。

乔玉壁跟他租了铺子后,一直是把租金转到他账户上,并没有什么纠纷,现在见他进来,自是笑着打招呼,又问道:“秦先生怎么有空过来?”

秦先生坐了下来,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合约,跟乔玉壁说:“这是我合伙人授权我全权处理这间铺子的授权书。”

乔玉壁没有接那份授权书,只是疑惑地看着秦先生。

秦先生笑一笑,调整一下情绪,这才说:“是这样的,我们打算收回这间铺子,不租给你了。”

卧槽,怎么回事?乔玉壁心内爆一句粗口,脸上神色虽然变了变,语气却柔和,“秦先生,为什么呢?”

秦先生略略为难,还是解释说:“我们想收回来,自己继续做生意。”

电光石火间,乔玉壁想起了周明媚,也是,这间商场本来是周家建的,自己得罪了周明媚,然后周家就让原铺子来追讨回铺子?自己还了铺子后,这间商场也没人敢把别的铺子租给自己,变相绝了自己的财路。

现下手里有几张单,甚至有一万多件货在做,铺子突然变动,诚信度肯定大打折扣,客户也好,工厂也好,自然要质疑。

乔玉壁还没开口,元青已是怒了,质问秦先生说:“这才租了多久,就想收回自己做?转租合同是白签的么?”

秦先生陪笑说:“当时收了三按一租,照合同,我收回铺子,当然就会赔你们三倍按金。你们又没损失。”

铺子好好做着,突然被收回,其损失岂是三倍按金能补偿的?乔玉壁深吸一口气,问道:“秦先生,是不是别人给了你好处,让你来收铺的?”

秦先生本来就觉得此事不公道,听见乔玉壁这样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嘴里自然不肯承认,答道:“乔小姐别为难我,我和合伙人是真的想收回铺子,好好做生意的。”

元青也是一个聪慧的,这么一会,自然也把秦先生追讨铺子的事跟周明媚联系了起来。他站了起来,跟乔玉壁说:“玉壁,别理他,我去打个电话,回头帮你解决问题。”

元青说着,出了铺子,站在走廊上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爷爷,我想学着做生意了,这样,你出资,把新兴批发商场买下来,我先从低学起,先经营这么一间商场试试身手。”

魏老爷子在电话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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